舅妈病了，我带1万去看她，病房外听到她和舅舅谈话，我改变主意

我8岁那年，妈妈的身体变得非常糟糕。在她临走的时候，她握着我的手，断断续续地说：

“金玉，妈妈以后再也不能陪你了。如果你在家里过得不好，就去找舅舅，他是我们最亲的人。”

说着，她从枕头旁边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我一看就知道是妈妈的笔迹，虽然写的很好看，但我根本不认得那个地址。

妈妈解释说，那封信里写着舅舅的住址，也是她出生的地方。她一再叮嘱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弄丢这个信封。

三天后，妈妈最终还是离开了我。那时，我才刚刚开始上小学一年级。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家里明明有爸爸、叔叔、姑姑和爷爷奶奶，她却要我去找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

我叫朱金玉，今年41岁，出生在安徽北部一个极其贫穷落后的小村庄。

小时候，我一直很困惑，为什么妈妈和周围人的说话口音不一样？为什么村里人都喊她“蛮子”？

直到九岁那年，一个瘦弱的男人找到了我，我才慢慢揭开了妈妈凄凉一生的真相。

我的妈妈叫含卉，是苗族人，她出生在贵州黔西南的一个大山里。

外婆家非常贫困，妈妈只读了五年书就辍学了。但她的天资聪颖，写得一手漂亮的字。

妈妈是外公最小的女儿，有一个哥哥和三个姐姐。

辍学后，她帮着外公种田、割猪草。虽然生活艰辛，但由于交通不便，妈妈几乎没有走出过大山。

和许多渴望走出大山的女孩一样，妈妈也非常向往外面的世界。

十八岁那年，一个远方亲戚找到外公。那是一个远嫁到外地的女人，通过花言巧语说服了外婆，让妈妈跟她去安徽找婆家。

那个时候，十八岁的少女总是对未来充满幻想，妈妈也不例外，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到了安徽后，现实却与亲戚所说的大相径庭。

除了没有大山之外，其他的一切都不如想象中的美好。

妈妈知道自己被骗了，但她身无分文，根本无力回到贵州。

在亲戚的安排下，妈妈嫁给了比她大八岁的爸爸。据说当时谈好的条件是4000块钱彩礼，媒人保证这笔钱会交到外公手里。

可我后来才知道，这钱被那黑心媒人全给扣下了。

爸爸家里条件差得不行，加上他又懒又脾气暴躁，在当地根本讨不到老婆。无奈之下，只好接受了这个“买”媳妇的方式。

婚后，妈妈的日子过得相当苦逼。语言不通加上人生地不熟，让她倍感孤单，常常偷偷躲在角落里抹眼泪。

本想着找个肩膀可以依靠，哪知道碰上的竟是个火药桶，一言不合就开骂，说她是丧门星、晦气鬼，甚至还经常对她拳脚相加。

实在受不住这种生活，妈妈尝试过多次逃跑，可惜每次被抓回来后等待她的都是一顿毒打。

就这样反复几次下来，她怀上了我。

看着肚子里慢慢长大的小生命，妈妈终究没舍得放弃，咬着牙继续熬下去。

生下的第一个孩子是我——一个小女婴。

当听到是个女孩的时候，爷爷奶奶脸上的表情简直能把人冻成冰棍，冷言冷语地嘟囔了几句便扭头离开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他们别说照顾坐月子的妈妈，就连给我换一次尿布都是奢侈的事。

年仅20岁的小姑娘就这样被迫成长起来，白天辛勤劳作种田耕地；晚上还得强打着精神陪伴照料刚出生的女儿。

日子虽艰难无比，但她却从未停止过对自由和未来的渴望。

为了防止妈妈逃跑，爸爸把她管得很严：不给一分钱花销，出门都有人跟着监视，就连左邻右舍也被鼓动起来帮忙“看着点”。

用奶奶的话来说就是，“那可是花了4000块才‘买’来的媳妇儿，咱得看好喽。”

仿佛她们家出的钱越多，就能拥有更多控制他人的权利。

就这样过了两年，妈妈又生下弟弟小宝。

看着我和弟弟一天天长大，妈妈渐渐打消了逃走的念头。她不是不想家，只是更舍不得我们。

我知道妈妈一直不开心，小时候总能听见她哼唱着家乡的小曲，一边唱一边偷偷抹着眼泪。

终于，在我七岁那年，爸爸答应让妈妈回了一趟娘家。

奶奶担心妈妈会一去不复返，不让带弟弟。因为奶奶不喜欢我，我只好跟着妈妈回到贵州。

看到妈妈过的日子并不好，外公外婆无论如何也不愿再让她回安徽。

尽管如此，爸爸依然写了好几封信催妈妈回家，可惜都被外公截下来扔了。

然而妈妈实在太想念弟弟，坚持要回到安徽。

离开那天，外婆含泪叮嘱说：“幺儿，我说尽好话你就是不听，将来可别后悔啊！”

谁能想到，这是妈妈这辈子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回到娘家。

回来没多久，妈妈就得了重病。

当时我很小，不明白为什么妈妈会病得那么重，直到长大后我才明白，原来爸爸在外面找了新欢，借故不给妈妈治病。

估计那时候妈妈就知道了这些秘密，但出于对我的担忧，怕继母对我们不好，于是临终前嘱咐我要找舅舅帮忙。

还没等妈妈坟头上的泥土完全干透，爸爸就迫不及待地娶进了继母。

而弟弟也被奶奶带走抚养。

据说继母是邻村的女人，她因为失去了老公，所以勾搭上了我爸。

继母来了之后，我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不仅要承担所有家务，还要照看四岁的妹妹——她可是继母带来的。

自从继母进门那天起，她的脸色就没好看过，对我非打即骂，爸爸却从来不管，所有的爱和宠溺都给了妹妹。

妹妹简直就是家里的小公主，只要一哭，挨揍的准是我。

有时候正吃着饭呢，一根筷子就朝我的头砸过来。至于为什么？我哪知道啊，可能又是哪里让她们不满意了吧。

小时候，我对男女那点事还不太懂，但最受不了的是他们俩当着我的面亲热。

搂搂抱抱的样子，看得我头皮发麻。而我连吃饭都吃不饱，更别提穿新衣服了。

在这个家里，爸爸成了继母的忠实傀儡，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

他觉得我不争气，天天拉着脸一副苦瓜样，说我是扫把星。

我知道读书才是改变命运的唯一希望，但现实总是那么让人绝望。

再婚后的第二年，家里又添了个小弟弟，这下我的日子过得更是惨不忍睹。

为了让我“专心干活”，继母唆使爸爸让我辍学。

那一刻，我感觉世界瞬间崩塌了，要是妈妈还在的话，肯定不会放弃我的学业。

从那以后，每晚躲在被子里偷偷流泪几乎成了习惯，但在面对那个让人讨厌的女人时，还得勉强挤出笑容假装一切都好。

在我感到特别孤单无助的时候，突然想起了妈妈走之前留给我的那封信。

于是，我就按着地址给舅舅写了封信，在信里说了我对妈妈深深的怀念还有我现在的生活情况。

信发出后，我天天都在家里期盼着他的回应，期待有人来拯救自己于水火。

然而日复一日地等下去，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希望破灭的感觉比任何时候都要痛……

我在煎熬中度过了两个多月，那天我正带着弟弟在院子里玩，忽然有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找上门来。

他的面孔似曾相识，可我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几分钟，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紧紧地将我搂进怀里，哭了起来。

他用带着浓浓口音的话哽咽道：“金玉，我是你舅舅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是我外婆家的舅舅。

我还记得那次去看望外婆时，他曾短暂地回过一次老家陪妈妈吃了一顿饭。

临走时，他还拉着妈妈的手哭得很伤心。

那一天，舅舅和爸爸吵得不可开交。

爸爸怒骂道：“你这个外地佬在我这里撒野？我就算把你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

继母也跟着在一旁附和，帮腔骂着。

面对这种情况，舅舅只得压低声音，央求爸爸让他带我走。

我现在才明白，妈妈去世前肯定拜托过他要照顾好我。

我心中虽然渴望离开这个冷漠的家，但又有些迟疑。

万一去了之后只是换了个地方当免费保姆怎么办？爸爸和继母会那么容易放我走吗？

结果出乎我的意料，爸爸最后竟然答应了舅舅的要求，但他提了一个条件——带走我可以，得先给两千块钱作为“买断费”。

当初他买下妈妈花了四千块，这笔账他可是记得很清楚。

舅舅当时根本没那么多钱，只好无奈地返回贵州。

分别时，舅舅紧紧抱着我不肯松手，泪流满面。

“金玉，等着我，我会攒够钱回来接你的……”

那段时间我过得特别煎熬，每天都跑到村头盼着舅舅。

好像过了一个多月，舅舅又风尘仆仆地来了。

这次舅舅带来了1800块钱，临走时带上了我。我想和弟弟道个别，但爸爸死活不同意。

长途跋涉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贵州。见到我的那一刻，外公外婆泪如雨下，嘴里不停地念着妈妈的名字。

在婆婆家吃了顿午饭后，舅舅带我回了他们的家。

这是一个用篱笆和木棍围起来的院子，一个穿着少数民族服饰的女人正在院子里喂鸡。

我对舅妈还有一点模糊的印象，我一进门，舅妈就一把抱住了我，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方言，眼泪止不住地流。

舅妈向舅舅询问了一些关于安徽的事情，一边听着舅舅讲述，一边帮他添柴烧水。

这时，表哥和表姐也围了上来，纷纷把家里好吃的东西都拿给我。

舅妈又帮我洗了澡，找来表姐的衣服让我换上。

自从妈妈离开后，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这么多人对我的关爱，有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我不禁又哭了起来。

晚上，一家人都聚在一起开了个小会议。

舅舅宣布我是家庭的新成员，并让哥哥姐姐发誓不欺负我。

舅舅摸着我的头说：“你妈妈走了，我没能保护好她，我要把你当女儿一样疼爱。这里就是你的新家，我和你舅妈会好好照顾你的。”

那个夜晚，我躺在床上，咬着被角哭了很久。

但这不再是那种绝望的哭声，而是因为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和希望。

因为原生家庭的影响，我总是缺乏安全感，胆小又自卑，从小就知道看人眼色行事。

刚到舅妈家时，我也是一副缩手缩脚的模样，抢着干活儿，不敢多说话。

家里有什么好吃的，如果不是舅舅和舅妈主动让我吃，我是绝对不会动筷子的。

“金玉啊，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吧。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家的老三了，不用这么拘束。”舅妈心疼地握着我的手。

虽然舅舅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是舅舅和舅妈都尽心尽力给我提供最好的生活环境。

有好吃的，他们总是留给我，这种温暖让曾经那个小心翼翼的我慢慢变得开朗起来，也越来越自信。

很久以后我才得知，当时为了把我接回家，那一千八百块是舅舅和舅妈到处借钱凑来的，后来花了好几年才还清。

为了帮我攒学费，舅妈几乎天天往山里跑，挖药材、捡野菌子……

记得第一次到山区的时候，我的身体很不习惯，因为换了地方饮食也跟着变，结果就闹了肚子。

那天晚上病得特别厉害，身边又找不到医院或诊所，舅妈没有犹豫，立马背着我翻过了好几座山头，好不容易才找到一户医生的家。

为了让我的未来有更好的发展机会，舅舅更是不顾一切借了一大笔钱跑回安徽老家处理我的户口问题，成功将我的名字登记在外婆名下。

这些年里，从最开始的困惑和恐惧到现在满怀期待和动力，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从黑暗走到了光明中。

怀揣着感恩的心，我拼命学习。最终不负所望考上了大学！

开学那天，舅舅笑得合不拢嘴，请了好多亲朋好友庆祝这难得的好事。

四年的光阴一闪而过，我凭借着不错的学习成绩，每年都得到了奖学金。

毕业后，本有机会留在大城市发展。可一想到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这些年来辛苦把我拉扯大，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回报，最后还是选择了回贵州找份工作。

现在这份工作虽然离老家有点远，但每到节假日，我都尽可能赶回去看他们，并带去一些小礼物——

给舅舅买几盒他最爱抽的老牌烟，给舅妈挑几套舒适漂亮的衣服……

舅妈跟我说：“金玉，我们都还年轻力壮的，不用你破费。你也到了该为自己未来打算的年纪了，得开始准备自己的嫁妆了。”

为了我的婚事，舅妈花了整整两年功夫提前给我绣了一身漂亮的苗族服装。

工作了一年后，我遇到了一个来自贵阳的小伙子。他并没有因为我家里条件不好而看不起我，就这样我们两个相爱了。

对方家里条件不错，我老公又是家里的独生子。结婚的时候，为了不让场面看起来太寒酸，舅妈拿出了家里全部的积蓄——一共一万块钱，当做了我的陪嫁礼金。

不仅如此，她还亲自动手种了好几亩地的棉花，亲手给我做了六床温暖舒适的棉被作为嫁妆。

要知道，当年表姐结婚的时候，也只收到了这六床暖洋洋的心意。

结婚那天，舅妈小心翼翼地从衣柜里取出她为我精心设计的婚衣，那是按照苗家的传统风俗特别定制的。

看着眼前的美丽嫁衣，我的心被深深触动了，那一刻舅妈哭了，眼泪如断线珍珠般落下。

舅舅也被感染，朝着北方方向哽咽着说道：

“含卉，你可以放心去了，你的女儿今天就要出嫁啦！我把她托付给了一个好人家。”

婚后的生活意外地和谐美好。婆家人了解到我的成长故事后对我格外关照，特别是婆婆，简直把我当做了亲闺女，家里大事小事都不让我担心。

跟老公沟通过多次后，我们达成共识，决定暂时不要小孩，先集中精力拼搏事业。

对于我的这个提议，他百分百的支持。工作中我也拼尽全力，不久之后顺利升职为了部门经理。

考虑到舅舅和舅妈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我不忍心再让他们奔波劳累去山上采药换钱，所以每年都会寄回去不少钱供他们日常开销用，并且也帮忙负担起了外公外婆那边的生活费用。

每次回老家探望时，不论什么季节什么时候到达那里，舅妈总能从家里变出一堆山里新鲜采摘的土特产让我带回去分享给朋友。

冰箱里永远都塞满了鸡蛋啊干鱼之类的美食，怎么吃都吃不完。

结婚第五年，我自己做起了小生意，创办了一家公司。

到了第六年，我们的宝贝女儿也来了。

孩子满月那天，舅妈从娘家赶来帮着操办。她特意带来了各式各样的东西，连一套漂亮的银饰都备齐了，让我在亲朋好友面前感觉特别体面。

自从有了小孩后，我才真正体会到当妈妈的不容易。孩子刚满两岁的时候，我决定带家里人回安徽的老家看看我的妈妈。

那一天，在妈妈的坟前，我哭得说不出话来；村里的乡亲听说我回来了，都赶到村口，拉着我的手关切地问候，打听我在外边过得怎么样。

不知怎么回事，爸爸知道了我们的消息，并且找到了我们在镇上的住处。

当他看到我们时，满脸都是泪水，说着后悔的话。

他那沧桑的样子确实挺让人心酸的，但我还是很难对他感到同情。

离开老家的时候，我把弟弟也带走了。这些年他过得非常艰难，爸爸从来没有管过他。

就连结婚也是他自己筹办的婚礼，爸爸一毛钱都没给。

现在弟弟已经有两个小孩了，一家子的日子全靠他打工挣钱过活。还好弟弟脑子灵活、积极向上，进公司没多久就成了难得的技术工。

我也没有亏待这个从小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好弟弟，给他开出了很高的工资待遇。

这几年他在附近买下了属于自己的房子，老婆孩子们也都搬来一起住了。

这些年，靠着勤快工作我们攒下了不少钱，公司的规模也慢慢变大了。

舅舅他们家的日子也因此越来越红火，可惜的是爷爷奶奶在几年前都离开了我们。

舅舅一直住在那座老房子里，因为年久失修已经破烂不堪了。

三年前，我给了舅舅三万块钱让他重新修缮一下。结果舅舅从床底下掏出了一个旧布包，笑眯眯地对我说：

“宝贝外甥女啊，舅舅有钱呢！这些年你给我的钱我都好好存着呢，修房子的钱足够了！”

无论我怎么说，舅舅就是不接受我的钱。

房子修好以后，我又自作主张给他装上了空调和自来水。

去年国庆节的时候去看望舅舅，发现舅妈精神萎靡，整个人也瘦了不少。

我想要带她去医院检查，但舅妈说什么都不同意。

她只是摇摇头，说：“别瞎想啊，我真的没事，我自己身体有什么问题我还是清楚的。”

但我始终放不下心，时常打电话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

元旦期间，因为公司的事忙得焦头烂额，没能回去看望他们，就打电话问问舅舅家里什么情况。

舅舅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无奈：“哎，金玉啊，知道你最近忙，本来不想打扰你的，你舅妈住院了，已经几天了。”

电话那头信号断断续续的，问了半天也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挂了电话后我决定直接去医院看看情况再说。

临出门前，我跑到财务部那边取了一万块应急钱。

到了医院，刚站在病房门口，还没进门呢，就听见舅舅和舅妈在里面吵得不可开交。在我的记忆中，他俩可一直都是相亲相爱，从来没有这样争执过的，到底出了什么事？

于是我在门口犹豫了好几分钟。

我听见舅妈对舅舅说：“你干啥告诉金玉啊？她心眼细，知道这些事情又要多想。公司的事那么忙，你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会让她分心。”

舅舅辩解说：“我没有主动告诉她的，是她自己打电话问起的，我就跟她说实话了。再说治病这事儿就像无底洞，我心里也没底，万一钱不够，医院又不能欠账。”

舅妈生气地回了一句：“咱们不是还有许婷和许宣吗？干嘛非得找她呀！”

舅舅叹了口气：“金玉也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早把她当亲生女儿看了。你看你说疼爱她，关键时刻怎么还拿她当外人。”

舅妈一下子急了，赶紧解释：“天地良心啊，我不是不想麻烦她吗？这几年，谁过得都不容易，她还得养公公婆婆，还要拉扯两个孩子。咱们做长辈的应该帮忙才对，现在却给她添乱，你还理直气壮的，真是没劲！”

听到舅妈的话，我再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舅妈收留了无家可归的我，对我比亲生女儿还好。

我立刻给公司的会计打了个电话，让他再准备好五万块钱。我要好好照顾好舅妈，让她有一个幸福安详的晚年生活。

推门进屋，舅妈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哎呀，这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吗？你那边那么忙，怎么突然过来啦？”

我走到舅妈身边坐下，温柔地为她整理了几下头发，笑道：“比起公司的事来，还是舅妈最重要。”

舅舅笑着打趣：“瞧瞧咱们金玉多机灵，像她妈一样，真是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我故意逗舅舅道：“你说的哪位妈妈呢？我可是有两个妈妈哦，舅妈对我来说就跟亲妈一样。”

舅妈笑开了花，舅舅也乐呵呵地看着我。

我还发现舅舅在悄悄抹泪。

我从包里拿出一万元现金，塞到了舅妈怀里，说：

“舅妈，这钱你拿着，先看看病，别心疼钱。明天我还再给你送五万过来。”

舅妈一把把我搂在怀里，连连说着：“我的乖孩子，从小到大我就知道你有颗善良的心。舅妈没白疼你，这些钱就当作是你借给我的吧。”

我撒娇地说：“刚刚还说把我当亲生女儿了，结果转眼就说要我还钱，哪儿有亲生女儿借钱给妈妈花的？”

舅妈笑着拍了拍我的背，“好好好，不还，不还。回头让你舅舅给你看公司大门，看你怎么说。”

病房里的人都被我们的话逗笑了。

舅妈刚做了心脏搭桥手术，现在恢复得不错。

医生叮嘱她不能生气，不能劳累，所以我每隔一天就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的情况。

从小是舅舅用他瘦弱的身体撑起了一个家，养育我长大。现在我要努力给他们一个好的生活，让他们安享晚年。

在我心里，舅舅和舅妈早就已经是我的爸妈了。

我还想在今年清明节的时候，带弟弟一家人一起去安徽给我妈妈移坟。

弟弟他们现在已经来到贵州定居了，但我总觉得妈妈一个人在安徽会很孤单，我希望一家人都能团团圆圆。

我想舅舅肯定也会同意这个提议的。

声明：为方便大家阅读，全篇用第一人称写故事，情节虚构处理，切勿对号入座！如有雷同纯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