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妈妈 第2章

一部关于成长的长篇小说连载

第2章：从“下属”到“合伙人”：我们的第一次非暴力沟通

下午五点的阳光斜切进学校走廊，瓷砖地面一半浸在暖黄里，一半沉在储物柜投下的浅影中。林静推开刘老师办公室的门，“刘老师，您辛苦了！”她的西装外套还带着写字楼的冷气，却刻意放缓呼吸，蹲下身——这个在会议室里绝不会有的姿势，让她刚好与靠在柜门上的女儿陈晓玥视线齐平。

晓玥的书包带攥得指节发白，刘海垂下来遮住眼睛，只露出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上周家长会老师说她上课总走神，昨天又在她书包里翻出没交的美术作业，林静原本攥着手机的手都在发烫，可看见女儿校服袖口磨出的毛边，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今天在公司听同事说，她们家孩子最近在学滑板，摔了好几次还想练。”林静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避开“作业”“走神”这些像刺一样的词，“刚刚来的路上，我看见你画的那张画还夹在课本里，色彩特别亮。”

晓玥的肩膀动了一下，没说话，却悄悄抬起了眼。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更多光，刚好落在两人之间，像一层柔软的滤镜。

“妈妈不是想怪你。”林静指尖轻轻碰了碰女儿的手背，见她没躲开，才继续说，“我观察到你这两周作业总拖到半夜，上课也没以前专注——这是我的观察。我会担心，是怕你有什么事憋在心里，自己扛着难受——这是我的感受。我需要知道你遇到了什么困难，也想让我们之间少点吵架，多点踏实的聊天——这是我的需要。所以，你愿意和我说说，为什么最近不想写作业，也不想交美术作业吗？”

沉默像羽毛一样飘了几秒，晓玥突然吸了吸鼻子，眼泪砸在书包带上：“你根本不关心我画得好不好！上次我想给你看我画的星空，你说‘先把数学卷子改完’；昨天我跟你说美术老师夸我有天赋，你说‘天赋能当分数用吗’！”她越说越激动，伸手从书包侧袋里掏出一张折得整齐的纸，展开时指尖都在抖，“我甚至写了‘独立宣言’！就想告诉你，我不想再被你用‘为我好’的名义安排一切——这是我的‘罢免理由’：第一，别总拿我和别人家孩子比，我不是你的‘项目指标’；第二，我的绘画时间要自己定，不是你说‘没用’就可以取消；第三，我想和你聊天的时候，你别总抱着工作手机！”

林静盯着那张写满字迹的纸，心脏像被轻轻撞了一下。纸上的字歪歪扭扭，却每一笔都透着认真，原来女儿的叛逆背后，藏着这么多没说出口的期待。她没急着辩解，只是伸手把女儿垂下来的刘海捋到耳后，声音发涩：“是妈妈错了，没好好听你说话，也没看见你有多认真。那我们现在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你的‘宣言’，也聊聊我的担心，把这些‘罢免理由’，变成我们都能接受的约定，好不好？”

晓玥咬着唇，眼泪还挂在脸颊上，却慢慢点了点头，把那张“独立宣言”小心地折好，放回了书包。

半小时后，街角的咖啡馆飘着可可的甜香。林静把手机放在木质桌子中间，屏幕亮着，备忘录的标题“家庭协议”几个字格外显眼。两杯热巧克力冒着细白的热气，在杯口绕了圈，又轻轻散开。

“你看，我们公司做项目前，会和团队一起定目标，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林静把手机往女儿那边推了推，“现在我们也像做项目一样，你刚才‘宣言’里说的绘画时间、不拿你和别人比，都可以写进协议里。你还想补充什么，都告诉我。”

晓玥盯着屏幕，手指在桌沿蹭了蹭，小声说：“我想每周三放学后，留一小时在画室画画，不用急着回家写作业。还有，你别总在吃饭的时候看工作消息——这也是‘宣言’里没写全，但我很在意的事。”

“好，这两条我记下来。”林静点开键盘，把晓玥的话敲进去，“那妈妈也有两个小请求：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我们一起专注做事，你写作业，我处理工作，不玩手机；周末我们一起做顿饭，或者去公园散步，怎么样？”

晓玥抬眼看她，眼睛里还带着点红。她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手机屏幕上“家庭协议”那几个字，像在确认什么。林静也伸出手，和她的指尖碰在一起，暖融融的可可香气里，那张藏在书包里的“独立宣言”，好像慢慢变成了两人之间柔软的纽带。

傍晚六点半，家里的客厅亮起暖黄色的灯。林静把白板立在沙发旁，用彩色记号笔一笔一画写着“家庭OKR”：“妈妈：每周五晚不看工作消息，周末陪晓玥做一件她想做的事，不拿晓玥与他人比较；晓玥：每天七点到九点专注写作业，每周三放学后留一小时画画；奶奶：每周二、四做晓玥爱吃的糖醋排骨，每周日上午去公园打太极。”

晓玥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抱枕，看着白板上“不拿晓玥与他人比较”那行字，嘴角一直没放下来。厨房传来洗菜的声音，奶奶的身影在玻璃门后晃了晃，手里拿着晓玥爱吃的草莓，悄悄放在了茶几上。

林静刚把笔放下，手机就响了，是丈夫陈凯的电话。她接起，听见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声音：“静静，我明天晚上回家。”

林静看了眼白板，又看了眼晓玥，顿了顿，轻声说：“好，我们等你。”

挂了电话，她看见晓玥的眼神轻轻动了动，刚才的笑意淡了点，却没说话。客厅的灯光暖暖的，落在“家庭OKR”那几个字上，林静忽然想起女儿书包里的“独立宣言”——明天丈夫回来，这份刚建立的约定，会不会又迎来新的考验？

未完待续：

下一章，陈凯回家后，刚落地的“家庭OKR”立刻迎来挑战——他不仅把工地的图纸堆在餐桌上，还在晚餐时提起“隔壁家孩子考了年级前十”，让晓玥瞬间红了眼。面对丈夫的“传统思维”和女儿的委屈，林静该用职场谈判的技巧说服陈凯，还是用更柔软的方式让他理解“家庭约定”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