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儿子的长相越来越像邻居,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我沉默了
发布时间:2025-11-13 09:31 浏览量:16
那个瞬间,世界是凝固的。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穿过客厅的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出一块明亮的梯形。空气里漂浮着细小的金色尘埃,像一群漫无目的的精灵。
我儿子乐乐,正蹲在那片光里,专心致志地摆弄他的乐高积木。
他咯咯地笑起来,因为一块红色的积木终于被他严丝合缝地按在了一块蓝色的积木上。
就是那个笑容。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攥住了,连带着呼吸都停滞了一秒。
他仰起脸看我,寻求肯定,那张肉嘟嘟的小脸上,左边脸颊的酒窝下面,一个极浅、却又无比清晰的,小小的坑陷。
不是酒窝。
是一个独立的、小小的、只在他咧嘴大笑时才会显现的,下陷的痕迹。
像一个印记。
我每天看这张脸无数次,亲吻这张脸无数次,怎么今天才发现?
不,或许不是今天才发现,是今天才将它与另一张脸,重叠在了一起。
“妈妈,你看!”乐乐举着他那个红蓝相间的“飞船”,朝我跑过来。
我的目光却越过他的头顶,穿透了玻璃窗,落在了对面楼那个正在阳台上浇花的身影上。
我们楼的邻居,老王。
王建军。
一个五十多岁,妻子早几年病逝,独自居住的男人。
他也笑了,是那种长辈看到小孩时,温和而慈祥的笑。
阳光同样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他眼角的皱纹,以及……左边脸颊酒窝下方,那个和乐乐脸上如出一辙的,小小的坑陷。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几百只蜜蜂同时在里面开了个派对。
荒谬。
太荒谬了。
我一定是最近赶设计稿熬夜太多,眼花了。
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摸了摸乐乐的头:“宝宝真棒。”
乐乐得到了夸奖,心满意足地转身又跑回他的乐高世界里。
我却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地瘫坐在沙发上。
我的手在抖。
我点了根烟,这是我当了妈之后几乎已经戒掉的习惯。
辛辣的烟雾呛进肺里,带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我需要冷静。
这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我,林岚,三十二岁,自由设计师。我老公张伟,三十三岁,销售经理。我们是大学同学,恋爱七年,结婚五年,有一个四岁半的儿子。
一个标准的、幸福的、甚至有点乏味的中产家庭样本。
老王,王建军,是我们搬进这个小区第二年就认识的邻居。他是个热心肠的退休中学老师,会帮我们照看门口的花,会在我们出差时帮忙取一下忘拿的快递。
他对我儿子乐乐尤其好。
因为他自己没有孙辈。
仅此而已。
对,仅此而已。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试图用尼古丁麻痹那个疯狂滋生的念头。
可是,那个小小的坑陷,就像一颗被投进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荡开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我疯了。我一定是疯了。"
我把烟头摁进烟灰缸,像是要摁死那个荒唐的想法。
可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开始在乐乐脸上疯狂地搜索。
他的眉毛,浓密,微微上挑。
像我。
他的嘴巴,唇形偏薄,笑起来很好看。
像张伟。
他的鼻子……他的鼻子……
我的心又是一沉。
乐乐的鼻子很挺,山根很高,这在我们俩脸上都找不到依据。我和张伟都是那种比较温和的南方长相,鼻子不算塌,但也绝称不上高挺。
我以前开玩笑说,这小子是基因突变,专挑我们俩不存在的优点长。
张伟当时怎么说来着?
他捏着乐乐的鼻子,哈哈大笑:“那是,我儿子,青出于蓝胜于蓝。”
现在想来,这笑声无比刺耳。
老王……老王的鼻子是什么样的?
我不敢再往窗外看。
我怕。
我怕再多找到一个证据,来印证我那个足以毁天灭地的猜想。
晚上张伟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里心不在焉地切着菜。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他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
我浑身一僵。
他的气息喷在我脖子上,我闻到的不再是熟悉的沐浴露香味,而是一种……背叛的信号。
“累了。”我挣开他,语气生硬。
“又跟你的甲方爸爸吵架了?”他没察觉我的异样,兀自走到客厅,把公文包随手一扔。
“乐乐!爸爸回来了!”
乐乐欢呼着扑过去,张伟挂着一脸宠溺的笑,把他高高举过头顶。
“又重了啊臭小子!”
父子俩在客厅里笑闹成一团,那画面,我曾经觉得是世界上最温暖的风景。
今天,它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我的神经。
我死死地盯着他们俩的脸。
张伟的脸,我看腻了的脸,国字脸,双眼皮,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
乐乐的脸,我爱逾性命的脸,圆圆的,眼睛很大,也是双眼皮。
像。
又好像,没那么像。
“你看什么呢?”张伟抱着乐乐走过来,“看得我心里发毛。”
“没什么。”我低下头,继续切我的西红柿,一刀下去,红色的汁液溅出来,像血。
“乐乐长得……是不是不太像你?”我装作不经意地问,声音干涩得像砂纸在摩擦。
张伟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不像我?不像我像谁?难道像隔壁老王?”
一句脱口而出的玩笑话。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一拍。
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怎么了?”张伟被我吓了一跳,赶紧把乐乐放下,“魂不守舍的。”
“没事,手滑了。”我蹲下去捡刀,指尖冰凉。
“妈妈,小心!”乐乐奶声奶气地喊。
我看着他关切的小脸,心里涌上一股巨大的悲哀和恐慌。
晚饭我做得一塌糊涂,不是盐放多了,就是醋当成了酱油。
张伟皱着眉扒拉了两口:“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胃口。”我放下筷子。
他叹了口气,也没再多问,自顾自地给乐乐夹菜。
“多吃点,长高高。”
“谢谢爸爸。”
这对父子,一个大大咧咧,一个天真无邪。
只有我,像个揣着惊天秘密的罪人,坐在这张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的餐桌旁,如坐针毡。
从那天起,我魔怔了。
我像一个侦探,一个最变态的私家侦探,开始不动声色地收集“证据”。
我翻出了乐乐从出生到现在的全部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用放大镜看。
刚出生的乐乐,像个红皮猴子,看不出什么。
一岁,会走了,脸蛋圆滚滚,像个年画娃娃。
三岁,上了幼儿园,五官渐渐长开。
我把他的照片和我、和张伟的童年照放在一起比对。
眉眼像我,嘴巴像张伟,这没错。
可那该死的鼻子,和那个只有大笑时才出现的坑陷,像幽灵一样盘踞在我心头。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创造和老王碰面的机会。
早上出门扔垃圾,算好他晨练回来的时间。
下午去小区超市买东西,算好他出门遛弯的时间。
他还是那个热心和蔼的王老师。
“小林啊,又去买菜啦?”
“是啊王老师,您吃了没?”
“早就吃过了。乐乐呢?今天没跟你一块儿?”
“他在家看动画片呢。”
每一次简短的对话,我的眼睛都像X光一样,在他脸上扫来扫去。
那个坑陷。
在。
那个高挺的鼻梁。
在。
甚至,我发现了一个更让我毛骨悚然的细节。
老王有个习惯性的小动作,他思考或者说话停顿时,会下意识地用右手食指蹭一下鼻尖。
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不会被人注意到的动作。
上个周末,张伟带乐乐去科技馆,回来后,乐乐兴奋地跟我描述他看到的恐龙骨架。
“妈妈,那个恐龙,有这么——这么大!”他张开双臂,努力比划着。
说到激动处,他停下来,小眉头皱着,似乎在想该用什么词。
然后,他抬起肉乎乎的小手,用食指,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尖。
我当时正端着水杯喝水,看到那个动作,整个人都僵住了。
水从嘴角流下来,我都毫无知觉。
基因。
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沌的脑海。
有些东西,是刻在基因里的。
是模仿不来的。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开始崩塌。
我开始失眠。
整夜整夜地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
身边的张伟呼吸均匀,睡得像头猪。
我嫉妒他。
嫉妒他的无知,嫉妒他的心安理得。
黑暗中,各种画面在我脑子里走马灯一样地闪过。
五年前,我怀孕初期,孕吐反应特别严重,吃什么吐什么。
那时候张伟正在事业上升期,被公司派去外地开拓市场,一去就是三个月。
我一个人在家,吐得天昏地暗,连下楼买菜的力气都没有。
是老王。
是老王看我脸色不对,问我怎么了。
是他每天从菜市场买了新鲜的蔬菜和骨头,熬了汤,让当时还在世的王阿姨给我送上来。
王阿姨说:“小林啊,你一个人不容易,王老师说,远亲不如近邻,有事你就说话。”
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半夜急性肠胃炎,上吐下泻,手机又没电了。
是我挣扎着爬起来,敲开了对面的门。
是老王二话不说,披上衣服,背着我下的楼,打车送我去的医院。
在医院里,他跑前跑后地挂号、缴费、拿药。
医生问:“你是她爱人?”
他愣了一下,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是她邻居。”
那时的我,躺在病床上,感动得一塌糊涂,觉得在这个偌大的城市里,总算有了一点亲人般的温暖。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温暖,全都变成了滚烫的烙铁,在我心上烙下一个个屈辱的印记。
什么时候?
是哪一天?
是我最虚弱、最无助、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吗?
我记不清了。
我的记忆像是被人为地挖掉了一块,无论我怎么努力去回想,那段时间的细节都是模糊的。
我只记得张伟回来后,我抱着他大哭了一场。
哭他的缺席,也哭我的委屈。
他抱着我,不停地道歉。
“老婆,对不起,辛苦你了。”
“以后我再也不离开你和宝宝了。”
现在想来,真是天大的讽刺。
我开始看张伟不顺眼。
他做什么我都觉得碍眼。
他回家晚了,我觉得他心里有鬼。
他回家早了,我觉得他无所事事。
他对我笑,我觉得他虚伪。
他对我不耐烦,我觉得他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你他妈的有病吧?”终于,在一个周末的早上,他爆发了。
起因是我质问他为什么微信运动步数那么少,是不是一整天都跟哪个女的待在酒店里。
他把手机狠狠地摔在沙发上:“林岚!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个怨妇!像个疯子!”
“我疯子?”我冷笑,“你敢说你心里没鬼吗?张伟!”
“我有什么鬼?我他妈天天为了这个家在外面当牛做马,回到家还要看你这张死人脸!我受够了!”
“你受够了?你觉得委屈了?那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你的感受?你的什么感受?你不就是在家画几张破图吗?你有多累?你有多辛苦?”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插进我心里。
在家画几张破图?
我为了兼顾家庭和事业,放弃了去大公司发展的机会,选择做自由职业。我熬了多少夜,掉了多少头发,才在这个行业里站稳脚跟。
在他眼里,就只是“画几张破图”?
“张伟,”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们离婚吧。”
他愣住了,眼里的怒火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不可思议。
“你……你说什么?”
“我说,离婚。”我平静地重复。
“为了什么?就因为我今天早上吼了你两句?”
我看着他,很想把那个秘密吼出来。
我想问他,你知不知道你养了四年的儿子,可能是别人的种?
你知不知道你头上那顶绿帽子,绿得都快能种草了?
可我不能。
我没有证据。
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想,我病态的、疯狂的猜想。
我说出来,只会被他当成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累了。”我转过身,不想再看他。
“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
那次争吵之后,我们陷入了长久的冷战。
家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乐乐的笑声还能带来一丝生气。
可我连看着乐乐,都觉得痛苦。
我爱他。
我怎么可能不爱他?他是我怀胎十月,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可是,每当他笑着扑向我,露出那个小小的坑陷时,我的爱里就掺杂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有厌恶,有憎恨,有羞耻。
我觉得自己脏。
我觉得我的儿子,是我耻辱的证明。
我开始躲着他。
他找我抱,我借口说在忙。
他让我陪他玩,我说妈妈不舒服。
“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乐乐了?”他仰着小脸,小心翼翼地问我,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
我蹲下来,想抱抱他,可我的手伸到一半,又僵住了。
我怕我一抱他,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我怕我一抱他,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他。
“没有,妈妈最爱乐乐了。”我说。
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虚伪。
我开始频繁地和老王“偶遇”。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或者说,我需要一个推翻我所有猜想的理由。
我开始在对话里旁敲侧击。
“王老师,您老家是哪儿的啊?”
“我老家北方的,年轻时候才来的这边。”
北方人。
北方人五官普遍立体一些。这似乎能解释那个高鼻梁。
我的心稍微松了一下。
“您爱人……是本地人吗?”我又问。
他愣了一下,眼神黯淡下去:“嗯,她是本地人。”
“乐乐这孩子,长得真结实,”他看着不远处跑来跑去的乐乐,眼神里满是笑意,“不像你们南方小孩,秀气。”
“是啊,也不知道像谁。”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闪躲,还是那么温和,那么坦然。
“像你们俩的优点呗。”他笑着说。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
他太坦然了。
坦然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或者,是他隐藏得太深了?
一个能在妻子眼皮子底下和邻居发生关系,并且让对方生下自己孩子的男人,他的城府该有多深?
我不敢想。
我快要被逼疯了。
白天,我是个对儿子冷淡,对丈夫冷战的妻子和母亲。
晚上,我是个在黑暗中反复咀嚼痛苦和猜疑的失眠者。
我的设计稿一塌糊涂,被甲方退回来了三次。
“林小姐,如果你最近状态不好,我们可以先暂停合作。”甲方在电话里说得还算客气。
我捏着电话,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需要一个真相。
无论那个真相有多残酷,都好过现在这种无休止的自我折磨。
亲子鉴定。
这四个字,像一道霹雳,划破了我混乱的思绪。
我必须去做。
我需要一个科学的、不容置疑的、能给我判死刑或者给我赦免的,最终裁决。
做这个决定,几乎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
接下来是执行。
我上网查了无数资料,匿名咨询了好几家鉴定中心。
我需要张伟和乐乐的样本。
头发。
带毛囊的头发。
这个过程,比我想象的要艰难。
我像个做贼一样。
一天早上,张伟在洗手间吹头发,我借口进去拿东西,眼睛死死地盯着梳子上那几根断发。
我的心跳得像打鼓。
等他出去后,我立刻冲进去,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几根头发,放进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密封袋里。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神慌张。
我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接下来是乐乐的。
我不能直接去拔他的头发,他会哭,会问为什么。
我该怎么回答?
我等了三天,才找到一个机会。
他午睡的时候,我像个幽灵一样凑到他床边。
他睡得很沉,小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看着他熟睡的脸,眼泪差点掉下来。
宝宝,对不起。
妈妈不是不爱你。
妈妈只是……病了。
我伸出手,手指颤抖着,轻轻地从他后脑勺拔下了三根头发。
他“哼”了一声,翻了个身,没醒。
我逃也似的冲出房间,靠在门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手里的密封袋,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我把两个密封袋分别做好标记,用最快的速度寄给了那家我选好的鉴定中心。
剩下的,就是等待。
那一个星期,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星期。
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不敢看手机,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刷新邮箱。
我和张伟还在冷战,他似乎也习惯了我的沉默,有时候他会尝试着跟我说几句话,但我都用沉默回应。
他看我的眼神,从愤怒,到无奈,最后变成了失望。
我顾不上他。
我所有的心神,都被那个即将到来的结果牵引着。
我想过无数种可能。
结果出来,乐乐是张伟的儿子。
那最好。
我会跪下来跟张伟忏悔,我会告诉他我这段时间的混蛋和疯狂。我会用我余生的所有,去弥补我的过错,去爱我的丈夫和儿子。
我会把这段时间的经历,当成一个噩梦。
梦醒了,生活继续。
结果出来,乐乐不是张伟的儿子。
那……
我就带着乐乐,从这个家里消失。
我会和张伟离婚,净身出户。
我会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独自把乐乐抚养长大。
至于老王……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我恨他。
我恨他毁了我的人生,毁了我的家庭。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去恨他?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是我,在最脆弱的时候,没有守住底线。
是我,亲手埋下了这颗炸雷。
我每天都在这两种结果之间反复横跳,一会儿觉得看到了希望,一会儿又坠入了绝望的深渊。
我瘦了十斤。
眼窝深陷,颧骨突出,看起来像个吸毒的。
张伟终于忍不住了。
“林岚,我们谈谈。”他把我堵在卧室里。
“我不想谈。”
“你必须谈!”他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要离婚,可以,我们去民政局。你不想离婚,那就好好过日子。你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算怎么回事?你是在折磨我,折磨你自己,你还在折磨乐乐!”
“你知不知道乐乐昨天问我,妈妈是不是不要他了?”
他的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了。
我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这些天所有的委屈、恐惧、压抑、痛苦,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张伟见我这样,也慌了。
他蹲下来,想抱我,又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别哭啊……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啊。”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
我能告诉他,我怀疑他被戴了绿帽子,所以我背着他去做了亲子鉴定吗?
我不能。
这是对我自己,也是对他,最残忍的凌辱。
“对不起……对不起……”我只能反复地说这三个字。
他叹了口气,把我拉起来,拥进怀里。
“好了,好了,不哭了。”他笨拙地拍着我的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他的怀抱,曾经是我最温暖的港湾。
可现在,我只觉得讽刺。
如果结果出来,乐乐不是他的儿子,他还会说“一起面对”吗?
他只会觉得我是个无耻的、肮脏的、不知廉耻的荡妇。
他会把我,连同我的秘密,一起扫地出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邮件提示音。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
来了。
审判的时刻,来了。
我猛地推开张伟,像疯了一样扑过去拿起手机。
发件人,是那家鉴定中心。
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抖得不成样子。
我不敢点开。
我怕。
我怕看到那个我无法承受的结果。
“是什么?”张伟皱着眉问。
“没什么,工作邮件。”我撒谎,声音都在发颤。
我转过身,背对着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奔赴刑场的死囚。
点开。
是一份PDF文件。
文件有密码,是我的生日。
我输入密码,文件被打开。
白纸黑字。
最上面是委托人信息,我的化名。
下面是样本信息,A样本(父亲),B样本(儿子)。
我的目光直接跳到了最下面。
鉴定结论。
那一行字,我反反复e看了十几遍。
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组合在一起,我却看不懂了。
“……根据DNA分析结果,支持A样本与B样本之间存在亲子关系,亲权概率为99.99%……”
支持……亲子关系。
亲权概率99.99%。
乐乐……是张伟的儿子。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不是我想象中的狂喜,不是那种沉冤得雪、如释重负的解脱。
而是一种……巨大的、空洞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愣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掉在地毯上。
“到底怎么了?”张伟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耐和担忧。
我没有回答。
我缓缓地转过身,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爱了十几年,却被我怀疑了几个月的男人。
他的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解。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最愚蠢、最不可理喻的。
我折腾了这么久,我痛苦了这么久,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疯子。
我差点毁了我的家庭,伤害了我最爱的人。
结果呢?
结果就是一场自导自演的荒诞闹剧。
那个小小的坑陷,那挺拔的鼻梁,那个下意识的小动作……
原来都只是巧合。
是我想象力太丰富,是我太多疑,是我太不自信。
是我,亲手把我的婚姻,推到了悬崖边上。
“林岚?”张伟又叫了我一声。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想道歉,想忏悔,想告诉他我错了。
可我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的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了。
我能说什么?
我能告诉他,老公,对不起,我怀疑你儿子不是你亲生的,所以我偷偷拿了你们的头发去做亲子鉴定,结果发现是我搞错了,我真是个?
我说不出口。
这种事,一旦说出口,就是一根永远扎在心里的刺。
即使他原谅我,我们之间,也再也回不去了。
信任这东西,一旦碎了,就算用最好的胶水粘起来,也满是裂痕。
我沉默了。
前所未有的沉默。
那是一种混杂着羞愧、悔恨、荒谬和后怕的,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张伟,看着他眼中的担忧慢慢变成了失望,最后变成了一片冰冷的漠然。
我知道,我可能,永远地失去他了。
“如果你觉得这个家让你这么痛苦,”他看着我,声音平静得可怕,“那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他说完,没有再看我一眼,转身走出了卧室。
我听见他打开了家门,又关上。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我亲手制造的一片废墟里。
我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
直到乐乐睡眼惺忪地走进来,拉了拉我的衣角。
“妈妈,我饿了。”
我低下头,看着他。
看着他酷似我的眉眼,酷似张伟的嘴巴。
看着他那挺拔的鼻梁,和那个只有大笑时才会出现的,独一无二的,属于他自己的,小小的坑陷。
眼泪,无声地滑落。
我错了。
错得离谱。
张伟那一走,就是三天。
没打电话,没发微信,像是从我的世界里彻底蒸发了。
我没有去找他。
我不敢。
我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犯,蜷缩在家里,不敢见光。
这三天里,我想了很多。
我想起我和张伟是怎么样从穿校服走到了穿婚纱。
想起他为了给我买一个我喜欢的包,吃了两个月的泡面。
想起我怀孕时,他笨手笨脚地学着给我煲汤,结果把自己烫了一手泡。
想起乐乐出生时,他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产房外哭得比我还凶。
我们之间,有过那么多的美好。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们之间只剩下了争吵、猜忌和冷漠?
是我。
是我的问题。
我把做自由职业的焦虑,把带孩子的疲惫,把对未来的不确定感,全都转化成了对他的怨气和不满。
我一边享受着他提供的安稳生活,一边又嫌弃他不够体贴,不够懂我。
而他呢?
他一个做销售的,每天在外面陪笑脸、喝酒、看人脸色,他承受的压力,比我只多不少。
可他回到家,还要面对一个充满负能量的、随时会爆炸的妻子。
那个关于乐乐长相的荒唐猜疑,不过是一根导火索。
它引爆的,是我和他之间,早已存在的,那颗名叫“沟通不畅”和“信任缺失”的炸弹。
我病了。
我的婚姻,也病了。
第四天早上,我送乐乐去幼儿园。
在小区门口,我又碰到了老王。
他提着一袋刚买的青菜,看起来比前几天憔셔悴了一些。
“小林啊。”他叫住我。
“王老师。”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你和……小张,是不是吵架了?”他有些犹豫地问。
我心里一惊。
“没有啊,怎么会。”
他叹了口气:“我都好几天没看到小张的车了。”
然后,他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关切和……愧疚?
“小林,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他欲言又止。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王老师,您说。”
“我前几天,在小区门口,看到小张……上了一个女人的车。”
轰——
我的大脑,第二次炸开了。
“那个女人,挺年轻的,开一辆红色的跑车。小张上车的时候,那个女人还……还摸了他的脸。”
老王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小刀,扎进我的耳朵。
红色跑车。
摸脸。
信息量太大,我一时消化不了。
我以为我已经到了谷底,没想到,谷底下面,还有十八层地狱。
我刚刚才因为怀疑张伟出轨而愧疚得想死。
结果,现实就给了我一记更响亮的耳光。
他真的出轨了。
在我像个疯子一样怀疑他的时候,他真的在外面有了别人。
多么讽刺。
多么可笑。
“小林,你……你没事吧?”老王看我脸色惨白,担忧地问。
我摇摇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王老师,谢谢您告诉我。”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哎,你们年轻人……夫妻之间,还是要多沟通。”他叹着气,摇着头走了。
我站在原地,像被雷劈了一样。
巨大的愤怒和屈辱感,瞬间淹没了我。
我之前所有的愧疚、自责,全都在这一刻,转化成了滔天的恨意。
张伟!
你他妈的好样的!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张伟,你在哪儿?”我问,声音冷得像冰。
“我在公司。”
“你马上给我滚回来!”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张伟!你再不回来,你信不信我带着你儿子从楼上跳下去!”
电话那头沉默了。
几秒钟后,他说:“我马上回去。”
半个小时后,张伟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下是浓重的黑眼圈,胡子拉碴。
他看到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我没给他机会。
我走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他被打懵了。
他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你敢在外面养女人?!”我歇斯底里地吼道。
他的眼神,从震惊,变成了了然。
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极其疲惫和悲哀的笑。
“你都知道了?”他问。
“是!”我咬牙切齿,“那个开红色跑车的女人是谁?!”
“她是我客户。”
“客户?!”我冷笑,“客户会摸你的脸?客户会让你夜不归宿?”
“林岚,”他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只有浓得化不开的疲惫,“我们能不能别闹了?”
“我闹?!”我的火气更大了,“做错事的人是你!你凭什么说我闹?!”
“是,我承认。”他点点头,“这几天,我确实没住在公司,我住酒店了。”
“我也承认,我跟那个客户,去过几次饭局,去过几次KTV。”
“但是,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放屁!”我觉得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觉得我会信吗?”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他摊开手,一脸的无所谓。
他这个态度,彻底激怒了我。
我觉得他是在挑衅我。
“张伟!”我指着他的鼻子,“我们完了!离婚!马上离婚!你净身出户!”
他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会跟我对骂,会摔门而去。
可他没有。
他只是走到沙发边,坐下,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他说。
我狐疑地看他一眼,拿起了那份文件。
是一份体检报告。
他的体检报告。
我翻了几页,都是些常规项目,没什么问题。
直到我翻到最后一页。
精液常规分析报告。
我看到了一行字。
“精子畸形率:97%”
“诊断建议:严重畸形精子症,自然受孕概率极低。”
我的手,开始发抖。
“这是……什么意思?”我抬头看他,声音都在颤。
“意思就是,”他看着我,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我们能有乐乐,是个奇迹。”
“这个报告,是我婚前体检的时候查出来的。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怕你有压力。”
“这几年,我每年都去复查,结果都一样。”
“所以,林岚,”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比你,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更确定,乐乐是我的儿子。”
“因为除了我,不可能再有别人,能让你怀上孩子。”
我的大脑,第三次,炸开了。
这次,是炸得粉身碎coloured。
我手里的体检报告,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像一只折了翼的蝴蝶。
我看着张伟,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他疲惫不堪的脸。
我突然明白了一切。
他为什么在我怀疑乐乐身世的时候,只是觉得我不可理喻,而不是愤怒。
因为在他看来,我的怀疑,根本就是个天方夜谭。
他为什么在我提出离婚的时候,那么震惊,那么痛苦。
因为他觉得,我们之间,有过命的交情,有共同创造的奇迹。
而我,却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猜忌,亲手毁掉这一切。
“那……那个女人……”我的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她是我一个重要客户的女儿,刚从国外回来,性格比较开放。”他叹了口气,“我这个单子,跟了快半年了,就差最后一步。我不能得罪她。”
“我住在酒店,是因为我不敢回家。我怕看到你那张冷冰冰的脸,我怕我们又吵架。”
“我怕我一冲动,就把这份报告摔在你脸上,问问你,你他妈的到底有没有心?”
他的眼圈红了。
这个在我面前永远扮演着强者角色的男人,第一次,露出了如此脆弱的一面。
我看着他,心如刀割。
我做了什么?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我怀疑我的丈夫,怀疑我的儿子,我用最恶毒的语言伤害他,我用最卑劣的手段去调查他。
我把他对我的爱,对这个家的责任,全都当成了驴肝肺。
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对不起……”我跪倒在他面前,泣不成声。
“张伟……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所有的语言,在我的所作所为面前,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没有扶我。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有痛苦,有失望,有愤怒,也有一丝……残存的温柔。
“林岚,”他开口,声音沙哑,“你告诉我,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们之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我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我知道,我不能再隐瞒了。
如果我还想挽回这个家,我就必须坦白一切。
哪怕会被他憎恨,会被他唾弃。
“因为……”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出了那个埋藏已久的秘密。
“因为,我发现乐乐的长相,越来越像……邻居老王。”
我说完,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雷霆之怒。
然而,我等来的,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一声嗤笑。
我睁开眼,看到张伟的脸上,是一种哭笑不得的、荒谬到了极点的表情。
“像……像老王?”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就因为这个?”
我点点头,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突然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笑。
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奈和荒唐。
“林岚啊林岚,我真是……我真是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他停下来,看着我,摇了摇头。
“你知不知道,老王是谁?”
“王建军啊。”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与我平视。
“你记不记得,我大学的时候,有个关系最好的哥们儿,后来参军去了?”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
我记得,张伟在大学时确实有个铁哥们,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后来那人毕业就去当兵了,好像还参加过什么重要的任务,立过功,但后来因为受伤,提前退役了。
我们结婚的时候,那人还来过,但因为有任务在身,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对他印象不深,只记得是个很高很瘦,不爱说话的男人。
“他叫什么,你还记得吗?”张伟问。
我想了想,摇摇头。
“他叫王建军。”
我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退役后,分配到了我们市的武装部,后来他爱人去世,他一个人带着孩子,过得很辛苦。他那个孩子,身体不好,没几年也……”
张伟的声音低沉下去。
“他是我请来我们小区的。”
“我跟他说,咱俩工作忙,乐乐有时候没人照顾,请他过来,既是做个伴,也能帮我们搭把手。”
“我当时跟你说,是我的一个远房亲戚,怕你觉得不方便。”
“他那个鼻子,那个小动作,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他爸,也就是我那个叔叔,跟我爸,是亲兄弟。”
“所以,王建军,是我堂哥。”
我……的……堂……哥……
这几个字,像一颗原子弹,在我已经是一片废墟的脑子里,又进行了一次毁灭性的爆炸。
我彻底傻了。
我呆呆地看着张伟,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已经出窍了。
所以,乐乐长得像老王。
是因为……
隔代遗传?
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一家人?
我那该死的,足以毁天灭地的猜想。
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天大的,乌龙。
我看着张伟,又看了看地上那份体检报告。
我突然想笑。
笑自己的愚蠢,笑命运的荒诞。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张伟看着我这副又哭又笑的样子,叹了口气,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
“傻瓜。”他说。
“你这个……天下第一号的,大傻瓜。”
我把脸埋在他怀里,放声大哭。
这一次,不是因为痛苦和恐惧。
而是因为,劫后余生的,庆幸。
那天晚上,我们谈了很久。
从天黑,谈到天亮。
我把我这段时间所有的心理活动,所有的猜疑、痛苦、挣扎,全都毫无保留地告诉了他。
包括我去做亲子鉴定的事。
我说完,不敢看他。
我怕看到他眼里的鄙夷和厌恶。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他握住了我的手。
“这不全是你的错。”他说。
“我也有问题。”
“我只顾着在外面打拼,我以为我只要把钱拿回家,就是对这个家负责了。”
“我忽略了你,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没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给你足够的安全感和陪伴。”
“我们之间,太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他看着我,眼神无比真诚。
“老婆,对不起。”
我的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我们像两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互相道着歉,互相舔舐着伤口。
窗外的天,一点点亮了起来。
我知道,我们之间那道深深的裂痕,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就完全愈合。
但是,至少,我们都看到了问题所在。
我们都愿意,为了对方,为了这个家,去努力修复它。
这就够了。
第二天,张伟辞掉了那个重要的单子。
他说,工作可以再找,钱可以再赚,但老婆只有一个。
我停掉了手头所有的工作。
我说,我要先治好我的“病”。
我们带着乐乐,去了一趟海边。
我们像刚恋爱时那样,手牵着手,在沙滩上散步。
乐乐在前面跑,咯咯地笑着,海风吹起他的头发。
阳光下,他左边脸颊那个小小的坑陷,若隐若现。
我看着那个坑陷,心里不再有任何波澜。
那不是什么耻辱的印记。
也不是什么血缘的证明。
那只是我的儿子,乐乐,独一無二的,可爱的标志。
我转过头,看着身边的张伟。
他也正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熟悉的,温柔的笑意。
我知道,我们的故事,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这一次,我们不会再放开彼此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