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闺蜜养孩子十年,亲子鉴定后,医生悄悄说句话
发布时间:2025-11-18 06:44 浏览量:14
我帮闺蜜养孩子十年,亲子鉴定后,医生悄悄说句话。
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牵着瑶瑶的手走出幼儿园。
她的小手温热,紧紧攥着我的两根手指。
“妈妈,今天王老师说我是画画小天才!”
瑶瑶仰起脸,雨水打湿了她额前的刘海。
我笑着擦掉她脸上的水珠,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
十年了,这样的日子已经过了整整十年。
回到家,厨房的水龙头还在滴水。
这老房子是父母留下的,墙皮有些剥落。
但我一直没舍得搬,这里离瑶瑶学校近。
刚放下书包,手机就响了。
屏幕上跳动着“林晓”两个字。
我的手顿了顿,还是接了起来。
“喂?楠楠,瑶瑶接回来了吗?”
林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刚到家。你感冒了?”
“有点,不碍事。那个……这周末我可能又去不了了。”
电话那头传来打火机的咔嚓声。
她在抽烟。
“公司临时有个项目,我得加班。”
我握着手机,看着瑶瑶自己拿出作业本。
乖巧得让人心疼。
“这是这个月第三次了,晓晓。”
我尽量让声音平静。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一定补上。”
她匆匆挂了电话。
瑶抬起头:“是晓晓阿姨吗?”
“嗯,她这周末有事,不能来看你了。”
瑶瑶“哦”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写字。
但我看见她握铅笔的手紧了紧。
晚上哄瑶瑶睡下后,我独自在客厅发呆。
十年前,林晓抱着三个月大的瑶瑶出现在我家门口。
她脸色苍白,眼睛肿得像核桃。
“楠楠,帮我带几天孩子,就几天。”
她说要去处理点事情,很快就回来。
这一走就是半年。
起初,我以为她只是需要时间调整。
毕竟她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感情。
瑶瑶的生父在她怀孕时就消失了。
可当半年后林晓出现时,她像变了个人。
穿着名牌套装,开着好车,却只字不提接回孩子的事。
她说她在做生意,很忙。
让我再帮她带一阵子。
一晃就是十年。
这十年里,林晓来看瑶瑶的次数屈指可数。
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走。
留下一些昂贵的礼物和足够的生活费。
瑶瑶叫她“晓晓阿姨”,叫我“妈妈”。
有时候我会想,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也许我太纵容林晓了。
第二天是周六,我带瑶瑶去游乐场。
她坐在旋转木马上,笑得特别开心。
阳光照在她的小脸上,那双眼睛越来越像林晓。
特别是笑起来弯弯的样子。
“妈妈,你也来坐嘛!”
瑶瑶朝我挥手。
我笑着摇头,举起手机给她拍照。
就在快门按下的瞬间,我看见了那个身影。
游乐场对面的咖啡厅里,林晓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
她穿着米色风衣,那是上周刚买的新款。
男人背对着我,看不清长相。
但林晓笑得很开心,完全不像生病的样子。
我的心沉了下去。
“妈妈,你怎么了?”
瑶瑶不知什么时候从木马上下来了。
我赶紧收回目光:“没什么,玩够了吗?
我们去吃冰淇淋好不好?”
“好!”瑶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
我牵着她离开游乐场,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林晓和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
周日晚上,林晓突然来了。
她提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玩具,瑶瑶开心地扑过去。
“晓晓阿姨!”
“宝贝想我了吗?”
林晓抱起瑶瑶,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俩嬉笑打闹。
林晓今天化了淡妆,气色很好。
哄睡瑶瑶后,林晓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
“这个月的生活费,多放了些。
瑶瑶快要上小学了,该买点新衣服。”
厚厚的信封放在茶几上,像往常一样。
但我这次没有去拿。
“你昨天不是说在加班吗?”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林晓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临时取消了。
怎么了?你们去公司找我了?”
“在游乐场看见你了。”
我说。
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林晓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低头从包里翻出烟,又想起什么似的放了回去。
“那个……是客户。”
她捋了捋头发,“本来约好谈生意的,
结果对方临时有事,就改喝咖啡了。”
“在游乐场对面的咖啡厅谈生意?”
我盯着她的眼睛。
她移开目光,站起身:“楠楠,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我也站起来,声音有些发抖,
“晓晓,瑶瑶已经十岁了。
她昨天在幼儿园画了张画,
上面写着‘我想和晓晓阿姨一起去动物园’。
老师问我晓晓阿姨是谁,
我该怎么回答?
说这是她生母,
但十年了都没时间带她去一次动物园?”
林晓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说:
“我知道我对不起瑶瑶,
也对不起你。
但再给我一点时间,
等我处理好所有事情,
我一定接她回去。”
“又是这句话!
你说了十年了!”
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又赶紧压低,
“你到底在忙什么?
连陪孩子一天的时间都没有?”
林晓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即使在十年前最艰难的时候,
她也没掉过一滴眼泪。
“别问了,楠楠,算我求你。”
她擦掉眼泪,拿起包往外走,
“再给我三个月,
三个月后我一定来接瑶瑶。”
门关上了。
我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看着那个厚厚的信封。
每次都是这样,
说到关键处她就逃避。
第二天送瑶瑶去幼儿园后,
我鬼使神差地去了林晓的公司。
那是一家气派的写字楼,
林晓在二十三楼租了一间办公室。
前台小姐礼貌地告诉我林总在开会。
我问要等多久,她说不确定。
就在我准备离开时,
电梯门开了,林晓走了出来。
她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
笑靥如花。
那个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
微胖,西装革履。
我愣在原地,
因为那张脸我在财经杂志上见过。
宏达集团的老总,有妻有子。
林晓看见我,笑容瞬间冻结。
她迅速松开男人的手臂,
低声对他说了句什么。
男人看了我一眼,
点点头,独自走进了办公室。
“你怎么来了?”
林晓把我拉到楼梯间,
语气带着责备。
“那是谁?”我问。
“客户。”她答得太快。
“什么样的客户需要挽着手?”
我盯着她,
突然想起十年前她离开时的样子。
那么狼狈,那么无助。
和现在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判若两人。
林晓点着一支烟,深吸一口:
“楠楠,有些事情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有我的苦衷。”
“什么苦衷?
做别人的情妇?”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林晓的脸色变得铁青。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掐灭烟头:
“随你怎么想。
但瑶瑶的事,
请你再帮我照顾一段时间。
她现在跟着你比跟着我好。”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生下她?”
我终于问出了这个憋了十年的问题。
林晓的眼睛红了: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
有了孩子他就会回头。”
“谁?瑶瑶的爸爸?”
她摇摇头,苦笑道:
“都过去了。
重要的是现在。”
她看了看表,
“我还有个会,你先回去吧。”
回到家,我翻出瑶瑶的相册。
从三个月到十岁,
每一张照片都是我拍的。
第一次翻身,第一次走路,
第一天上幼儿园……
林晓缺席了所有重要时刻。
而那个男人,
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
他知道瑶瑶的存在吗?
三天后的深夜,手机突然响了。
是林晓,她的声音在发抖:
“楠楠,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我在人民医院急诊室。”
我猛地坐起来:“你怎么了?”
“别问那么多,求你了,快点来。”
她挂了电话。
我把瑶瑶托付给邻居,
匆匆赶到医院。
林晓独自坐在急诊室外的长椅上,
脸色苍白,右手缠着绷带。
“怎么回事?”我问。
她勉强笑了笑:“不小心摔了一跤,
手腕骨折了。
医生说要打石膏。”
我看着她躲闪的眼神,
知道她在撒谎。
但没有戳破。
送她回家的路上,
她一直看着窗外发呆。
到了她公寓楼下,
她突然说:“楠楠,
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
你一定要照顾好瑶瑶。”
“你别胡说。”
我心里一紧。
“我是说真的。”
她转回头看着我,
眼睛里有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还有,不要让任何人知道瑶瑶的身世。
特别是……她父亲那边的人。”
“为什么?他到底是谁?”
林晓摇摇头,
推开车门:“谢谢你今天能来。”
看着她走进公寓楼的背影,
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回到家已是凌晨,
瑶瑶在邻居家睡得很香。
我却一夜无眠。
第二天送瑶瑶去幼儿园后,
我去了那家医院。
“请问昨晚来看急诊的林晓,
她的伤真的是摔伤吗?”
我问值班的医生。
医生警惕地看着我: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姐姐。”
我撒了谎。
医生犹豫了一下,低声道:
“其实更像是被人扭伤的。
但病人自己坚持说是摔伤,
我们也不好说什么。”
我的手脚瞬间冰凉。
想起林晓手腕上清晰的淤青,
想起她苍白的脸色,
想起她说的那些话。
是谁干的?
那个宏达集团的老总?
还是别的什么人?
接下来的几周,林晓消失了。
电话打不通,公司也没人。
我去她公寓找过,邻居说好久没见她了。
就像十年前一样,她再次人间蒸发。
不同的是,这次我有了不祥的预感。
瑶瑶开始问起晓晓阿姨。
我只能说她出差了。
孩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但眼神里的失落藏不住。
一天晚上,她突然问我:
“妈妈,晓晓阿姨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又过了一个月,
我收到一个匿名快递。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字条。
字条上是林晓的笔迹:
“密码是瑶瑶生日。
别找我。照顾好孩子。”
我试着去ATM机查余额,
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让我倒吸一口冷气:
一百万。
这笔钱让我更加不安。
林晓从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为什么不能找她?
发生了什么?
无数个问题在我脑海里盘旋。
最后,我做了一个决定:
带瑶瑶去做亲子鉴定。
我偷偷收集了瑶瑶的头发样本,
又翻出林晓留在我家的一把旧梳子。
梳子上还缠着几根长发。
我把样本送到鉴定中心,
选择了加急服务。
三天后,结果就能出来。
这三天格外漫长。
我不断回想这十年的点点滴滴。
林晓偶尔来看瑶瑶时,
总是带着昂贵的礼物,
却很少陪孩子超过两小时。
她看瑶瑶的眼神很复杂,
有爱,有愧疚,
还有一种我说不清的东西。
现在想来,那好像是……恐惧。
取报告那天,我特意请了假。
鉴定中心里很安静,
只有机器运转的嗡嗡声。
前台护士把报告递给我时,
表情没有任何异常。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报告。
直接翻到最后一页——
“确认亲子关系”几个字映入眼帘。
我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
原来心底深处,
我竟希望瑶瑶不是林晓的孩子。
那样也许就能解释她为什么如此冷漠。
“请问是李楠女士吗?”
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回头,看见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他胸前别着名牌:王明,主任医师。
“我是。有什么事吗?”
王医生压低声音:
“关于这份报告,
能借一步说话吗?”
我心里一紧,跟着他走进办公室。
他关上门,神色凝重:
“这份报告本身没有问题,
但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他停顿了一下,
“送检的两个样本之间,
存在直系亲属关系。
但不太可能是母女。”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
提供样本的两个人应该是姐妹,
而不是母女。”
王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
砸得我头晕目眩。
“这不可能……
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的声音在发抖。
王医生摇摇头:
“我们反复验证过。
遗传标记显示,
这两个人应该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
误差率低于百万分之一。”
他看着我苍白的脸色,
补充道,
“我建议你重新采集样本。
最好是血液样本,
这样更准确。”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鉴定中心,
手里的报告变得无比沉重。
瑶瑶是林晓的妹妹?
这怎么可能?
林晓的父母早就去世了,
哪来的妹妹?
除非……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里。
除非瑶瑶不是林晓的女儿,
而是她的妹妹。
那瑶瑶的父母是谁?
林晓为什么要撒谎?
为什么十年来要以母亲的身份照顾她?
又为什么突然消失?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
感到一阵眩晕。
十年了,我一直以为自己在帮闺蜜抚养孩子。
可现在才发现,
我连最基本的真相都不知道。
瑶瑶到底是谁?
林晓又在隐瞒什么?
手机响了,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
“瑶瑶妈妈,瑶瑶发烧了,
你能来接她一下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好,我马上来。”
不管真相如何,
现在最重要的是瑶瑶。
十年朝夕相处,
她早就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
血缘关系重要吗?
也许重要。
但比起这个,
我更想知道林晓到底遇到了什么麻烦。
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
接到瑶瑶时,她的小脸烧得通红。
趴在我肩上,软软地叫了声“妈妈”。
我抱紧她,心里五味杂陈。
如果鉴定结果是真的,
那这个叫我妈妈的孩子,
实际上是我的……小姨子?
这个想法让我哭笑不得。
回到家,我给瑶瑶喂了药,
守在她床边。
手机里,林晓的号码依然打不通。
我看着瑶瑶熟睡的脸,
突然发现她的鼻子和下巴确实不太像林晓。
以前总觉得是像父亲,
现在想来,也许是像真正的父母。
深夜,瑶瑶的烧退了。
我却毫无睡意,打开电脑开始搜索。
“林晓”“宏达集团”“十年前”……
关键词换了一个又一个,
却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我准备放弃时,
突然想起林晓曾经提过她的老家。
一个叫清水镇的小地方。
搜索“清水镇 林晓”,
结果寥寥无几。
但在一则十多年前的地方新闻里,
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林建国。
新闻说他在工地事故中去世,
留下妻子和一对女儿。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全家福。
虽然像素很低,
但我能认出那个扎着马尾的少女就是林晓。
而她怀里抱着的小女孩,
约莫三四岁的样子,
笑得一脸灿烂。
我把图片放大,仔细看那个小女孩。
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
和瑶瑶如出一辙。
所以瑶瑶真的是林晓的妹妹?
那他们的父母呢?
新闻里只说林建国去世,
没提他的妻子。
我继续搜索“林建国 事故”,
找到了一些论坛的旧帖。
原来那起事故是因为安全措施不到位,
开发商为了省钱用了劣质材料。
而那个开发商,就是宏达集团。
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
林晓接近宏达集团的老总,
也许不是为了钱,
而是为了报复?
那她为什么要把妹妹当成女儿抚养?
真正的林太太在哪里?
太多谜团困扰着我。
天快亮时,我终于做出决定:
去清水镇一趟。
也许在那里,
我能找到所有问题的答案。
第二天,我以要带瑶瑶旅游为由,
向幼儿园请了一周假。
简单收拾行李后,
我们踏上了去往清水镇的火车。
瑶瑶很兴奋,这是她第一次出远门。
看着她在车窗前手舞足蹈的样子,
我的心情复杂难言。
清水镇离城市不远,
三个小时车程就到了。
这里比我想象的还要偏僻落后。
按照地址,我们找到林晓老家的房子,
却只看见一片废墟。
邻居说,几年前这里发生火灾,
房子烧没了。
“那林太太呢?”我问。
邻居摇摇头:“早就不在了。
老林出事没多久她就病倒了,
没撑过那年冬天。”
“那他们家两个女儿呢?”
“大女儿带着小女儿走了,
再没回来过。”
邻居叹了口气,
“那家人真是可怜。
老林死得冤,开发商赔的钱根本不够治病。
林太太走的时候,小女儿才两岁。”
两岁?可新闻照片里的小女孩明明三四岁的样子。
除非……那不是同一个人?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他们家小女儿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林瑶?对,林瑶。”
林瑶。瑶瑶。
我低头看着正在玩石子的瑶瑶,
手脚冰凉。所以瑶瑶真的不是林晓的女儿,
而是她的亲妹妹。
那为什么林晓要让我以为瑶瑶是她的女儿?
为什么要以母女相称?
“阿姨,您还记得林家还有什么亲戚吗?”
我不死心地问。
邻居想了想:“好像有个姑姑,
但很多年没来往了。
听说住在城西,叫林美丽。”
我记下这个名字,道谢后带着瑶瑶离开。
在镇上的小旅馆安顿下来后,
我开始寻找林美丽。
这个小镇不大,
很快我就打听到了她的住址。
那是一栋破旧的居民楼,
楼道里堆满杂物。
开门的是个六十多岁的女人,
眉眼间与林晓有几分相似。
“你找谁?”她警惕地看着我。
“是林美丽阿姨吗?我是林晓的朋友。”
听到林晓的名字,她的脸色立刻变了:
“我不认识她,你找错人了。”
说着就要关门。
我急忙挡住门:“请等一下,
我急忙挡住门:“请等一下,
我知道林晓和瑶瑶的事。”
林美丽的手顿住了。
她上下打量着我,又看了看瑶瑶。
“进来吧。”她终于让开身。
屋子很简陋,但收拾得干净。
林美丽给瑶瑶倒了杯牛奶,
然后在我对面坐下。
“林晓让你来的?”她问。
我摇摇头:“她失踪了。
我是来打听瑶瑶的身世。”
林美丽苦笑:“她果然还是
把事情搞砸了。”
“什么意思?”
“那孩子,”她指了指瑶瑶,
“不是林晓的女儿,
是她妹妹。”
“这我已经猜到了。
但为什么林晓要撒谎?”
林美丽点着一支烟,
深吸一口:
“为了报仇。”
“报仇?”
“对,向害死她父亲的人报仇。”
她的眼神变得锐利,
“你知道宏达集团吗?”
我点点头,心跳加速。
“当年工地事故,
林晓的父亲当场死亡。
开发商就是宏达集团。
他们赔的钱,
还不够林晓母亲一年的药费。”
“林太太是怎么死的?”
我问。
“积劳成疾,加上伤心过度。
她走的时候,
瑶瑶才两岁。”
林美丽吐出一个烟圈,
“林晓那时刚满二十,
不得不辍学养活妹妹。”
“那她为什么要
把瑶瑶当成自己的女儿?”
这是我最大的疑问。
林美丽掐灭烟头:
“因为宏达的老总,
王宏达。”
我愣住了:“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林晓查到,
当年的事故不是意外。
是王宏达为了省钱,
故意用了劣质材料。”
林美丽的语气变得冰冷,
“她要让他付出代价。”
“所以她就……”
“对,她接近王宏达,
假装爱上他。
但王宏达很谨慎,
从不在外留把柄。
直到林晓告诉他,
她怀了他的孩子。”
我感到一阵恶心:
“所以瑶瑶被当成了
那个‘孩子’?”
“不完全是。”
林美丽摇摇头,
“王宏达根本不知道
林晓有个妹妹。
他以为瑶瑶就是
那个‘孩子’。”
我的脑子乱成一团:
“但这说不通啊。
如果瑶瑶是林晓的妹妹,
年龄对不上。
王宏达认识林晓才几年,
瑶瑶已经十岁了。”
林美丽叹了口气:
“这就是林晓聪明的地方。
她故意把瑶瑶的年龄说小了两岁。
又花钱办了假出生证明。
王宏达那种人,
怎么会仔细查这些。”
“可这太冒险了。”
“她没得选。”
林美丽的声音有些哽咽,
“父母双亡,
妹妹还小。
她只能铤而走险。”
我看着在一边玩玩具的瑶瑶,
心里五味杂陈。
十年了,我一直以为
自己是在帮闺蜜抚养私生女。
没想到背后藏着这样的秘密。
“林晓现在在哪?”
我问。
林美丽的眼神黯淡下来:
“我不知道。
三个月前她来找过我,
说可能要出事。
留了一笔钱,让我必要时
照顾瑶瑶。”
“出什么事?”
“她说王宏达起疑了。
好像在查瑶瑶的身世。”
林美丽握紧双手,
“我劝她收手,
但她不听。
说就差最后一步了。”
“最后一步是什么?”
“收集王宏达行贿的证据。
还有当年事故的真相。”
林美丽突然抓住我的手,
“你一定要帮帮林晓。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
给父母讨回公道。”
离开林美丽的家,
我心情沉重。
原来这十年,
林晓活在谎言和危险中。
而我一无所知,
还常常埋怨她不负责任。
回到旅馆,瑶瑶睡着了。
我看着她恬静的睡颜,
想起林晓偶尔流露出的疲惫。
现在终于明白,
那不只是工作的劳累,
更是心理的重负。
手机突然震动,
是个陌生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
“是李楠女士吗?”
一个男声问道。
“我是。您是哪位?”
“市公安局。
想请您配合调查一个案件。”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什么案件?”
“关于林晓女士的失踪案。
我们找到了一些线索,
需要您协助调查。”
对方语气严肃,
“明天上午九点,
能来市局一趟吗?”
挂断电话,我的手在发抖。
林晓真的出事了。
我看着熟睡的瑶瑶,
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如果王宏达已经起疑,
那瑶瑶会不会有危险?
第二天一早,
我带着瑶瑶赶回城里。
把瑶瑶托付给可信的邻居后,
我直奔市公安局。
接待我的是个中年警官,
姓陈。
他带我进了一间会议室。
“您和林晓女士是什么关系?”
他开门见山。
“朋友。我帮她照顾孩子。”
“孩子是林晓女士的女儿?”
陈警官追问。
我犹豫了。
该说实话吗?
林晓隐瞒真相是为了复仇,
现在说出来会不会
破坏她的计划?
但警方也许能帮她。
“说实话对林晓女士最有利。”
陈警官仿佛看穿我的心思,
“我们怀疑她的失踪
与一桩经济案件有关。”
“经济案件?”
“宏达集团涉嫌多项违法。
我们正在调查。”
陈警官递给我一张照片,
“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是个陌生男人,
三十多岁,相貌普通。
“不认识。”
“他叫张强,
是宏达集团的保安主管。
三天前,他的尸体
在郊外被发现。”
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和林晓有什么关系?”
“我们在他的手机里
发现了和林晓的通话记录。
最后一条是林晓失踪前一天。”
陈警官注视着我,
“您最近见过林晓吗?”
我想起医院那晚,
林晓骨折的手腕。
“一个多月前,
她手腕受伤,我去医院接她。
她说是不小心摔的,
但医生怀疑是人为。”
陈警官认真记录:
“还有其他异常吗?”
我犹豫片刻,还是说了
亲子鉴定的事。
包括医生那句悄悄话。
陈警官的表情变得凝重:
“所以孩子不是林晓的,
而是她的妹妹?”
“是的。林晓的姑姑
证实了这一点。”
我补充道,
“而且瑶瑶的真实年龄是十二岁,
不是十岁。”
“为什么要隐瞒年龄?”
“为了骗王宏达,
让他相信瑶瑶是他的女儿。”
我说出林晓复仇的计划。
陈警官听完,长叹一声:
“这个傻姑娘。”
“林晓会有危险吗?”
我问出最担心的问题。
“很难说。”
陈警官合上笔记本,
“王宏达已经知道
我们在调查他。
如果林晓真的在收集证据,
她现在处境很危险。”
离开警局前,
陈警官叮嘱我注意安全,
特别是保护好瑶瑶。
他说会派人暗中保护我们。
这让我稍微安心了些。
回到家,接回瑶瑶。
她似乎感受到我的不安,
特别乖巧地自己写作业。
晚上,我辗转难眠。
林晓现在在哪里?
是生是死?
凌晨两点,手机突然亮了。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明天下午三点,
世纪公园南门。
单独来。事关林晓。”
我的心跳骤停。
是谁发来的?
该去吗?
思考再三,我回复:
“怎么确认你是友非敌?”
对方很快回复:
“林晓右手腕有个月牙形胎记。”
我愣住了。
这个细节知道的人很少。
难道真是林晓的朋友?
第二天,我再次托邻居照顾瑶瑶。
提前一小时来到世纪公园。
观察四周,没发现可疑的人。
下午三点整,一个戴帽子的女人
在我身边坐下。
“李楠?”她低声问。
我点点头。
她摘下帽子,我吃了一惊。
是林晓公司的前台小姐。
“我叫小雅,是林晓的表妹。”
她快速说道,
“长话短说,晓晓还活着,
但被王宏达软禁了。”
“在哪里?”
“郊区的别墅。
具体地址我不知道。
但晓晓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她塞给我一个U盘,
“这是她收集的证据。
她说如果她出事,
就让你交给警方。”
“为什么是我?”
“因为她信任你。
而且王宏达不会怀疑你。”
小雅警惕地环顾四周,
“我得走了。
王宏达的人在监视我。”
“等等!林晓还好吗?”
小雅的眼睛红了:
“不太好。
王宏达发现她在调查他。
上个月打断了她的手腕。
现在把她关在地下室。”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们得救她出来!”
“很难。别墅守卫森严。
而且没有确切地址。”
小雅擦掉眼泪,
“晓晓说,最重要的是保护好瑶瑶。
王宏达已经知道
瑶瑶不是他女儿了。”
“他怎么知道的?”
“晓晓的手机被监控了。
她和你通话提到亲子鉴定时,
被王宏达的人听到了。”
小雅的声音在发抖,
“他现在很愤怒,
觉得被耍了十年。
扬言要报复。”
我感到一阵寒意:
“他会对瑶瑶下手吗?”
“很有可能。
所以晓晓让我提醒你,
立刻带瑶瑶离开。”
小雅站起身,
“我得走了。
保重。”
小雅匆匆离开。
我握着那个小小的U盘,
感觉它有千斤重。
这里面装着林晓十年的心血,
也许还有能扳倒王宏达的证据。
回到家,我立刻打开电脑。
U盘里只有一个加密文件夹。
试了林晓和瑶瑶的生日,都不对。
最后我输入林晓父亲的忌日,
密码正确。
文件夹里有多份文件:
宏达集团的账本、
行贿记录、
以及十年前那起事故的调查报告。
最让我震惊的是,
还有一段录音。
我点开录音,
是林晓和王宏达的对话。
“所以你接近我,
只是为了报复?”
王宏达的声音冰冷。
“你害死我父亲,
毁了我的家庭。
这是你应得的。”
林晓的声音很平静。
“那个孩子呢?
也是骗局?”
“她是我妹妹。
你这种人,
不配有孩子。”
“很好。”
王宏达冷笑,
“那你猜猜,
我会怎么对待
骗了我十年的人?”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我关掉录音,泪流满面。
林晓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
她明知危险,还是坚持到底。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我从猫眼看出去,
是两个陌生男人。
“物业的,查水表。”
其中一个说道。
但我注意到他们耳后有蓝牙耳机。
这绝不是物业的人。
“稍等,我在换衣服。”
我尽量让声音平静。
快速拔下U盘,藏进内衣。
然后给陈警官发了条短信:
“可疑人物在门外。地址是...”
还没打完字,门被撞开了。
两个男人冲进来,
一把抢过我的手机。
“李女士,请跟我们走一趟。”
高个男人冷冷地说。
“你们是谁?这是私闯民宅!”
我试图挣扎。
另一个男人亮出证件:
“市公安局。
请你配合调查。”
我愣了下,但立刻发现不对。
证件上的警号只有五位数。
这是假警察!
“瑶瑶在哪?”
矮个男人问。
我心里一紧,他们果然是
王宏达派来找瑶瑶的。
“她在学校。”
我撒谎道。
实际上瑶瑶在邻居家。
高个男人对同伴使了个眼色:
“带走。”
我被强行带出家门。
邻居的门紧闭着,希望瑶瑶安全。
下楼时,我故意摔了一跤,
把U盘踢到楼梯缝隙里。
现在只能祈祷有人发现它。
我被塞进一辆黑色轿车。
车上还有第三个人,
正是照片上的张强。
他不是死了吗?
我突然明白,
这是王宏达设的局。
车向郊区驶去。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陈警官收到我的短信了吗?
U盘会被发现吗?
瑶瑶安全吗?
一小时后,车停在一栋别墅前。
我被带进地下室。
那里坐着一个人,
正是王宏达。
“李女士,幸会。”
他微笑着,
但眼神冰冷,
“林晓的朋友。”
“林晓在哪?”我问。
他指了指隔壁房间:
“在休息。
很快你们就能团聚了。”
“你把她怎么了?”
“只是让她为谎言付出代价。”
他站起身,走近我,
“现在,告诉我,
那个小杂种在哪?”
“她不是杂种,
她是林晓的妹妹。”
我直视他的眼睛。
王宏达突然笑了:
“有意思。
姐姐扮妈妈,
朋友扮保姆。
你们演了一出好戏啊。”
他的笑容突然消失,
“但戏该落幕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视频电话。
画面里是瑶瑶的幼儿园!
“你要干什么?”我惊叫。
“给这场戏一个结局。”
他对手机那头说,
“找到那个孩子。”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警笛声。
王宏达脸色大变:
“谁报的警?”
一个保镖冲进来:
“老板,别墅被警察包围了!”
混乱中,我冲向隔壁房间。
林晓被绑在椅子上,
遍体鳞伤。
“晓晓!”我解开她的绳子。
她虚弱地睁开眼:
“楠楠...你怎么...”
“别说话,警察来了。”
我扶起她。
王宏达试图从后门逃走,
被警察当场抓获。
陈警官带人冲进地下室:
“都没事吧?”
“快叫救护车!”
我喊道,
“林晓需要急救!”
在医院,林晓终于脱离危险。
她醒来第一句话就是:
“瑶瑶呢?”
“安全。在警局有人保护。”
我握着她的手,
“一切都结束了。”
三天后,林晓出院。
我们一起去接瑶瑶。
孩子扑进林晓怀里:
“晓晓阿姨!”
林晓紧紧抱住她,泪如雨下:
“对不起,瑶瑶...
姐姐对不起你...”
在警局,我们做了正式笔录。
王宏达被以多项罪名起诉。
包括谋杀张强——
那个保安主管因想退出
而被灭口。
回家路上,瑶瑶突然问:
“晓晓阿姨为什么叫我妹妹?”
林晓和我对视一眼。
是时候说出真相了。
那天晚上,我们告诉瑶瑶
她的真实身世。
孩子似懂非懂,但最后说:
“不管怎样,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这句话让我们都哭了。
一个月后,林晓搬来和我同住。
我们决定一起抚养瑶瑶。
周末,我们带瑶瑶去了动物园。
看着她开心的笑脸,
林晓轻声说:
“谢谢你,楠楠。
这十年,辛苦你了。”
我摇摇头:
“我们是家人。”
阳光洒在我们身上,
温暖而明亮。
十年的谎言终于结束,
真实的生活刚刚开始。
法院判决那天,
王宏达被判无期徒刑。
走出法庭,林晓在父亲墓前
放了一束花。
“爸,您安息吧。”
她轻声说。
回家的路上,
瑶瑶一手拉着我,
一手拉着林晓。
“我们现在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她说。
是的,历经风雨,
我们终于成为真正的家人。瑶瑶上小学那天,
我和林晓一起送她去学校。
她穿着新校服,背着书包,
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姐姐,妈妈,你们快点!”
她回头喊我们。
林晓的眼圈红了。
这是瑶瑶第一次
在公开场合叫她姐姐。
我轻轻握住林晓的手:
“她适应得挺好。”
“比我预想的好。”
林晓抹了抹眼角,
“这孩子比我们想象的坚强。”
送完瑶瑶,我们去超市采购。
这是十年来,
我们第一次像普通姐妹一样逛街。
林晓推着购物车,
仔细对比商品价格。
“原来买菜有这么多讲究。”
她感慨道。
“以后我慢慢教你。”
我笑着往车里放了一盒鸡蛋。
回家的路上,
林晓突然说:
“我想找份工作。”
我有些意外:
“不急,先休息一段时间。”
“休息够了。”
她看着窗外,
“总不能一直靠你养着。”
晚上我们认真讨论了这件事。
林晓想去考会计证。
“在宏达的时候,
我自学了不少财务知识。
也许能派上用场。”
她说。
我支持她的决定。
一周后,林晓报了个培训班。
每天送完瑶瑶就去上课。
她学得很认真,
笔记记得密密麻麻。
有时我半夜起来,
还看见她在复习。
瑶瑶也很懂事。
知道林晓在学习,
主动分担家务。
虽然只是摆摆碗筷,
但已经让我们很欣慰。
一个月后的周末,
我们带瑶瑶去游乐园。
这是十年前就该来的地方。
瑶瑶坐在过山车上尖叫,
林晓在下面给她拍照。
笑容终于回到她们脸上。
中午在餐厅吃饭时,
瑶瑶突然问:
“姐姐,以后我们
都会在一起吗?”
林晓放下筷子,认真地说:
“会的,永远在一起。”
“拉钩。”瑶瑶伸出小指。
两人郑重其事地拉钩盖章。
看着这一幕,
我心里暖暖的。
十年的阴霾终于散去,
这个家终于完整了。
然而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
一天下午,我接到陌生电话。
“是李楠女士吗?
我是王宏达的律师。”
对方说。
我的心一沉:“什么事?”
“王宏达想见林晓女士一面。”
“不可能。”
我断然拒绝。
“他说有重要的事情
要告诉林女士。
关于她父母的。”
律师补充道,
“他说你们一定感兴趣。”
挂断电话,我犹豫要不要告诉林晓。
晚饭时,我还是说了。
林晓沉默了很久。
“你去吗?”我问。
她摇摇头:“不想去。
但我想知道
他还要耍什么花招。”
第二天,我们咨询了陈警官。
他说见面可以,
但必须在警局安排下进行。
“我们也有些问题要问他。”
陈警官说,
“关于另一起案子。”
见面安排在三天后。
在警局的会客室,
隔着防弹玻璃。
王宏达穿着囚服,
看起来老了很多。
“你来了。”他对林晓说。
林晓面无表情:
“你想说什么?”
“首先,对不起。”
王宏达的话让我们都愣住了。
“对不起?”
林晓冷笑,
“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
“我知道没意义。
但还是要说。”
王宏达低着头,
“这些年我一直在想,
如果当年认下那个孩子,
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那不是你的孩子。”
林晓冷冷地说。
“我知道。
但如果是真的,
也许我就不会
越走越远。”
王宏达苦笑道,
“你出现的时候,
我正在人生的低谷。
妻子的病,儿子的叛逆...
你的出现像一束光。”
林晓没有说话。
王宏达继续说:
“我承认,
最初是被你的年轻漂亮吸引。
但后来...是真的动了感情。”
“所以你就软禁我?
打断我的手腕?”
林晓的声音在发抖。
“那是...我失控了。”
王宏达握紧拳头,
“当我发现被骗时,
感觉天都塌了。”
他抬起头,
“但我今天不是来求原谅的。
是有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你母亲的死。”
王宏达的话让林晓猛地抬头。
“我母亲是病死的。”
“不完全是。”
王宏达深吸一口气,
“当年事故发生后,
我派人去找过你母亲。
想用钱私了。”
林晓的脸色变了:
“你见过我母亲?”
“见过。
但她拒绝了我的钱。
说要告到底。”
王宏达的眼神闪烁,
“后来...我让人
停了她的药。”
会客室里一片死寂。
林晓猛地站起来:
“你说什么?”
“我让人换了她的药。”
王宏达不敢看她的眼睛,
“所以她病情恶化得那么快。”
林晓浑身发抖,
我赶紧扶住她。
“畜生!”
林晓的声音嘶哑,
“你害死我父亲不够,
还要害死我母亲!”
“我当时...太害怕了。”
王宏达低着头,
“怕她把事情闹大。”
从警局出来,
林晓一直沉默。
上车后,她突然说:
“我要让他付出更大代价。”
“他已经被判无期徒刑了。”
我说。
“不够。”
林晓看着窗外,
“我要追加民事诉讼。
要他赔偿一切。”
接下来的几个月,
林晓忙着打民事官司。
她找到当年母亲的病历,
证明病情异常恶化。
又找到多个证人,
证明王宏达的手下
曾去医院骚扰。
我帮她照顾瑶瑶,
打理家务。
有时深夜醒来,
还能看见书房亮着灯。
林晓伏案工作的背影,
让我想起这十年的每一个夜晚。
她总是这样独自承担一切。
法院最终判决
王宏达赔偿三百万元。
虽然这笔钱无法弥补失去的亲人,
但至少是个交代。
拿到判决书那天,
林晓在父母墓前坐了很久。
我带着瑶瑶远远等着。
“姐姐在干什么?”
瑶瑶问。
“在和爸爸妈妈说话。”
我说。
回家路上,林晓说:
“我想用那笔钱
开个法律援助中心。”
“帮助像我们这样的人?”
我问。
她点点头:“不能让
更多的家庭受害。”
这个想法得到我和瑶瑶的支持。
半年后,“晨曦法律援助中心”
正式挂牌成立。
林晓担任主任,
专门帮助工伤受害者维权。
开业那天来了很多人。
有记者,有政府官员,
还有曾经受过帮助的人。
瑶瑶作为小志愿者,
帮忙发放宣传册。
看着忙碌的林晓,
我第一次看到她眼里的光。
那不是复仇的火光,
而是希望的光芒。
晚上回家,我们都累坏了。
但很开心。
瑶瑶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林晓轻轻给她盖好被子。
“谢谢你,楠楠。”
她突然说。
“谢什么?”
“一切。”
她微笑着,
“没有你,我撑不到今天。”
一年后的清明节,
我们全家去扫墓。
林晓父母的墓碑前,
摆满了鲜花。
瑶瑶把自己画的全家福
烧给外公外婆。
“我现在很幸福。”
林晓对着墓碑轻声说。
回家的路上,春光明媚。
瑶瑶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唱着新学的儿歌。
林晓和我并肩走着。
“有时候我在想,
如果没有那些事,
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
她说。
“没有如果。”
我握住她的手,
“重要的是现在。”
是啊,重要的是现在。
十年的谎言与真相,
痛苦与挣扎,
都已成为过去。
现在的我们,
是真正的家人。
瑶瑶回头向我们招手:
“姐姐,妈妈,快点!
我饿了!”
“来了!”我们异口同声。
加快脚步跟上她。
阳光把三个人的影子
拉得很长很长。
就像我们的未来,
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但这一次,
我们不再害怕。
因为彼此相伴。
晚饭后,瑶瑶在写作业。
林晓在准备明天的案子。
我在厨房洗碗。
水声哗哗中,
听见瑶瑶在问:
“姐姐,这道题怎么做?”
林晓耐心解答的声音。
这就是生活吧。
平凡,真实,
却弥足珍贵。
十年的风雨过后,
我们终于迎来了
属于自己的平静时光。
夜深了,检查完瑶瑶的被子,
我回到自己房间。
林晓还在书房工作。
“早点睡。”我说。
“马上就好。”
她抬头笑笑,
“这个案子快结束了。”
躺在床上,我回想这十年。
从最初接手瑶瑶的无奈,
到后来的责任与爱,
再到真相大白时的震惊,
最后是现在的平静。
每一步都不容易,
但每一步都值得。
窗外月色正好。
明天又会是新的一天。
有早餐的香气,
有告别的拥抱,
有回家的期待。
这就是我们的故事。
一个关于爱与救赎的故事。
而故事,还在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