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和情人孩子满月宴当天,她送去亲子鉴定,隔天纪氏成京圈笑话

发布时间:2025-12-01 11:15  浏览量:6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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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医院有医生照看、有护士照料,和他有什么关系?

但此刻周晏声一开口,他心里忽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紧接着,大屏幕切换到了下一段视频,是孩子主治医生提供的体检报告。

报告上清楚地写着,孩子是足月出生。

他被安置在保温箱中的原因,并非早产,而是因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和肺炎。

纪家从未有过心脏病的家族史,林琪和她母亲身体也都健康。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根本不是纪景莫。

纪景莫的目光在宴会厅中缓缓扫过,眼神逐渐变得怀疑。

无论是不是心虚的人,此刻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那么你现在觉得,”周晏声语气平静地开口,“我说你亲手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又是因为什么?”

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纪景莫脑海中浮现出前几天苏霁月几次欲言又止的画面。

他的心跳开始紊乱,整个人也站得有些不稳。

这时,耳边传来宾客的惊呼声。

纪景莫僵硬地转过头,看到的正是车祸发生那天他在医院所经历的一幕。

那时急诊室已经是一片血泊,只有几个警察守在林琪身旁维持秩序。

纪景莫赶到医院后,第一反应就是奔向林琪。

他推开正要汇报情况的警察,一把将林琪搂进怀里,轻声安慰。

林琪当时只是手臂擦破了点皮,他却立刻将她打横抱起,让助理紧急召集所有医生待命。

可如今站在旁观者的视角,他才看到,他的妻子苏霁月就躺在林琪旁边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在苏霁月的身边,还有两张已经盖上白布的手术床,上面躺着的,是刚刚因车祸去世的岳父岳母。

当看到纪景莫出现的那一刻,苏霁月原本有些委屈的表情,似乎终于找到了依靠。

但她所依赖的那个人,却径直走向了她的仇人。

只听纪景莫低声说:“别怕,我来了,没有人能欺负你。”

也正是这句话落下的一瞬间,苏霁月眼中的光芒彻底熄灭,她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

下一秒,鲜血从她身下缓缓晕开。

纪景莫整个人瞬间颓废下来,仿佛在一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周晏声挣脱束缚,整理了下衣领,猛地朝纪景莫挥出一拳!

“嘭”的一声,纪景莫被打得向后仰去,又被周晏声一把揪住衣领拉回。

周晏声怒吼着质问:“你知不知道那天是她的二十五岁生日?她原本是想告诉你,她怀了你的孩子!”

他声音陡然拔高:“可你呢?在她最幸福的时刻,你却带来了三条人命、你的背叛,还有你让她的仇人怀孕!”

周晏声的声音在封闭的宴会厅中久久回荡,宾客们看向纪景莫的眼神中,充满了鄙夷与愤怒。

在这座城市里,谁不知道纪景莫对苏霁月有多宠爱?

她上下学,有他亲自接送;

她在学校受欺负,他为她头破血流也要把对方打服;

她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燃放了三天三夜的烟花只为给她庆生;

怕她上大学被人欺负,他直接给学校捐了三栋大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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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厅外的风呼啸着,吹得落地窗微微震颤。玻璃映出厅内狼藉的景象:原本精致的餐桌上一片狼藉,酒杯翻倒,奶油蛋糕滑落在地,红色地毯上散落着纸巾与高跟鞋脱落的水钻。

从苏霁月十几岁起,苏家便开始走下坡路,而纪家的产业却如旭日东升,节节攀升。

可即便如此,纪景莫仍凭一己之力为苏家续命多年。

人们常说:“如果爱不到纪景莫这样的丈夫,那便不要结婚。”

然而如今,血淋淋的事实摆在众人眼前——纪景莫出轨了。

更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宾客们低声议论纷纷。有人讽刺纪景莫眼盲心瞎,错把鱼目当珍珠,连最基本的自制力都没有;也有人指责林琪恩将仇报,妄图取而代之,甚至狠毒到为了坐上纪太太的位置,不惜开车撞人!

“若不是周晏声今日揭露,让这女人的孩子成为纪家继承人,纪家怕是迟早要毁在她手里!”

只是碍于纪家的首富地位,宾客们不敢久留,纷纷找借口离开。

短短五分钟,宽敞气派的宴会厅里,只剩下被保镖看守的林家母女,以及担忧事态扩大的纪景莫兄弟。

连酒店的工作人员也都悄然退场,仿佛生怕卷入这场风暴。

然而,风暴的中心——纪景莫,却仿佛与外界隔绝。

他双眼无神,身体软弱无力地被周晏声拽起,嘴里不断喃喃自语。

周晏声皱眉靠近,才听清他说的是:“我要向月月道歉!这一切只是误会……只要我能解释清楚,她一定不会怪我……”

周晏声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揪住纪景莫的衣领。

“你还敢提月月?你还想她原谅你?她所有的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他挥拳欲打,却被纪景莫的兄弟们拦下。

其中一人低声劝道:“够了,点到为止。纪家你惹不起。”

周晏声冷冷扫了那人一眼,最终松开手,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临走前,他丢下一句:“这些证据,是月月亲手交给我的,她就是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她……她真的下定决心断绝一切联系了?她去了哪儿?”纪景莫抓住周晏声的衣角,声音嘶哑。

周晏声厌恶地扯开他的手,嘴角带着讽刺的笑意:“是啊,她已经彻底消失,我联系不上她。”

“不信你可以试试,还有谁找得到苏霁月?”

纪景莫不信,立刻命令助理去查苏霁月的下落。

他亲自拨打她的电话、发送信息,全都无人回应。

兄弟们也纷纷尝试,没人能联系上苏霁月,连与苏母有远亲关系的袁驿也毫无头绪。

片刻后,助理满脸沉重地回来:“纪总,我们的人只能查到她乘飞机离开本市,再往下追查,权限受限。”

“权限受限是……什么意思?”纪景莫眼神空洞,声音发虚。

助理迟疑片刻,低声答道:“可能是夫人加入了国家级项目,行踪受到保密保护,我们没有权限查询。”

全场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众人都知道苏霁月是个难得的科研天才,出身富贵却从不娇气,在校期间就多次获奖。

若不是纪景莫对她管束甚严,她如今或许已是最年轻的大学教授。

如今她不爱他了,选择离开,也在情理之中。

沉默被周晏声一声冷笑打破。

“现在死心了吧?你凭什么以为,苏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掌上明珠,会一再容忍你这个害死她父母的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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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凭什么认为,你让她跪地、抽血、在三千级台阶上跪求护身符、甚至将她关进真空环境后,她还会爱你?”

纪景莫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残酷的事实。

因为他的疏忽大意,因为他贪图齐人之福的念头,因为他的偏听偏信,他失去了他最珍爱的月月。

在绝望的深渊中,纪景莫仰头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昏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一天后,他缓缓睁开双眼。

下意识地,他伸手向身旁摸索:“月月……我想喝水……”

然而,指尖所触,只有一片空荡。

纪景莫猛然睁眼,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他那只伸出去的手正插着输液管,血液已经回流。

护士闻声进来,为他重新调整了输液管。

纪景莫静静望着她,认出她正是那天阻止他给苏霁月抽血的护士。

他声音干涩,带着几分沙哑:“那天……我抽了月月的血,她是不是很疼?”

护士虽有职业操守,平日里也尽量不表露情绪,但此刻却忍不住了。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语气压抑:“苏小姐天生血小板偏低,还有严重的凝血功能障碍。普通人抽400cc都吃不消,你却抽了整整1000cc。”

她顿了顿,转身擦了擦眼角,才继续低声说道:“你离开后,苏小姐的心脏就停止跳动了,我们整整抢救了三个小时才把她救回来。”

“而且,如果当时医院没有及时调来足够的血源,她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护士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狠狠刺入纪景莫的心脏,翻搅得血肉模糊。

苏霁月在生死边缘仍念着他的名字,那是因为她二十多年来对他的依赖。

一个在危难时刻下意识呼唤伤害者的人,这比任何惩罚都更残酷。

纪景莫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口中泛起血腥味。护士连忙请医生为他注射了一剂镇静剂。

等医护人员离开后,纪景莫静静躺在病床上,神情痛苦而悔恨。

他觉得胸口沉闷,没在医院多待,便拨通了兄弟们的电话,约他们一起喝酒。除了周晏声之外,其余人都来了。

兄弟们到达时,纪景莫已经独自喝了很久。

面前摆着十几瓶名贵佳酿,最便宜的一瓶也要一万多,都是他平日珍藏,打算与朋友们慢慢品味的。

可如今,那些瓶子横七竖八地倒着,空空如也,全被纪景莫一人喝空了。

兄弟们围坐在他身边,却没人举杯。

在这间他们常来的会所包厢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而压抑的气息。

纪景莫有些醉意,眯着眼环视一圈,发现众人神情沉重,甚至带着怒意。

他举起酒杯,语气迷离:“我可是把我珍藏的酒都拿出来了,你们怎么不喝?”

坐在最前方、年纪最大的袁驿缓缓摇头,叹息一声,语气凝重:“今天我们是来和你断交的。”

纪景莫举杯的手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见他神色不似作伪,又看向身后沉默的众人,眼中满是震惊:“你们一起商量好的?为什么?”

袁驿咬牙切齿地开口:“当然是为了月月。你居然背叛她,把那个怀孕的女人带回家,还让月月受了那么多苦,我们不需要你这样的朋友。”

纪景莫愧疚中带着不解:“就算我做错了,你们至于为了这点小事就和我断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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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圈子里的男人,有几个能洁身自好?在外面玩一玩,不过是社交场上的一种礼节罢了。我爷爷、我爸爸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只是为了不让月月怀孕伤了身子,也是替她挡住了长辈催孩子那些压力,我才选择留下那个孩子。我错在哪儿了?”

他真的不明白。

他所熟悉的那些家庭,大多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当年纪父去世时,甚至还有几个比他年长的私生子前来争夺遗产。

纪母只是淡淡一笑,拿出一笔钱,便将这段关系彻底了断。

苏霁月说要当合格的纪家主母,怎么连这点事都容不下?

纪景莫越想越气,反问众人:“你们敢说自己在外面没有情人?既然你们也有,今天就没有资格来指责我!”

袁驿气得脸色发青:“那怎么能一样?月月是我们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妹妹,她还是我的远房表妹。

是你自己选择将你和她的关系从兄妹变成情侣,也是你让她放弃事业,安心做你的纪太太。

那你既然做了选择,为什么不坚持到底?为什么要让那个女人踩在月月头上,伤害她?”

他顾忌着纪景莫的首富身份,还有纪家根深蒂固的势力,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他深吸一口气,道:“总之,你好自为之吧。我们心里这道坎过不去,以后顶多就是合作伙伴了。”

众人纷纷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纪景莫忽然开口叫住他们:“就算不做朋友,昨天的事也别传出去。”

袁驿冷哼一声:“我们当然不会说出去,月月丢不起这个人,也受不了被人议论的苦!”

包厢的门缓缓关上,纪景莫额头青筋暴起,将手中的酒瓶狠狠砸向墙壁。

他痛苦地抓着头发,不明白自己为何把原本幸福的人生,活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纪景莫接起电话,助理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纪总,找到小少……那个孩子的生父了,是张氏建材的小张总。”

助理语气有些犹豫:“就在她给您做解药的那天早上,她刚从小张总的房间里出来。

听说小张总是林小姐的初恋,但张总不同意他们在一起。”

张氏建材,纪景莫略有耳闻,是靠着创始人张总买彩票中奖的运气,才创办起来的一家小公司。

看着助理提供的证据,似乎是因为张总看不上林琪的出身,而小张总也为了家产,不敢真的和她在一起。

林琪当时只是一个尚未毕业的贫困大学生,家中清贫,又遭遇爱人背叛,走投无路之下,

恰好纪景莫出现肾衰竭的症状,她便想着借捐肾的机会,为自己谋一条出路。

她通过捐肾成功进入纪景莫的生活,成为他的秘书,接触到了更广阔的圈子。

这也让她野心萌动,不再甘于朝九晚五、拿着死工资的平淡生活。

比起那个身陷家族束缚、不敢真正为她争取的小张总,

纪景莫不仅有钱有闲,还对她专一,自然就成了她新的目标。

不过经历了小张总的事情后,林琪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于是她一边维持与小张总的恋爱关系,一边利用职务之便,和纪景莫的关系逐渐升温。

没想到中途出了岔子,她怀上了小张总的孩子。

在她犹豫要不要流产时,正好碰上纪景莫被人下药。

她没有选择报警,而是用自己做解药,为肚子里的孩子上了户口。

这也是她后来故意滚下楼梯、亲手拔掉孩子氧气管的原因。

她从未真正把那个孩子当成生命来看待,只当他是通往纪景莫身边的一枚棋子。

只要借此赢得纪景莫的怜惜与重视,这个孩子便完成了他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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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种给纪景莫戴绿帽子的存在,迟早有一天会东窗事发。

很显然,在纪景莫的暗中扶持下,林琪的计划一直推进得相当顺利。

而她内心的欲望,也在一步步膨胀。从最初只是想要一笔钱,到后来竟觊觎起那个位置。

甚至不惜亲手策划了苏霁月父母的死亡。

纪景莫听完这些,沉默良久,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灵魂。

助理低声叫了他几声,电话那头却只有男人醉酒后低沉的喘息,还有一丝压抑的痛楚。

最终,纪景莫仍不愿相信地问道:“这些消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是她以前在网上炫耀时说的,还有一些……是我亲耳听见她在公司里和别人讲的。”

助理忍不住劝道:“纪总,我跟了您这么多年,这次您真的糊涂了。

“大家都知道林琪不是什么好人,可您当初怎么劝都不听,非要让她做您的秘书,还为此和夫人闹翻。

“夫人一直为您着想,她对您的感情,不比您对她的少。现在她走了,是真的伤透了心。”

挂断电话后,纪景莫独自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墙壁,久久未动。

是啊,是他一直以来都错了,错得离谱。

也许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他总以为苏霁月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她是温室里的花朵,需要他精心呵护,才能在阳光下自由生长。

可现在,他的好友、他的助理,这些与他朝夕相处的人,都说他是“高攀”了苏霁月。

是啊,其实苏霁月从来不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娇蛮大小姐。

否则他也不会在病中醒来时,第一反应就是喊她的名字。

她曾无数次,在他病痛缠身的夜晚,坚定地陪在他身边。

是他亲手把她弄丢了。

不,不只是他,还有林琪设下的局,才酿成了今天的局面。

纪景莫猛地将桌上的空酒瓶全部扫落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他起身走进卫生间,用冷水扑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片刻后,他拨通助理的电话:“把她带到公司禁闭室去,就是当初关苏霁月的地方。”

助理迟疑了一下,才低声开口:“可是林小姐现在带着孩子跪在老宅门口,求老爷子让她们母子进门。”

纪景莫心头一震,立刻起身:“我马上过去。”

临行前,他再次打电话给助理:“你去把林琪做小三、开车撞人、栽赃嫁祸月月的事,发给她的学校和公司。”

助理点头应下,又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让公司发一份索要赔偿的通知?”

纪景莫侧头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这个主意不错。顺便把我给她的所有东西都收回来。

“包括她和她母亲现在住的房子,还有她在养老院的VIP服务,全都取消,一样不留。”

老宅门前,寒风呼啸,林琪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跪在地上,脸上满是凄楚。

“纪董事长,求您看在我曾为纪总捐过一颗肾的份上,救救我的孩子吧!

“而且这个孩子可是纪总亲生的血脉。苏霁月那个女人不能生育,这就是纪总唯一的继承人啊!

“我和纪总已经领证,这个孩子也上了族谱,以后就是重要的继承人了,您不救他,损失太大了。”

纪景莫站在门口,只觉脑袋“嗡”地一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纪爷爷年轻时虽然风流成性,但有一条铁律——外面的私生子没有继承权,绝不允许上族谱。

他当初为了让林琪的孩子被接受,瞒着老爷子偷偷办了手续,生怕被发现后挨训,影响他在公司的地位。

可谁能想到,他如此小心翼翼,最后却被林琪反手一刀,捅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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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景莫大步走上前去,脚步沉稳而有力,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林琪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正巧撞见纪景莫眼中那抹从未对她展露过的寒意。

她与他相处已久,却从未见过这样冰冷、锋利的眼神。

林琪心中一紧,本能地抱紧怀中的孩子,向后退了几步。

孩子感受到母亲的紧张,再加上周围压抑的气氛,忍不住放声大哭。

纪景莫目光扫过那孩子,眼神冷得像冰。

林琪立刻用掌心捂住孩子的嘴,生怕他再哭出声来。

可那孩子本就身体虚弱,此刻被亲生母亲死死捂住口鼻,脸色瞬间泛紫,呼吸急促。

林琪却毫无察觉,只是死死盯着纪景莫,眼中满是戒备。

纪景莫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这就是我的孩子?”

他一把推开林琪的手,将那个哭得像个病猫似的孩子抱了出来。

助理早已候在一旁,立刻接过孩子,迅速退到安全距离。

纪景莫大手猛地攥住林琪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让她窒息。

“你竟敢用这种野种骗我?还让我因为这个来伤害我最珍视的人!”

他声音低沉,语气却如同刀刃,字字剜心。

林琪拼命挣扎,指甲几乎嵌进纪景莫的手背,试图掰开他的手指。

可纪景莫的眼神始终冷漠,仿佛她不过是一只蝼蚁。

直到她眼白翻起,嘴唇泛白,整个人瘫软无力,他才松开手。

林琪跌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脖子,大口喘息,眼中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恐惧。

她终于明白,原来真正的魔鬼,就在她身边。

趁着纪景莫转身查看孩子的片刻,林琪挣扎着站起身,跌跌撞撞地朝老宅外跑去。

可她还没跑出几步,就被早已等候的保镖按倒在地。

她那尚未完全愈合的剖腹产伤口,此刻因剧烈挣扎隐隐作痛,仿佛随时会崩裂。

“对不起,纪总,是我错了,是我被金钱冲昏了头脑,不该为了那个位置欺骗您!”

她一边哭喊,一边用力磕头,额头已经泛红。

“请您看在我曾为您捐肾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

“我发誓,立刻带我妈离开,永远不回来,苏小姐也一定会回到您身边。”

她在保镖的压制下不断求饶,手臂被扭得咔咔作响,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因为她想起曾听人说过,一个富二代曾在酒后对苏霁月动手动脚。

纪景莫当场掰断了那人的手,当天就将他送去了非洲,甚至让那人家破人亡。

没人不知道,苏霁月是纪景莫的命根子。

正是她,将原本冷酷无情的纪景莫,变成了一个对她唯命是从的忠犬。

林琪也清楚,纪景莫从未真正爱过她。

他对她的好,对她的容忍,不过是为了维持一个“知恩图报”的人设。

让她成为他的秘书,是因为她更了解女人,能帮他讨好苏霁月;

允许她留下这个孩子,是为了让苏霁月免受生育之苦;

甚至之后她每一次伤害苏霁月,她都是打着“为纪景莫好”的旗号,让他一次次妥协。

她深知,纪景莫永远不会爱上她。

而她和他之间唯一的联系,就是肚子里这个孩子。

她不该贪心,不该幻想自己会是那个改变王子命运的灰姑娘。

纪景莫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现在后悔了?太晚了。”

他抬手一挥,保镖立刻捂住林琪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随后,他亲自打电话给老宅的管家,叮嘱道:“林琪来过的事,不能让老爷子和我母亲知道。”

确认无误后,他才放心离开。

至于那个孩子,在连日奔波和惊吓下,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

纪景莫特意安排人在张家召开股东大会时,将这孩子送了过去。

并当众宣布:“林琪为张家生了一个孩子,可惜张总似乎并不打算认下这个儿媳妇。”

“她曾为我捐献肾脏,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自然要替她讨个公道,把孩子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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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的结果就是,张总怀里抱着先天发育不良的孩子,接受着股东们的鄙夷目光。

而小张总捂着心脏追出来,满脸苍白地询问纪景莫,林琪的下落。

纪景莫嘴角微扬,语气冰冷:“是你胆小懦弱,不敢要她。你明明知道她已经怀孕,却还选择逃避责任,现在来装深情吗?”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出一丝讥讽,“不好意思,林琪已经死了。”

小张总的嘴唇瞬间变得发紫,整个人如遭雷击,扑通一声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张家的公司便被纪景莫强势收购。

张总只能带着心力交瘁的儿子,以及患有心脏病的小孙子,黯然回了老家。

反观纪景莫,却借此事件,留下了一个知恩图报、重情重义的好名声。

而此时,林琪已经被关在禁闭室里,命运早已不由自己掌控。

与苏霁月只是单纯被关在房间里的遭遇不同,林琪的处境更为凄惨。

她受尽了折磨,将曾经对苏霁月做过的那些事,一一亲身体验了一遍。

第一天,林琪被反复推下楼梯整整九十九次,摔得她全身青紫,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

楼梯间的回音中,夹杂着她痛苦的呻吟和冷漠的指令声:“继续。”

第二天,林琪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专业的赛车手开着车,一次又一次地朝她冲来。

每次都在她面前急刹,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吓得她脸色惨白,几近崩溃。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她颤抖着问。

没人回答她,只有冷漠的回音:“这是你欠下的债。”

第三天,林琪穿上特制的防护服,被绑在汽车的驾驶位上。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辆辆车朝她撞来,整整一百次,每一次都像是死亡擦肩而过。

到最后,林琪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散了架,才被人从车里拖出来。

她瘫在地上,嘴角溢血,眼神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

第四天,林琪被关进当初那个真空的房间,感受着真空机不断吸走她肺里的氧气。

房间内阴冷潮湿,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味。

她捂着胸口,跪在地上剧烈咳嗽,哇哇吐出血来,终于感受到深深的悔意。

可没想到她仅仅在医院住了一天,就又是新一轮的折磨等着她。

第六天,林琪一步一跪,跪上了三千层台阶,为苏霁月祈福。

她的膝盖早已磨破,血迹斑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求你们……饶了我吧……”她低声哀求。

“你当初可没想过饶过别人。”守在一旁的人冷声回应。

第七天,她被压在医院里,抽出血再输回来,反复折磨。

林琪最终支撑不住,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不幸的是,她倒下时碰倒了身旁的玻璃瓶。

玻璃碎片狠狠刺入她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她捂着气管,绝望地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耳边响起医生和纪景莫的对话声。

“纪总,如果现在采用最先进的治疗方案,林小姐还能恢复说话的能力。”

纪景莫冷笑一声,语气冰冷:“谎话连篇的人,以后也没必要张嘴说话了。”

林琪很想求饶,可是她嘴里插着管子,根本发不出声音。

很快,她又被推入手术室,意识再次陷入黑暗。

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哑巴。

她捂着脖子,想要大声喊叫,可是最终发出的,只有“啊啊”的叫声。

更让她绝望的是,伤口刚刚稳定下来,就有人推着她的轮椅,去了她的学校。

她本应以纪氏集团实习经历和专业第一名的身份,风光毕业。

可现在,她被学校开除了。

轮椅碾过校园的小路,林琪所到之处,没有一个人不嫌弃她。

她耳边充斥着被人唾弃谩骂的声音。

“纪总为了一颗肾,给了她工作,还安排了她妈妈进疗养院,结果她恩将仇报,害死了纪太太的父母。”

“天啊,我竟然和一个杀人犯做了四年的舍友,太可怕了。”

而且公司那边,还要以她给公司带来严重负面影响为由,向她索要巨额赔偿金。

21

同事们听到她的下场,没有一个人露出怜悯的神情,反而都露出释然的笑容。

“我的天,她总算被纪总处理了。之前她在公司的时候,功劳全归她,苦活累活全是我们干。”

“对啊!而且我们一抱怨,她就搬出‘她是纪总救命恩人’那套说辞。”

“切,要不是她偷偷把别人的名字从名单上划掉,这种机会怎么可能轮到她?”

“凭纪总的背景和人脉,想找多少颗合适的肾不是问题?再大的恩情,也早就还清了吧?”

“她居然还敢让纪总戴绿帽子,养她和前男友的孩子?简直笑话!”

林琪站在人群中,四周是咒骂和嘲讽的目光,像一把把无形的刀,刺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猛地抬头,望向纪景莫,眼神中充满愤怒与不甘。

她拼命挥动着双手,想要表达自己的不满,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尖锐而凄厉的“啊啊”声。

她的眼神空洞而疯狂,动作诡异,像极了从地狱爬出来的厉鬼,吓得周围人纷纷后退。

纪景莫静静地注视着她,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缓缓靠近,抬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得像是对待一个孩子。

声音压得很低:“偷偷告诉你,你做的这些事传回了你老家,你亲戚都在骂你妈,她承受不住,就自杀了。”

“真可惜,她死在出租屋里,那么热的天,邻居几天后才发现,尸体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

“你那时候住院,我就好心帮你处理了她的后事。至于骨灰……不好意思,工作人员出了点差错,被拿去做成了花肥。”

林琪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她的眼神从愤怒变成了空洞,仿佛灵魂被抽走,只剩下一具躯壳。

她踉跄着冲到办公桌前,抓起一张纸,颤抖着写下质问的字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都忘了吗?】

纪景莫接过纸条,轻笑了一声:“是啊,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这不是在报答你,让你安心做自己吗?”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平静:“哦对了,我知道你很想让你的孩子见到他的亲生父亲,我已经帮你送过去了。”

“昨天有个电话打进来,我以为是骚扰电话,就帮你挂了。”

“今天才知道,孩子接连受到惊吓,高烧不退,引发了肺部感染,去世了。”

“小张总承受不住打击,突发心脏病也走了。”

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她。

照片上,是两个并排的骨灰盒,旁边跪着神情呆滞、须发皆白的张总。

林琪终于彻底崩溃,她扑向纪景莫,双手死死抓住他的衣领,疯狂地摇晃着。

眼泪从她眼中涌出,渐渐变成了血泪。

保镖刚要上前制止,却被纪景莫轻轻抬手阻止。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低沉如恶魔:“忘了告诉你,医生说如果你的孩子足月生产,他活下来的概率很大。”

“而且……你的初恋其实已经出来创业,打算接你进门,他父亲也同意了。”

“其实你的幸福,只差一个月。”

林琪忽然停下了挣扎,整个人像被抽了骨头一样,瘫坐在轮椅上。

纪景莫轻轻一挥手,保镖立刻上前推着她离开。

就在快到马路边时,林琪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猛地冲向马路中央。

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撞上了她,血花四溅,染红了半边天空。

刺耳的刹车声和警报声在空气中回荡。

林琪的生命终止在20岁,死后连完整的遗体都没有。

纪景莫最后为她办了一场体面的葬礼,成全了他知恩图报的名声。

可当他站在林琪的遗像前,却低声喃喃:“真好啊,你不用赎罪了。”

“可我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月月呢?”

他派人找了无数次,却始终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限制着。

这一晃,就是三年。

22

苏霁月穿着蓬松厚实的棉衣,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在老师和师兄师姐们的簇拥下,蹦蹦跳跳地从台阶上跳了下来。

寒风轻拂,冬日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院子里,映出一片温暖的金色。

须发皆白的老师轻轻捋了捋下巴上的白须,笑得慈祥而宠溺。

“你慢点跳。你的膝盖本就有老伤,冬天一冷就容易不舒服,要是摔着了,可是咱们整个航天研究院的损失!”

“老师,您太夸张了。”

苏霁月抿嘴一笑,眼角弯成月牙:“我要真是国宝,那您可就是国宝的守护者了!”

站在一旁的师姐一把将她搂进怀里,边笑边挠她的痒:“你呀,可不就是我们的国宝?你一来,我们卡了一年的项目立马有了进展,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三年前,苏霁月刚踏入航天院时,整个团队正陷于项目停滞的困境。

这个项目是国家特批的重点任务,但因为关键数据迟迟无法获取,项目整整卡了一年,团队士气低落,气氛压抑。

就在这时,苏霁月来了。

尽管她已经整整五年没有接触过科研工作,

甚至这些年她几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纪家太太的身份上,每日周旋于各种高端社交场合。

但她天生聪慧,学生时代就常常提出一些令人耳目一新的想法,总能从别人忽略的角度切入问题,带来意想不到的突破。

因此,她刚来第一天,就提出了一个极具前瞻性的研究方向。

第二天,老师便带领团队调整了实验方案,成功获得了新的数据;

第四天,苏霁月写出了全新的运行程序,修复了系统中存在已久的漏洞;

第七天,困扰团队一年的难题终于迎来了重大突破。

随后的日子里,老师带着苏霁月将以往的项目和即将立项的课题逐一梳理了一遍。

她全身心投入其中,那些曾经的痛苦仿佛也被她抛在了脑后。

航天院的医疗条件是一流的,苏霁月在这三年里不仅身体逐渐恢复,甚至比以前更健康了些,气色也好了许多。

然而,刚入职体检时,众人看到她那惨不忍睹的体检报告,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那时的她,年仅二十五岁,却在短短半个月内经历了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

双膝留下了阴雨天便会隐隐作痛的毛病,心肺尤其是肺部损伤严重。

刚进航天院时,她甚至有几次早上醒来咳得厉害,甚至咳出了血。

当初她离开科研岗位去结婚时,大家都以为她会幸福。

没想到短短五年,命运竟将她推到了这般境地。

于是,从那天起,苏霁月成了整个团队最被呵护的人。

哪怕她如今已经快三十岁了,大家依旧把她当成最需要照顾的小妹妹。

当年成为纪景莫的妻子时,她只有美貌这一项资本;

但当她重新成为航天院的科研人员苏霁月时,她的美丽反倒成了最不起眼的点缀。

她有扎实的学术背景,有过人的胆识,有良好的素养与性格,连后来的学弟学妹们也纷纷被她的人格魅力所吸引。

苏霁月本就是苏家以最高标准培养出来的女儿,她的领导才能在科研中也逐渐显现出来。

既然大家都如此信任她、喜爱她,那她便不能辜负这份信任。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她带领团队完成了多个重要项目,一次又一次地刷新了航天院的科研高度。

23

三年光阴流转,苏霁月所在的科研团队,以及其他多个项目组,都陆续取得了令人瞩目的突破。

更为关键的是,苏霁月在这段时间内顺利考取了博士,并成功研发出新一代航天飞行器。

这款飞行器不仅能显著延长宇航员在太空中的生存时间,还大幅提升了飞行的安全系数。

倘若能够获得更充足的资金与资源支持,

甚至可以实现飞行器探测数据的实时回传,为地面科研工作提供更高效的分析依据。

苏霁月因此荣获多项荣誉,航天院也借着这股科研热潮,获得了新一轮的投资注入。

今晚,众人正是为了与投资方洽谈合作事宜而来。

然而,原本满怀期待的饭局,最终却以满脸愁容收场。

原因在于,这位投资方并非如其助理所言,真心支持科研事业。

他真正的目的,是希望通过资助这个重大项目,为自己的企业增添光环,提升品牌影响力。

因此,他在饭局上一味吹嘘自己的公司实力,还频频要求科研人员陪酒。

而苏霁月,成了他第一个“目标”。

投资商打着酒嗝,眯着眼笑道:“月月啊,叔叔小时候还抱过你呢,没想到你现在成了科研精英,真给你爸妈长脸!”

“而且你小时候就长得可爱,现在更是出落得亭亭玉立。这么说起来,纪景莫的眼光确实不错,从小把你带大,连审美都这么讲究!”

他笑得猥琐,目光在苏霁月身上来回打量。

一旁的师兄皱起眉头,几个人不约而同地靠近苏霁月,试图用身体隔开那道令人不适的目光。

而苏霁月听到那个久违的名字,脸色也瞬间变得难看。

她强挤出一个微笑,轻声道:“赵叔叔说笑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这次非常感谢您的资金支持。”

她举起饮料杯,一口饮尽:“我身体不太能喝酒,只能以饮料代酒敬您了。”

赵总却明显不满:“你这孩子,我刚夸你几句就退缩了?就喝一小口酒,能出什么问题?”

苏霁月再次婉拒:“真对不起,我确实不能喝酒。”

赵总脸色一沉,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还当自己是苏家千金,纪景莫的未婚妻?

“呵,苏家的公司早垮了,纪景莫也辞了职务,跑去当和尚了,你现在还能靠谁?”

他显然已经喝高了,一句句伤人的话语毫不留情地砸向苏霁月。

苏霁月的脸色瞬间惨白,整个人微微发抖。

这三年来,她刻意回避那段过往,

没想到,再次听到这些名字,竟是在这样令人窒息的场合。

苏家的公司,她早已交由父亲的助理代管,只要公司还在运营,她就不去计较盈亏。

那是父亲一生的心血,她不愿让它彻底消失。

可纪景莫——那个曾经深入她骨髓的男人,如今再次被提及,依旧让她心口抽痛。

更别提这三年来,她不敢独自上下楼梯、不敢看到婴儿、甚至听到类似真空机的声音都会浑身发冷。

她怎么也没想到,纪景莫竟然出家了。

他放弃了苦心经营多年的家族企业?那孩子呢?林琪呢?

正思索间,赵总已经将酒杯凑到她嘴边,浓烈的烟酒味混杂着油腻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自小便有些洁癖,此刻几乎要呕吐出来。

赵总似乎察觉到她的厌恶,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月月,叔叔愿意投资你们,全看在你的面子上。你现在这么嫌弃我,是不是有点不识抬举?”

一旁的导师和同门想要上前解围,却被赵总的助理和秘书拦住。

24

赵总缓缓递过酒杯,眼神里透出病态的贪欲与渴望。

“喝吧,你喝多少,我投多少。”

苏霁月的笑容彻底僵在脸上。

虽然苏家早有安排,苏霁月长大后并不一定要继承家族企业,苏父会请职业经理人来打理公司事务。

但苏家世代从商,她从小耳濡目染,自然能察觉出赵总今天的意图,分明是冲着她来的。

不喝,会得罪赵总;喝得慢了,也一样得罪人。

唯有喝得又快又好,再配上几句好听的吉祥话,才能展现出诚意。

苏霁月心里说不出的抗拒,也实在不愿喝酒,但她更不能让科研小组的项目因此泡汤。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稳稳地盖住了赵总的酒杯,并为苏霁月重新满上了一杯。

那只手又牵起她的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周晏声那张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赵总,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可别因为月月不能喝酒而扫了兴致啊。来,我会喝酒,我陪您喝。”

赵总的目光在周晏声和苏霁月之间来回扫视,察觉出周晏声对苏霁月毫不掩饰的保护意味。

他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行,那就你陪我喝。”

他亲自拿起酒瓶,为周晏声倒了一杯,周晏声仰头一口饮尽。

接着又是一杯,周晏声照样一口干了。

第三杯下肚后,苏霁月有些着急了。

她轻轻按住周晏声的手,低声叮嘱道:“你别喝太多,这酒度数很高。而且你刚来还没吃东西,一会儿胃会受不了的。”

周晏声眨了眨眼睛,笑着回应:“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喝多的,我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至于肚子里空空如也嘛……”他顿了顿,嘴角微扬,“就得麻烦月月帮我夹菜了。”

他一脸自信满满,苏霁月便不再多劝,默默站在他身边,一边倒酒一边替他夹菜。

她向来细心体贴,对纪景莫如此,对朋友也是如此。

尽管婚后这几年她与周晏声几乎没有联系,但此刻她夹的每一道菜,都是他最爱的口味。

周晏声在喝酒的间隙偷偷瞥了一眼桌上的盘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幸福的弧度。

而他口中那一句句吉祥话,更是层出不穷,原本面色阴沉的赵总,脸上渐渐露出笑意。

酒过三巡,这次的赞助终于谈妥了。

赵总喝得舌头都大了,反观周晏声,却依旧面色如玉,眼神清明,言语之间依然有条有理。

若不是他身上弥漫着浓重的酒气,几乎看不出他喝了酒。

赵总满意地大笑起来:“都说周家大儿子经商厉害,我看你这个被称作纨绔的二少爷,能力也不一般啊。”

周晏声轻笑:“赵总谬赞了,我和大哥比起来还差得远。只是从小在长辈身边耳濡目染,会说几句讨喜的话罢了。”

“您满意就好,等以后见到我爸了,还请您多夸我几句,让我把那辆限量款赛车买了。”

他说到最后,露出标志性的纨绔笑容。

赵总笑得更加开怀:“行,我回去一定好好和你爸说!”

有周晏声的活跃气氛,原本紧张的饭局重新变得轻松愉快。

最后,以王总醉倒睡过去为结束,众人纷纷起身离席。

苏霁月则承担起了搀扶周晏声回去的重任。

是的,搀扶。

因为饭局刚一结束,周晏声就华丽丽地醉倒了。

25

虽然是醉酒,可周晏声并不愿将身体的重量完全倚靠在苏霁月身上。

他扶着墙或柱子,脚步摇晃地向外走,除了眼神有些迷离,其余举止倒是与平日无异。

夜风微凉,吹动了他额前的碎发,也让他略微清醒了些。

苏霁月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直到两人停在车旁。

她从司机手中接过一瓶水,拧开盖子递到他面前。

醉酒的周晏声像只温顺的小狗,眯着眼轻轻动了动鼻子,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

随后,他自然地将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蹭了蹭,像是撒娇。

他修长的手指从苏霁月的手臂滑下,在摩挲间勾住了她的小指,轻轻晃了晃。

苏霁月心头一跳,脸颊微微泛红——她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样亲密的触碰了。

她轻轻推了推周晏声,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大醉鬼,赶紧上车,回去休息了!”

然而,周晏声却没动,而是直接将她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左胸口。

他的声音低哑:“月月,你听到了吗?”

苏霁月脸红得厉害,想抽回手,却被他按得死死的,只能放弃挣扎。

她低声问:“听到了什么?”

“这儿,这里。”他轻哼了一声,嘴角带着笑意,“他说他爱你。”

周晏声这样撒娇又认真的语气,苏霁月还是第一次听见。

她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惊讶:“你别开玩笑了,你怎么可能会喜欢我?”

她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从小一起长大。

可以说,周晏声是除了纪景莫之外,最了解她的人。

也正因为年纪相仿,他只比她早出生一两个小时,两人从小打打闹闹,甚至一起掉进泥沟里被家长捞起来过好几次。

这样的人突然说喜欢她,她怎么可能相信?

可她没想到,周晏声被她这么一问,竟然愣住了,随即眼神中透出一丝委屈。

“我当然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了!”

他声音带着醉意,却格外真挚:“我们的抓周宴是同一天办的。那一天,你拉住了纪景莫的手,可我拉住的人是你。”

他顿了顿,眼神有些迷离,却又透着坚定:“从小我就跟在你和纪景莫身后,看着他对你好,你也只看他一个人。

我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而我只能是你的朋友,但我不甘心。

所以我学着他爱你的方式,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苏霁月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周晏声继续说着,语气中多了几分苦涩:“你和他结婚了,我也真心祝福你,因为只要你幸福,和谁在一起都无所谓。”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可我没想到,我出国进修回来后,听到的居然是他出轨的消息。”

“其实他和林琪的事早就有迹可循。纪景莫带她出席活动不止一次了。只是你太信任他,所以他才越来越放肆。”

周晏声的声音低沉,“我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用了一个虚拟身份,把他带林琪参加聚会的事发给了你。”

“我本以为他会因为你的质问而收敛一些,却没想到再听到你的消息,居然是你出了事。”

他的语气中满是遗憾、心疼,还有一丝无法掩饰的自责。

苏霁月听着,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她确实收到过那条信息,可她太信任纪景莫了,比信任自己还要深。

他解释过后,她便将那件事抛在了脑后。

她没想到,自己的忽视,最终酿成了那样的悲剧。

26

苏霁月忍不住落下泪来,周晏声一见,顿时慌了神。

“哎呀,你怎么哭了?”他下意识地伸手,想用指腹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珠,可指尖刚触到她脸颊,又缩了回来,“算了,还是用手帕吧,干净些。”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是块叠得整整齐齐、边角泛白的棉布,显然是用了很久的。

他微微俯身,醉意朦胧的眼睛里带着几分认真,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般,轻轻拂去她脸上的泪痕。

周晏声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不哭不哭,眼泪是珍珠。”

这句话,是他小时候陪她看综艺节目时听到的。

从那以后,只要苏霁月流泪,他都会装傻充愣,拿出那块手帕,温柔地说出这句老话。

以前她听到这句话总是忍不住笑,可如今再听,她却听出了他藏在嬉笑背后的心疼与柔软。

不只是那条新闻,在她进入航天院的这三年里,周晏声一直在默默支持她。

当初她来到这里,本就打算与过去彻底割裂。

但她从未想过,周晏声是怎么猜到她在这里的,又是如何搜集到那么多对项目至关重要的资源。

这些年来,他源源不断地将这些资源输送进她的项目组,帮她攻克了一个又一个难关。

也正因为如此,周晏声成了项目组唯一的合作商,甚至被破格允许以“编外人员”的身份自由出入航天院。

自从有了这个权限,他就成了整个小组的“零食特使”。

他每隔几天就会跑来看她,带来各地的美食和特产,既是为了让她开心,也是为了帮她更快地融入这个新环境。

当然,也有不少人好奇地打探他和苏霁月的关系。

周晏声总是笑眯眯地回答:“我们同年同月同日生,是天注定的好友。”

后来有人再问,他就开始反击:“你这么闲?天天打听我们俩的事,要不你去数数树洞里有几窝蚂蚁?”

他怼得多了,大家也就不再问了。

久而久之,也没人再提苏霁月的感情状况,刚从情伤中走出来的她,总算松了口气。

以前她只觉得他长大了,毕竟他是周家的孩子,虽然不继承家业,但能力确实远超常人。

可如今听他说喜欢她,那些曾经被她忽略的细节,突然都串在了一起。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只是她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一段新的感情。

此时,周晏声又低声嘟囔着告白:“我知道你还没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像风:“我说这些,不是要你立刻答应我。我为你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只要你过得好,我就满足了。”

他凑近她耳边,语气忽然认真起来:“月月,你不能嫌我烦。”

苏霁月哭笑不得,声音微微发颤:“怎么会觉得你烦?如果没有你,我这三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熬过去。”

她顿了顿,低声道:“只是……我不确定自己什么时候能真正接受你的心意,我很害怕。”

她的情绪低落下来,纪景莫几乎夺走了她的半条命,她不敢再轻易尝试一段感情。

但如果是周晏声……

正想着,男人却固执地将她的手紧紧攥住:“那我就等你,等到你愿意接受我的那一天。”

他眼神坚定,声音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果不是遇见你,我这辈子本来就不打算结婚。所以,不要有压力,只要你愿意让我陪在你身边,就够了。”

苏霁月怔了一下,轻声问:“可你不结婚,家里人会同意吗?”

周晏声像是听到了什么不爽的事,从她肩膀上抬起头,皱了皱鼻子:“家里有大哥继承家产,我手里的公司可以给我小侄女当嫁妆。”

他语气一冷:“我不图家里什么,也不给他们添乱,谁还能拦我?”

说完这些,他整个人像是耗尽了力气,靠在车上,头歪在苏霁月肩上,意识模糊地抓着她的手不放。

司机见状,上前轻轻将他扶进车里。

27

苏霁月试图抽回自己的手,动作轻柔却带着几分急切。然而,周晏声却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了眼。他的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迷蒙,却依旧迅速锁定了她挣扎的手。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将她的手牢牢攥住。

“别走。”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未醒的困意,却透出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苏霁月怔住,看着他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浅的笑意,那笑容像是梦里才会出现的温柔画面,让她一时之间竟无法动弹。她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有一缕春风吹进了她早已荒芜的心田,唤醒了某种沉睡已久的情绪。

车子缓缓驶入夜色,车内陷入短暂的安静。

“苏小姐,好久不见。”司机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熟稔。

苏霁月回过神来,微微一笑:“好久不见,陈叔。没想到您现在在周晏声这儿当司机。”

陈叔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透着温和,“是我自己提出来的。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倔脾气,刚成年就非要出国闯一闯。我看着他长大,心里总不放心,怕他在外面受欺负。”

他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感慨:“后来我就跟了他去国外,陪他读书、创业,回来之后就成了他的司机。”

“这些年,小少爷过得不容易。”陈叔叹了口气,语气中透出深深的疼惜,“老爷原本是让他学金融的,可他听说你对航天感兴趣,就选了计算机作为辅修。”

“大一的时候,他就开始参与航天相关的开发项目,一点点积累人脉和资源。后来能给航天院提供支持,全是他自己谈下来的。”

苏霁月听得心头一震,指尖微微收紧。

“老爷其实更希望他和大少爷一起继承家业,兄弟俩一南一北,把公司做大做强。”陈叔继续说道,“可小少爷不愿,两人吵了好几次,最后被赶出了家门,只能白手起家创业。”

“那时候他什么都没有,为了拉投资,赔着笑脸陪酒、陪聊,吃尽了苦头。”陈叔的声音低沉下来,“后来因为压力大、作息乱,身体出了问题,住进了医院。”

“那天正好是纪总肾衰竭住院的时候,他就站在病房门口,看着你和纪总在一起。”

苏霁月的心猛地一颤,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他在窗边坐了很久,检查结果也不太好。我知道他是真的伤心了。”陈叔顿了顿,语气中透出几分心疼,“可第二天你发现了他,还带他去开了药。那盒药他一直留着,舍不得扔。”

“从小到大,你送他的东西不多,但他每一件都收得好好的。”

苏霁月低头看着被周晏声紧紧握着的手,心中泛起一阵酸涩。

“我说这些,不是想让你觉得亏欠他。”陈叔的声音温和却坚定,“我只是看在眼里,不忍心你再错过这段感情,错过一个真心爱你的人。”

车子缓缓驶过街灯斑驳的街道,夜色深沉,仿佛也在为这段过往默默叹息。

一路上,陈叔又和苏霁月说了许多。她才知道,当初周晏声不仅帮她将证据交给了纪景莫,还在婚礼上当场翻脸,揭穿了纪景莫的虚伪面孔。

“他当时在婚礼上闹得很凶,把纪家的脸面都撕了个粉碎。”陈叔苦笑着摇头,“可他并不在乎,只想着为你讨一个公道。”

“更难得的是,他顶着周家的压力,在社交媒体上公开力挺你。”

“周家的势力本就比不过纪家,他这么做,等于是在和整个纪家作对。”

“好在后来纪家也放弃了纪景莫。”

这是苏霁月从陈叔口中得知的第二件事。

她得知了纪景莫的朋友们因她与纪景莫断交;也听到了纪景莫对林琪做过的事,以及林琪最后的下场,心中不禁唏嘘。

但更让她震惊的,是纪景莫的结局。

“纪家觉得他太不稳定,不适合继承家业。”陈叔语气平静,“一个连相伴多年妻子都能背叛的人,怎么可能在利益冲突时守住亲情和友情?”

“更何况,他还擅自将私生子的名字写入族谱,这等于是在挑战纪老爷子的权威。”

“最终,纪景莫被彻底除名。”

“他选择出家,可惜尘缘未了,佛门不收他。”

“他被赶出寺庙,从此流浪四方,至今已有三年。”

苏霁月听完,心中五味杂陈。

这毕竟是她曾经深爱过多年的人,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应了那句——咎由自取。

谈话间,车子已经驶入周晏声的住所。

夜风轻轻吹过,小区里静悄悄的,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

苏霁月望着周晏声熟睡的脸,心中泛起一丝柔软。

想到他是因为自己才喝醉的,她最终决定留下来陪他一晚,以防他醉酒后呕吐物堵塞气管,发生危险。

28

夜色沉沉,窗外月光如水,洒在屋内斑驳的地板上。周晏声出乎意料地安静,整夜蜷缩在床角,睡得像个孩子。直到天边泛起微光,苏霁月才轻手轻脚地起身,披上外衣,悄悄离开房间,去厨房为他煮醒酒汤。

锅中汤水咕嘟作响,她站在炉边,看着蒸汽缓缓升腾。厨房里弥漫着姜片与蜂蜜的香气,仿佛驱散了昨夜残留的酒气。她端起汤碗,转身的一瞬,却猝不及防地撞上一双带着惊喜与柔情的眼睛。

“吓我一跳!”她脚下一滑,差点摔了汤碗。

周晏声一个箭步冲上前,稳稳将她揽入怀中,顺势接过汤碗,放在桌上。滚烫的碗边蹭到了他的手背,他倒吸一口冷气,皱着眉捂住耳朵,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霁月也忍不住笑,眼里泛起温柔的光:“你这人,怎么醒了也不说一声?”

周晏声低头看着她,眼神有些闪躲,声音轻得像风:“我……我刚才在想昨晚的事。”

“昨晚?”她挑眉,嘴角带着一丝戏谑,“你是说你醉醺醺地跟我倾诉了半宿的那件事吗?”

他脸一红,耳尖都泛起红晕:“那个……你别当真。”

“可我当真了。”她轻轻地说,语气坚定。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不敢相信地问:“真的吗?你愿意和我试试?”

她点头,眼神柔和而坚定:“是的。我想我不能再活在过去里了。哪怕只是离开那段让我痛苦的回忆,我也想迈出这一步。”

“其实我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会被困在阴影里,是你出现了。你帮我解决了很多问题,也一直陪着我,给了我很大的勇气。”

“所以,我是真的想和你再试一次,哪怕最后我们失败了,也能再做回朋友。”

周晏声怔怔地看着她,眼眶微微泛红。片刻后,他忽然像个孩子一样在房间里转起了圈,激动得语无伦次:“太好了!太好了!我太高兴了!”

他转身抱住她,将她整个人转得离地而起,一边笑一边落泪:“我喜欢你,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

接下来的两年里,苏霁月和周晏声一起经历了很多。

他们一起旅行,一起吵架,一起在雨中奔跑,在泥地里打滚,躺在沙滩上追逐浪花带来的贝壳,笑得没心没肺。

他们不再像从前那样,像纪景莫对她的那种呵护——那种把她当成精致的洋娃娃,替她安排好一切的生活。

和周晏声在一起的苏霁月,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可以不完美,也可以不优雅。她可以大声笑,可以哭,可以犯错,也可以任性。

她终于不再是那个被安排好的豪门太太,而是她自己。

她终于活成了她想要的模样。

29

五年项目结束的那天,他们终于走到了一起,携手踏上了环球旅行的旅程。

第一站,是他们的故乡。周晏声牵着苏霁月的手,走进了那片熟悉的山林。

“你还记得这条路吗?”苏霁月轻声问,眼中泛着泪光。

“怎么会不记得。”周晏声握紧她的手,“那年你一个人走,现在我们一起来。”

迁坟的仪式简单而庄重。这是苏霁月五年来第一次站在父母和孩子的墓前,她泪如雨下,却又带着笑。

“我终于又得到了爱。”她低声说,仿佛在对亲人诉说。

时间冲淡了过往的伤痛,曾经的恨意也随风而去。她将父母与孩子的骨灰迁到自己工作的城市,那里,将成为他们新的家。

第二站,他们来到了国外的一座宏伟庄园。

周晏声包下了整个庄园,只为让苏霁月体验一个月的田园生活。

“你什么时候学会摄影的?”苏霁月看着镜头前的周晏声,忍不住问。

“为了给你拍最美的照片,我学了十几年。”他笑着按下快门。

照片发到朋友圈后,引来无数点赞与评论。周家人也悄悄点了个赞,曾经的冷漠与隔阂,正随着时光慢慢融化。

第三站,他们来到一座安静的小镇。

这是苏霁月曾经梦想与纪景莫年老后共度余生的地方。如今她来了,心中却已释然。

偶然间,他们走进了一场医学展。一个巨大的玻璃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罐中是一位大体老师和他的病理切片,那张脸、那个名字,苏霁月再熟悉不过——是纪景莫。

“自从你离开后,他就日夜做噩梦。”展馆的解说员低声介绍,“每天都在窒息和膝盖剧痛中醒来。”

原来,苏霁月曾经历的痛苦,竟以另一种方式降临在了纪景莫身上。医生束手无策,所有人都说是心病。

但佛不渡他,道不留他,他在这世上再无牵挂,病情迅速恶化。最终,他选择成为大体老师,长眠于此。

周晏声将苏霁月轻轻拥入怀中,二人缓缓走出展馆。

“这样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吧。”苏霁月轻声说。

周晏声点头,低头亲吻她的唇瓣:“是啊,过去的事情过去了,但我们还有很多未来。”

樱花树下,春风拂面,花瓣轻落在他们的肩头。

二人相视一笑,眼中尽是温柔与坚定。

面前的巨幅海报上,是苏霁月参与的航天项目取得的重要进展。

她的人生璀璨如星,生活美满幸福,没有比这更好的结局了。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