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丽的“强势妈妈”演多了，终于在现实中付出了代价

那一年，电视剧《渴望》播得有多火？这么说吧，街上都没什么人了，全回家看刘慧芳去了。最高收视率能到90%，搁现在，哪个剧敢想这数儿？演刘慧芳的张凯丽，就这么一下子，从煤矿文工团一个普通话剧演员，成了全中国男人心里最想娶的媳妇，成了“国民女神”。她坐出租车，司机不肯收钱；坐飞机，一飞机的人都跑来要签名。可谁能想到，这份天大的荣耀，后来成了她最沉的一副枷锁，差点把她整个演艺生涯都给锁死了。

张凯丽这人，打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她是吉林长春人，1962年生的。十几岁的时候，因为邻居是滑冰教练，她就跟着练起了短道速滑，还跟后来的世界冠军叶乔波一块儿训练过呢。可练了三年，说放弃就放弃了。16岁去当兵，被分到军事博物馆当解说员，这工作多稳定、多体面，可她又觉得不是自己想要的。1981年，她愣是辞了这“铁饭碗”，跑回老家吉林，考上了吉林艺术学院学表演。您瞧瞧，这胆子多大，路子多野。毕业进了中国煤矿文工团，演话剧，也算扎下了根。

《渴望》的导演去文工团挑演员，本来刘慧芳的人选都定好了，结果在楼梯上碰见了张凯丽，就变了主意。这一碰，改变了张凯丽的命。刘慧芳善良、忍耐、命苦，张凯丽演得是真动人，她说自己是从带大她的姥姥身上找到的那种善良劲儿。剧火了，奖也来了，金鹰奖最佳女主角、春燕杯最佳女主角、全国电视十佳演员之首，拿奖拿到手软。可问题也跟着来了。

这角色太成功了，成功到吓人。好些生活困难的人，真把孩子抱到她家门口，想让“慧芳”给养着。还有老人找上门，让她给买药、养老。戏里戏外，观众都分不清了，就觉得张凯丽就应该是刘慧芳。这对演员来说，简直是灾难。她后面再演什么角色，观众都觉得别扭，觉得“这不是慧芳”。戏路被卡得死死的，她自己都迷茫了。用现在的话说，这叫“出道即巅峰”，可这巅峰太高、太陡，下不来了。再加上那时候她遇到了爱情，心一横，干脆淡出荧屏，跟着丈夫跑到深圳生活去了。

为了爱情跑到深圳，听起来挺浪漫，可对正红的演员来说，这几乎等于放弃事业。那几年，她在深圳几乎接不到什么像样的戏。后来她回忆，那段时间心里空落落的。直到1998年，一个话剧《下岗了，别趴下》找上她，请她回北京演女一号。她抓住了这根稻草，演了几十场，反响特别好，这才借着机会，把关系调回了中央实验话剧院（现在的中国国家话剧院），重新回到了北京。但时代变了，娱乐圈更新换代多快啊，离开这么久，再回来，哪儿还有她当女主角的份儿？

她得转型，必须转。怎么转？年龄上去了，就从“国民媳妇”变成“国民妈妈”呗。2008年的《中国家庭》，她演一个强势母亲，算是转型的开始。真正让她找回点水花的，是2011年的《裸婚时代》，她演文章那个角色的丈母娘，田淑云。嘴皮子厉害，精明算计，为女儿操心，演得活灵活现。观众一看，哎，这妈妈演得带劲！接着是2013年的《咱们结婚吧》，演高圆圆的妈妈薛素梅，又一个操碎心的妈。这下好了，“国民妈妈”的帽子算是戴稳了。那几年，电视上全是这种家庭剧，张凯丽成了“妈妈专业户”，戏约不断，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

可谁能想到呢，“妈妈”演多了，新的问题又来了。演一个两个是经典，演十个八个，观众就开始挑毛病了。大家发现，张凯丽演这些妈妈，套路好像差不多：说话节奏快，语气强势，表情动作幅度大。尤其是在《人民的名义》里演高育良的妻子吴惠芬，那种带着微笑却暗藏机锋的样子，被网友做成表情包，叫“凯丽式微笑”，红了，但也有人觉得演得有点过，太“横”了。等到2022年《人世间》播出，她演老干部曲秀贞，本来是个挺正面的角色，可一些观众还是觉得她的表演方式有点“浮夸”，动作表情太多，让人出戏。

渐渐地，一些不客气的声音就出来了。有人开始管她叫“戏混子”。这话啥意思？就是说你演技停滞不前，靠着资历和老本，在各大剧里演着差不多的角色，混日子呗。对于一个国家话剧院的一级演员，一个拿过金鹰奖、梅花奖、金狮奖的“老戏骨”来说，这评价可太刺耳了。但观众就是这么无情，你演了几十年，他们觉得你应该更好，而不是重复自己。

不光是自己演戏惹争议，她家里的事儿也给她招了不少话题。她丈夫张建全，以前是个作家，后来在深圳做房地产，生意做得挺大，说是个地产大亨也不为过。女儿张可盈，1997年生的，也进了演艺圈。这星二代的路，可不好走。2025年，张可盈参加一个音乐综艺，在节目里因为住宿条件不满意差点哭，选导师时又特别执拗，想进的心仪队伍没进去，场面一度很尴尬，还把导师郝蕾、蔡国庆都搞得有点下不来台。节目一播，网友炸了锅，说这孩子“公主病”、“巨婴”，全靠妈。这风暴眼一下子就刮到了张凯丽身上，不少人跑去她社交账号底下评论，说“你女儿这样，你这妈怎么教的？” 当妈的，一辈子攒下的好口碑，眼看要被儿女的事情影响，这滋味，恐怕不好受。

还有那个广告代言的事。2017年左右，张凯丽代言了足力健老人鞋，广告里她亲切地叫着“妈妈”，说鞋子防滑安全。结果后来，真有老人穿了这鞋子摔倒骨折，把厂家和张凯丽一起告了，说是虚假宣传。虽然后来法院判决主要是厂家承担责任，但这官司对张凯丽的公众形象，肯定是个打击。大家会觉得，你代言产品不谨慎啊。以至于后来，她但凡有点别的新闻，比如2025年穿了显年轻的衣服参加活动，都有人翻旧账，讽刺她“自己穿得时髦，却代言老人鞋”。

所以你看，张凯丽这大半辈子，就像坐过山车。凭《渴望》一夜冲上顶峰，却被角色困在半山腰；为爱隐居几乎跌落谷底，又靠着“妈妈”角色艰难爬回坡上；好不容易站稳，却又被批评演技固化，还得为女儿和代言的事操心。她好像总是在和一个无形的“影子”打架，早年是刘慧芳的影子，后来是自己创造的“强势妈妈”的影子。观众记性很好，总是拿她和过去的自己比。

如今，她也六十多了。还在演戏，2025年播的《成家》里还有她。但邀约肯定不如十年前多了，这是自然规律。偶尔上上热搜，也多是些有争议的话题。你说她没实力吗？肯定不是，那么多奖项和经典角色摆在那儿。你说她不用心吗？恐怕也不是，每个时代都在努力适应。或许，这就是一个演员最真实的境遇：被时代选择，被角色定义，被观众审视，在不断寻求突破和不得不接受局限之间，走完自己的演艺之路。她的故事，比任何剧本都更复杂，也更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