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评分热门家庭、女性故事——妈妈在演戏

发布时间:2025-12-09 00:43  浏览量:4

妈妈在演戏

妈妈车祸出院后住到了我家。

第一天,她嫌我做的牛肉太硬,蔬菜清淡,西红柿汤酸涩,硬是一口饭没动,拖着自己残缺的腿煮挂面吃。

第二天我做了她爱吃的水煮肉片。

可是她筷子刚刚沾上唇瓣,就愤恨地撂下来了。

「这做的什么?这么辣,我胃肠本来就弱,我怎么吃得了?」

「可是我做的时候,你不是尝过了吗?你嫌我辣椒放得少,没滋味,让我多放辣椒,现在又这么说。」

我满腹委屈。

我妈却更恼怒了。

「你不想照顾我就直说,犯不着在这给我脸色看。」

「把我送你弟弟那吧,我不想在你这受气了。」

我正准备软语哄她,却忽然看见空中漂浮的弹幕。

【女主真是可怜,老登百般挑刺,她还真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

【实际上,她就是因为女主和弟弟索要住院费,十分不满,变相找事呢。】

我愣住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

1

从我妈住进我家,就没看见她脸上有过笑容。

她总是皱着眉头埋怨这里不好,那里不好。

床褥太软,她睡着腰不舒服。

饭菜不合胃口,她吃不进去。

就连我给她从医院拿的止疼药,她也口口声声说着没用,要三催四请哄着吃。

我上着班,她一天能给我打八百个电话抱怨她的不顺心。

而我不管怎么做,总是做不到她心坎上去。

我本以为是因为她这次车祸,伤了腿,心情不好,所以才这么能作。

怎么也想不到医药费上去。

当时的医药费是我垫付的。

接妈妈出院的时候,弟弟也在场,我就直截了当地开口索要了。

「妈这次的住院费是五千块,你转我吧。」

弟弟虽然答应了好,但是迟迟没给。

我也没着急催。

我怎么也没想到,我妈会因为这件事生气。

因为从一开始,在爸妈的养老问题上,我们是有过口头协议的。

弟弟出钱,我出人。

五年前,爸妈的老宅纳入拆迁规划,根据占地面积,拆迁款能分一百五十万。

爸妈尽数给了弟弟,自己一分没留,当然也一分也没给我。

当时我回家和她们大吵了一架。

倒不是为了要钱。

而是,在有拆迁风声的时候,我就叮嘱过爸妈:「拆迁款下来,你给弟弟钱不要紧,不给我也不要紧,但是您二老起码自己留一半养老,也算是给我们子女减轻负担了。」

爸爸当时抽着烟不做声。

妈妈笑着说自己有数。

我便以为我们达成了共识。

可是后来,拆迁款到账甚至没在二老手里捂热,就被弟弟哄了去。

我不高兴,多说了几句。

我妈就大发雷霆。

「我自己的钱,我怎么安排不用你管。」

「你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不要回娘家来多管闲事。」

「大姑姐的手伸得这么长,难怪你弟媳不待见你。」

我也很生气。

「不是我非要回娘家来管闲事,你一分钱不留,你将来养老怎么办?有个病有个灾的,谁管,谁来掏这个钱?」

「你不用害怕,我肯定找不上你,我有儿子。我相信我儿子会给我养老的,我将来就是乞讨也不会乞讨到你面前。」

她唾沫横飞地指着我的脸骂我多管闲事,说我是故意挑拨她们母子关系。

气头上,她甚至把我拿来的礼盒全部丢了出去。

舀了一瓢水泼着赶我。

「你滚,不用你在这假好心,装腔作势。谁不知道你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说得好听,让我留钱养老,还不是指望我死了,你继承一半。」

「我就要全给你弟,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她话说得难听,事做得决绝。

我半年没有登门。

可是身边的亲朋好友却都在指责我。

「不管怎么说,那是生你养你的妈妈,养育之恩总是有的,就算她钱不分给你,你也不能就这样恩断义绝啊?」

「将来她真的病了,躺在床上,你还能完全不管吗?」

「没有她,你能长这么大吗?没有她,你不知道早被哪堆黄土埋了。」

就连养育了我十年的姥姥都不理解我。

2

她颇有几分埋怨地对我说:「你是喝西北风长大的吗?」

「你妈纵然有三分不是,你也有七分。」

「你要是为了钱不认她了,以后你也不用来看我了。」

「房产给儿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一个女娃娃,早晚要嫁出去的,你争什么呢?不怕外人看笑话。」

姥姥一直对我很好。

很少有对我说这么重话的时候。

小时候,我妈为了拼儿子,养不起我,要把我送人。

是姥姥追了几里地,脚都磨破了,把我追回来了。

我记事起就在姥姥家住。

姥姥用米糊糊把我喂大。

农村的幼儿园很冷,需要家长送松树篓烧火取暖。

姥姥给我妈打了几次电话,她都说忙得没空回来,姥姥只好拖着自己不便利的腿到山林里找。

我妈打的生活费少又不定时。

姥姥不得不利用空闲时间缝鞋垫到集市上买。

她不止卖鞋垫,园子里种的瓜果蔬菜,鸡笼里母鸡下的袖珍可爱的鸡蛋,她通通不舍得动,只留下一小部分说给我补充营养,其他的都卖了。

就是这样尚且不够,她还会趁着天好的时候,在外面拾破烂,堆的家里满满当当的。

几个姨回来不满,她们总是斜着眼抱怨。

「我姐也是的,孩子这么大了,也该弄回去读书了。老放在您这里算什么事?回头我和她提提。」

那时我已经六岁了,已经能听得懂话了。

我总是很难堪地低着头。

但是她们还是会特意点到我的名字,犀利地问我。

「丫丫,你老在这里干什么?回家住楼多好啊?」

我窘迫不安,羞得满脸通红。

却不知道说什么。

只能沉默着。

我孤僻内向又不自信的性格大概就是那时候养成的。

我知道几个姨都不喜欢我,因为她们孝顺姥姥带回来的罐头、冰糖还有稀有的水果,大部分都进了我的肚子。

姥姥不舍得吃,而我小的时候不懂事,也确实贪嘴。

虽然姥姥总是拦着她们在我面前说这些,但是她们还是会找准时间,在我面前阴阳怪气。

「你怎么这么馋呢?」

「你姥姥辛辛苦苦养着你,你一点不知道心疼她是不是?」

「合着我们就是送东西回来给你吃的?真是不要脸。」

我不敢吃了。

姥姥却看出了端倪。

她总是在姨姨们在的时候自己吃,笑着夸我:「这孩子太懂事了,一口都不肯吃,生怕我吃亏。」

而实际上,等她们都走了,她一点也舍不得吃。

一个劲往我手里塞。

笑眯眯地活像一尊弥勒佛。

「吃吧,吃吧。」

「别管他们说了什么,这是姥姥给的。可以吃。」

我第一次来例假,我妈嫌我弄脏了床单。

指着我骂得十分难听。

「你死人啊?来事了都不知道,还睡得这么沉,这么恶心,你自己洗啊,别让我看到。」

她也不让我用洗衣机。

因为她觉得经血很脏,会弄脏洗衣机。

没有人教我,来了月事这个时期是很娇贵的,不能碰凉水。

所以我的腹痛大约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染上的。

我疼得坐立难安,在床上不断打滚的时候。

3

弟弟埋怨我太吵,打扰到他学习。

我妈就将我赶了出去。

「矫情,好像谁不来个事一样,至于吗?」

「出去,出去,什么时候不装了,再回来。」

我往姥姥村走。

冷汗涔涔。

痛到胃痛,浑身发抖。

最后我晕倒在姥姥家门口。

醒过来的时候,我的肚子敷着热水袋,脚心在姥姥的怀里捂着。

我的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姥姥偏了偏头,躲开我的视线。

因为她也哭了。

后来,每到我要来月事那几天,她总会提前给我妈打电话,把我叫回去。

名义说是想让我回去帮她干活,实际上,她是为了照顾我。

所以即使我知道姥姥的传统封建,我知道她重男轻女是不对的。

在她板着脸威胁我的时候,我还是生不起气来。

我惶恐不安地解释:「我不是妈妈养大的,我是姥姥养大的。」

「妈妈把我接回去的时候,我已经十三了。」

但是姥姥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她很严肃地告诉我。

「我养你是因为你是我女儿的女儿,我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

「没有她,我怎么可能要你?」

那一天我哭得很惨。

也败得很惨。

后来我回去了。

但是我也清清楚楚地告诉了她们。

「我回去是因为你们的确生了我,养了我。但是你们给弟弟的付出和给我的付出完全不一样,所以你们也不用指望我对你们会多好。」

「以后养老出力方面弟弟承担大头,我辅助,经济他全部承担,因为当时的拆迁款,他全部拿了。」

他们都答应得很痛快。

妈妈甚至嘲笑我杞人忧天,居然会以为她们养老会指望我。

弟弟更是大放厥词:「姐,你就放心吧,包我身上。你愿意回来看看爸妈,就回来看看,不愿意打个电话关心一下,都没人挑你的理。」

爸爸说:「谁也不用,以后老了,我就往臭水沟一躺,自己死。」

大概是我出神的时间太久。

妈妈误会了我的沉默。

她冷漠地弯了弯唇,继续加大筹码。

「我现在就走,你家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

「好,那是我开车去送你,还是打电话叫弟弟来接。」

我妈愣了。

她震惊地抬头看我。

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

胸膛一起一伏的,仿佛心神剧烈。

我不再理会她的反应。

拖出一个闲置的行李箱,用湿巾擦了擦上面的灰尘,进屋开始给她收拾东西。

我妈跟进来。

她面容恼火,眼神愤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全是装的,这才几天啊,就演不下去了?」

「就要赶我走了?」

「那你何必呢?当时我说去你弟弟那,你非要我来你这里,闹这一出给谁看呢?」

我把手里的衣服扔到行李箱里,冷笑着抬头。

「不是你自己待的不舒服,非要走吗?」

「怎么我满足你心愿,我还做错了?」

我妈顿了一下,但很快找到了她的节奏。

「我要走,是因为我住的不舒服,你就不能想办法让我舒服点?」

「你永远是这么刻薄,计较又小家子气。」

「争强好胜,生怕吃一点点亏。」

4

我妈气愤难平地来回走着。

恨不得把所有的骂名都挂在我的头上。

她骂够了,就开始提一些陈年往事来验证她的观点。

比如说当初我结婚时婆家给的八万八彩礼,我连过一下她们的手都不肯,非要男方将钱打在我自己的账户上。

「防什么呢?不过八万而已,好像我们能看在眼里,昧下你的似的。」

又比如,她觉得我明明那么有钱,却非要和弟弟计较,向他索要她的住院费。

而她觉得我有钱的依据居然是我怀孕的时候,请了月嫂。

「一个月一万五啊,我和你爸辛辛苦苦种地,风吹日晒的,没个好人样,一年才能赚到的钱,你就这么败家,一个月就给花出去了。」

「你多会享福,就我和你爸是遭罪的命。你看看我都老成什么样了,你爸爸的背都直不起来了。我们年纪一大把了,还在外面干!」

「人家懂事的孩子早给爸妈置办大房子,带着爸妈享福了,哪像你只会自己过好日子。」

「我们也不指望你,但是你同胞弟弟,你总要扶持一把吧。」

「你倒好,钱全都便宜外人了。」

可是我记得,当初我怀孕的时候,因为没有婆婆,我和丈夫工资又少,并不舍得请月嫂。

曾求过我妈来帮忙。

可是我妈义正言辞严地拒绝了。

「现在都讲究科学育儿,我可不会,你们还是请月嫂吧。」

「可是我和李牧的工资一共才一万五,根本请不起啊。」

我难堪地说。

我妈双眸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光芒。

仿佛闲谈般开口:「找外人自然是贵,不如找你哪个姨帮忙,少给个五千六千的意思意思就行了。」

当时我不是没有心动过。

只是和李牧商量后都觉得不妥。

请亲人,给的价格低了,欠了人情以后很难还。

万一照顾方面遇到什么问题,也不好意思开口,还容易把关系搞僵。

于是我们咬咬牙,刷了信用卡,才雇了月嫂。

这件事明明是听了我妈的意见,但是她知道后却并不高兴。

她脸上一丝笑意也无。

咬牙切齿地阴阳我们:「你们真是有钱,行啊,我白操心了。」

那时我不理解。

直到此刻。

滚动的弹幕揭示了一切。

【笑死,女主妈本来想用这种暗示的方法让女主掏钱雇她看孩子。但没想到女主一根筋,根本没想到。】

【煮熟的鸭子飞了,她能不生气吗?】

后来,孩子小的那几年,我辞职在家当家庭主妇。

她生怕我缠上她看孩子,连我的门都不登。

只在电话里口头关心。

「这几天我看着要降温了,你可得给宝宝多穿点,千万别感冒了。」

「李牧的工资卡上交了没有?你可别傻,你现在没工资,手心朝上和他要钱,他要是有外心了,你哭都来不及。」

「李牧回家了没,他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来?是不是被外面的野女人缠住了,你赶紧打电话问问。」

「你们夫妻生活几天一次,你一定要注意啊,男人如果不贪吃了,那一定是在外面吃饱了。」

我在家里看孩子本来就很没有安全感,特别容易烦躁。

在她的挑拨下,总是心跳飙升。

5

久而久之,我就很烦她的电话,有时候电话一响,我就本能地害怕。

我经常破防,情绪激烈地同她吼:「你说这些有意思吗?」

「你这么关心我,倒是来帮帮我,说这些无谓的猜想加剧我的焦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却更委屈。

「我还不是好心,忠言逆耳,这种话,除了自己的亲妈,谁会提醒你?」

「我是叫你不要一心扑在孩子身上,忘了丈夫,难道也有错?」

她对我要她来帮我带孩子的话却是丝毫不接话茬。

我强调得多了。

她就说自己很忙,一点时间也抽不出来。

是啊,很忙。

忙着旅游,忙着打牌,忙着跳广场舞。

忙着给她亲爱的好大儿洗裤衩。

她一天十多天的朋友圈让我完全掌握着她的动态。

我给娃喂着饭,她忽然拉了我一身的时候。

我妈在朋友圈夸她的好大儿有福气,年近三十还从来没自己动手洗过衣物,哪怕是内裤。

我被娃折腾得失了眠,清醒的睡不着觉时。

我妈正在外国狂欢。

我需要她的时候,她永远避之唯恐不及。

而当她需要人时,从来不舍得麻烦弟弟。

这些我很清楚。

我也曾努力说服自己不要介意,看在还活着的姥姥的份上。

我不能和她闹得太僵,更不能与她老死不相往来。

投鼠忌器,姥姥就是我的器。

可是一个人的耐性和理智是有尽头的,而我已经被逼到极致了。

我把行李收拾好了,我妈却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打算。

她牙齿磨在嘴唇上,把下唇压出一道道压痕,喘着粗气,怒目圆瞪地说:「你都那么有钱了,医药费你就出了又怎么样,和你弟弟要什么?」

她到底还是憋不住了。

说出了这几天以来,她对我最大的不满。

一切果如弹幕所说,她不停地找事,对这里各种不满,都是因为我和弟弟开口要了钱。

这样九曲回肠的脑回路,真是猜都猜不到。

「我为什么不要,当初你把拆迁款全部给他的时候,不是说过,你们的钱和我没关系,养老也不用我管。这才几年,言犹在耳,你就想改了?」

我嘲讽地抱起胳膊,继续奚落她:「想改也行啊,弟弟当初拿了多少钱,现在吐出一半,给我。我就管你们。」

我妈听不出我的奚落,她只当我是冲钱来的,立即就变了脸色。

「你想的挺美的,拿五千块想换七十万,你怎么那么能算计?行,我不和你说了,我就当我倒霉,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我妈开始翻东西。

把衣服口袋、钱包翻遍了,居然凑出了五千现金,摔在我面前。

她愤恨不平地吼道:「我给你行吧,我都给你,以后你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回来。」

她真是气疯了,口不择言。

所以她都忘记了,此时此刻,寄人篱下的是她。

是她在我的家。

我打开房门,把她的行李推出去。

「该滚的是你!妈妈。」

说完这句话,我把她推了出去,完全不管她此刻脸色难看的要命。

然后我弯腰,一张张把红票子捡起来。

她是负气把钱给我的,我却不能负气不收。

6

房间的隔音并不好。

所以我听到我妈气急败坏地打电话给弟弟,叫他开车过来送她回老家。

我弟敷衍了几句,挂了电话,却给我打了过来。

「姐,你是怎么回事,妈就过去那么几天,你就能把她气成这样?」

「是为了医药费吗?我不是答应给你,现在手头紧张嘛,等货款收回来,我第一时间就给,行吗?」

「是你妈生气我和你要钱,她自己不要住的。至于那五千块钱,你妈替你给了。」

我毫无隐瞒地告诉他。

「当初的确说好了,你出钱我可以照顾,但不包括这种求爷爷告奶奶的照顾。既然妈这么讨厌在我这里,那你就把她接回去吧。」

弟弟深深叹气。

「可是我真的走不开,要不然你把她送回去吧。」

「没空。」

我已经很后悔我的心软和受制于人了。

怎么可能还会答应他提的条件。

妈最后是怎么回去的,我并不知道。

只知道,她回老家了没两天,就被弟弟接回了自己家。

因为弟媳怀孕了。

妈需要拖着她还未痊愈的双腿,爬上六层楼,给他们洗衣做饭。

可笑的是,当时妈妈让弟弟送他回老家时,他没空。

但是当他需要妈妈去给他看孩子时,他忽然就方便开车回去拉她了。

我妈心里也颇有怨言。

这些是她和姥姥抱怨后,姥姥告诉我的。

姥姥说这些的时候,不错眼地盯着我,似乎想看我有什么反应。

也许她想看到我的关心和心疼,但她注定要失望了。

「姥姥,我妈和你抱怨这些的时候,你听听就好,少迎合她。你说多了,她还会埋怨你说她儿子呢。」

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叉子插着递给姥姥。

姥姥有些无奈:「你呀,总对你妈一肚子意见,其实她没有那么坏的。」

「她也不是只在乎弟弟,不在乎你。说到底,那钱她不是给你了吗?也许她是觉得,不希望你们姐弟间这么生疏。」

我笑了笑,没有再回。

我已经放弃了让姥姥理解我。

姥姥也看出了我的排斥,她叹了口气,忽然起身。

从抽屉里拿出一方手绢,里面包裹着一沓钱。

那是她今年领的养老金。

一共五千块。

「你拿着,你带娃不容易,需要什么就从这里买。」

「我有钱,你自己留着吧姥姥。」

「我一个糟老婆子,说不定哪一年就死了,留钱有什么用。吃穿的,你几个姨都会送,村里也有食堂管饭,花钱的地方少。你不一样,你养孩子,用钱的地方多。」

也许因为我和妈妈因为钱闹得不可开交,再加上,妈妈在姥姥和几个姨面前没少说我见钱眼开之类的坏话,姥姥虽然不像其他人一样对我冷眼相待。

但她心里也理解不了「我看重钱胜过看重亲情」这件事,所以她只能用她自己的认知和观点,试图来共情我。

比如说我如此冷漠计较,是因为我过得不好,我太缺钱了。

每年的养老金,她都攒下来,等着我回来的时候给我。

我都收起来,另外放在一张卡上专门储存着。

我怕我不要,她就会去给我妈,给了我妈就一定会贴补给弟弟。

7

我实在不愿意让姥姥这几个钱都留不住。

可是我没想到这件事后来会引爆那么大的矛盾。

因为爸爸查出了早期肺癌。

妈妈把我叫到医院,斜着眼,要我拿主意。

「你是家里的老大,是长姐,你说怎么办,治还是让你爸去死。」

我觉得我妈就好像金鱼,只有七秒记忆。

不管我怎么和她重复养老的事是弟弟的责任,不管我怎么强调我们当初的协议,她似乎都可以在一瞬间忘掉。

然后只按照自己的想法一厢情愿地说话。

而弟弟这个既得利益者更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他站在所有人身后,仿佛自己根本不存在。

我无声地笑了一下。

也沉默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就多余过来。

当初太年轻,忘记把口头协议落实在纸上,没有让他们签字画押。

所以此时此刻,他们都想把拆迁款只给了弟弟的事完全地模糊掉。

利益分割结束了,需要承担责任了,他们又想起我是长姐了。

我懒得多费口舌,正要掉头就走。

手臂却被我妈拽住了。

我冷冷看向她。

她被我的目光震慑了一下,本能地松手。

可是。

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弟弟身上。

她忽然又充满勇气。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不说话,这件事就和你没关系了吗?」

「你是不是就是想让你爸死!」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充满恨意。

手里的手机悄无声息地竖了起来。

对着我。

「当初弟弟把全部拆迁款拿走的时候,你们不是亲口说,养老是弟弟的事吗?」

「没、没有的事!」

我妈本能地遮掩。

「你不要信口雌黄,那钱一直在我们手里,什么时候给过你弟弟。」

「你不要以为把脏水泼在我们身上,就能洗白你不孝顺父母的恶名。」

「既然钱在你们手里,那拿出来给爸爸治病啊。」

我妈卡了壳。

她愤愤关掉手机的拍摄页面。

十分不满地对我咆哮。

「从来也没有那样的规矩,不给你拆迁款,你就不管父母的死活!」

「没有法律规定,父母一定要把自己的钱都给子女,才能接受子女的赡养!」

我看着她歇斯底里地大叫。

也明白了,她们就是想把之前的协议推翻不认。

我看向弟弟。

「你怎么说?」

弟弟顿了一下,无奈地垂下眼。

「姐,我手里是真没钱。」

「要不然这事,说什么我也会抗下的。」

「要不然你把我卖了,给爸治病吧。」

我弟破罐子破摔,似乎料定了他耍无赖,我也没辙。

我没生气。

或者说,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些人的卑劣和没有底线。

所以我只是淡淡地笑了。

「哦,那太遗憾

小说名称:《妈妈在演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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