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溺水,邻居拼命救起,他醒来第一句话,妈妈,叔叔推我!
发布时间:2025-12-07 21:26 浏览量:2
我儿子小涛躺在医院床上,脸白得像纸。他刚吐完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嘴唇哆嗦着。我扑过去握他的手,冰凉冰凉的。
“妈妈……”他声音像蚊子叫。
“哎,妈妈在呢。”我眼泪唰就下来了。
“叔叔……推我。”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病房门开了,浑身湿透的李建国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滴水的塑料袋,里面装着给小涛买的零食。他老婆王秀梅跟在后头,眼睛红红的。
“小涛醒了?”李建国声音沙哑,“太好了,可把我吓死了。”
我慢慢转过身,盯着他。这个和我们做了十年邻居的男人,此刻看起来陌生极了。
“你说什么?”王秀梅没听清,“小涛刚才说什么?”
“他说,”我一字一顿,“叔叔推他。”
病房里突然安静得可怕。
李建国的脸从苍白变成涨红:“小涛是不是吓糊涂了?我推他?我跳下去救他的!要不是我,孩子早没了!”
“孩子刚醒,能说瞎话吗?”我声音开始发抖。
“张姐,你这话什么意思?”王秀梅往前走了一步,“我们家老李为了救你儿子,自己差点淹死,你现在说这种话?”
护士跑进来:“家属小声点!病人需要休息!”
李建国把塑料袋重重放在床头柜上:“行,我不吵。小涛,你跟叔叔说,叔叔怎么推你了?”
小涛缩了缩,往我怀里躲。
“你看把孩子吓的!”我搂紧儿子,“出去,你们都出去!”
“我们凭什么出去?”王秀梅嗓门大起来,“今天不说清楚,以后我们在小区怎么做人?救人还救出罪来了?”
主治医生进来了,是个五十多岁的女大夫:“怎么回事?”
李建国指着小涛:“孩子说我推他下水。医生,孩子是不是溺水后产生幻觉了?”
医生看看小涛,又看看我:“孩子刚恢复,可能有记忆混乱。但家属现在不要刺激他。”
“听见没?”王秀梅像是抓住了理,“医生都说可能记忆混乱!”
我咬着牙:“小涛,你告诉妈妈,到底怎么回事?”
小涛抬起头,眼泪汪汪的:“我和叔叔在池塘边看鱼……叔叔说那边有大鱼,带我往边上走……然后背后一推……”
“你撒谎!”李建国突然吼起来。
小涛哇一声哭了。
“滚!”我抓起枕头砸过去,“滚出去!”
李建国躲开枕头,眼神冷下来:“张丽,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救人还救出仇来了是吧?行,你等着。”
他们摔门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我和小涛的哭声。护士拍拍我肩膀,叹了口气也出去了。
我擦擦眼泪:“小涛,跟妈妈说真话。李叔叔真的推你了?”
小涛拼命点头,小手攥得紧紧的。
“为什么呀?李叔叔平时对你挺好的。”
“他……他问我爸爸保险柜密码。”小涛抽噎着,“我说不知道,他就生气了。”
我浑身血液都凉了。
我丈夫半年前车祸去世,留了笔赔偿金,存在保险柜里。密码只有我和丈夫知道。李建国是我丈夫生前最好的朋友,帮忙处理过后事,知道有这笔钱,但不知道具体数额。
“他什么时候问你的?”
“好几次了……今天又说带我去买冰淇淋,又问密码。我说真的不知道,他就带我去池塘边……”小涛哭得打嗝,“妈妈,我害怕。”
我抱着儿子,脑子飞快地转。
李建国想要钱。他做生意赔了,我知道。王秀梅前几天还跟我借钱,我没借。所以他就把主意打到我儿子头上?推孩子下水再救人,想让我感激他,然后借钱给他?还是说……更恶毒?
如果小涛淹死了呢?
我是单亲妈妈,如果我也出点意外,李建国作为丈夫最好的朋友,是不是就能以监护人身份接触到那笔钱?
我后背冒出冷汗。
“妈妈,我们回家吧。”小涛小声说。
“再住两天院,观察观察。”我亲亲他额头,“别怕,妈妈在。”
第二天一早,李建国又来了,提着早餐。
“张丽,昨天我态度不好。”他陪着笑脸,“但你也替我想想,我拼了命救人,还被冤枉,搁谁不生气?”
我把早餐推回去:“不用了,我们吃过了。”
“小涛怎么样?”他往病床看。
小涛立刻用被子蒙住头。
李建国脸色僵了僵:“孩子还怕我呢?这误会可大了。”
“是不是误会,你心里清楚。”我盯着他眼睛。
他眼神躲闪了一下,但很快又理直气壮起来:“你这话说的。要不报警吧,让警察来查。池塘那边有监控吗?没有吧?那就只能听孩子一面之词。但医生可说了,孩子可能记忆混乱。”
他在威胁我。没有证据,警察也不会信一个孩子的话。
“李建国,我老公生前对你怎么样?”我突然问。
他愣了一下:“好,当然好。所以我们才要照顾你们娘俩啊。”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他压低声音,“张丽,我就是最近手头紧,想跟你借点钱。你看我救了小涛,你表示表示也是应该的吧?”
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多少?”
“二十万。”他说得轻描淡写,“对你来说不多吧?老周的赔偿金至少一百万吧?”
我气得手抖:“我老公用命换的钱,你也惦记?”
“话别说这么难听。是借,以后还你。”他凑近一点,“你要是不借,我就跟街坊邻居说,你儿子冤枉救命恩人。你看大家信谁?一个孩子的话,还是一个舍己救人的大人的话?”
“你无耻。”
“随你怎么说。”他直起身,“给你三天时间考虑。钱到位了,我还是你们的好邻居。不到位……你自己想。”
他走了,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
我瘫坐在椅子上,浑身发软。
王秀梅下午来的,演技比她丈夫好,拉着我的手哭:“张丽啊,咱们这么多年邻居,你还信不过我们吗?老李是脾气急,但心是好的。昨天他也是委屈,说话冲了点。”
我抽回手:“秀梅姐,李建国要跟我借二十万,你知道吗?”
她表情凝固了一秒,随即又笑起来:“知道知道,这不是生意上周转嘛。你放心,我们肯定还。你看老李救了小涛,这恩情……”
“所以是交易?他救我儿子,我给他钱?”
“哎呀,怎么能这么说呢!”她拍大腿,“是借,是借!”
我看着这张熟悉的脸,突然觉得恶心。过去十年,我们一起买菜,一起接孩子,她家包饺子总会送一碗过来。现在为了钱,能做出这种事。
“我要是不借呢?”我问。
王秀梅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张丽,别把事情闹僵。对你没好处。小涛还小,以后在小区里还要做人呢。背个冤枉救命恩人的名声,小朋友都不跟他玩。”
连孩子都威胁。
“你们想怎么样?”
“简单。”她也不装了,“二十万,现金。我们写借条。这事就过去了,小涛说胡话的事我们也不计较。”
“我要是不给呢?”
“那我们就只能跟大家说说,老周走了以后,你精神不太正常,教孩子说瞎话。”她站起来,俯视着我,“一个寡妇,带着孩子,名声坏了,日子可不好过。”
她走了,留下刺鼻的香水味。
我坐在那里,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晚上,小涛睡着了。我走到走廊尽头,给我哥打电话。我哥在公安局上班,是个小领导。
“哥,有事找你。”
听完我的叙述,我哥沉默了很久:“你确定小涛没说谎?”
“我确定。”
“没有证据,立案都难。”他说,“但如果是真的,这李建国就太毒了。这次没得手,可能还有下次。”
“我该怎么办?”
“给他钱。”我哥说。
“什么?”
“但不是真给。”我哥声音很冷,“你答应他,但要他写详细的借条,写明借款原因。你就说,这么大数额,必须写清楚。然后……”
他低声说了个计划。
三天后,李建国来我家。
我把装着二十万现金的袋子放在桌上:“点点?”
他眼睛亮了,伸手要拿。
“借条呢?”我按住袋子。
他从怀里掏出借条,写得很简单:今借到张丽人民币二十万元,用于生意周转,一年内归还。
“重写。”我推开,“写清楚,为什么借给你。”
“你什么意思?”
“你就写:因李建国于某年某月某日救了我儿子小涛,为表感谢,特借款二十万元给他。”我看着他的眼睛,“这样我心理平衡点。”
李建国犹豫了。
“不写就算了。”我要拿回袋子。
“写写写!”他抢过笔,按我的要求重写了一份,签了名按了手印。
我把钱推过去。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子,开始数钱。
“对了,”我状似无意地说,“昨天我去派出所备案了。”
他手一停:“备案?备什么案?”
“就是把这笔借款备案啊。”我笑笑,“万一你以后不还钱,或者出什么意外,警察也知道这钱的去向。毕竟二十万不是小数目。”
李建国脸色变了:“你报警了?”
“不是报警,是备案。”我纠正他,“警察还问我,为什么突然借你这么多钱。我就说了你救小涛的事。他们还挺感动,说现在见义勇为的人不多了。”
他盯着我,眼神狐疑。
“怎么了?你救人好事,还怕警察知道?”我问。
“当然不怕。”他合上袋子,但明显心神不宁,“行了,钱我拿到了,走了。”
“不坐会儿?”
“不了。”
他匆匆走了,连借条副本都没拿。
我关上门,背靠着门板,腿发软。
第二天,我哥带人来了。
“李建国今天一早去银行存钱,被扣下了。”我哥说,“他做贼心虚,听说你备案了,就想把钱转走。但二十万现金,来源不明,银行报了警。”
“然后呢?”
“警察一问,他就露馅了。”我哥冷笑,“他说是你感谢他救孩子的钱。警察说,那正好,我们接到报案,正在调查孩子落水的事,你配合一下。”
“他怎么说?”
“他慌了,说话前后矛盾。”我哥说,“警察把他带到派出所,分开审问。王秀梅那边也突破了,她以为李建国真推了孩子,吓得全说了。”
原来,李建国最初只是想制造救人假象,让我感激他借钱。但小涛落水后挣扎得太厉害,他差点没救上来。那一刻,他可能真的动了杀心——如果孩子死了,他作为救命恩人(虽然没救成),我更可能依赖他,钱也更可能到手。
只是最后关头,他还是怕了,把小涛拖了上来。
“这算杀人未遂吗?”我问。
“难说,没有直接证据。”我哥叹气,“但诈骗未遂是肯定的。而且他之前还涉嫌非法集资,好几个老乡告他。数罪并罚,够他喝一壶的。”
一周后,李建国被正式逮捕。
王秀梅来我家闹过一次,被我哥带来的警察劝走了。走的时候她指着我骂:“张丽你不得好死!我们救了你儿子,你还害我们!”
我没理她。
小区里流言四起。有人说我忘恩负义,有人说李建国活该。我懒得解释,带着小涛暂时搬到了我哥家。
三个月后,判决下来了。李建国因诈骗罪、非法集资罪,判了六年。王秀梅作为从犯,判了一年,缓刑一年。
宣判那天,我去了法院。李建国被带出来时,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恨,也有别的什么东西。也许后悔,也许不解。他不明白,怎么就被一个寡妇给算计了。
其实很简单。他太贪,太急,也太看不起我。
我哥说得对,坏人往往输在轻敌。
从法院出来,阳光刺眼。小涛拉着我的手:“妈妈,我们回家吗?”
“回。”我说,“但先不回原来那里。妈妈买了新房子,离你新学校近。”
“李叔叔呢?”
“他去他该去的地方了。”
小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小声说:“妈妈,其实那天……李叔叔推我之后,我抓住他衣服了。他也掉水里了。”
我愣住了:“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我怕。”小涛低头,“我怕说了,大家觉得是我把叔叔拉下水的。”
我蹲下来,抱住他:“不是你的错,永远不是。是他先害你的。”
“嗯。”小涛把脸埋在我肩膀,“妈妈,我以后不去池塘边了。”
“好,不去了。”
我们走在街上,影子拉得很长。秋天了,风吹过来有点凉。我把围巾解下来给小涛围上。
“妈妈,爸爸的钱还在吗?”
“在。”
“我们要用吗?”
“暂时不用。”我说,“那是爸爸留给你的。等你长大了,妈妈再告诉你密码。”
其实密码我早就改了。丈夫的生日,加上小涛的生日。这世上只有我知道。
李建国永远猜不到。
回家路上经过那个池塘,已经围上了栏杆,立了警示牌。几个工人在加固围栏,叮叮当当的。
我拉着小涛快步走过。
有些地方,有些人,过去了就过去了。
往前走,别回头。
到家时,隔壁新邻居正在搬家,一对年轻夫妇,带着个和小涛差不多大的女孩。女孩主动打招呼:“你好,我叫朵朵。”
小涛躲在我身后,小声说:“你好。”
“以后一起玩呀。”朵朵笑得很甜。
“好。”小涛终于笑了。
我看着两个孩子,突然觉得,也许日子还能过下去。
没有大团圆,但也没有更坏。
这就够了。
晚上做饭时,我听到新闻里在播:“近期发生多起以‘救人’为名的诈骗案,警方提醒市民……”
我关了电视。
饭做好了,两菜一汤。小涛吃得津津有味。
“妈妈,这个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
我们安静地吃饭,窗外万家灯火。
明天要带小涛去看心理医生,医生说孩子可能有创伤后应激障碍,需要慢慢疏导。
慢慢来,不着急。
我有的是时间。
钱还在,人还在,日子就得往下过。
至于李建国,六年不长不短。等他出来时,小涛都上中学了。那时候,我们早就在新生活里扎下了根。
他毁不掉我们。
谁也毁不掉。
睡觉前,小涛突然问:“妈妈,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会。”
“拉钩。”
“拉钩。”
他睡着了,手还攥着我的手指。我轻轻抽出来,给他掖好被角。
手机亮了一下,“睡了吗?”
“还没。”
“王秀梅今天找我了,说要道歉。”
“不用理她。”
“我知道。就是告诉你一声。早点睡。”
“哥。”
“嗯?”
“谢谢。”
那边沉默了一会:“傻丫头,我是你哥。”
我放下手机,走到窗边。夜色深沉,远处有零星灯光。
丈夫刚走的那段时间,我觉得天塌了。现在想想,天塌不下来。
就算塌了,也得自己撑起来。
为了小涛,也为了自己。
风吹进来,带着凉意。我关上窗,拉好窗帘。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得活着,好好活着。
这就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