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岁我和妈妈被爸爸赶出家门,妈妈是个豪门千金!最不缺的就是钱
发布时间:2025-12-13 19:05 浏览量:4
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砰——!”
一声巨响,我最喜欢的那个存钱罐,那个小猪造型的陶瓷罐子,被爸爸狠狠砸在地上,碎成了一地扎眼的白。红色的、黄色的硬币滚得到处都是,像是我被震碎的童年。
我吓得浑身一哆嗦,死死抓住妈妈的衣角。妈妈的手冰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青白。
“林晚!你还有脸说我?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个赔钱货,还敢动我给刘丽买的项链!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带着你的拖油瓶,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出去!”爸爸陈强指着我们,那根手指因为愤怒,指甲盖都气得发白。
奶奶站在他身后,嘴角撇到了耳根,眼里全是幸灾乐祸的得意:“早就说了,娶个乡下孤女就是我们家的灾星!滚,赶紧滚,别脏了我们家的地!”
奢华吊灯的光照得整个客厅亮如白昼,却照不进我们母女俩冰冷的心。妈妈没有哭,她只是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对丑陋的母子,然后低下头,温柔地对我说:“念念,我们走。”
她拉着我,走过一地狼藉,头也不回。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冬夜,我和妈妈像两条流浪狗被赶出了家门。
我以为我们将要流落街头,可妈妈却带着我,在寒风中走了很久,最终停在了一栋灯火辉煌的独栋别墅前。
她蹲下身,擦掉我脸上的泪,嘴角勾起一抹我从未见过的、带着一丝嘲讽和强大的笑容:“乖女儿,别怕。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回家了。”
01
我叫陈念,那一年,我五岁。
我的记忆,总是被两种截然不同的色调分割。一种是认识爸爸陈强之后,那种灰蒙蒙的,带着潮湿霉味的压抑色调。另一种,则是此后,被妈妈林晚用无数金钱和爱意堆砌起来的,温暖明亮的金色。
那晚的风很冷,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我攥着妈妈的手,小小的身子在宽大的旧棉袄里瑟瑟发抖。我一遍遍地回头,看着那个我们生活了五年的家,灯光璀璨,却再也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妈妈,我们去哪里?念念冷。”我带着哭腔问。
妈妈把我裹得更紧了些,她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异常坚定:“念念不怕,妈妈带你回家,一个真正属于我们的家。”
我那时还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觉得妈妈的背影,在昏黄的路灯下拉得很长,也异常孤单。
我的妈妈林晚,是爸爸口中“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孤女”。据奶奶说,当年爸爸在一次下乡考察中,对正在河边洗衣服的妈妈一见钟情。
那时的妈妈,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长发及腰,美得像一幅水墨画。爸爸对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不顾奶奶的强烈反对,执意把她娶回了家。
奶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儿子真是鬼迷了心窍,放着城里那么多有钱有势的姑娘不要,偏要娶一个穷山沟里出来的孤儿,连个像样的嫁妆都没有,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婚后的生活,并没有爸爸当初承诺的那么美好。奶奶的白眼和冷嘲热讽成了家常便饭。她嫌弃妈妈做饭不清淡,嫌弃妈妈打扫卫生不干净,更嫌弃妈妈的肚子不争气,只生下了我这么一个“赔钱货”。
而爸爸陈强,起初还会维护妈妈几句,但随着他在单位里郁郁不得志,便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妈妈身上。
“林晚,你看看人家王科长的老婆,娘家一个电话,就帮他调到了核心部门!你呢?你除了会做做饭,拖拖地,你还能干什么?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
这样的话,我从小听到大。
妈妈总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她会起得很早,为全家准备好早餐,然后把家里打扫得一尘不染。为了补贴家用,她还从外面接一些手工活,常常在灯下穿珠子到深夜,一双本该弹钢琴的纤纤玉手,被针扎得满是细小的伤口。
可她的所有付出,在那个家里,都显得那么廉价。
奶奶会抢走妈妈辛苦赚来的几百块钱,美其名曰“贴补家用”,转头就给自己买了新衣服,或者塞给她的小儿子,也就是我的叔叔。
爸爸也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妈妈的照顾,却吝于给她一丝一毫的温柔。我记得有一次,妈妈看中了一件打折后一百多块钱的大衣,在橱窗前站了很久。爸爸不耐烦地把她拽走:“穿那么好看给谁看?一个家庭主妇,有件衣服穿就不错了!”
可转头,他就给单位新来的女同事刘丽,买了一条上千块的丝巾,只因为对方夸了他一句“陈哥你真有品位”。
那个家,对妈妈来说,是一个不见天日的牢笼。而我,是她在这牢笼里唯一的光。
她会把奶奶给我的剩饭偷偷倒掉,然后变魔术一样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鸡蛋给我。她会用做手工剩下的彩色珠子,给我串成漂亮的手链。
她会在无数个被爸爸和奶奶责骂的夜晚,抱着我,轻轻地哼着我听不懂的歌谣,告诉我:“念念是妈妈的宝贝,是全世界最好的宝贝。”
所以,当那晚爸爸将我们赶出家门时,我虽然害怕,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只要和妈妈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只是我没想到,妈妈口中的“家”,会是那样一个地方。
02
那是一栋坐落在城市黄金地段的独栋别墅,带着一个巨大的花园。冬日的雪给草坪和树木盖上了一层洁白的被子,在璀璨的灯光下,美得像童话里的城堡。
我仰着头,小嘴张成了“O”形。
妈妈没有带钥匙,她只是走到大门前,对着一个我看不到的摄像头笑了笑。几秒钟后,厚重的雕花铁门便无声地向两侧滑开,仿佛在迎接它真正的主人。
一个穿着得体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比奶奶还要年长的爷爷,快步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到妈妈,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小姐!您……您终于肯回来了!”他声音哽咽,接过妈妈手里那个破旧的行李袋,像是接过了什么稀世珍宝。
“钟叔,我回来了。”妈妈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与生俱来的威严,“这几年,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小姐能回来就好!”钟叔连连摆手,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变得格外慈爱,“这位就是小小姐吧?快,外面冷,快请进!”
我被妈妈牵着,走进了那扇巨大的门。扑面而来的暖气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新家”,脚下是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头顶是像瀑布一样垂落的水晶吊灯,墙上挂着我看不懂却觉得很厉害的油画。这个家,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地方都要大,都要漂亮。
“小姐,房间一直都按您的喜好布置着,热水也备好了。厨房炖了您最喜欢的燕窝粥,您和小小姐先暖暖身子。”钟叔恭敬地跟在身后。
妈妈点了点头,她脱下那件穿了多年的旧大衣,随手递给钟叔。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妈妈变了。她不再是那个在陈家唯唯诺诺、低眉顺眼的林晚,她的腰背挺得笔直,下巴微微扬起,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种浑然天成的贵气。
她仿佛只是脱下了一件不合身的戏服,露出了本来的模样。
洗完热水澡,换上钟叔准备的柔软干净的睡裙,我抱着一杯热牛奶,蜷缩在客厅巨大的沙发里。妈妈也换了一身丝质的睡袍,长发随意地披散着,坐在我身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发。
“念念,喜欢这里吗?”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歉意:“对不起,念念,是妈妈不好,让你跟着我吃了这么多年的苦。”
我摇摇头,把头埋进她怀里:“不苦,有妈妈在,就不苦。”
妈妈抱着我,沉默了很久。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妈妈只是……只是想嫁给爱情。”她轻声说,像是在对我解释,又像是在对自己诉说,“我以为你爸爸,爱的是林晚这个人,而不是林家的钱。”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林家”这个词。
后来我才知道,我的妈妈林晚,根本不是什么乡下孤女。她是国内顶级豪门林氏集团董事长的独生女。我的外公,是那个在财经杂志上才能看到的人物。
当年,年轻的林晚厌倦了上流社会的虚与委蛇,她渴望一段纯粹的、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爱情。于是,她向家里提出了一个荒唐的要求:她要隐瞒身份,去过一年普通人的生活。如果能在这期间找到真爱,家族便不得干涉。
外公拗不过她,只好答应了。于是,林晚便带着钟叔为她准备的“孤女”剧本,和一张限制额度的银行卡,住进了那个偏远的小镇,并在那里遇见了来考察的、风华正茂的大学生陈强。
陈强的热情、质朴(至少当时看起来是这样)和对她无微不至的关怀,让从未体验过这些的林晚迅速坠入了爱河。她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对的人。
为了这场她自以为是的爱情,她不惜与外公决裂,放弃了亿万家产的继承权,义无反顾地嫁给了当时一穷二白的陈强。
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她足够贤惠,足够努力,就能和心爱的男人一起,创造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生活。
可她终究是错了。
爱情的滤镜,在婚后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和婆婆的刁难中,被磨得一干二净。陈强不但没有像他承诺的那样为她遮风挡雨,反而成了那个对她施加风雨最重的人。他骨子里的自卑和懦弱,在现实的压力下,扭曲成了对妻子的怨恨和暴力。
他怨恨她不能给他的事业带来任何帮助,怨恨她的“娘家”一贫如洗,让他抬不起头。
妈妈为了维持这个家,为了给我一个完整的童年,一忍再忍。她甚至动用自己最后的关系,也就是钟叔,在暗中帮助陈强的公司拿下了几个关键项目,才让他从一个小职员,爬到了部门主管的位置。
可陈强并不知道这一切。他把所有的成功都归功于自己的“能力”,然后更加鄙夷那个只会做家务的“糟糠之妻”。
直到刘丽的出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03
刘丽是陈强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年轻漂亮,嘴又甜,一口一个“陈哥”叫得陈强心花怒放。
我见过她一次。那天爸爸带我去年会,他把我丢在角落,自己则和那个化着浓妆的阿姨聊得火热。那个阿姨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嫌弃。她嗲着声音对爸爸说:“陈哥,你怎么还带个拖油瓶来呀?真扫兴。”
爸爸尴尬地笑了笑,把我推得更远了些。
从那以后,爸爸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身上的香水味也越来越浓。妈妈质问他,他总是很不耐烦:“加班!加班!你以为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要不是我辛苦在外面打拼,你们娘俩早就喝西北风去了!”
奶奶也在一旁敲边鼓:“就是!男人在外面应酬是多大的本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管好你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别整天疑神鬼神,惹男人心烦!”
妈妈沉默了。但女人的直觉,是藏不住的。
她开始失眠,常常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发呆。有一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妈妈在阳台偷偷地哭。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哭,哭得那么伤心,那么压抑。
导火索,是一条项链。
那天是爸爸的生日,妈妈用她攒了很久的私房钱,给爸爸买了一件羊绒衫。可爸爸连看都没看一眼,就扔在了沙发上。
晚上,他喝得醉醺醺地回来,我扶他回房的时候,一个精致的首饰盒从他口袋里掉了出来。我好奇地打开,里面是一条亮晶晶的钻石项链。
“哇,好漂亮!”我忍不住惊叹。
妈妈闻声走过来,看到项链的那一刻,她的脸瞬间就白了。
第二天,爸爸酒醒后,发现项链不见了,立刻在家里大发雷霆。他一口咬定是妈妈偷拿了。
“林晚!你是不是疯了?那是我准备送给重要客户的!你赶紧给我交出来!”他冲着妈妈大吼。
妈妈红着眼圈,声音颤抖:“陈强,你告诉我,这个‘重要客户’,是不是叫刘丽?”
爸爸的脸色一变,眼神开始闪躲:“你胡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会没关系?我是你老婆!”妈妈的眼泪终于决堤,“陈强,我们结婚六年,你连一朵十块钱的玫瑰花都没送过我。可你却给别的女人买几万块的项链!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他们的争吵,引来了奶奶。奶奶一听项链丢了,立刻把矛头指向了我。
“肯定是你这个小贱蹄子拿了!我昨天就看见她鬼鬼祟祟地在你爸房间门口转悠!真是跟你那个没出息的妈一样,手脚不干净!”她一边骂,一边冲过来就要搜我的身。
我吓得直往妈妈身后躲。
“妈!你别碰我女儿!”妈妈张开双臂护住我,“念念还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我看她精明得很!搜!今天必须把项链搜出来!”奶奶说着就要来扯我的衣服。
混乱中,我被推倒在地,撞翻了旁边桌子上的存钱罐。
那是我攒了很久,想给妈妈买生日礼物的钱。
“砰”的一声,一切都结束了。
爸爸看着一地的狼藉,又看了看哭泣的我和护在我身前的妈妈,他眼中的最后一丝温情也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厌恶和决绝。
于是,便发生了引子里的那一幕。他以我“弄坏”了他准备送给刘丽的项链为由(其实项链一直被妈妈收着),将我们扫地出门。
现在想来,他不过是找了一个借口,一个让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抛弃我们母女,和新人双宿双飞的借口。
那条项链,其实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分手礼物。只不过,送的对象不是刘丽,而是我和妈妈。
04
在别墅的第一个晚上,我睡得格外安稳。没有奶奶的咒骂,没有爸爸的咆哮,也没有妈妈压抑的哭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阳光晒过被子的味道。
第二天,我是在一阵食物的香气中醒来的。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公主房里。粉色的纱幔,柔软的地毯,还有一整墙的娃娃。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
“小小姐醒啦?”一个穿着围裙的阿姨笑着走进来,“我是张妈,负责照顾您和小姐的饮食起居。快起来洗漱吧,早餐都准备好了。”
我被张妈牵着下楼,看到餐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致早点:水晶虾饺、小笼包、烤吐司、牛奶麦片……比我之前在电视里看到的还要丰盛。
妈妈已经坐在那里了。她换上了一套干练的白色套装,化了淡妆,整个人容光焕发。她看到我,笑着朝我招手:“念念,快来。看看喜欢吃什么。”
我拘谨地坐在她身边,小声问:“妈妈,这些……我们都可以吃吗?”
在陈家的五年,我和妈妈总是吃奶奶和爸爸剩下的饭菜。这么丰盛的早餐,我只敢看,不敢动。
妈妈的眼神暗了一下,随即又温柔起来。她夹了一个虾饺放进我碗里:“傻孩子,当然可以。以后,你想吃什么,妈妈都给你买。”
那一刻,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吃过早饭,钟叔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iPad。
“小姐,都安排好了。”他毕恭毕敬地对妈妈说。
妈妈接过iPad,划了几下,然后递给我看。屏幕上,是爸爸陈强和他公司老板的照片。
“念念,你还记得这个人吗?”妈妈指着那个地中海发型的老板问我。
我点了点头。我记得他,他是王总。爸爸在他面前,总是点头哈腰,像个下人。
妈妈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陈强一直以为,他能坐上主管的位置,靠的是自己的能力和讨好这个王总。但他不知道,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其实是林氏集团的海外子公司。”
我似懂非懂地看着她。
“而我,”妈妈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是林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说,这家公司,包括那个王总,都得听我的。”
她说完,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恭敬又带着一丝惶恐的声音:“林……林董!您……您有什么吩咐?”
正是那个王总。
妈妈开了免提,声音冷得像冰:“王总,你公司那个叫陈强的部门主管,业务能力怎么样?”
王总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董事长会亲自过问一个小小的主管。他连忙说道:“陈强啊……能力……能力还行,就是最近好像因为家里的事,状态不太好。”
“是吗?”妈妈轻笑一声,“我听说,他私德不修,婚内出轨,还挪用公款给情人买奢侈品。这样的人,留在公司,恐怕会影响贵公司的声誉吧?”
王总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怎么会听不出林晚话里的意思。
“是是是!林董您说的是!是我管理疏忽,是我用人不察!我……我马上就处理!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就好。”妈妈说完,便挂了电话。
她转头看着我,眼神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念念,这是第一步。爸爸不是最看重他的工作吗?妈妈就让他先失去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我看着妈妈,忽然觉得,那个在陈家逆来顺受的女人,好像彻底死在了昨天那个大雪纷飞的夜里。
现在的她,是钮祜禄·林晚。
她要开始她的复仇了。
妈妈放下电话,拿起桌上的另一份文件,那是一份印着“房产赠与合同”字样的文件,她将文件翻到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一个名字,对我温柔一笑:“念念,爸爸和奶奶很快就会无家可归了。因为我们住了五年的那套房子,房产证上写的,自始至终都只有妈妈一个人的名字。”
05
妈妈的话音刚落,我的小脑袋里像是炸开了一朵烟花。
房子……是我们家的?不,是妈妈的?
我记得很清楚,奶奶总是叉着腰,指着妈妈的鼻子骂:“这是我儿子的房子!你一个外人,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还敢顶嘴?”爸爸也总是说:“林晚,你搞清楚,要不是我买了这套房,你现在还待在那个穷山沟里!”
原来,他们都在撒谎。
妈妈看着我震惊的表情,耐心地解释道:“念念,这套房子,是妈妈婚前买的。当时妈妈还想着,万一……万一你爸爸对我不好,我们也能有个退路。”她自嘲地笑了笑,“没想到,真的用上了。”
她当年虽然一心要嫁给爱情,但钟叔作为看着她长大的“娘家人”,怎么可能让她真的毫无防备。在钟叔的坚持下,林晚用自己婚前的个人财产,全款买下了那套作为婚房的公寓,房产证上只写了她一个人的名字。这件事,陈强和他的家人一无所知。他们一直以为,这房子是陈强单位分的福利房,只是他自己出了大部分首付而已。
“他们把我赶出来,那我就把属于我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拿回来。”妈妈的眼神里闪着寒光,“钟叔,可以请他们‘搬家’了。”
“是,小姐。”钟叔点了点头,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律师的电话。
一场针对陈家的风暴,在悄无声息中,已经拉开了序幕。
而此时的陈强,对此还一无所知。他大概正沉浸在赶走“糟糠之妻”,即将迎娶年轻情人的美梦里。
当天下午,王总的电话就打到了陈强的手机上。
“陈强!你被解雇了!马上到公司来办离职手续!”王总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
陈强当场就懵了:“王总?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王总不想多说,他现在只想赶紧和这个瘟神撇清关系。得罪了林氏集团的继承人,别说他这个小公司的老板,就是整个公司都得完蛋!“我告诉你,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赶紧给我滚蛋!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电话被狠狠挂断。
陈强握着手机,呆立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难道是刘丽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他立刻打电话给刘丽,对方却支支吾吾,说自己也不清楚。
失魂落魄的陈强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消化自己失业的消息,就看到家门口站着两个穿西装的陌生男人,正在和奶奶激烈地争吵。
“你们是谁啊?凭什么让我们搬走?这是我儿子的房子!”奶奶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刺耳。
其中一个律师模样的男人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递上一份文件:“这位女士,请您看清楚。这套房产的合法所有人是林晚女士。我们受林女士委托,前来收回房产。限你们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搬离,否则我们将申请法院强制执行。”
“林晚?不可能!这房子是我儿子买的!你们是骗子!我要报警!”奶奶撒泼打滚,想要抢夺律师手里的文件。
陈强冲过去,一把夺过文件。当他看到房产证复印件上“林晚”那两个清晰的名字时,他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这套他住了六年,一直以为是自己最大骄傲的房子,竟然从头到尾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想起了林晚当初拿出一大笔钱,说是她“攒了很久的嫁妆”,帮他付了那笔“首付”。他当时还嘲笑她,说她那点钱能干什么。原来,那根本不是什么首付,而是林晚全款买下了这套房!
一个巨大的骗局!他被这个他一直看不起的女人,耍了整整六年!
愤怒、羞辱、恐慌……各种情绪瞬间涌上了陈强的心头。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他以为再也不会联系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就在他以为对方不会接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
“林晚!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咆哮道。
电话那头,传来妈妈云淡风轻的声音:“陈先生,我想你搞错了。我只是在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
“你的东西?你这个骗子!你骗了我六年!”
“骗你?”妈妈冷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嘲讽,“陈强,你扪心自问,这六年来,你对我,对念念,有过一天的好吗?你住着我的房子,花着我暗中为你铺路赚来的钱,却把我当成保姆一样使唤,把我的女儿当成拖油瓶一样嫌弃。到底是谁在骗谁?”
“你……你……”陈强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给你二十四小时。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们还不搬走,就别怪我不念旧情了。”妈妈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你的工作,也是我让王总辞掉的。毕竟,我林晚用过的东西,就算是不要了,也不喜欢被别人捡了去。”
说完,她便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陈强握着手机,手抖得像筛糠。他终于明白,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他得罪的,不是一个柔弱可欺的乡下孤女,而是一个他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06
陈强和奶奶被赶出公寓的那天,下着淅淅沥沥的冷雨。
我和妈妈坐在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前,张妈给我们端来了热气腾腾的红茶和精致的马卡龙。妈妈手里拿着平板,屏幕上正是公寓楼下的实时监控画面。
我看到,昨天还嚣张跋扈的奶奶,此刻正瘫坐在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上,头发凌乱,哭天抢地。她身上的新衣服沾满了泥水,看起来狼狈不堪。
“天杀的林晚啊!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啊!我们陈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进门啊!”她的咒骂声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那份怨毒。
爸爸陈强则是一脸灰败,麻木地将一个个打包好的箱子和袋子往一辆破旧的三轮车上搬。那辆三轮车,还是他打电话向我叔叔借的。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在家里说一不二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几个邻居围在旁边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哎,这不是陈主管家吗?这是怎么了?”
“听说是被老婆赶出来了!那房子根本不是他的,是他老婆的婚前财产!”
“真的假的?他不是一直说他老婆是乡下人,没背景吗?”
“嗨,谁知道呢!我看八成是他在外面有人了,被老婆发现了,这才闹成这样!”
这些议论像一根根针,扎在陈强和奶奶的身上。他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看着屏幕里的他们,心里没有一丝同情,只觉得痛快。我想起了无数个夜晚,奶奶是如何指着妈妈的鼻子,骂她是“不下蛋的母鸡”;我想起了爸爸是如何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妈妈非打即骂。
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妈妈,他们会去哪里?”我小声问。
妈妈喝了一口红茶,眼神淡漠:“你叔叔家吧。不过,你觉得你那个势利的婶婶,会容得下他们两个吃白饭的吗?”
果不其an然,陈强和奶奶拉着一车行李,灰头土脸地去了叔叔家。
叔叔陈刚倒是没什么,可婶婶王琴的脸,当场就拉得老长。
“哥,妈,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把家当都搬来了?”王琴堵在门口,一脸嫌弃地看着那些破烂行李。
奶奶哭丧着脸,添油加醋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她把自己和陈强的错都摘得一干二净,只说林晚如何蛇蝎心肠,如何设计陷害他们。
王琴听完,非但没有同情,反而翻了个白眼:“妈,你还好意思说!当初我就跟我家陈刚说,那个林晚看起来就不像普通人,让哥对她好点!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吧?工作丢了,房子也没了!你们来我们家,我们家就这么大点地方,我们一家三口自己住都嫌挤呢!”
她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插在陈强和奶奶的心上。
“我们……我们就暂住几天,等我找到工作,马上就搬走。”陈强低声下气地说。
“找工作?”王琴冷笑一声,“哥,你得罪的是谁你知道吗?是林氏集团!谁还敢用你?你别连累我们家陈刚的工作就不错了!”
最终,在叔叔的苦苦哀求下,王琴才勉强同意让他们住进堆杂物的储藏室。每天给他们的,也只有白粥咸菜。曾经对林晚颐指气使的婆婆,如今在儿媳妇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而陈强的日子,更不好过。
他投出去的几十份简历,都石沉大海。有几家本来已经通知他去面试的公司,一听到他的名字,就立刻改口说职位已经招满了。他知道,是林晚在背后动了手脚。她要彻底断了他的后路。
07
在陈强为了生计焦头烂额的时候,妈妈林晚,正在以一种极为高调的姿态,重返她阔别了六年的上流社会。
林氏集团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商业晚宴,邀请了各界名流。妈妈作为集团未来的继承人,自然是全场的焦点。
那晚,她穿着一身由法国顶级设计师量身定制的星空蓝晚礼服,裙摆上缀满了细碎的钻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她挽着外公的手,从旋转楼梯上缓缓走下,像一位真正的女王。
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他们惊叹于她的美丽,更惊叹于她的身份。谁也无法将眼前这个光芒万丈的林家大小姐,和那个传说中被丈夫赶出家门的“弃妇”联系在一起。
而更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刘丽,那个让我的家庭支离破碎的女人,竟然也出现在了晚宴上。她是跟着她们公司一个副总来的,想在这里钓一个金龟婿。
她显然没有认出台上的妈妈。当妈妈致辞完毕,走下台时,刘丽还端着酒杯,故意凑了上去,阴阳怪气地说:“哎呦,这不是陈哥家的那位吗?怎么,被赶出来以后,找到新靠山了?这身衣服是租的吧?可真舍得下血本啊。”
她以为妈妈还是那个可以任她欺负的软柿子。
周围的人都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她。那个带她来的副总,脸都吓白了,恨不得立刻和她划清界限。
妈妈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你认识我?”妈妈明知故问。
“当然认识了!你不就是那个连儿子都生不出来,被陈哥一脚踹了的黄脸婆吗?”刘丽得意的说,她以为自己戳到了妈妈的痛处。
妈妈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她转头对身边的外公说:“爸爸,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抢走您女儿丈夫,害得您外孙女差点流落街头的‘大功臣’。”
外公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虽然不赞同女儿当初的选择,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被人欺负成这样,他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钟叔!”外公声音威严。
“在。”钟叔立刻上前。
“查一下这位小姐是哪家公司的,告诉他们的负责人,林氏集团,不想再在国内市场上看到他们的任何产品。”外公的话,轻描淡写,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
刘丽当场就傻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她求助地看向身边的副总,对方却像躲瘟疫一样,立刻与她拉开了距离。
“林……林董……我……我不知道是您……”刘丽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手里的酒杯也“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红色的酒液洒了她一身,狼狈不堪。
“现在,知道了?”妈妈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我的人,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了,也轮不到你这种货色来碰。”
说完,她不再看刘丽一眼,挽着外公,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那晚之后,刘丽的公司连夜宣布破产。她本人也因为得罪了林氏,在这个城市再也找不到任何工作,最后只能灰溜溜地回了老家。
而陈强,在从前同事的口中得知晚宴上发生的一切后,彻底崩溃了。他终于知道,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他曾经拥有过一个金矿,却把它当成了一块废铁,弃之如敝履。
08
失去了工作,又被整个行业封杀,陈强的积蓄很快就见了底。他开始尝试去做一些体力活,去工地搬砖,去餐厅洗盘子。但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哪里吃得了这种苦。没过几天,就累得腰酸背痛,叫苦不迭。
奶奶的日子也不好过。在儿媳妇王琴的白眼和冷言冷语下,她度日如年。曾经在家作威作福的老太太,如今连多吃一块肉都要看人脸色。
更糟糕的是,叔叔陈刚因为受了陈强的牵连,在单位里也处处受排挤,奖金被扣,升职无望。王琴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陈强母子身上,家里的争吵一天比一天激烈。
终于有一天,王琴彻底爆发了。她把陈强和奶奶的行李扔出了门外:“你们两个扫把星!赶紧给我滚!我们家要被你们害死了!”
这一次,叔叔陈刚也没有再阻拦。
被亲弟弟和弟媳赶出家门,陈强和奶奶真正尝到了无家可slug的滋味。他们拖着行李,在城市的寒风中茫然四顾,竟不知该去向何方。
走投无路之下,陈强想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晚。
他从以前的邻居那里,打听到了我们现在住的地址。当他带着奶奶,站在那栋他连做梦都不敢想象的豪华别墅前时,他的内心被巨大的悔恨和嫉妒啃噬着。
原来,这才是林晚真正的世界。而他,就像一个可笑的井底之蛙。
“叮咚——”
陈强按下了门铃。
开门的是张妈。她看到门口形容枯槁的两人,愣了一下,随即认出了他们。
“你们找谁?”张妈的语气并不客气。
“我……我们找林晚,我是她……她丈夫,陈强。”陈强结结巴巴地说。
“我们小姐不想见你们,请回吧。”张妈说着就要关门。
“别!别关门!”奶奶一把扒住门框,冲着里面大喊,“林晚!你这个贱人!你给我出来!你把我们害成这样,你安的什么心啊!”
她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
妈妈牵着我的手,缓缓从客厅走了出来。她站在门内,隔着一段距离,冷冷地看着门外那两个狼狈不堪的人。
“有事吗?”她的声音,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冷。
看到妈妈,奶奶的“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她一改刚才的嚣张,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扇自己的耳光。
“晚晚啊!是奶奶错了!是奶奶有眼不识泰山!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们这一次吧!强子他知道错了!我们不能没有你啊!”
陈强也红着眼,声音沙哑地哀求道:“晚晚,看在念念的份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对你们母女,我再也不跟那个女人来往了!我们复婚吧!”
他以为,搬出我,就能让妈妈心软。
他太不了解妈妈了。
妈妈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无尽的讽刺。
“复婚?”她像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陈强,你凭什么觉得,我林晚还会回头去捡一个被我扔掉的垃圾?”
09
陈强被妈妈的话刺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没想到林晚会把话说得这么绝。他咬着牙,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林晚,你别忘了,念念是我的女儿!她身上流着我的血!你不能这么狠心,让她在一个没有父亲的家庭里长大!”
他企图用亲情和道德来绑架妈妈。
然而,他打错了算盘。
妈妈闻言,非但没有动容,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她蹲下身,与我平视,温柔地问我:“念念,你想让他做你的爸爸吗?”
我看着门外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想起了他砸碎我存钱罐时的凶狠,想起了他把我和妈妈推搡出门时的冷酷。我用力地摇了摇头,清脆地回答:“不想!他不是我爸爸!我只有妈妈!”
我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剑,彻底刺穿了陈强最后的伪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妈妈满意地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站起身,重新看向陈强,眼神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你听到了?”她缓缓开口,“陈强,你不仅不是一个好丈夫,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在你为了情人抛妻弃女的那一刻起,你就永远失去了做念念父亲的资格。”
她顿了顿,从钟叔手里接过一个文件夹,然后“啪”的一声,将里面的东西尽数甩在了陈强的脸上。
照片、录音笔、各种文件散落一地。
“你不是说我狠心吗?那我就让你看看,你们到底对我做过些什么!”
妈妈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了六年的愤怒和委屈。
“这是你妈妈骂我‘不下蛋的母鸡’的录音,整整三十七次!这是她抢走我辛苦赚来的血汗钱,转头就给你弟弟买手机的转账记录!这是你半夜喝醉了酒,打我之后留下的验伤报告!还有这些!”
妈妈指向那些散落的照片,上面全是陈强和刘丽亲密的合照,在餐厅、在酒店、在车里……不堪入目。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陈强,我给过你无数次机会!只要你能对我、对念念有一丝一毫的真心,我都可以陪你继续演下去!可是你没有!你一次又一次地把我的真心踩在脚下!是你,亲手毁了我们这个家!”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陈强和奶奶的心上。他们看着地上的那些证据,哑口无言,冷汗直流。他们从未想过,那个他们眼中逆来顺受的林晚,竟然偷偷记录下了他们所有的罪行。
跪在地上的奶奶,此刻连哭都忘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些证据,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强则是彻底瘫软在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林晚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在对他进行最后的审判。
“晚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像一条丧家之犬,匍匐在地上,试图去抓妈妈的裤脚。
妈妈嫌恶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触碰。
“别碰我,我嫌脏。”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厌恶,“从你们把我跟念念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恨了。”
她转头对钟叔说:“钟叔,叫保安吧。我不想再看到这两个人。”
“是,小姐。”
很快,两个高大的保安就冲了过来,像拖死狗一样,将还在苦苦哀求的陈强和已经吓傻的奶奶拖离了别墅大门。
“林晚!你这个毒妇!你不得好死!”奶奶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歇斯底里地咒骂。
“念念是我的女儿!你不能剥夺我的探视权!我要去法院告你!”陈强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妈妈冷冷地看着他们被拖远,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告我?好啊。”她轻声说,像是在对自己说,“我等着。正好,把这些证据,都提交给法官看看。”
厚重的铁门缓缓关上,将门外的咒骂和哀嚎,彻底隔绝。
世界,终于清静了。
10
那次对峙之后,陈强和奶奶再也没有出现过。
听说,他们最后还是回了乡下老家。陈强因为受不了打击,终日酗酒,很快就把身体搞垮了。而奶奶,在村里也抬不起头,整天唉声叹气,没过两年就病逝了。
至于陈强,他并没有像他叫嚣的那样去法院告妈妈。因为他很清楚,以林家的实力和那些他无法辩驳的证据,他不但赢不了官司,反而会自取其辱。
我和妈妈的生活,则翻开了全新的篇章。
妈妈没有再回林氏集团上班,她把公司的事务都交给了外公和专业的经理人团队。她说,她前半生为了一个错误的男人,浪费了太多时间,后半生,她只想好好地陪着我,弥补那些年对我的亏欠。
她带我环游世界,去巴黎看铁塔,去非洲看动物大迁徙,去冰岛看极光。她为我请了最好的老师,教我钢琴、芭蕾、马术……她说,她要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我。
在爱和富足中长大的我,渐渐淡忘了童年的那些阴影。我变得开朗、自信,也越来越理解妈妈当年的选择和后来的决绝。
她不是一个天生的强者,她也曾是一个渴望爱情、渴望家庭温暖的小女人。是失败的婚姻和残酷的现实,逼着她脱下柔软的外壳,亮出锋利的爪牙。她所做的一切,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保护我,为了夺回属于我们的尊严。
成年后,我进入了林氏集团工作。在一次董事会上,我见到了那个曾经把爸爸骂得狗血淋头的王总。他如今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了,看到我,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喊我一声“林董”。
那一刻,我恍然回到了五岁那年的那个雪夜。
我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小小的、瑟瑟发抖的自己,和那个牵着我的手、背影决绝的妈妈。
是她,用看似柔弱的肩膀,为我撑起了一片天。是她,教会我,女人的价值,从来不由男人定义。我们可以温柔如水,也可以坚硬如钢。当爱情不可依靠时,我们自己,就是最强大的靠山。
这个故事揭示了人性中最现实的一面:价值与尊重的等价关系。当林晚扮演“贫穷孤女”时,她付出的一切都被视为理所当然,她的善良被践踏,尊严被剥夺。而当她亮出“富家小姐”的底牌,整个世界都对她和颜悦色。
这并非鼓吹金钱至上,而是警醒我们,无论在何种关系中,盲目的自我牺牲并不能换来对等的爱与尊重。
真正的强大,源于独立的经济、健全的人格和敢于亮出底牌、随时可以转身离开的勇气。婚姻不是扶贫,更不是人生的全部,当一段关系成为消耗自身的黑洞时,及时止损,才是对自己和孩子最大的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