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拆迁分了300万,父母全给了弟弟,让我签放弃声明,我提笔加了一句话:从此断绝亲子关系

发布时间:2025-12-14 13:31  浏览量:2

冰冷的签字笔尖悬在纸上,离我的名字只有一厘米的距离。

对面,坐着我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们的眼神却比窗外的寒风更刺骨。

三百五十万的拆迁款,像一座巨大的山,压垮了二十多年稀薄的亲情。

他们逼我放弃,像丢掉一件无用的垃圾。

我笑了,握紧笔,在他们得意的注视下,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在那份绝情的协议末尾,缓缓加上了一行字。

01

林微,快签吧,别磨磨蹭蹭的,误了你弟弟的人生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母亲王秀兰的声音尖锐而刻薄,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催促和厌烦。

她的手指在红木桌面上不耐烦地敲击着,每一下都像砸在我的心上。

我的目光从那份标题为《自愿放弃财产声明》的文件上移开,缓缓地扫过坐在对面的三个人。

父亲林建国,一个沉默寡言了一辈子的男人,此刻正低着头,用力地抽着烟,缭

绕的烟雾模糊了他懦弱的脸,也似乎想以此来隔绝这场令人窒息的纷争。

他不敢看我,从我进门到现在,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个眼神的交汇。

母亲王秀兰,则完全是另一副嘴脸。

她化了精致的妆,穿着新买的套装,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胜利者的骄傲和对我这个“失败者”的轻蔑。

她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赖着不走的讨债鬼。

而我那“即将开启人生大事”的弟弟林强,正亲昵地搂着他的未婚妻张倩,两人依偎在一起,毫不避讳地用手机看着新房的装修效果图,仿佛这场关于三百万归属的家庭审判,与他们毫无关系,他们只是来走个过场,拿走本就属于他们的东西。

张倩偶尔抬起头,掠过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炫耀和一丝不易察uc的敌意。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大概觉得我就是她美好婚姻道路上的一块绊脚石,顽固,碍眼,不识抬举。

姐,你就签了吧。”林强终于开了口,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优越感,“不就是一套老房子的钱吗?你一个女孩子,早晚要嫁人的,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就不一样了,我要结婚,要买房,倩倩家里说了,没有一百八十万的全款新房,这婚就结不成。爸妈也是为了我好,为了我们林家好。”

为了林家好?”我几乎要被气笑了,胸口一阵翻涌,声音因为极力压抑着愤怒而有些沙哑,“林强,我也是林家的人!这套老宅,爷爷当年走的时候,户口本上写的是我们四个人的名字!按照法律,这三百五十万的拆迁款,我至少能分到四分之一!”

法律?你跟我谈法律?”王秀兰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十月怀胎生下你,含辛茹苦养你这么大,供你读完大学,现在轮到你为家里做贡献了,你跟我谈法律?林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没有我们,哪有你的今天!现在让你签个字,把本就该属于你弟弟的钱给他,你还委屈上了?”

本就该属于他的?”我的心一点点沉入冰窖,血液都仿佛凝固了,“妈,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从小到大,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们不是都紧着他?他要买最新的游戏机,你们就扣掉我攒了半年的奖学金。他跟人打架闯了祸,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骂我没看好弟弟。现在,这笔足以改变我们所有人命运的钱,你们也要我眼都不眨地全部让给他?凭什么?”

凭什么?就凭他是儿子!是我们林家的根!能为我们林家传宗接代!”王秀

兰说得理直气壮,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心脏,“你呢?你是个女儿,迟早是别人家的人,泼出去的水!我们养你这么大,仁至义尽了!这笔钱,就是让你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

说得好!”张倩在一旁阴阳怪气地附和道,“阿姨,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有些人啊,就是读书读傻了,满脑子只有钱,连点人情味都没有。微微姐,不是我说你,做人不能太自私了。这钱给林强,是给我们俩筑建爱巢,是给林家开枝散叶。给你呢?给你拿去贴补婆家吗?那还不如现在就给了自家人。”

我看着眼前这丑陋的一家四口,突然觉得无比的荒谬和可悲。

所谓的亲情,在三百万面前,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廉价得像个笑话。

我不再争辩,因为我知道,跟一群从骨子里就认定“儿子是宝,女儿是草”的人,是永远讲不通道理的。

任何的辩解,在他们看来,都是贪婪和自私的借口。

我的沉默,在他们看来是屈服。

王秀兰的脸色缓和了下来,语气也放软了一些,开始打起了感情牌:“微微,妈知道你懂事。你想想,你弟弟过得好了,我们脸上也有光,将来你在婆家也能挺直腰杆不是?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快,把字签了,签完了,妈下午就去给你弟弟订车,皆大欢喜。”

林强也适时地开口,脸上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姐,谢谢你。等我跟倩倩结婚了,一定请你坐主桌。

我看着他那张脸,只觉得一阵恶心。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所有的委屈、愤怒和失望。

我拿起那支沉重的笔,整个房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王秀兰和林强的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喜悦。

张倩更是得意地扬起了下巴。

就连一直沉默的父亲林建国,也悄悄松了口气,似乎这场闹剧终于要以他期望的方式收场。

他们以为我妥协了。

他们以为我会像过去二十多年里无数次那样,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为了“弟弟的未来”,再一次牺牲自己。

我在协议的最下方,找到了需要我签名的地方。

林微。

我一笔一画,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两个字,我写了二十多年,却从未觉得如此陌生。

签完名字的那一刻,我听到他们如释重负的叹息声。

然而,我没有停下。

我握着笔,手腕微微一转,在那份绝情的协议的最下方,那片巨大的空白处,迎着他们诧异的目光,清晰而决绝地,一字一句地写道:

“本人林微,自愿放弃以上所有财产,条件是:从今日起,本人与林建国、王秀兰断绝亲子关系,从此死生不复相见,婚丧嫁娶,各不相干。”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将笔重重地拍在桌上,发出“”的一声脆响。

整个世界,瞬间安静了。

02

死寂。

长达十几秒的死寂。

空气仿佛被抽干,客厅里只剩下林建国那支烟燃烧时发出的“滋滋”声,显得异常刺耳。

王秀兰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一尊瞬间风化的石膏像,滑稽而怪异。

林强和张倩也停止了亲昵的举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王秀兰,她的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转紫,像一个即将爆炸的气球。

你……你写的这是什么?!”她一把抓起那份协议,颤抖的手指几乎要将纸张戳穿,那几个墨迹未干的大字,像淬毒的利刃,刺痛了她的眼睛,“断绝亲子关系?林微,你疯了!你这个不孝女!你想干什么?造反吗?!

我没疯。”我站起身,平静地看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平静,“我只是成全你们。你们不是说,女儿是泼出去的水吗?不是说,养我这么大是仁至义尽吗?现在,我把这条命还给你们,把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用这三百五十万,一次性还清。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

你放屁!”林强也跳了起来,他一把将手机摔在沙发上,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林微,你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不想给钱吗?用得着搞这么一出吗?我告诉你,今天这个字,你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由不得你!

哦?”我冷笑一声,迎上他的目光,“字,我已经签了。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我放弃了所有财产,你们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

你……”林强被我噎得说不出话来,他求助似的看向王秀兰。

王秀兰气得浑身发抖,她扬起手,就想一巴掌扇过来。

我没有躲,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冰冷,那只扬在半空中的手,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她气急败坏地嘶吼着,“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为了钱,连父母都不要了!林建国,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你倒是说句话啊!你就这么看着她欺负我们娘儿俩吗?”

一直沉默的林建国,终于被点名了。

他掐灭了烟头,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暴怒的妻子,最终,嘴唇蠕动了几下,吐出一句让我彻底心死的话。

微微,别闹了,听你妈的话,把后面那句话划掉。

别闹了。

在他们看来,我掏心掏肺的绝望和反抗,只是一场无理取闹的玩笑。

我的心,在那一刻,被彻底碾碎,连一丝余温都没有剩下。

不可能。”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我说过,白纸黑字,落笔无悔。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转身从沙发上拿起我那只已经用了五年的旧帆布包,朝门口走去。

这个所谓的“”,我一秒钟也不想再多待。

你给我站住!”王秀兰的尖叫声在我身后响起,“林微,你今天要是敢踏出这个门,以后就永远别回来!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这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

还有,”我顿了顿,补充道,“户口本我会想办法迁出去,以后,我跟你们林家,再无任何瓜葛。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身后,传来王秀兰气急败坏的咒骂声,林强声嘶力竭的咆哮声,以及茶杯被狠狠砸碎的清脆声响。

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

走在老旧的楼道里,冬日的冷风从窗户的缝隙里灌进来,吹在我的脸上,很冷,却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的眼眶很干,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或许,所有的眼泪,都已经在过去那二十多年被忽略、被牺牲的岁月里,流干了。

我掏出手机,面无表情地将“父亲”、“母亲”、“弟弟”三个联系人,全部拉进了黑名单。

然后,我退出了那个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

做完这一切,我仰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白气。

林微,从今天起,你自由了。

没有家,但自由了。

我用身上仅剩的几千块积蓄,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甚至没有独立的卫生间。

但当我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上时,却感到了一种久违的安宁。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过得异常平静。

公司里,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疯狂地加班,处理项目,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填满心中那块巨大的空洞。

同事们都惊讶于我的拼命,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在用工作麻痹自己。

我的家人,如我所料,没有再联系我。

或许在他们看来,我这个“不孝女”的存在,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

没有了我,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瓜分那笔巨款,给我那宝贝弟弟买房,买车,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

而我,不过是他们幸福道路上,被轻易踢开的一颗石子。

直到一周后,一个陌生的号码,打破了这份虚假的平静。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焦急的声音,是我的大姨,王秀莲。

微微啊,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啊?电话也打不通,你妈都快急疯了!你现在在哪儿?快回家吧,你妈都气病了!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片刻,淡淡地问:“她让你来做说客的?

王秀莲愣了一下,随即语气变得有些责备:“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妈呢?她再不对,也是你妈啊!你弟弟都告诉我了,不就是为了点拆迁款吗?你至于跟你爸妈断绝关系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弟弟可是你们林家唯一的根啊!”

又是这套说辞。

我的心,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疼痛了。

大姨,”我打断了她,“如果没别的事,我就挂了,我还要工作。

哎,你这孩子……”王秀莲还想说什么,我已经按下了挂断键。

我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

他们会用这套说辞去跟所有的亲戚朋友解释,将我塑造成一个为了钱六亲不认的白眼狼。

而他们,则是被不孝女伤透了心的可怜父母。

我不在乎。

名声这种东西,对我来说,早已不重要。

然而,我还是低估了他们的无耻程度。

03

又过了几天,当我正在公司埋头处理一份紧急的报表时,前台的电话打了进来,说是我妈来找我。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走到公司楼下,果然看到了王秀兰。

她没有了那天的盛气凌人,反而是一脸的憔悴和焦虑,眼眶红红的,像是哭过。

一看到我,她就冲了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微微,我的好女儿,你总算肯见了!你快跟回家吧,你这么些天不回家,都快担心死了!

她的表演是如此逼真,以至于周围路过的同事,都向我投来了异样的目光,仿佛我真的是一个让母亲担心不已的不孝女。

我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冷冷地看着她:“有事说事,别在这里拉拉扯扯。

我的冷淡似乎刺痛了她,她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开始控诉我的“罪行”:“林微,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是你妈啊!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就这么对我?为了点钱,家也不回,电话也不接,你是不是想逼死我啊?”

她的哭声很大,很快就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我能感觉到,那些投向我的目光,从异样变成了指责。

我知道,她想用舆论压力逼我就范。

我再说一遍,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压低了声音,不想把家丑闹得人尽皆知,“那份声明,是你逼我签的。上面的条件,也是你们默认的。现在又来找我,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们默认的?那句话是你自己加上去的!我们什么时候同意了?”王秀

兰的声音陡然拔高,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那三百五十万,本来就该是小强的!他是男孩,将来要撑起这个家!给你,不就等于给了外人吗?这么做,都是为了这个家好,你怎么就不理解的苦心呢?”

周围的指指点点声越来越大,我甚至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为了钱什么都不顾了。

是啊,看她妈多可怜,都找来公司了。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

我没想到,她竟然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在光天化日之下,颠倒黑白。

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演戏。”我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如果你再不走,我就叫保安了。

你敢!”王秀兰的哭声一滞,脸上闪过一丝狠厉,“林微,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回去,把那份协议重新签了,我就天天来你公司闹!我让你在这里待不下去!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多么冷血无情的不孝女!”

这才是她的真实目的。

用我的工作,我的前途,来威胁我。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心中最后一点对“母亲”这个词的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皱着眉接起,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声:“请问,是林微女士吗?

我是,请问你是?

您好,我是‘宏正律师事务所’的张律师。

是这样的,我们受您爷爷林正德先生生前所托,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亲手交给您。

请问您现在方便吗?”

爷爷?

我的心猛地一跳。

爷爷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怎么会现在有律师来找我?

我……”我还没来得及回答,王秀兰就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吼道:“什么律师?骗子!我女儿不认识你!以后别再打电话来了!

说完,她就想挂断电话。

妈!你干什么!”我急了,立刻伸手去抢。

我们两个在公司楼下,像泼妇一样撕扯起来。

王秀兰的力气很大,我一时竟抢不过来。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在拍照。

我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又羞又愤。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奥迪A6L在路边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拿着手机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看了一眼正在撕扯的我们,然后将目光锁定在我身上,脸上露出一丝歉意:“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林微女士,你好,我是张恒远律师。

他的出现,让这场闹剧戛然而止。

王秀兰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气度不凡的男人,又看了看那辆价值不菲的轿车,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你真是律师?

张律师微微颔首,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名片和律师执业证,递了过去:“如假包换。

然后,他转向我,语气温和而恭敬:“林微女士,很抱歉以这种方式打扰您。您爷爷林正德先生在十几年前,曾在我处订立了一份遗嘱。按照遗嘱规定,在他名下的老宅进行拆迁时,这份遗嘱才能生效并予以公布。现在时机已到,我需要向您宣读并交付这份遗嘱。”

遗嘱?

爷爷的遗嘱?

我彻底懵了。

我从来不知道,爷爷竟然还立过遗嘱。

而王秀兰的脸色,则在听到遗嘱两个字的时候,的一下,变得惨白如纸。

04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王秀兰的反应比我激烈一百倍,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声音尖利得刺耳,“老头子什么时候立过遗嘱?我们怎么不知道?!你肯定是骗子!是她找来骗我们的!

她指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怨毒。

张律师的脸上依旧保持着职业的微笑,但眼神却冷了下来。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这位女士,首先,我的当事人是林正德先生,遗嘱的内容,他有权决定告知谁,不告知谁。其次,我‘宏正律师事务所’是本市顶尖的律所,伪造遗嘱是我们绝对不会触碰的法律红线。

最后,请您注意您的言辞,否则我有权以诽谤罪对您提起诉讼。”

一连串专业而冰冷的法律术语,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了王秀兰的头上。

她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或许可以对我撒泼耍横,但在一个气场强大的专业律师面前,她那点伎俩,根本不够看。

周围的同事和路人,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惊呆了。

他们收起了手机,交头接耳地议论着,看向我的目光,也从之前的指责,变成了好奇和同情。

林微女士,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张律师转向我,做了一个“”的手势,“我们能找个地方谈谈吗?

我点了点头,脑子里还是一片混乱。

我跟着张律师,朝他的车走去。

林微!你给我站住!”王秀兰回过神来,冲上来想拉住我,“什么狗屁遗嘱!我不信!你不能跟他走!

女士,请您自重。”张律师侧身挡在我面前,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如果您再阻拦我执行公务,我会立刻报警。

王秀兰被他凌厉的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我上了那辆黑色的奥迪车。

车门关上,隔绝了她歇斯底里的叫喊和外界所有的嘈杂。

车内很安静,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皮革香味。

我坐在柔软舒适的后座上,心情却久久无法平静。

张律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爷爷他……

林微女士,请您先冷静一下。”张律师从副驾驶座上拿过一个密封的牛皮纸文件袋,递给我,“这是遗嘱的原件,您可以亲自过目。

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接过文件袋。

封口处,盖着律师事务所的火漆印章,看起来庄重而肃穆。

我撕开封口,从里面抽出一份泛黄的文件。

那是我爷爷的笔迹,苍劲有力,一如他留在我记忆中的模样。

遗嘱的内容不长,但我却看了很久很久,每一个字,都像烙铁一样,深深地烙在我的心上。

遗...

嘱写得很清楚,老宅所在的这块地,是他当年参军转业时,国家分配给他的。

房产证上,自始至终,都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

林建国和王秀兰,只是拥有居住权而已。

而最重要的内容是,在他去世后,这套房产的唯一合法继承人,是我,林微。

遗嘱的最后,还有一段爷爷写给我的话。

“微丫头,爷爷知道,你在这个家里受委屈了。他们重男轻女的思

想根深蒂固,爷爷在的时候,还能护着你几分。爷爷走了以后,怕你更要吃苦。这套房子,是爷爷留给你最后的依靠和底气。你要记住,女孩子,任何时候都要独立,要自强,不要把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有这笔钱傍身,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能挺直腰杆。”

读到最后,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决堤而下。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是爱我的。

在我不知道的角落,在我早已遗忘的岁月里,我的爷爷,用他最后的力量,为我撑起了一把保护伞。

而我的父母,我的亲生父母,他们明明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却将它隐瞒了整整十年!

他们心安理得地住着本该属于我的房子,现在,甚至还想将本该属于我的三百五十万拆迁款,全部据为己有,送给我那好吃懒做的弟弟!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不是无知,不是偏心,这是赤裸裸的侵占和欺诈!

他们……知道这份遗嘱的存在吗?”我抬起头,声音沙哑地问张律师。

张律师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知道。当年林先生来立遗嘱的时候,曾明确表示,他担心自己走后,您父母会因为这份遗嘱而对您不好,所以特意嘱咐我们,在拆迁之前,不得向任何人透露遗嘱的内容。但我们按照惯例,在林先生去世后,还是向您父亲林建国先生,以法律文书的形式,告知过遗嘱的存在。他当时签了字,表示知晓。”

所以,林建国从头到尾,都是知情的。

他那看似懦弱的沉默,不过是助纣为虐的伪装!

我死死地攥着那份遗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心中的悲伤,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滔天的愤怒。

张律师,”我擦干眼泪,目光变得异常坚定,“我要起诉他们。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张律师赞许地点了点头:“当然。这是您的合法权利。林女士,从法律上来说,您是这笔三百五十万拆迁款的唯一合法继承人。至于您之前签署的那份《放弃财产声明》……”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专业的笑容:“首先,您是在受到胁迫和欺骗的情况下签署的,并非您的真实意愿。其次,您在后面附加的条件,使得这份协议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它更像是一份‘有条件的赠与协议’。

而现在,由于赠与的标的物,也就是这笔钱,从始至终都属于您个人,所以您完全有权单方面撤销这份协议。

最重要的是,他们隐瞒遗嘱,试图侵占您的合法财产,已经涉嫌欺诈。

我们有绝对的胜算。”

听完他的话,我心中最后的一丝顾虑也消失了。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心中一片冰冷,也一片清明。

王秀兰,林建国,林强。

你们的好日子,到头了。

05

回到我租住的小单间,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林建国和王秀兰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

果不其然,手机刚有信号,王秀兰的电话就铺天盖地地涌了进来,伴随着几十条未读的微信消息。

我没有接,只是静静地看着屏幕上“母亲”两个字不断地闪烁,心中再无波澜。

我点开微信,那些消息,无一例外,都是谩骂和威胁。

林微你个小贱人!你从哪找来的骗子?竟然敢伪造遗嘱!

我告诉你,那房子是我们的!钱也是我们的!你一分都别想拿到!

你最好赶紧给我滚回来,把事情说清楚,不然我让你好看!

你这个白眼狼,我们真是白养你了!你怎么不去死!

我面无表情地看完,然后将那份被王秀兰揉搓得有些褶皱的《放弃财产声明》拍了张照片,连同爷爷遗嘱的关键部分,一起发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里。

那个我早已退出,却忘了删除的群。

然后,我发了一段话。

“林建国先生,王秀兰女士,我正式通知你们,我将通过法律途径,收回属于我的全部财产,并保留追究你们涉嫌欺诈和侵占行为的权利。另外,关于我自愿与你们断绝关系的文件,我会请律师一并处理。从此,我们法庭上见。”

发完这条消息,我再次退出了群聊,并重新将他们拉黑。

世界,彻底清静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全权委托张律师处理相关事宜。

他效率极高,很快就向法院提起了诉讼,并向拆迁办递交了律师函和遗嘱证明,申请冻结了那笔三百五十万的拆迁款。

这意味着,在法院做出判决之前,林建国和王秀兰,一分钱都拿不到。

消息传到他们耳朵里的时候,可想而知是怎样的鸡飞狗跳。

最先崩溃的是林强和张倩。

没有了三百万,别说一百八十万的全款婚房,就连首付都凑不齐。

张倩的父母得知情况后,立刻翻了脸,态度强硬地表示,买不了房,这婚就别想结。

张倩在家里大吵大闹,林强则像一只无头苍蝇,不停地给我打电话,发短信。

发现联系不上我之后,又跑去我公司楼下堵我。

我申请了调岗,暂时去了分公司,让他扑了个空。

他找不到我,就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王秀兰和林建国身上,家里天天吵得不可开交。

这些消息,都是我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姨,王秀莲,悄悄告诉我的。

她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电话里一个劲儿地夸我“有出息”、“有骨气”,还旁敲侧击地问我,这笔钱是不是真的全归我了。

人性的虚伪和现实,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懒得跟她周旋,只是客气地应付了几句。

开庭的日子,定在了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里,我按部就班地工作,生活。

我搬出了那个狭小的单间,用自己攒下的积蓄,租了一个环境更好的公寓。

我开始学着照顾自己,学着为自己而活。

我以为,他们会就此罢休,等待法庭的审判。

但我又一次,低估了他们的下限。

开庭前一周的某个晚上,我加完班回到公寓楼下,却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是林建国。

他一个人站在路灯下,身影被拉得很长。

短短一个月不见,他仿佛苍老了十岁,头发白了大半,背也驼了,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

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微微……”他声音沙哑地叫了我一声。

我停下脚步,冷漠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你……还没吃饭吧?”他举了举手里的饭盒,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妈……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排骨汤,我给你送过来。

排骨汤?

我只觉得一阵反胃。

从小到大,家里每次炖排骨汤,王秀兰都会把最好的肉和骨头,全部挑到林强的碗里,留给我的,永远只有几块碎肉和寡淡的汤水。

现在,他却提着一碗排骨汤,来跟我打亲情牌?

何其讽刺!

不必了。”我绕过他,就想上楼。

微微!”他急了,一把拉住我的手腕,“你别这样!我们……我们谈谈好吗?我们是一家人啊!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非要闹上法庭?让外人看笑话吗?

一家人?”我甩开他的手,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当初,你们逼我签放弃声明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你们隐瞒爷爷的遗嘱,想把我的钱全部骗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是一家人?现在,发现钱拿不到了,就想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了?林建国,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戳在他的心窝上。

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弟弟……你弟弟和倩倩,因为房子的事,婚事都快黄了。”他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微微,算爸求你了,行不行?你把官司撤了,那笔钱……那笔钱我们分,你拿大头,你拿两百万,不,两百五十万!剩下的一百万给你弟弟买房付个首付,行吗?你就当,可怜可怜他……”

我看着他卑微祈求的样子,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只有无尽的悲凉。

直到现在,他想的,依然是他的儿子。

为了他的儿子,他可以舍弃我的利益,可以舍弃我的尊严,现在,甚至可以舍弃他自己的脸面。

不可能。”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法庭上见。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转身走进了公寓大门。

他的绝望的嘶吼声,被厚重的门隔绝在外。

我以为,这已经是他们最后的挣扎。

然而,几天后,张律师却给我打来一个电话,语气异常严肃。

林女士,情况有些不妙。对方……也请了律师,并且,向法庭提供了一份新的证据。

我的心,猛地一沉:什么证据?

电话那头,张律师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一份……你爷爷亲笔签名的,房产赠与协议。签署日期,是在他去世前一个月。协议上写明,他自愿将老宅,赠与给你的父亲,林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