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我被妈妈闺蜜收养时,她儿子冷冷对我说:“记住 你只是妹妹 ”上
发布时间:2025-12-21 00:00 浏览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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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妈妈闺蜜收养时,她儿子冷冷对我说:“记住,你只是妹妹。”
十年间,他为我打架、熬夜补课、在雨夜背我去医院。
却总在醉酒后,盯着我锁骨上的胎记出神。
直到某天,一群黑衣人找上门来。
为首的老人颤声叫我“大小姐”,说我是已故商业巨鳄的独生女。
而他恭敬地垂下头:“当年奉命保护您,让您受委屈了。”
我笑着撕掉遗嘱:“告诉老爷,他的女儿早就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只是林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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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雨夜来客
雨下得像天漏了似的,砸在窗玻璃上噼啪作响。十岁的苏晚蜷在沙发角落,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褪了色的旧书包,眼睛红肿得像核桃。客厅里弥漫着潮湿的寒意和一种压抑的沉默。父母车祸去世后的第七天,世界对她而言,只剩下黑白两色和彻骨的冷。
门铃就在这时突兀地响起,穿透雨声,尖利地扎进寂静里。
养母林静匆忙擦了擦手,从厨房快步走去开门。门外的廊灯下,站着一位浑身湿透、面色苍白的女人,手里牵着一个男孩。女人是苏晚母亲生前的挚友,苏晚该叫一声“周姨”。周姨看到林静,未语泪先流,嘴唇哆嗦着:“静姐……小晚,小晚她……”
林静的目光越过周姨,落在她身后那个男孩身上。男孩约莫十二三岁,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也湿透了的旧衣服,站得笔直,薄唇紧抿,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没什么温度地扫过客厅,最后定格在沙发角落那个小小的身影上。
他叫周屿白。这是苏晚后来才知道的名字。
大人们压低声音说着什么,哭声、叹息声、雨声混作一团。苏晚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抚养”、“遗产”、“以后怎么办”,她只是下意识地把怀里的书包抱得更紧,仿佛那是她和过往世界最后的联系。
不知过了多久,周姨红着眼睛走过来,蹲下身,想摸摸苏晚的头,手伸到一半又停住,声音哽咽:“小晚,以后……以后你就跟周姨回家,好不好?周姨会照顾你,还有屿白哥哥陪你……”
苏晚抬起空洞的眼睛,望向门口那个一直沉默的男孩。他也正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同情,也没有欢迎,只有一片漠然的审视。
然后,他走了过来。脚步声在木地板上很轻,却让苏晚莫名地绷紧了身体。
他在离她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居高临下。雨夜的寒气似乎随着他的靠近更浓了些。他开口,声音是变声期特有的微哑,却冰冷清晰,一字一句,凿进苏晚懵懂的耳膜:
“记住,你只是妹妹。”
“这里是我家。守规矩,别添乱。”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走向属于他的房间,关上了门。
“砰。”
轻轻一声,却像给苏晚的整个世界落了锁。她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怀里书包的粗糙布料磨蹭着指尖,那里面装着父母最后给她买的新铅笔盒,还有一张模糊的全家福。
妹妹。陌生的家。规矩。
十岁的苏晚,在失去父母的第七天,失去了名字,成为了“周家的养女”,一个需要守规矩、不能添乱的“妹妹”。
而那个叫周屿白的少年,是她在这个新世界里,第一道也是最初的那堵冰墙。
第二章:划清界限
周家的房子不算大,三室一厅,骤然多了一个人,空间显得有些逼仄。苏晚的房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小书房,除了床和书桌,几乎转不开身。窗外能看到隔壁楼灰色的墙壁,阳光很少光顾这里。
周屿白的房间在走廊尽头,门总是关着。他的规矩从第一天起就无处不在:洗手间使用时间不能冲突,冰箱里的食物分区明确,客厅电视的遥控器他有优先权,甚至在家里走路的动静都不能太大。他像一个严苛的小领主,用沉默和偶尔冰冷的眼神,划分着彼此的疆界。
苏晚很安静,安静得几乎像个影子。她努力记住所有的“规矩”:用完洗手台要用抹布擦干水渍;她的拖鞋必须放在鞋柜最下层指定位置;晚上九点后不能出房间走动,哪怕只是去厨房倒杯水。
林静对她是好的,嘘寒问暖,尽力填补着母亲缺席的空白。但那种好里,总带着一份小心翼翼的歉意,尤其是在周屿白面前。苏晚能感觉到,养母在努力平衡着什么,而那个平衡点,显然更偏向于那个眉眼冷淡的儿子。
冲突发生在一个周末的午后。苏晚在客厅矮凳上写作业,不小心碰掉了周屿白放在茶几上的一本竞赛习题册。书脊着地,发出不轻的响声。她吓了一跳,慌忙捡起来,用手抹平封面的折痕。
周屿白从自己房间出来倒水,恰好看到这一幕。他脚步顿住,目光落在那本书上,然后移到苏晚紧张的脸上。
“谁让你动我东西?”声音没有提高,却比责骂更让人难堪。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它掉下来了……”苏晚小声解释,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
周屿白走过来,从她手里抽走书,仔细检查了一下书脊和边角。其实根本没什么损坏。但他这个动作,让苏晚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一种混合着委屈和窘迫的情绪堵在喉咙口。
“以后,”他抬起眼,黑眸里没什么情绪,“我的东西,不要碰。你的活动范围,最好也离我的物品远点。”
他说得平静,却像一把小锤子,敲碎了苏晚这几天勉强垒起来的脆弱适应。她低下头,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帆布鞋尖,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又死死憋回去。不能哭,哭了就是添乱,就是不守规矩。
林静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看到僵持的两人,连忙打圆场:“屿白,小晚不是故意的,一本书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小晚,快跟哥哥说下次会注意。”
苏晚咬着嘴唇,没吭声。
周屿白也没再说话,拿着书和水杯,转身回了房间。
那扇门再次关上。
苏晚慢慢坐回矮凳上,摊开作业本,上面的字迹却模糊一片。她终于清晰地认识到,在这个所谓的“家”里,她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外来者,一个需要被“容忍”的存在。而周屿白,用他冰冷的态度和明确的界限,时刻提醒着她这一点。
妹妹。只是妹妹。一个连碰触他物品资格都没有的妹妹。
窗外的阳光偏移了几分,仍旧落不到她身上。小小的书房兼卧室,像一个精致的囚笼。她开始想念从前那个有爸爸妈妈、可以肆意哭笑、打翻牛奶也不会被冷眼相对的家。想念像细密的针,扎在心口,绵绵密密地疼。
第三章:伤痕之下
学校里也并非避风港。失去双亲、寄人篱下,苏晚身上仿佛被打上了某种隐形的标签。孩子们天真,有时也残忍。窃窃私语、好奇打量、偶尔蹦出的“没爸妈的孩子”,都像细小的沙砾,磨蚀着她本就敏感的心。
真正麻烦的,是高年级几个不学无术的男生。他们注意到这个总是独来独往、穿着朴素、眉眼却渐渐清丽起来的女孩。起初是课间挡路,嬉皮笑脸地说些不着调的话,后来发展成放学路上尾随,抢她的作业本,扯她的书包带子。
苏晚害怕,总是绕路,加快脚步,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但那些人像嗅到腥味的猫,越发变本加厉。
那天放学值日,她走得晚了些。刚出校门拐进小巷,就被那几个人堵住了。书包被抢走扔在地上,课本散落一地。为首的男生叼着烟,歪头看着她惊恐的脸,伸手想去捏她的下巴。
“住手!”
一声冷喝从巷口传来。
苏晚惶然回头,看见周屿白单肩挎着书包,逆着巷口昏黄的光站在那里。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冷得骇人,一步步走过来。
那几个男生显然认得周屿白,知道他成绩好,但也听说过他打架不要命的传闻,气势顿时弱了几分。叼烟的男生强撑着:“周屿白,少管闲事!这你马子?”
周屿白没理他,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书本和吓得脸色发白的苏晚,最后落回那几人身上,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东西捡起来。滚。”
或许是他周身散发的气息太过冷冽,或许是不想真的惹上麻烦,那几人骂骂咧咧了几句,到底没敢动手,踢了一脚地上的课本,悻悻走了。
周屿白走过来,弯下腰,一本一本把苏晚的课本和文具捡起,拍掉灰尘,仔细地放回书包里。他的动作有条不紊,甚至算得上轻柔,与刚才判若两人。
苏晚呆呆地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说不清是恐惧未消,还是别的什么。直到周屿白把整理好的书包递到她面前。
“拿着。”
苏晚接过书包,指尖不经意碰到他的,冰凉一片。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谢谢。”
周屿白没应这声谢,只是看着她凌乱的发梢和微红的眼眶,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以后放学,按时回家。别走小路。”语气依旧平淡,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说完,他转身朝巷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下,回头看她一眼。“还不走?”
苏晚连忙跟上去,走在他身后半步远的位置。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一路上,谁也没有再说话。
回到家,林静看出苏晚脸色不对,追问了几句。苏晚只说放学晚了点。周屿白换了鞋径直回房,仿佛巷子里的一切从未发生。
晚上,苏晚在浴室洗漱,脱下外套时,肘关节处传来一阵刺痛。她对着镜子撩起袖子,发现手肘擦破了一大块皮,渗着血丝,混着灰尘,可能是挣扎时在地上蹭的。白天太紧张,竟一直没察觉。
她咬着牙,用清水小心冲洗伤口,火辣辣的疼。门外传来脚步声,停在浴室门口。接着是周屿白没什么起伏的声音:“医药箱在客厅电视柜下面。”
苏晚动作一顿,鼻子忽然有点酸。她低声应了句:“知道了。”
伤口处理好,她回到自己小房间,关上门。窗外月色朦胧。她躺在床上,手肘的刺痛一阵阵传来,心里却翻涌着更复杂的情绪。今天挡在她身前的周屿白,和那个平日里冷漠划界、警告她“别碰我东西”的周屿白,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她想起他低头捡书时专注的侧脸,想起他递过书包时冰凉的指尖,还有那句听不出情绪的“按时回家”。
坚冰之下,是否也有那么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流?还是说,这只是他出于某种责任,或者仅仅是厌烦她被找麻烦可能会牵连到他的“多管闲事”?
苏晚不知道。她只知道,在这个冰冷的、规矩森严的“家”里,这道伤痕,和他今日短暂的维护,一同烙在了她的记忆里。疼痛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慰藉交织,让她对周屿白这个人,越发看不明白了。
第四章:深夜灯光
期中考试的成绩单像一片阴云,沉甸甸地压在苏晚心头。数学那一栏鲜红的“68”分,刺得她眼睛发疼。试卷上大片空白的应用题,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嘲笑着她的无能为力。
林静接过成绩单,叹了口气,眼神担忧:“小晚,数学是不是跟不上?要不要请个家教……”
“不用了,静姨,”苏晚急忙打断,声音低低的,“我……我自己再努力看看。”请家教要花钱,她知道周家经济并不宽裕,这份养育之恩已让她承受不起更多的附加。
周屿白坐在餐桌对面,慢条斯理地喝着汤,闻言抬起眼皮,瞥了一眼苏晚惨淡的成绩单,又看了看她几乎要埋进碗里的脑袋,没说话。
夜晚,苏晚对着数学练习册上一道道复杂的几何图形证明题,一筹莫展。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又擦,擦了又画,思路却像一团乱麻,越理越乱。 frustration 和焦虑像藤蔓缠住心脏,闷得她喘不过气。父母的期望(如果他们还活着),静姨的关心,还有那个冷漠“哥哥”可能投来的、无声的轻视……种种压力汇聚成潮水,几乎将她淹没。
她趴在桌上,肩膀微微颤抖,极力压抑着喉间的哽咽。不能哭,哭了也没用,只会显得更没用。
不知过了多久,门口传来极轻的敲门声。苏晚吓了一跳,慌忙抹了抹眼睛,坐直身体:“请进。”
门被推开一条缝,周屿白站在外面,手里拿着一叠稿纸和一支笔。他穿着深灰色的居家服,头发有些凌乱,看样子也是刚结束学习。
“哪题不会?”他走进来,语气平淡,像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苏晚愣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周屿白已经走到她书桌旁,目光扫过摊开的练习册和一片空白的草稿纸,自顾自地拉过旁边一张椅子坐下,拿起她的练习册看了看圈出来的题目。
“辅助线画这里。”他抽过一张空白稿纸,用笔尖点着图形某个位置,开始讲解。声音不高,语速平稳,逻辑清晰,一步步推导,把复杂的定理拆解成她能理解的步骤。
苏晚怔怔地听着,看着他低垂的侧脸,睫毛在台灯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握着笔的手指修长有力。他讲题时很专注,偶尔停顿,问她:“这里听懂了吗?”眼神扫过来,依旧没什么温度,却奇迹般地驱散了她心头的慌乱。
那道困扰她一个晚上的难题,在他条分缕析的讲解下,竟然豁然开朗。
“自己再演算一遍。”讲完,他把稿纸推回给她,起身,似乎打算离开。
“哥……”苏晚下意识叫住他,声音有些哑。
周屿白脚步顿住,没回头。
“谢谢。”苏晚小声说。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带上门出去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只剩下台灯柔和的光晕和纸上他留下的清晰字迹。苏晚看着那些步骤,心里某个角落,悄悄塌陷了一小块。冰封的湖面,似乎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透进一丝微弱的光。
这之后,深夜的补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惯例。周屿白从不多问,总是在她对着题目眉头紧锁、一脸绝望的时候,拿着纸笔出现。讲解,推导,布置类似的习题,然后离开。他的话始终不多,态度也称不上温和,但那份耐心和精准有效的辅导,却是实实在在的。
苏晚的数学成绩,以一种缓慢但坚定的速度爬升。68分,75分,82分……鲜红的分数背后,是无数个夜晚,隔壁房间隐约透出的灯光(他大概也在学习),和准时响起的、极轻的敲门声。
她开始习惯在遇到难题时,下意识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开始在他讲解时,偷偷观察他微微蹙起的眉心,和偶尔因疲惫而泛着淡青的眼睑;开始将他留下的写满解题步骤的稿纸,小心地抚平,收藏在抽屉深处。
他们之间依然话很少,界限依然分明。他依然是那个冷淡的、要求她守规矩的“哥哥”。但在这片沉默的、由深夜灯光和数学符号构筑的空间里,某种难以言喻的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像冰雪覆盖的种子,感受到一丝地底的暖意,开始不安分地、微弱地搏动。
苏晚依然看不透周屿白。但那份冰冷的距离感,似乎不再那么绝对,那么令人窒息了。至少,在那些被数学难题和昏黄灯光填充的深夜里,她不再是独自一人。
第五章:雨夜高烧
南方的春天多雨,且说下就下,毫无征兆。苏晚下午体育课时淋了雨,回到教室就感觉头重脚轻,强撑着上完最后一节课,走路都有些发飘。
回到家,林静还没下班。她把自己扔进小房间的床上,扯过被子裹紧,却还是冷得牙齿打颤,骨头缝里都透着酸疼。摸摸额头,烫得吓人。
窗外天色阴沉,雨势渐大,哗啦啦地冲刷着玻璃。房间里光线昏暗,只有雨声充斥耳膜,更添了几分孤寂和病中的脆弱。苏晚昏昏沉沉地想着,要是妈妈在就好了,会给她熬姜汤,会用温暖的手抚摸她的额头……
意识模糊间,听到外面大门开关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应该是周屿白放学回来了。
她紧闭着眼,喉咙干得冒火,想喊一声“静姨”,却发不出像样的声音,只有细微的呻吟溢出唇边。
脚步声在客厅停顿了片刻,似乎朝她房间的方向来了。门被推开,周屿白站在门口。他大概是刚放下书包,校服外套的肩头被雨水洇湿了一小块。
他看着她蜷缩在床上、烧得满脸通红的样子,眉头立刻拧紧了。几步走到床边,伸手探向她的额头。他的手指微凉,触到滚烫的皮肤时,苏晚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却奇异地感到一丝缓解。
“发烧了?”他的声音比平时急促了些。
苏晚艰难地睁开眼,视线模糊,只看到他紧绷的下颌线。“冷……”她无意识地呢喃。
周屿白收回手,转身出去了。很快,他拿着体温计和湿毛巾回来。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地扶起她,把体温计塞到她腋下,然后用浸了冷水的毛巾敷在她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激得苏晚一颤,意识清醒了些。她看到他沉着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黑眸里是她从未见过的凝重,甚至有一丝……慌乱?
“多少度?”他问,声音压得很低。
苏晚摇摇头,她不知道。
几分钟后,他取出体温计,对着昏暗的光线看了看,脸色更沉了。“39度2。”
他几乎没犹豫,一把扯过她床尾的外套,将她裹紧,然后弯下腰。“上来,去医院。”
苏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背了起来。他的背脊比她想象的要宽阔,校服布料下有少年人紧实的肌肉。她浑身无力,软软地趴伏上去,额头抵着他颈侧。那里皮肤温热,能感觉到动脉平稳的搏动,混合着他身上干净的、类似皂角的气息,奇异地安抚着她混沌的神经。
周屿白背着她,快步走出房间,甚至顾不上拿伞,就这么冲进了滂沱大雨中。
雨点密集地砸下来,瞬间湿透了他的头发和肩膀。他把她往上托了托,尽量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她遮挡一些风雨,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水的人行道上奔跑。苏晚伏在他背上,能听见他略显急促的呼吸声,还有雨水敲打在他发顶、肩背的声音。世界缩小到只剩下他奔跑的颠簸,他颈侧的温度,和漫天漫地的雨幕。
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到了最近的社区医院。周屿白浑身湿透,头发凌乱地滴着水,脸色苍白,却第一时间把她放到急诊室的椅子上,然后去找医生,挂号,缴费,动作快而稳。
医生检查,开药,打退烧针。整个过程,周屿白一直守在旁边,沉默地看着护士操作,只在苏晚因为疼痛瑟缩时,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挂上点滴,苏晚躺在观察室的病床上,药效上来,昏沉欲睡。朦胧中,感觉有人用干燥的毛巾擦了擦她脸上残留的雨水,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动作很轻,带着些许笨拙。
她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看见周屿白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衣服还在往下滴水,在地面汇成一小滩。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疲惫。湿漉漉的刘海贴在额前,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
“哥……”她含糊地叫了一声。
周屿白抬起眼,看向她。眼神很复杂,有关切,有未散的紧张,还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深沉。
“睡吧。”他说,声音有些沙哑,“静姨马上就到。”
苏晚安心地合上眼。这一次,在陷入黑甜梦乡前,她不再觉得寒冷和孤独。背着她冲进雨里的那个宽阔脊背,医院里沉默而可靠的守护,还有此刻床边这抹沉默的身影,像一道暖流,缓慢而坚定地渗入她被高烧和雨水浸泡得冰冷的心田。
冰墙依旧存在,但在今夜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和高烧中,它仿佛被冲刷出了裂缝,露出了其后或许并非全然坚硬的质地。苏晚模模糊糊地想,这个“哥哥”,也许并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么冷漠无情。
至少,在这个雨夜,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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