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脸的深夜,藏着妈妈的温柔

发布时间:2025-12-21 11:00  浏览量:2

夏夜的风裹着栀子花香钻进门缝时,我正攥着发烫的录取通知书站在玄关。

鞋架上那双熟悉的白色帆布鞋旁,多了一双藏青色皮鞋——那是老周上周刚买的,鞋尖还沾着楼下花坛的泥点。

客厅的小夜灯把影子拉得很长,沙发上传来窸窣的响动。

我抬头时,呼吸忽然顿住:妈妈蜷在老周怀里,下巴抵着他的肩膀,头发散在他的衬衫上,像朵蔫了的茉莉。

老周的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指节上还留着昨天帮我搬书时蹭的墨痕。

血瞬间涌到耳根,我攥着书包带的手指泛白,脚像钉在原地。

直到老周抬头看见我,慌忙把妈妈往旁边扶了扶,耳尖也红了:"考完啦?饿不饿,厨房温着莲子羹。"妈妈擦了擦眼睛,声音哑哑的:"丫头怎么才回来,妈给你留了西瓜。"

我逃也似的冲进房间,趴在门上听外面的动静。老周的声音很轻:"别担心,孩子大了,懂事儿。"妈妈叹了口气:"我就是怕她觉得......我忘了她爸。"

凌晨三点,我摸黑去厨房喝水,看见老周蹲在冰箱前挑西瓜,妈妈坐在餐桌旁择菜,头发垂下来挡住脸。

听见脚步声,老周转过头笑:"丫头醒啦?这瓜刚冰的,甜。"妈妈也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快尝尝,是周叔特意给你买的。"

那晚的西瓜汁顺着喉咙滑下去,甜得发涩。

我忽然想起十岁那年爸爸走后,妈妈抱着我在阳台哭到天亮,说"以后妈妈就是你的天";想起去年冬天她红着眼说"老周给我暖手的时候,像你爸当年一样";想起高考前老周每天早上在粥里卧两个荷包蛋,说"补脑子,别像你妈当年考砸了哭鼻子"。

原来那些让我脸红的瞬间,从来不是"尴尬",是妈妈藏了十年的温柔终于有了安放的地方。

老周的皮鞋和爸爸的旧球鞋并排摆在鞋架上,妈妈的茉莉发圈和我的草莓发夹挂在同一个挂钩上——家从来不是固定的形状,是有人把你的软肋,变成了彼此的铠甲。

今早出门时,老周往我书包里塞了盒牛奶,妈妈踮脚帮我理了理刘海。

阳光穿过树叶落在他们身上,妈妈的头发闪着银线,老周的肩膀还是很宽。

我挥挥手说"晚上见",听见身后妈妈笑着说:"你看,丫头终于不别扭了。"

风里的栀子花香更浓了,我摸了摸书包里的录取通知书,忽然想起爸爸生前常说:"家是有人等你回家,不管你多大。"原来这句话,从来都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