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房（4）

我出生在新疆兵团，小时候的家在基层连队。

（1986年末，千里冰封的冬季，我的爸爸、妈妈经团部和师部领导批准同意，从此结束20多年从事西北边疆兵团战士生涯，返回内陆祖籍河南老家，前往平顶山市区工作。我和弟弟随从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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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暑假里的一天，妈妈突然得到消息，老家河南农村最小的20岁的妹妹突然来访，也就是我的小姨。我的小姨是我姥姥将近40岁那年生的（我姥姥结婚时的民国时期，流行早婚。）。我和妈妈在营部亲戚（我三姨的婆婆）的家里见到了我的小姨，可能是我的小姨初次来访，不了解路途和亲戚之间居住的距离，选择较近的亲戚做为落脚点，这一举动众亲友都心知肚明，没有人认为我的小姨在选择和处理问题上有什么不恰当，因为，不知道，就不能归类为过错，甚至，可以忽略不计或者大事化小（这种思想观念在内地河南平顶山市也是通行的）。我小姨见到了我妈妈，满脸的委屈，说是，自己喜欢的男友提出分手，一气之下奔赴大西北新疆兵团二姐（我的妈妈）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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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我13岁。暑假期间的一段时间，不知为什么，我的小姨对我非常亲热，并招集我前往我家连队前方（南面）在砖厂工作亲戚（我三姨）家里，指使我与亲戚单位的成年人从事砖厂的工作。我记得，砖厂的工作就是使用两只黑色橡胶轮子的木质架子车装、卸湿砖坯和红色砖块的，是消耗体力的工作。

记得，砖厂还有夜班。上夜班，更加消耗体力，头脑昏昏沉沉的、好像还头晕、什么也吃不下去，还要听从我小姨的指挥在砖厂从事体力劳动的工作。我的小姨几乎不干或者只是在我旁边辅助我工作，只操心赚的工钱是多少。砖厂里面温度很高，我还见到了红色火苗，大家生龙活虎地工作，一旁的小黑板上写着每次进入内部的湿砖坯的数量，我听四川籍的叔叔和阿姨夫妻两人，在说说笑笑时透露：一架子车的湿砖坯进入一次是2毛钱。我没有听到我的小姨说过，每天可以进入是湿砖坯的次数，我那时只记得，我的小姨希望我多干活，好像是这样可以获得小姨好听的语言。

这件事情，我妈妈和我三姨都知道，大约工作了5天时间，有一天，我爸爸在下班时间赶到我工作的砖厂，叫我回家，说是，年龄太小不能从事重体力劳动，当即要带我回家。我三姨知道了，不满和抱怨还夹杂讥笑的口吻如潮水般涌出：你爸爸担心你干重活“累坏”了……

我与小姨相处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我听从我小姨在砖厂工作，我小姨“数钱”的那几天，也是小姨对我最亲热的时间，还有就是，我督促妈妈给农村老家的亲友寄钱或者物品时，我的小姨对我赞不绝口。（我的在新疆兵团出生，慢慢成长的兵团孩子，没有新疆兵团时期的社会经验，总以为，用钱亲近内地亲友是割不断的血脉亲情。1986年末，我和弟弟跟随爸爸妈妈返回内地祖籍河南平顶山市区以后，经历了最初经济磨难，看清了所谓的亲情，原来，亲情是用钱维系的，没有了钱就没有了亲情，更是谁也不认识谁。在老家农村的远近亲友中并不是我的小姨只认识钱，好几个老家农村的远近亲友都类似我的小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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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幡然醒悟，“亲情”就是商业物品，出多少钱，就有多少亲情，还是短暂的亲情。我不喜欢这个世上所有的虚假，包括亲情，在实属凉薄之意的亲情面前，我选择不出钱谁也不认识谁。本来就是打着亲情的幌子来敲诈钱财的无底洞，何必配合着装腔作势地顺从“扔钱”，换来虚假一场空。我这样说的原因是，假如，你为了虚假的亲情而赚钱，把自己的命都搭上，换不了同情，只有遗忘。任何时候都不要认为自己太当回事，在亲情面前分文不值！）

1983年的秋季开学时，班级里来了一个来自内地安徽籍农村的女生，自我介绍说她的叔叔婶婶在砖厂工作，每天的工作很忙……隔不多久，亲戚来我家来来往往，免不了谈论工作中的事情，说是砖厂管理销售的领导是安徽籍的夫妇。我突然眼前一亮，告诉亲戚，同学中有一个从内地安徽农村转入的女同学，她的亲戚也在砖厂工作。

几天以后，亲戚确定的说，砖厂领导夫妻是我女同学的叔叔和婶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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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初中时教室就在团部教学楼内，我的同班同学中就有爸爸、妈妈都是在团部工程队工作，我又猜想，建造教学楼这样艰巨圣神的使命一定是团部工程队成员修建完成的，绝对不能交给我家所在团场附近在押的服刑人员。课间时间和上学、放学眼前闪过比我大几岁的哥哥姐姐们们的身影，我就知道，教学楼内有高中生。课间操时间，高音喇叭传来通知：高中部……，初中部……团部教学楼内汇集初中和高中的同学。

后来的1985年，距离中学校500米的地方，又修建职业高中教学楼。

1986年的一个炎炎夏日，我听说我二婶在团部卫生队住院，我和表姐去了团部医院，眼前一排排早期营房式平房的病房。

1986年冬天，我是一名中学生，在学校教学楼上课，在学校平房住宿。听到寝室高中班级的一名老家四川籍的姐姐（有一次，我听见她和同学在一起谈论小时候在重庆度过的炎热夏天），哼唱《我多想唱》……不一会儿时间，不知又是那位姐姐打开收音机，一则商业广告，广招学习制作铁门窗的学员，那个时候还不知道房地产行业在随后的时间就要的爆发（建筑材料的铁门窗90年代初期风靡平顶山市区，95年，发展铝合金窗户，再往后，塑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