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年送单亲女学生回家,她妈妈给我一件旧毛衣:这是她爸的
发布时间:2024-12-02 10:36 浏览量:5
(本人用第一人称写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节有所演绎,请勿对号入座!)
1987年的深秋,我背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来到了赣南山区的石牛山村。石牛山村地处偏僻,要从县城坐两个小时的班车到乡里,然后再走三个多小时的山路才能到达。
我叫贺志远,是江西师范专科学校中文系的毕业生。那年我23岁,血气方刚,总觉得自己能改变些什么。所以在分配工作时,当大家都抢着往城里跑的时候,我却主动要求来这个偏远的山村代课。
我爹知道后,拿着烟袋锅子在堂屋里走来走去:“你个傻小子,好好的城里工作不要,非要往山沟沟里钻?”
我妈更是急得直掉眼泪:“儿啊,你这是何必呢?你表哥在县城机械厂当科长,托人都给你找好了工作,你咋就不要呢?”
可我那时候年轻气盛,觉得到山村教书才是一番事业。现在想想,年轻人就是这样,总以为自己能改变世界。
到了石牛山村,我才知道什么叫艰苦。学校给我安排的住处是教室后面的一间破瓦房,冬天漏风,夏天漏雨。房间里除了一张木板床,就只有一张破旧的方桌和一把竹椅子。
“小贺老师,这条件是差了点,你将就着住吧。”村小的李校长搓着手,脸上带着歉意。
我咧嘴一笑:“没事,我是来教书的,不是来享福的。”
李校长走后,我把行李放下,坐在床边,听着屋顶的瓦片被山风吹得咯吱作响,突然有些后悔:这日子,可咋过啊?
第二天上课,我才发现山村的孩子和城里的孩子真是不一样。他们的衣服虽然打着补丁,但是眼睛却格外明亮。每天早上天还没亮,他们就背着书包,走着山路来上学。有的孩子家住得远,要走两个小时的山路。
我教三年级,班上有个叫陈欣悦的女孩子特别让我印象深刻。她生得眉清目秀,说话轻声细语,写的字也工工整整的。每次我在黑板上写完字,她总是第一个抄写完。
有一次课间,我看到陈欣悦蹲在教室后面的角落里哭。我走过去问她:“欣悦,怎么了?”
她赶紧抹了抹眼泪:“贺老师,没什么。就是。就是想爸爸了。”
原来,陈欣悦的爸爸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她妈妈在镇卫生所当护士,每天要走很远的山路去上班。
这个发现让我心里一酸。在山村,像陈欣悦这样的单亲家庭并不少见。有的是因为生病,有的是因为意外,留下妻儿在山里艰难度日。
那天放学后,我特意多留了一会儿,看着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校门。陈欣悦背着书包,一个人慢慢地往山路上走。她的身影那么小,背影那么孤单,让人看了心里发酸。
就这样,在石牛山村的日子慢慢过去。我每天除了教书,就是在后山砍柴,或者去村里的小溪边洗衣服。日子虽然清苦,但是看着孩子们一天天进步,我心里也是欢喜的。
那年的秋天特别多雨。有一天放学,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看到陈欣悦站在教室门口,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发呆。
“欣悦,要不要老师送你回家?”我问她。
她摇摇头:“不用了,贺老师。我带了雨伞。”
“那怎么行?山路湿滑,你一个人走多危险。”我说着,就从办公室拿了把破旧的油纸伞。
就这样,我撑着伞,带着陈欣悦走在泥泞的山路上。雨越下越大,山风呼呼地刮着,几乎要把伞给刮翻。我们走得很慢,我生怕陈欣悦摔倒。
“贺老师,前面那个就是我家了。”陈欣悦指着山腰上一间青砖瓦房说。
等我们走到房前,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年轻女人急匆匆地跑了出来:“欣悦,你可算回来了,妈妈都担心死了!”
这就是陈丽芳,陈欣悦的妈妈。她今年28岁,但是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特别的温柔,让人看了就觉得舒服。
“谢谢老师送欣悦回来。”陈丽芳说着,就要去拉女儿。
“贺老师,你全身都湿透了,进来喝碗姜汤暖暖身子吧。”陈丽芳看着我说。
我本想推辞,但是看到陈欣悦期待的眼神,就跟着进了屋。屋子收拾得很干净,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照片上的男人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笑得很温暖。
陈丽芳给我倒了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这是我刚煮的,你喝了别着凉。”
我接过碗,感受着温热从手心传来。突然,陈丽芳转身进了里屋,拿出一件深蓝色的毛衣:“这是欣悦爸爸的毛衣,虽然有些旧了,但是还能穿。你先换上吧,免得感冒。”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接。陈丽芳见我犹豫,就把毛衣塞到我手里:“你别嫌弃,这毛衣是纯羊毛的,很暖和。”
就这样,我穿上了这件带着淡淡霉味的毛衣。说来也怪,这件毛衣穿在身上,真的特别暖和。
从那天起,我和陈丽芳母女的关系就亲近了许多。每次下雨天,我都会送陈欣悦回家。有时候陈丽芳在家,就会留我吃饭。她做的饭很可口,特别是她炒的土豆丝,又香又脆,让我吃了还想吃。
慢慢地,我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每次去镇上,我都会找各种借口去卫生所。有时候是说头疼,有时候是说感冒。其实就是想多看陈丽芳几眼。
那段日子,我经常做梦,梦见自己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毛衣,站在山路上等人。我知道自己在等谁,可是又不敢承认。
一天下午,我在课堂上讲《塞翁失马》这篇课文。讲到一半,突然看到陈欣悦在低头抹眼泪。我走到她身边,轻声问:“欣悦,怎么了?”
陈欣悦抬起头,眼泪汪汪地说:“贺老师,我妈妈今天早上又吐血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原来,陈丽芳有严重的心脏病。这个病在她怀欣悦的时候就有了,后来因为操劳,病情越来越严重。
放学后,我立刻往镇卫生所跑。路上碰到下雨,我也顾不得打伞。等我赶到卫生所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
陈丽芳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看到我这副狼狈样,她勉强笑了笑:“贺老师,你怎么来了?”
“欣悦说你吐血了,我担心。”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阵咳嗽打断了。
陈丽芳叹了口气:“你看你,又着凉了。我这儿有红糖姜茶,你喝点暖暖身子。”
我接过杯子,看着她苍白的脸,心里难受得要命:“丽芳,你。你要不要去县医院看看?”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这病啊,就是这样。再说了,去县医院要花好多钱,我得省着点,给欣悦攒学费。”
听她这么说,我更难受了。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女儿,还要照顾病重的婆婆,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那天晚上,我在病房里守了一夜。看着陈丽芳睡着的样子,我突然有种冲动,想要照顾她一辈子。可是转念一想,我自己也是个穷教书匠,能给她什么呢?
第二天一早,我妈突然来了。她一进病房就看到我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毛衣,守在陈丽芳床边。
“儿啊,你这是要干啥?”我妈拉着我出了病房,急得直跺脚,“她是个带孩子的寡妇,又有病,你可不能胡来啊!”
我低着头,不敢看我妈的眼睛:“妈,我。”
“不行!”我妈气得脸都红了,“你表哥托人给你找的工作还在等着你。你要是想成家,城里有的是年轻姑娘。这山沟沟里的寡妇,你可不能要啊!”
我妈的话传进病房,我看到陈丽芳的眼角流下了眼泪。
从那天起,陈丽芳就躲着我。每次我去卫生所,她都说自己有事。就连我送欣悦回家,她也找借口不见我。
我心里难受,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欣悦生病了。她发高烧,整个人烧得迷迷糊糊的。陈丽芳因为心脏病发作,自己也住在医院里。
我二话不说,就请了假,整夜整夜地守在欣悦身边。给她擦汗、喂药,忙得连觉都顾不上睡。
等欣悦的烧退了,陈丽芳红着眼睛对我说:“贺老师,你别对我们母女这么好。我。我配不上你。”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丽芳,你别这样说。我喜欢你,也喜欢欣悦。我不在乎你有病,不在乎你带着孩子。我就想照顾你们母女俩一辈子。”
陈丽芳挣脱开我的手:“不行,我不能耽误你。你还年轻,应该去城里找个工作,找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我。我要调到别的地方去了。”
我愣住了:“你要调走?去哪儿?”
“县城医院,那边正好缺护士。”陈丽芳低着头,“这样也好,省得你因为我们母女耽误前程。”
我急了:“丽芳,你别走!我不在乎什么前程,我就想和你们在一起!”
就在这时,陈丽芳突然捂着胸口,脸色惨白地倒了下去。
我吓坏了,赶紧把她送进了手术室。等了整整一夜,医生才出来说:“病人的心脏病很严重,需要做手术。但是手术费用很高,而且风险也大。”
我立刻说:“做!不管多少钱,我想办法!”
可是陈丽芳醒来后,坚决不同意做手术。她说:“我不能花你的钱。你的钱应该留着娶媳妇,买房子。”
这时候,县城机械厂的工作机会又来了。我表哥说,只要我现在去报到,就还能保留这个名额。
我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陈丽芳,又想到活泼可爱的欣悦,心一横,拒绝了这个机会。我对自己说:这辈子,我就扎根在这山沟沟里了。
可是陈丽芳知道后,执意要离开。她出院后,趁我去县城开会的时候,带着欣悦走了。等我回来,只在桌子上发现一封信,是欣悦写的:
“贺老师:
妈妈说她不想连累你,让我们离开了。她说你是山里飞出去的金凤凰,不能因为我们这些山沟沟的人困在这里。妈妈走的时候,偷偷哭了好久。贺老师,你不要怪妈妈。她说,她宁愿让你恨她,也不愿意耽误你的一生。
你的学生:陈欣悦”
我站在屋子里,穿着那件深蓝色的毛衣,看着窗外的大雨。这山路啊,还是那么泥泞,那么难走。我知道,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是一辈子。
有人说,这就是爱情。可我想说,这就是生活。在这山沟沟里,不知道有多少无奈的别离,不知道有多少压抑的深情。我们总是以为自己能改变什么,可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连最简单的承诺都没法完成。
现在,每次走在这山路上,看到路边的野花,我就会想起欣悦和丽芳。这山里的花儿啊,开得再好,也只能在这深山里悄悄绽放,永远没法在城里的花园里争艳。
你说,这是不是就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