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试拿第一，妈妈生气将我锁在门外骂我成为应试教育的机器人

我打架逃学，妈妈夸我好孩子。

我考试拿第一，妈妈生气将我锁在门外骂我成为应试教育的机器人。

从那天起，我成了学校里最不受老师管教的小孩。

可妈妈总是安慰我：「宝宝，你就是妈妈最大的骄傲，继续释放天性吧。」

可直到有一天，我抢来弟弟的手机打游戏，无意间看见妈妈给他发的消息：【好好学习，别像你姐一样。

【她快要被养废了，你可不一样，你是妈妈的全部期望，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出人头地。】

我逃课回家，十分熟练地翻墙出校。

到家后，妈妈看到我非但不惊讶，还温柔地递给我一杯可乐。

「渴了吧，来喝点饮料。」

「谢谢妈。」

我妈很娇惯着我。

认为应试教育是在压制孩子的天性。

我逃课她非但不会指责我，还会夸赞我，觉得我打破了规则，冲破了桎梏。

我看了眼在房间里休息的弟弟，心想我俩真是幸运，有这么一个开明的妈妈。

我把喝空的罐头递给我妈，转身去了我弟的房间。

我的同学都很羡慕我。

羡慕我不用做题，不用参加补课，不用被一张张试卷限制人生，更不用因为成绩考差了就挨批评。

我一脚踹开弟弟的房门，将他挤到一边。

「起开，给我玩两局。」

我一把夺过我弟的手机，开始接过他的游戏局。

我弟骂骂咧咧地跳到一旁，打开了电脑。

他没有开免打扰模式，一眼就能看到最上方的小窗口弹出了两条微信消息。

是我妈发给他的。

【好好学习，别像你姐一样。

【她快要被养废了，你可不一样，你是妈妈的全部期望，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出人头地，知道吗？】

一瞬间，我忘记了要操作游戏界面，脑子一片空白。

耳朵轰鸣。

我不敢相信这是疼我爱我，任何人都觉得开明的妈妈说出来的话。

我看了眼专注游戏的弟弟，打开了微信。

我妈和我弟的聊天记录，尽数落入我眼里。

【你姐现在又胖又笨的，要不了多久就能被养废，到时候你就是全家的希望了，儿子。】

我后背发凉。

难怪。

难怪我妈总是喂我吃炸鸡奶茶之类的东西，哪怕我有时候任性只吃零食不吃晚饭，她也可以允许这些东西当我的晚餐。

我摸了摸肚子上的赘肉，完全没有之前的纤细苗条，身材已经完全走形了，脸色也是蜡黄看起来很不健康。

记得当初我弟要和我抢吃的，都会被我妈制止。

「你个臭小子和姐姐抢什么，别跟你姐抢，这都是你姐爱吃的。」

我弟跺着脚伤心：「妈，你也太偏心了吧！」

而我弟身材高挑，典型的脱衣有肉，穿衣显瘦，面色也很健康。

我倒是不知道，这偏心，偏的是谁。

我妈不让我弟吃这些，反而经常监督他打篮球保持身材和良好的体魄。

而我，她说没关系。

女孩子胖嘟嘟的也可爱。

我又继续往上翻。

【儿子，你姐这次成绩考得不好，咱家可就指望你了啊，不枉费你妈我把她养废。】

我眼角微颤。

想起了刚上高中时，我的成绩是很好的。

每逢考试，我都能拿下第一名。

可是我拿着奖状欢欢喜喜回家的时候，却换来我妈的指责。

「你考得好有什么出息，你看看你自己，如今就是应试教育下的机器人，以后没长处没个性，照样被社会淘汰！」

我弟打着篮球回来，满身汗味，他的身旁有一大帮狐朋狗友，都嬉笑着，头发染着各种各样的颜色。

「你看看你弟，发扬自己的爱好，还有很多好朋友，多好。」

但我知道我妈每次都会在背后教育他交不好的朋友。

后来，在我妈的惯坏下，我学会了逃课。

学会了通宵打游戏。

学会了在课堂上睡觉。

我妈却表扬我。

「宝宝，你就是妈妈最大的骄傲，继续释放天性吧。」

我紧咬牙关继续看下去。

【儿子，你姐姐身边的朋友你去给她换一下，成天跟那些只知道学习的人在一块可不行。】

我原本的同桌是沉迷学习的。

我和她在一起经常会研究各种题型，无话不谈。

可后来我弟揍了他一顿。

甚至我妈还跑到学校，说我的同桌霸凌他的儿子。

闹得尽人皆知。

最后我的同桌受不了关注，被迫转学。

这事闹得很大，我妈隔三差五来学校讨说法，让全校同学都知道我有个不讲理的弟弟和妈妈。

可我不觉得。

我认为我的同桌一定是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我弟弟才会挨这顿打。

没有人相信我。

都觉得我在说谎。

所以我凭一己之力孤立了全校人。

那时我觉得，我妈这么爱我，怎么会害我。

我继续翻看着。

【儿子，给你的红包可是实实在在的一万块，你看白念卿，我给个一千块红包再给个假的一百块的爱马仕包包就可以打发了。】

我想起来了。

今年过年，我妈给了我们一人一个红包。

我的一千块，我弟的一万块。

厚薄很明显。

我当时愣了一下，结果我妈笑眯眯地拿出一个爱马仕包包。

到现在都还在我的衣帽间里放着，我不舍得背。

我当时心想，我妈虽然是后妈，但对我可真好。

随手就送我一个价值十几万的爱马仕包包。

我原本不平衡的心，一下就舒服了。

可我没想到，她居然是这么安排的。

我冷笑一声，突然很想把那个包包给剪烂。

此前我甚至没有一点去辨别它真假的意思，当祖宗似的供了这么多年，结果告诉我居然是假的。

我忍住没有发出声音，不让对面打游戏的弟弟发现任何异常。

我越翻聊天记录，恨意越深。

我弟沉浸在他耍刀的游戏情节当中，没有意识到我在他身后的情绪变化。

我完全无法想象我妈这么温柔慈祥，甚至在我看来是偏心我的人，居然藏着这么深的秘密。

【儿子，她这么爱吃让她多吃，可乐容易长胖还会长不高，你最好少喝。】

【儿子，你姐房间装了空调你跟她换一下，我已经跟她说好了。】

空调。

当时我的房间里装了空调，我弟房间的是老式空调。

一天我妈说要给我的房间装修，说有甲醛，要保护我，让我住我弟的房间。

结果装修一直都没有开始。

我却长久地住进了我弟的房间。

我忍不住心寒。

一直以来我以为偏爱我的妈妈，背地里却是这样的吗？

一直以为开明善解人意的妈妈，居然目的是想把我养废。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聊天记录一一转发给我自己，然后删除我弟手机里的转发记录。

我弟打完一局回过头来看我。

「你怎么回来了，你今天学校不是要上课吗？」

我点了点头：「逃课回来的。」

我弟震惊：「我妈居然也不说你，她可真偏心，我要是逃课回来指定骂我几句才舒服。」

我没说话。

若换作以往，我肯定会很高兴，高兴在弟弟眼里，妈妈也是偏心我的。

可现在，我只有心寒。

他们母子俩才是一条心，而我这个女儿，更像个插足他们幸福生活的外人。

吃饭时，妈妈坐在我身边。

那双筷子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

都是鸡米花、炸鸡腿之类的油炸食品。

我弟伸筷子过来想抢，被我妈一巴掌拍开。

「你干什么，姐姐爱吃这些东西，你和你姐姐抢什么啊，臭小子。」

我弟撇撇嘴：「妈，你可真偏心啊，明明我也喜欢吃的。」

我妈笑眯眯地继续往我碗里夹。

「你懂什么，女孩子要疼，男孩子要放养。」

我弟切了一声，继续扒拉他面前剥好的清蒸虾和青菜。

我妈心满意足。

换作以前，我肯定会很高兴。

高兴我的妈妈不是重男轻女，不是偏心的，是疼我的。

可现在不一样了。

我看到了他们母子俩交换的眼神。

我抬手就把那些鸡米花夹到了弟弟碗里。

「既然弟弟爱吃，那就给弟弟吧，我不是那种喜欢抢别人东西的姐姐，你爱吃，我分享给你啊。」

我妈怔愣一下，随即挡住了我的筷子。

「你这孩子这么谦让干什么，你弟弟糙养惯了，又不需要吃这些。」

我把弟弟面前的虾仁端到了自己的面前。

「妈，我突然爱吃这个了，这个给我吧。」

我妈眼神变了：「这虾仁都放了很久了不新鲜了，我才让你弟弟消灭掉。」

不新鲜？

我看着色香味俱全的虾仁，忍不住笑了。

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啊。

我把虾仁全都倒在了自己碗里，我弟和我妈目瞪口呆。

我知道她为什么要给我做这些。

她希望我变胖，希望我一天天颓废下去，希望我胖得不像个女孩子，遭到所有人的嫌弃。

但她还是忍着脾气道：「没事，既然你姐姐喜欢那就让给她吧。」

我弟皱眉，把筷子一扔：「妈！你也太偏心姐姐了吧，什么好事都给她，什么都让她先！」

我妈看了一眼我的脸色，连忙安抚我弟。

「哎哟，好了，明轩你也真是的，这么点事情有什么好介意的呢，你姐姐是女孩子，男孩子就应该让着点女孩子呀。」

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觉得内疚，觉得自己做错了，会一边心里窃喜，一边让着弟弟。

但这次，我不让了。

我把虾仁全塞进了嘴里：「妈，你挺会偏心啊，这虾仁明明新鲜得很。」

我妈脸色微僵，险些绷不住。

「念卿，既然你爱吃，那下次妈妈再做给你吃。」

我没有回话，转身就走。

如果不是我看到了我妈和我弟之间的眼神交流，我可能真的会相信，我妈是爱我的。

是偏心我的。

多可笑啊。

十几年来我都是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下长大的。

经此一遭。

我也算是认清了我妈的真面目。

我回到房间，洗掉了身上的一次性文身贴。

将耳朵上的耳钉拿掉。

弄成脏辫的发型我也解掉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头一回觉得陌生。

什么时候，我变成这样了呢。

是从我妈告诉我不要被应试教育困住，还是从我弟把他的朋友介绍给我开始的呢？

记不清了。

我妈看到我完全变了的样子，有些震惊。

「念卿，你怎么把那些辫子摘掉了，那个很适合你啊。」

我笑了。

「因为我打算尝试一下新造型啊妈妈，怎么了吗？」

我妈怔愣：「哦哦好。

「那你这是想做什么呢？」

我妈看着我伸出的手，有些微微迟疑。

我吊儿郎当地说道：「这还不明显吗？要钱啊。我做新造型需要花钱，我身上分文没有，不得问你要啊。」

我妈向来不会拒绝我这些要求。

因为这些要求会让我越来越不学好，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妈很阔绰，直接给我微信转账三千块。

三千块，够我做很多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