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不愿意我妈妈来家养老，第二天我反手给岳父也找了一家养老院

“老陈，阳台上那盆君子兰挪挪地儿！”周末清晨，我正给瘫痪的岳父擦身子，媳妇尖着嗓子从厨房探出头。84岁的老爷子浑身僵得像块铁板，尿骚味混着膏药味直冲脑门。我瞥见镜子里自己发白的鬓角，突然想起上周回老家看见的场景，当时我妈蜷在藤椅里打盹，怀里抱着我爸的旧棉袄，电视里重播着三十年前的《渴望》。

那天晚上我给媳妇削苹果，水果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咱妈想来住段日子。”刀尖猛地扎进果肉，汁水溅到岳父的羊毛衫上——那是去年我背他去理疗时买的。

“你疯啦？”媳妇啪地摔了遥控器，“你爸刚走三个月就折腾？”她指甲上的碎钻在吊灯下晃得我眼疼，那是上个月她哥送的金婚礼物。

我把苹果切成小块，插上牙签递到岳父嘴边：“妈说老屋静得能听见绣花针落地。”老爷子咂巴着嘴，涎水顺着歪斜的嘴角往下淌。八年前他刚搬来时还能自己遛弯，现在连翻身都要人帮忙。

“静就养条狗呗！”媳妇抄起拖把捅了捅暖气片下的狗窝，那是她给泰迪“布丁”搭的豪华别墅，“总比住咱这鸽子笼强。”

我盯着布丁碗里的进口狗粮，想起上周在老家灶台看见的半碗冷粥。我妈总说牙口不好，其实是不舍得买菜。她总偷偷往我包里塞皱巴巴的钞票，说是给孙子买习题册。

“当年你爸摔断腿，我背他上下六楼三个月。”我把岳父的假牙泡进盐水，“现在我妈想来住，你就...”

“能一样吗？”媳妇突然拔高嗓门，“我爸是正经住女儿家，你妈该去儿子那！”她忘了自己还有个哥哥，那个开宝马住别墅却八年没掏过一分赡养费的大舅哥。

凌晨三点，我蹲在阳台抽烟。楼下麻将馆的霓虹灯把晾晒的床单染成血色，恍惚看见二十年前的光景——我爹弓着腰在工地扛水泥，我妈摆摊卖早点，两个老人把攒了半辈子的血汗钱拍在售楼处：“给儿媳妇买套体面婚房。”

第二天我去了趟养老院。前台姑娘涂着斩男色口红，递来的宣传单上印着夕阳红套餐6888元/月。我摸着宣传册上烫金的康乃馨图案，突然想起媳妇手机里那个高端养老社区考察群。

“老陈你疯了吧？”晚饭时我把养老院合同拍在桌上，媳妇的尖叫惊得布丁打翻了狗粮碗，“我爸都瘫了还往养老院送？”

我舀了勺排骨汤吹凉，喂到岳父嘴边：“”大舅哥家别墅有电梯，护工钱我出。”老爷子浑浊的眼珠突然转了转，汤匙磕在假牙上发出清脆的响。

“你这是报复！”媳妇的钻石耳钉在吊灯下晃出一道寒光，“就因为我不同意接你妈？”

我掏出口袋里皱巴巴的超市小票，这是昨天给岳父买纸尿裤时发现的，媳妇的购物车里躺着两盒海参礼盒，收货地址是她哥的别墅。

夜深人静时，我蹲在储藏室整理旧物。压箱底的房产证上还沾着工地石灰，当年我爸签字时手抖得写歪了名字。泛黄的婚礼录像带里，我妈偷偷往媳妇手里塞金镯子，镜头一晃拍到躲在角落啃馒头的大舅哥。

手机突然震动，老家邻居发来段视频：我妈蹲在院里喂流浪猫，身上穿的还是我爸的旧棉袄。夜风卷着猫叫声钻进耳膜，恍惚听见二十年前的新婚夜，我妈在电话里哽咽：“对人家爹妈要好，将心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