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养了一个弃婴 抚养他18年 高考那天他妈来认亲:孩子妈妈回来了
发布时间:2025-04-19 21:56 浏览量:36
那年冬天格外冷。腊月的风像刀子一样刮着脸,我骑着三轮车从集市回来,车斗里装着年货和几捆干柴。
路过镇医院门口时,听见一阵微弱的啼哭。开始我以为是风声,可还是停了车。
声音是从医院旁边的垃圾箱后面传出来的。我走过去,看见一个纸箱子,上面还压着半截砖头,怕被风吹走。掀开一看,里面裹着两层报纸和一条脏兮兮的毛巾,露出一张皱巴巴的小脸。
那孩子可能是冻醒了,哭得没什么力气,两只小手紧紧攥着,比我家腌的萝卜还红。
我愣了足有半分钟,才反应过来这是个被遗弃的婴儿。
医院门口值班的小李认得我,我是镇上木工厂的师傅,前年给他家做过衣柜。
“王师傅,您这是…”
“这孩子在垃圾箱后头,快冻僵了。”
小李接过孩子,摇了摇头:“今年都第三个了。”
我跟着进了医院,小李叫来了值班医生。
“男孩,估计出生两三天,有点轻度黄疸,其他看着正常。”医生一边检查一边说,“要不先送福利院吧。”
我看着那小脸,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的老婆。她走得早,十年前难产,孩子没保住,她也走了。那年我刚好四十,本想着再找个伴儿,可镇上的媒婆都说我年纪大了,又带着婆娘的晦气,介绍了几个都没成。后来也就死了这条心。
“我来养吧。”
连我自己都没料到会说出这话。小李和医生都愣住了。
“王师傅,养孩子不是小事…”
“我知道。”我打断他,“我一个人住,也清闲,有手艺,养得起。”
办完手续已经是半夜了。我抱着孩子回家,三轮车的链条有点松,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家房子不大,砖瓦结构,前后两进,小院子里栽了棵石榴树,是我老婆嫁过来时带的树苗,现在都有碗口粗了。
那一晚上孩子哭了好几次,我手忙脚乱地用奶粉冲了奶,喂了又换尿布。天亮时,才发现自己的手上、胳膊上全是抓伤,孩子的小指甲像猫爪一样锋利。
我把床头的鱼钩盒拿了出来,从里面找出一把指甲刀,小心翼翼地给他剪指甲。他这时候倒是安静了,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看我,好奇得很。
等农历年过去,我就去民政局给孩子上了户口。取名王福生,王是我的姓,福是福气的福,生是重生的生。
村里人都说我是脑子进水了,大好的汉子,为什么要自己找罪受,养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我也不辩解,只说一个人无聊,有个孩子热闹。
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收养福生。可能是那天太冷了,那孩子在风里哭得太可怜;也可能是我一个人住得太久,家里的墙角都积了灰,桌上的酒瓶越放越多。
福生很聪明,两岁就会说一堆话,三岁能认十几个字。我工作忙,就把他带到木工厂里,在角落给他铺个小垫子,放些积木让他玩。那些积木都是下料剩的边角料,我磨平了棱角,涂上颜色。
隔壁的李婶子有时候会帮忙看孩子。她是个寡妇,五十多岁,儿子在深圳打工,一年回来一次。她对福生很好,总说这孩子眼睛像会说话,看得人心里暖和。
福生上学那年,我特意做了个书桌给他,樱桃木的,抽屉很多,他可喜欢了。
一年级时,老师让家长帮孩子做自我介绍。福生问我:“爸,我妈妈去哪儿了?”
这问题我等了好几年,总算来了。我摸着他的头说:“你妈妈去很远的地方了,可能有一天会回来找你。”
“那我长得像妈妈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黑亮有神,不像我这种粗人,倒像是读书人家的孩子。
“像,很像。”
后来福生不再问这个问题,但我知道他心里藏着事。有一次木工厂订单多,我忙了一个通宵,回家时发现他在翻我的抽屉。抽屉里放着他襁褓时那条脏毛巾和一小块报纸,我一直留着。
“对不起,爸,我就是…”
“没事,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把那条毛巾和报纸递给他,“当时就这些。”
福生摸着那块已经泛黄的报纸,上面的日期是2007年1月5日。他把这些东西装进了自己书桌的抽屉里,就在笔盒下面。
读初中后,福生开始有点叛逆。有一次他和几个同学回来晚了,我打电话他也不接。等他回来时,身上有股烟味。
“你抽烟了?”
“没有,同学抽的。”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第二天把自己的烟都扔了。我以前一天能抽一包,但从那天起再没碰过。
福生中考考得不错,考上了县城最好的高中。县城离我们镇上有点远,要坐半小时的车。我想让他住校,他不同意,说要每天回来,怕我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
其实是福生放心不下我。这孩子从小就懂事,知道我是个粗人,手艺虽然好,但没什么文化,连合同都看不太懂。以前签订单,都是他帮我算账。
高中三年,福生每天天不亮就起床,骑着我给他买的自行车去县城,晚上九点多才回来。有时候下雨,车棚的雨衣都湿透了,挂在厨房里滴水,像是屋里在下小雨。
我本想着高三让他住校,自己周末去看他。但福生又不肯,说:“爸,就这最后一年了,我习惯了。”
高考那年,他瘦了很多。我偷偷往他碗里夹肉,他总是笑着说:“爸,你自己吃,我不饿。”
高考前一天晚上,福生说他紧张,睡不着。我就讲起了我年轻时在林场做学徒的事,讲那些奇形怪状的木料,讲上山砍树时看到的野鹿。其实我知道这些故事他都听过好多遍了,但他还是安静地听着,直到眼皮打架。
高考那两天,我请了假,骑着摩托车送他去考场。考场门口人多,我不敢过去,就远远地看着他走进校门。那身影瘦高挺拔,像竹子一样。
第二天考完最后一科,我还是在外面等。福生走出来,冲我笑着挥手,我想他考得一定不错。
校门口乱哄哄的,全是接孩子的家长。忽然我注意到一个女人。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看起来很干净利落,但站在人群里显得有些茫然,眼睛不停地在考生群里搜寻着什么。
注意到那女人时,我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哪儿不对劲。
福生走到我面前,兴奋地说:“爸,考完了!最后一科感觉挺好的。”
就在这时,那个女人看到了福生,她的表情忽然凝固了。然后,她几乎是飞奔过来,眼里含着泪。
“小北…”她叫了一个我从没听过的名字。
福生一脸困惑地看着她。女人的声音有些发抖:“小北,是我…是妈妈…”
我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这一天我想过无数次,又假装从未想过。
福生下意识地退了一步,靠近我。
“您认错人了。”他礼貌地说。
女人摇头,从包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照片:“看,这是你三个月大时候的照片,我一直带在身边…”
照片上是个小婴儿,躺在同样的毛巾上,旁边还放着一个小熊玩具。
“那条毛巾,还有报纸,你还留着吗?”女人急切地问。
福生的脸色变了。他怎么可能不记得那条毛巾和报纸?那是他关于生母仅有的线索。
我站在一旁,只觉得呼吸困难。十八年的陪伴,在这一刻好像变成了一场梦。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福生的声音很低,几乎听不见。
女人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我… 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可以找个地方坐下来吗?”
周围开始有人注意到我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去我家吧。”我听见自己说。
回家的路上,我骑着摩托车,福生坐在后面。那女人坐了出租车跟在后面。一路上,福生一句话也没说,但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像是要跳出胸膛。
到家后,我沏了茶,假装很镇定地请女人坐下。她环顾四周,目光在福生的照片上停留了很久。那是去年我们去县城照的,福生穿着校服,笑得很灿烂。
“我叫林雪,”女人开口道,声音中有掩饰不住的紧张,“十八年前,我刚满二十岁,在一家服装厂做工。”
福生坐在我旁边,手指紧紧攥着。
“我和厂里的会计处对象,他比我大七岁,已经结过婚,有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林雪停顿了一下,“等我发现怀孕时,他消失了,听说调去了广东的另一家厂。”
我给她倒了杯水,她对我点点头致意,继续说:“我不敢告诉家里,就一个人去了县城,租了个小房子。你出生那天,我一个人去的医院,生完就感染了,高烧不退…”
林雪的手微微发抖:“等我醒过来,医生说已经过了三天。我… 我没钱付医药费,也不知道怎么一个人抚养你。我想,如果把你留在医院门口,会有好心人收养你,给你更好的生活…”
福生的表情很复杂,既想哭又想笑:“所以你就把我扔了?”
“我后悔了,”林雪急切地说,“我出院后马上去找你,但已经找不到了。我去问医院,他们说不知道。我报了警,但没有任何线索…”
她从包里又拿出几张泛黄的寻人启事:“我一直在找你,十八年,我从没放弃过。”
我看了眼那些寻人启事,时间最早的是2007年1月,最近的一张是去年的。上面婴儿的照片很模糊,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那你怎么找到这里的?”福生冷静地问。
林雪擦了擦眼泪:“三个月前,我偶然在网上看到一则新闻,关于你们镇上举办的木工技能比赛。有一张照片上有你和你爸爸,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你长得太像你外公了。”
我记得那次比赛,是我拿了第一名,福生陪我去领奖,当地报纸还登了照片。
“我打听到你在县一中上学,但不知道具体班级。我想着高考后学校会空,就…”林雪的声音哽咽了,“我等了整整十八年,终于等到你了,孩子…”
屋子里一时安静得可怕。窗外石榴树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上,像是一道伤疤。
“王叔叔,”林雪忽然转向我,“谢谢您这么多年照顾小北…不,照顾福生。我知道我无法弥补这十八年的亏欠,但我想…”
“你想带他走?”我打断她,声音比我想象的还要平静。
林雪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我现在在深圳有份稳定的工作,也买了房子。福生如果考上大学,我可以…”
“我不去。”福生突然站起来,“我叫王福生,不叫什么小北。我爸是王树林,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亲人。”
林雪愣住了,眼泪又流了下来:“小北,我知道你恨我,但给我个机会…”
福生摇头:“我不恨你,我只是不认识你。十八年前你的选择可能是对的,但现在太晚了。”
我拍了拍福生的肩膀:“别这么说,她毕竟是你妈…”
“我没有妈!”福生打断我,眼里也有了泪光,“我只有爸!这十八年,是谁半夜给我煮姜汤?是谁一个木匠,硬是学了十几道菜给我改善伙食?是谁为了给我买电脑,接了三个月的夜单?”
我从没见过福生这样激动。他上学时被人欺负,摔断胳膊,生病住院,都没哭过。
林雪低下头:“对不起…”
我站起来,走到橱柜前,从最里面拿出一个盒子。这是我一直为这一天准备的。
“福生,”我把盒子递给他,“这些年我存的钱,本来想等你大学毕业买房子用的。现在提前给你。”
福生不解地看着我:“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孩子,”我深吸一口气,“血浓于水。林女士一个人把你找了十八年,这份心意比什么都重要。”
“可是爸…”
“听我说完,”我打断他,“这些年,我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有个完整的家。现在你妈回来了,你应该跟她走。”
福生摇头,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不,我不走。这是我家,你是我爸。”
林雪也站了起来:“王先生,我不是来抢孩子的。我只是想认回我的儿子,想弥补这些年的缺失…”
我看着这对分离了十八年的母子,忽然觉得很疲惫。我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这一天,想象福生遇到亲生父母时的情景。我以为我会嫉妒,会愤怒,会不舍。但此刻,我只感到一种解脱。
“福生,”我抓住他的肩膀,“听我说,我已经五十八岁了,按咱们这儿的说法,我已经’上’了。你妈还年轻,能给你更好的照顾。你马上要上大学了,跟着她,以后的路会走得更顺。”
“可是你呢?”福生紧紧抓住我的手。
我笑了笑:“我?我有我的木工厂,有我的老朋友们。你妈愿意的话,可以让你假期回来看看我。”
林雪连忙点头:“当然,随时都可以回来。而且…而且王先生如果不嫌弃,也可以来深圳…”
我摆摆手,打断了她。我知道她是好意,但那样的场景太尴尬了,我这个粗人,怎么可能融入她的世界?
福生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我不会忘记你的,爸。”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我转身,假装去厨房倒水,其实是不想让他看到我红了的眼眶。
“我… 我去做饭,你们聊。”
在厨房里,我听见他们在客厅小声交谈。福生问了很多关于他外公外婆的事,问他小时候的事。林雪的声音很轻,但很耐心地回答着每一个问题。
饭桌上,气氛有些怪异。我做了几个福生爱吃的菜,红烧排骨,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他最爱的鱼香肉丝。林雪不停地给福生夹菜,眼睛一直红红的。
“王叔叔做饭真好吃。”林雪真诚地说。
我笑笑:“都是些家常菜。”
福生低着头吃饭,一句话也不说。
饭后,林雪说她订了县城宾馆的房间,明天再来。临走前,她递给福生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随时可以打给我。”
送走林雪,家里又恢复了平静。我开始收拾碗筷,福生突然抱住了我。
“爸,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拍拍他的背:“傻孩子,人总要长大的。你妈找了你这么多年,不容易。”
福生摇头:“可是我…”
“去睡吧,”我打断他,“明天再说。”
那天晚上,我没怎么睡着。想起十八年前那个冬天,想起第一次抱起福生时的感觉,想起他上学第一天我送他到校门口,他回头冲我挥手的样子。十八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第二天,林雪果然又来了。她带来了一些福生小时候的东西,还有她父母的照片。
“你外公外婆都很想见你,”她轻声说,“他们一直把你的照片放在床头。”
福生看着那些照片,表情复杂。那是他从未谋面的亲人,却又血脉相连。
林雪看了看我,欲言又止。我明白她的意思,主动说:“福生,陪你妈去县城转转吧,我这还有个活儿要做。”
福生不太情愿地点点头,跟着林雪出了门。
他们走后,我坐在院子里的石榴树下,点了根烟。这是十几年来第一次抽烟。烟草的味道呛得我直咳嗽,但我还是抽完了整根。
福生晚上回来时,脸色不太好。我没问他们去了哪里,聊了什么。只是和往常一样,做了饭,看了会儿电视。
就这样过了三天。林雪每天都来,带福生出去,晚上再送他回来。我能感觉到福生的态度在软化,但他每次回家都会故意提起小时候的事,好像在提醒自己,这才是他的家。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福生考了全县第三名,超出重点线一百多分。他回到家,兴奋地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抱住他,眼泪差点掉下来。
“爸,我想报考深圳大学。”他突然说。
我愣了一下,然后明白了。这是他做出的选择。
“好选择,”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听说深圳的大学很不错,机会也多。”
福生看着我,眼里有犹豫:“你… 你真的不介意吗?”
我笑着摇头:“有什么好介意的?我儿子有出息,我高兴还来不及。”
那天晚上,我们喝了点酒。实际上是我喝,福生从来不沾酒。我有点醉了,絮絮叨叨地讲了很多往事,讲我年轻时的梦想,讲我如何遇见他妈妈,讲我们曾经有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福生安静地听着,眼睛湿润。
“爸,”他突然说,“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我点点头,突然觉得很累。
第二天,林雪又来了。她听说了福生的成绩,高兴得不得了,说深圳大学她有朋友在那里当教授,可以帮忙联系。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那天下午,林雪终于说出了她的打算:“福生,我想带你去深圳看看,实地考察一下学校,也见见你的外公外婆。”
福生看了我一眼,我冲他点点头:“去吧,难得有这个机会。”
晚上,福生收拾行李时,我在院子里给石榴树浇水。这棵树今年的果子特别多,已经能看到小小的青果了。
“爸,”福生走到我身边,“我下周就回来。”
我点点头:“路上小心,到了给我打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又说:“爸,我想…”
“别想那么多,”我打断他,“你妈这么多年找你,不容易。你外公外婆年纪大了,能见见你,也是福气。至于我这里,你放心,木工厂这两年生意好,我忙着呢,没时间想七想八的。”
福生抱住了我:“你永远是我爸。”
我拍拍他的肩膀,没说话。
第二天一早,林雪开车来接福生。她特意买了些当地特产要带给父母,还给我带了盒茶叶,说是深圳那边的朋友送的好茶。
我站在院子门口,看着福生上了车。他坐在副驾驶,摇下车窗,冲我挥手。
“一路平安。”我说。
车子发动了,缓缓驶出小巷。我一直站在那里,直到车子拐了弯,看不见了,才转身回家。
家里突然变得很安静。我看着福生的房间,书桌上还放着他的课本和笔记本。墙上贴着几张他喜欢的电影海报,有点泛黄了。
我坐在石榴树下,手里拿着那盒从没打开过的茶叶。院子里,福生小时候玩过的秋千还在,绳子已经有些老旧了。
邻居李婶子探头过来:“福生出去了?”
我点点头:“嗯,去深圳了,看大学。”
李婶子笑了:“这孩子有出息,考这么好,能上大学了。”
“是啊,”我也笑了,“这孩子从小就聪明。”
李婶子欲言又止:“那个… 听说…”
“嗯,他亲妈找来了。”我平静地说。
李婶子愣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这…这…”
“挺好的,”我说,“福生能有个完整的家,我高兴。”
李婶子看着我,眼里有些同情,但也有钦佩:“老王,你真是…”
我摆摆手:“没什么,人这一辈子,有些缘分长,有些缘分短。我和福生的缘分,这十八年,够长了。”
李婶子走后,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直到天黑。晚上,手机响了,是福生发来的消息:
“爸,到深圳了,这里很热闹,和咱们县城不一样。外公外婆对我很好,一直哭。明天去看学校,我会拍照给你看。”
我回复:“好,注意身体。”
放下手机,我看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觉得很孤独。十八年来第一次,没有福生在家。但我知道,这只是开始。今后的日子,要习惯这种孤独了。
我走进福生的房间,打开他的书桌抽屉。那条脏毛巾和泛黄的报纸还在那里,他没有带走。我突然明白,他是故意留下的,这是我们之间的联系,是过去十八年的见证。
我把这些东西重新放回抽屉,关上门,走到厨房,开始准备明天的食材。
生活还要继续。天亮了,太阳照常升起,我还有木工厂的订单要完成,还有石榴树要浇水。
只是从今以后,这个家,少了一个人。但我知道,福生的心里,永远有我这个爸爸的位置,就像我的心里,永远有这个儿子。
有些爱,不需要血缘。有些亲情,不需要名分。
十八年,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