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会议上 秦铮得知我是老板女儿后 脸色白了又白 我笑问他 后悔吗 完

发布时间:2025-05-07 12:16  浏览量:35

「这些年她做的不错,我不止一次听过你们在我面前夸过她,我很欣慰,现在时机差不多了,刚好 Albert 要去南京,我想是时候介绍她给你们认识了。」

他的目光从重重座位中安静的落到我身上,带着笑意和隐隐的骄傲,他向我伸出手,语气温和地说:「拾月,到爸爸这里来,是时候让大家认认认了。」

我淡定的放下手里的餐巾,笑了笑。

在一片死寂的沉默中,只有秦铮手边的水杯被打翻的声音。

我循声望过去,他表情还算冷静,一边微笑说抱歉,一边用纸巾擦拭桌子,动作不慌不乱,倒也不显狼狈,然后他抬头朝我望过来,脸色些微苍白,看不透眸底深处的情绪。

我收回视线,连余光都没再瞥过去,我只是站起来,在众人神情各异的震惊的目光中朝主座走过去,然后手搭在脸色苍白的李卿卿的座背上,礼貌且轻声说:「李小姐,麻烦让让。」

我听到不知道谁发出来的,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

这顿饭达到想要的目的后,很快散场,我可以想象今晚的事将会在公司引起多大的轩然大波。

我更好奇的是秦铮。

他曾经跟我说:「拾月,人总是想要往高处走的。」

不知道现在,他有没有走在他通往高处的路上。

我没偏头看他,我连一个眼神都懒得递过去了。

只是散场他和失魂落魄的李卿卿过来和我爸爸打招呼离开的时候,我听见他隐忍低沉的问候:「李总、萧小姐,我们先走了。」

我没说话,我爸爸的眼神探究如炬般的落在秦铮脸上,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李卿卿,片刻才笑起来,一副随和的样子:「好、好。」

等包厢里的人都走完了,他脸上的笑才一点点的收敛起来,他望向我:「你和秦铮是怎么回事?」

是的,我在他面前提起过秦铮——刚毕业的时候,不过没和他说我和秦铮在交往,不过以他的阅历,大概也能猜的出来。

我笑起来,迎着李臬审视的目光,冷淡的说:「你不是看到了吗?被李卿卿抢了啊,她妈妈擅长插足别人的恋情,她女儿自然一脉相承啊。」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加重语气说:「爸爸。」

我上一次叫李臬爸爸是七岁。

那时候他刚和我妈妈离婚,在别墅的大门口,我拉着他的袖子,一直在问:「爸爸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和你离婚,你说句话啊。」

他没有说。

小时候不懂,直到稍微大点才知道大人之间的恩怨情仇。

我爸爸和李卿卿妈妈青梅竹马,李卿卿妈妈嫌弃我爸穷嫁人后,我爸爸娶了我妈,我妈陪他白手起家,一点点做大后李卿卿妈妈带着李卿卿离婚出现在我爸面前。

那个时候李臬年轻气盛,对于青梅竹马的嫌贫爱富一直耿耿于怀,但他越耿耿于怀就越难以忘记,长辈间的前尘往事我妈从不细说,在我面前一直给我爸维持着体面。

她是个潇洒体面的人,被背叛后利落离婚。

不过她和李臬离婚后,李臬也没娶李卿卿妈妈,只是养着她,奚落讥嘲她当日的有眼无珠。

李卿卿原名也不叫李卿卿,姓王,大概是为了讨好李臬,她在八岁将姓改成了李。

她和她那个鸠占鹊巢的妈得意飘然,她和她妈不知道我,我却知道她们。

我知道这回事是八岁那年,我瞒着我妈偷偷回到别墅,看到李臬在给李卿卿庆生。

他将十岁的李卿卿抱在怀里,李卿卿的妈妈站在他身边,三个人脸上都挂着笑,仿佛这才是一家人。

那之后我再也没叫过李臬爸爸,甚至很少见面。

秦铮只知道我父母离异,我随母姓,改名字叫萧拾月。

后来就是毕业,李臬让我去他公司,他原话:

「这些年我一个孩子都没有,只有你一个,你妈妈还不懂吗?」

「你是我亲生的,我和你妈妈打下的江山,不给你给谁?」

「你那个阿姨一直想让她女儿进公司学习,我全都挡回去了,拾月,爸爸拎得清。」

我妈是个骨子高傲且清高的女人,她当年和李臬离婚,除了该拿的其他一分没占,我和她不一样,该是我的东西,我凭什么拱手相让?

越是让别人不快活的事,我就越快活。

于是和秦铮一起,毕业入职,从核心业务部门的最底层,一点点做起来。

李臬知道秦铮,关注他,夸他年轻有为,说他前途不可限量,不过是因为,我曾在李臬面前提起过他。

我家庭人事关系复杂,我本来想等到李臬公开那天再和秦铮解释,没想到他给了我一个惊喜。

李臬看着我,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出疲累倦怠的神色,他叹口气,说:「是爸爸对不起你。」

我轻笑,男人本性而已。

我只是突然想到李卿卿之前在茶水间找我示威时说的那番话,她说李臬说秦铮很像年轻时候的他。

我想他们俩确实挺像的——在薄情寡义,过河拆桥这块上。

哦,也一样的没什么眼光。

我再次回公司是在三天后,这三天再劲爆的消息也够公司里的人消化了。

我回去的时候,大家都面不改色,对我一如往常,没有围过来问东问西,只是笑起来比以往热情点,都是职场上的人精,拿捏着恰到好处的那个点。

这倒令我长舒了一口气,态度神色也一如往常。

只有 Bella 生了我的气,埋怨亏她为我担心好久,没想到我是扮猪吃老虎。

最后被我一顿海鲜哄好了。

她掰着龙虾的钳子,问我:「你是真正的千金大小姐,那个李卿卿是什么?」

我没瞒着她,把这其中的事简短的和她解释了一下,她一脸震惊:「天呐,这世上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还冒着大老板千金的名头招摇撞骗,太恶心了。」

「拾月姐,你不在这几天,有好多人偷偷和我八卦,这事情能和她们说吗?我真看不惯李卿卿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是真的也就罢了,没想到不过一只换太子的狸猫,也不知道她在得瑟些什么。」

我替她剥了块龙虾的腿肉,含着笑随口说:「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有人问起,你想说就说好了。」

我没有低估 Bella 的战斗力,不过一个下午,全公司都知道李卿卿的底细了。

我去财务部走项目审批预算的时候,看见李卿卿站在芬姐的桌子前。

芬姐蹙着眉,指着预算报销表,问李卿卿:「为什么你买的包还要走公司账目报销?这个审批不通过,另外其他报销项目建议你再仔细看看核对一下,不要什么私人物品都走公司账目报销。」

她的脸色在芬姐的话音里变的有些难堪,然后拿起桌子上的报销表,临走前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仿佛是我指使的一样。

我没说话。

自从李臬公开我的身份后,我就开始接触公司所有条线,这样会对公司的宏观发展有个更清楚的了解,当然,秦铮也没有升上总监,暂时还是由 Albert 在南京遥控。

我出来后,我经理的位置倒是空出来了,Bella 还需要再历练磨磨心性,所以另外从其它大公司挖了一个业务经理顶替我原来的职位。

人事变动确认下来后公司相熟的人都发微信或者短信恭贺我,只有两个人例外。

不知道心虚抑或是其它,从我回公司后,秦铮和李卿卿就一直躲着我。

其实大可不必,我精力有限,冗杂的公司事务要一点点上手,实在分不出时间去关注他们。

更何况,桥归桥,路归路,到底不是一路人。

但他们可能不这样想。

李卿卿先来找我,同样空无一人的茶水间,同样的咖啡豆,只是她的表情从盛气凌人、趾高气昂变成了愤怒。

她站在我身后恨恨的说:「虚伪。」

我没理她,她继续说:「当初你妈装成一副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一走了之,还说什么老死不相往来,我还以为你们是真的对李家的资产不上心呢,没想到这样虚伪,装出这样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其实私底下还不是争着抢着回来。」

「你们要是真的高尚不在意,看不起爸爸的资产,就应该走的远远的。」

「嘴上一套,心里一套,真是虚伪、恶心。」

这话把我逗笑了,事实上我也真的笑出来,我其实很不想和不聪明的人打交道,尤其是李卿卿。

Bella 曾经还问过我有没有想好怎么整李卿卿,这话说出来可能没人信,我压根没想过整她。

因为只要她在公司一天,自然有旁人给她难堪。

她在公司,痛苦的绝对不会是我。

她除了曾经在秦铮那里在我这刷过点存在感,从始至终,我都没将她当成过对手。

她不够格。

我看着她,目光温和,宛如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李卿卿,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蠢话了。」

「看看你这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只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你这个表情倒像是被我剜肉割心一样痛心疾首。」

「我要是你,就回家劝劝你妈妈,想想新的手段去笼络老爷子的心。」

「真可怜,这么多年,你们母女俩费尽心思的讨好巴结李臬,到头来除了每个月稀薄的那点生活费,连套房子都没捞到。」

「不过你放心,我接手掌管公司了你和你妈那点生活费也是不会断掉的,算是你和你妈尽心哄老爷子开心的辛苦钱,应该拿。」

她的脸色在我的话里青了紫,紫了青,最后惨白一片,不知道又想到哪里,嘴角又笑起来,仿佛找到了攻击我的利器:

「我说不过你,可是萧拾月,我也不是一无所有,你爱了七年的男朋友,现在不还是我的。」

我眼皮都没抬:「垃 圾就应该待在垃 圾桶里,他是你的就是你的,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我想李卿卿选中秦铮,或许是喜欢他,但又或许,在她眼里,秦铮是公司领导层里最年轻的经理,李臬又对他青眼有加,她或许是认为秦铮的前途远不止一个部门总监而已。

她需要在公司站稳脚跟,秦铮是她最好的帮手。

我想,从某一方面来说,秦铮和李卿卿确实蛮配的。

他们虚张声势的相互利用,相互谋求,最后一无所有,大失所望。

想到这里就令人发笑。

说完我是真的烦了,耐着性子得体又温和的看着她:「这是我最后一次对你好脾气,李卿卿,希望你识趣点,在公司夹着尾巴做人,不然我和你保证,我不是一直这么好脾气的。」

她被我说的泫然欲泣,可惜我不是秦铮,做不来怜香惜玉的事情。

我站在原地含着笑欣赏她噙在眼里的泪,在心底感慨,这眼泪真是赏心悦目啊。

秦铮的离职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实在想不到他留下的理由。

他所有的离职手续走的都是正常流程,我没过问过,直到他所有的流程都走完,在离开公司的最后一天,不知道为什么给我发信息,问我可不可以谈一谈。

我不知道我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在李臬公开我身份那天晚上,他同样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跟我说在我家楼底下等我,刚好那几天李臬让我回大宅住几天,他要跟我梳理一下公司的人际关系。

我没回自己的住宅,同样也没回他消息。

后来他就识趣的没有再来烦我。

这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最后的告别,即使我没回他消息,他还是过来找我。

我其实一直钦佩他身上某种气定神闲的气质,或许这是能成功的人都会拥有的特征,他能假装的就像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些不堪的背叛一样。

他如此淡定,让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我的记忆出现了偏差。

他的眉眼冷峻,看不大出什么情绪,甚至宛若老友一样噙着笑,站在门口问我:「聊聊?」

我缄默,他走进来,递给我一杯咖啡。

我接过来,我们并肩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夜幕低垂,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灯火璀璨,从透明的玻璃望出去,宛如置身银河星空一样。

我听见身边的秦铮喟叹一句:「还记得我们刚来上班的时候吗?」

那是将近五年前了,刚毕业的两个大学生,也是同样站在这样的高层俯瞰窗外的灯火。

那时候他怀着雄心壮志入职准备大展拳脚,却被安排最不起眼的打杂工作。

后来他凭借自己的能力拿下一个百万的大单,我还记得他捂着喝酒喝到疼痛的胃,却还惨白着脸兴奋望着我的时候的样子,他说:

「拾月,我会在这个城市给你一个家。」

后来这个大单成了他上司的业绩,他只拿到 500 元的奖金。

他拿着这 500 元请我吃了一顿火锅,他坐在我对面,热气腾腾中,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记得他的声音,那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类似不解的茫然,他问我:

「拾月,我们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呢?」

那顿饭后我去找了李臬,自从他和我妈离婚,我妈就没再见过他,更不要说他的钱他的资源,即使他给我一张不限额的银行卡,我和我妈也从未用过。

那是我第一次求他,为了秦铮。

我还记得李臬惊喜的表情,对我肯找他帮忙他无疑是欣喜的,但我也记得他意味深长的话:「拾月,在社会上打拼,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应付不了,需要我帮忙,那他就不配成为我李家的女婿。」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到底是注意到秦铮,在一些公开场合赞扬了他几句。

上头的喜好就是指明灯,秦铮其后的事业自然水到渠成,他自己也聪明有能力。

我们熟稔对方就像熟稔自己掌心的手纹一样,所以他有任何的变化都瞒不了我。

「前四」他像古代高中的状元一样,想通过「公主」的青睐一步登天,这或许就是他心理意义上的出人头地。

他的语气从前尘往事的时空间隙中扑面而来,带着怀念的喟叹:「我们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我嗤笑:「秦铮,不要和我打往事的感情牌, 我理解你之前良禽择木而栖的举动,但现在,你别再让我看不起你。」

他也笑了,偏头专注的看着我, 没再继续说下去, 过了半响, 他嘴角的笑意一点一点收敛起来,神情中透露着几分认真:「普通朋友也没办法当了吗?拾月,我背叛过你,你隐瞒过我,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秦铮。」我叹口气,毫无波澜的回望他。

「我不知道你所谓的扯平是什么意思。」

「你口中的扯平是建立在我是李臬的女儿的这个身份上, 你是真的从来没有想过吗?如果我不是李臬的女儿,那么如今我是什么下场?」

「我看着你和大公司董事长的女儿暗渡陈仓,郎情妾意,而我在你们的势力和威压下不得不选择辞职,根据竞业协议,我甚至不能从事同行业的工作。」

「我这些年的积累,这些年的工作,这些年的打拼,全成了你和李卿卿恩爱脚下的垫脚石。」

「我在街头喝着冷风失魂落魄的流离失所的时候,我想你和李卿卿,应该会在市中心的高楼大厦享受最为美好的人生吧?」

「秦铮, 你现在告诉我, 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你觉得,我们能怎么扯平?」

最后我望着他苍白失神的脸,微微笑起来, 疏离又淡漠, 我礼貌的说:「秦铮, 没有什么扯平, 你欠我的,这辈子都欠着, 而我没准备宽宏大量的原谅你。」

「以后尘归尘,土归土,再遇见, 也不过是陌路人罢了。」

说完我没再浪费时间和他继续废话,我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客气的说:「你该走了。」

秦铮离开的背影有些踉跄, 这些年,我已经很少看见他这样狼狈的样子了。

可这是他自己选的路。

后来在行业峰会上, 我遇见过秦铮一两次。

那时候我已经接手李臬的位置, 走到哪里都是众星捧月, 他站在人群外,在新的公司新的起点重新一点点往上爬。

连和我搭话的资格,都没有。

再后来是在和李臬吃饭的时候, 偶尔听他提起过李卿卿的感情,说她被人骗财骗色,一点脑子都不长。

我不知道秦铮和李卿卿是什么时候分的手,不过因利而聚的两个人, 因利而散并不令人意外。

我端着茶杯望着开的姹紫嫣红的花园。

四月春深,原来已经又一年春过了。

前尘往事,早已轻舟已过万重山。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