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历董事会上,林晓棠甩出亲子鉴:谁才是真继承人?
发布时间:2025-07-08 04:10 浏览量:25
会议室的空调开得太凉,我盯着林晓棠手里的文件,后颈倏地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穿了件墨绿真丝衬衫,领口别着我去年飞巴黎挑的珍珠胸针——那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的礼物,她说像极了刚摆早餐摊时,她蓝布围裙上的盘扣。
"各位董事,"她将文件推到投影仪前,"今天我来,是要明确陈氏餐饮的继承权。"屏幕亮起的瞬间,后排财务老张倒抽一口冷气——那是张亲子鉴定报告,姓名栏写着"周明远",关系栏赫然写着"生物学父亲:周建国"。而周建国,是我亲哥,三年前因车祸去世的。
"根据公司章程,"林晓棠的声音比平时高了两度,"我是周明远的法定监护人,也是周建国的唯一遗产继承人。陈默先生,您名下的51%股权,该转到明远名下了。"
我捏着茶杯的手发颤,杯壁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三个月前我还陪她去医院做产检,她摸着肚子说:"等明远上小学,咱们把幼儿园旁边那间铺子盘下来,开家小面馆,就卖你最会熬的骨汤。"怎么眨眼间,就成了"周建国的遗产"?
"晓棠,"我压着声音稳住情绪,"公司法人还是我,股权变更需要董事会三分之二同意。"
她笑了,眼尾的细纹跟着颤动:"陈默,你当我这三年在幼儿园当老师是图清闲?上个月我刚拿到周建国的遗嘱公证书,他早把股权转到我名下了。"她从包里抽出红本本拍在桌上,"再说了,去年冬天你说要给哥哥立遗嘱,我陪你在公证处排了三小时队,你忘了?"
会议室炸开了锅。老张拍着桌子喊:"陈总,这情况得请律师!"我盯着林晓棠,她涂着豆沙色指甲油的手正把亲子鉴定往我这边推,像推着块烧红的炭。
记忆突然闪回2015年冬夜。我和晓棠在夜市摆早餐摊,她凌晨四点起来揉面,我蹲在煤炉前守着骨汤。有天飘着鹅毛大雪,她端着热粥给流浪汉,汤洒在围裙上,我急得直搓手:"傻不傻,自己手都冻红了。"她吸着鼻子笑:"我哥以前也总给我留热粥,他走了...我就想替他接着做。"
后来我们攒钱开了第一家早餐店,再后来连锁到二十家。晓棠管财务,我跑门店,日子刚有起色,我哥周建国查出身患尿毒症。晓棠把刚收的加盟费全取出来,眼睛亮得像星星:"先救建国哥,钱慢慢赚,咱们是一家人。"
谁能想到,我哥走的前一晚,拉着晓棠的手说:"晓棠,对不住你。当年要不是我非说要帮你弟治病,你和陈默也不会耽误结婚。"晓棠哭着摇头:"建国哥,你救过我命,我早把你当亲哥了。"
"陈默,"晓棠的声音将我拽回现实,"明远不是我初恋的孩子。"她掏出张泛黄的照片,2010年冬,穿红棉袄的晓棠怀里抱着襁褓,旁边站着穿军大衣的周建国——他怀里还抱着个纸箱,里面蜷着只瘸腿流浪猫。
"这是明远百天照。"她指尖抚过照片,"那年我被渣男骗了,怀孕又遇车祸。是你哥在医院守了我三天三夜,说'晓棠,孩子要是我的,我认;要是别人的,我帮你养'。后来检查是男孩,他说'我周建国没孩子,就当自己生的'。"
我脑子嗡地一响。三年前哥车祸,抢救室门口晓棠哭着说:"建国哥最疼明远了,这孩子以后可怎么办?"我拍着她背说:"有我和你呢,咱们就是明远的爸妈。"
"你哥的遗嘱里写着,"晓棠翻开文件,"明远是陈默和林晓棠的养子,但股权由我代为保管,直到他成年。"她突然笑了,眼泪却砸在文件上,"可你上个月说要再婚,说你妈催得急,说你妹家孩子该上贵族学校了。"
我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上周三,你妈来店里找我,说'晓棠啊,陈默最近总说你太强势,你们这日子过不下去了'。"她擦了擦眼泪,"我翻了你手机,看到你和小陆的聊天记录——她说'你公司快上市了,到时候我当陈太太多体面'。"
会议室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我想起小陆,公司新招的法务,扎着高马尾,说话细声细气。上周她帮我改合同,指尖碰到我手背时,我鬼使神差说了句:"晓棠要是有你一半温柔就好了。"
"陈默,"晓棠把股权文件推到我面前,"我不是要抢你的公司。你哥走前说,明远是咱们共同的孩子。可你最近总说'等上市了就分',说'你管财务太严,让小陆接手吧'。"她吸了吸鼻子,"我查了,你早把明远的学区房过户给你妹了,说是'怕我万一离婚,孩子没地方住'。"
我喉咙发紧。上个月我妈说:"你妹家那套学区房该过户了,晓棠现在管钱,万一...咱们得给孩子留条路。"我鬼迷心窍签了字,想着反正晓棠不会离婚,谁知道...
"其实你哥早留了话,"晓棠从包里拿出个U盘,"他说'晓棠要是受委屈了,就把这个给她'。"她把U盘插进投影仪,画面里是我哥坐在病床上,明远趴在床头玩玩具车。
"陈默,"我哥的声音带着病号特有的沙哑,"我知道你俩不容易。晓棠跟着你从摆摊到现在,受了不少苦。我走了,明远就托付给你们。要是哪天你俩过不下去了,股权归晓棠,房子归明远,别让他觉得...自己是累赘。"
画面里的明远突然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喊:"叔叔,我要吃你熬的骨汤!"我哥笑出了眼泪:"好,等叔叔好了,给你熬三大锅。"
会议室里有人抽鼻子。老张拍了拍我肩膀:"陈总,当年你俩在夜市摆摊,我天天去买豆浆,晓棠总多给我盛半碗,说'大冷天的,暖乎点'。"
我跌坐在椅子上,眼前全是晓棠的样子:凌晨四点揉面时沾在头发上的面粉,我发烧时她熬的姜茶,明远第一次喊"爸爸"时她红了的眼眶。原来我以为的"理所当然",都是她拿真心堆起来的。
散会时,晓棠把文件收进包里,抬头时眼睛肿得像桃子:"明远今天在幼儿园画了幅画,说要送给爸爸。"她从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画纸,上面歪歪扭扭画着三个小人,手拉手站在早餐店前,旁边写着"爸爸、妈妈、明远"。
我接过画纸,手指触到她指尖的温度——和七年前冬天,她端着热粥递给流浪汉时一样暖。
晚上我去了幼儿园,明远正蹲在沙坑里堆城堡,看见我就扑过来:"爸爸!妈妈说你今天没和叔叔吵架,是不是要陪我搭城堡?"我蹲下来,他把沾着沙子的小手塞进我掌心:"妈妈还说,等我生日,要吃爸爸熬的骨汤面。"
晓棠站在滑梯旁,阳光照得她发梢发亮。我走过去,喉咙发涩:"晓棠,我...我明天就去改股权。"
她没说话,只是把明远举起来,让他趴在自己肩头:"明远,爸爸要给你讲个故事,关于三个小人手拉手,还有好多好多热粥的故事。"
回家路上,明远在安全座椅上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晓棠突然说:"陈默,你哥走前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是没教会明远说'谢谢'。"她侧头看我,"可我觉得,该说谢谢的是我们。"
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后视镜里,明远的小拳头还攥着那张画纸,边角已经磨得起了毛。
你说,有些东西要是早明白十年,是不是就不会走那么多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