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看不起我,我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幸亏这白眼狼不是我亲生的

发布时间:2025-07-19 01:49  浏览量:33

又一次听到朋友开玩笑说女儿长得不像我后,终于,我下定决心,偷偷做了亲子鉴定。

结果没有任何反转,也没什么意外,女儿果然不是我的。

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反而让我松了口气。

毕竟,这女儿我掏心掏肺养大,可每次她看我,都带着嫌弃的眼神,说什么:“你比不上向叔叔一根手指头,要是能选,我才不要你当爸爸!”

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幸亏她不是我的孩子。

............

女儿诗诗在学校出了点事,班主任李老师气呼呼地给我打电话,让我赶紧去一趟学校。

那时候我正翻看着手里的亲子鉴定报告。

视线落在结果上,确认诗诗不是我亲生的那一瞬间,我竟然感到出奇的平静,甚至有种卸下重担的轻松。

于是我对李老师说:“不好意思,李老师,我和诗诗她妈正在协议离婚,孩子的抚养权归她,她不让我见诗诗。以后这种事情,麻烦您直接联系诗诗她妈。”

李老师愣了愣,原本激动的语气也变得诧异。

我能理解她的错愕。

毕竟诗诗小学以来,不管是家长会还是学校活动,甚至接送孩子、和老师沟通学习生活,我几乎承担了所有。

这事情她只知道诗诗她妈叫薛宁,是某公司老总,平时工作忙,其他一无所知。

我也就安慰了她几句:“诗诗她妈虽然忙,但毕竟是孩子妈妈,您联系她,她会来处理的。”

和李老师的对话刚结束,薛宁立刻打电话过来,一开口就是指令:“诗诗那边出了点事,校方非得家长到场,我有个会议没空,你去学校处理一下。”

她这理所当然的口气让我忍不住想笑,

“薛宁,咱们都在走离婚程序了,这种事你最好记住,不是我出面。”

她听我这么一说,脸色有点不太好:“那又怎么样?别说现在还没离婚,就算离了,难道孩子就不是你的吗?”

我看着手里这份亲子鉴定,冷笑一声:“你忙没空去,诗诗不还天天念着向叔叔呢。”

电话那头薛宁沉默了两秒,忽然问:“所以你是不是因为介意向洋,才一直跟我们闹别扭?”

她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诗诗才三年级,才九岁,这些话都是孩子的玩笑,你老记着没意思啊。你可不止是个男人,还是成年人,心眼这么小,你觉得正常吗?”

“再说了,向洋就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跟你解释过无数次了,他顶多算我一个男闺蜜,你跟他较什么劲儿?”

男闺蜜?呵。

我把亲子鉴定扔桌上,讥讽道:“你有这功夫给我打电话,倒不如早去学校处理你女儿的事。你愿意去不去,我是绝对不去的。”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其实,从大学开始我和薛宁谈恋爱的时候,我就知道她身边有个叫向洋的“男闺蜜”。

当时我还吃过不少醋呢。

薛宁死活说他们俩就是纯洁的友情,和男女感情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当时没多说什么。

可她俩约会,十次里面有八次她都要带着向洋。

我受不了了,向薛宁提了分手。

薛宁这才慌了,跟我道歉,说是她自己没把握好界限,以后会改。

我说那就得把向洋给我删了。

没人能接受女朋友身边还有那么一个亲密的男性朋友。

可她皱着眉头,犹豫了半天,才说:“其实……向洋性取向有点问题,除了我,他几乎没有别的朋友,我们一起长大的,亲如家人,你让我和他断绝关系,我做不到啊。”

接着她还举手发誓,说她和向洋之间绝对没男女感情,完全像异性的姐妹一样。

我本来对向洋的行为有些疑虑,心里半信半疑,观察了好一阵子,才发现他确实举止有点娘炮,于是才放下了心。

后来大学一毕业,向洋就出国去读书了。

好多年没回来,我和薛宁结婚了,他也只是走个形式,礼到人不到。

时间久了,这事我也渐渐淡忘了。

直到去年,向洋回国了。

一回来就直接住进了我们家。

那会儿我妈生病了,我请了两个月假回老家照顾她。

在这期间,向洋一个大男人住进咱家,居然没人跟我提这事,连我女儿诗诗都没说一句,平时她每晚都会跟我视频通话。

你能想象我后来看到向洋突然出现在家门口的那份震惊和愤怒吗?

当晚薛宁下班回来,我俩就吵了起来。

可薛宁完全没觉着这是大事,反倒觉得我小题大做。

她说:“他不过来住两天,你怎么老往坏处想?我和他要真有啥事,还能这么光明正大地让你看到?”

诗诗听着我们吵架,也站薛宁那边,说:“爸,你这样太过分了。你不在的时候,向叔叔都帮我辅导作业,还带我出去玩。他帮你分担了照顾我的责任。”

“你不感谢他还凶他,跟妈妈吵架,妈妈养家已经很辛苦了,你还让妈妈心烦,我讨厌你!”

“你根本比不上向叔叔,话多又爱训人。要是能选,我才不要你当我爸呢!”

那一刻,我真像被一盆冷水泼透了全身。

薛宁是上市公司高管,工作比我这个职校讲师忙多了,脾气也不太好,哪怕孩子一哭她就烦躁。

女儿刚出生时,为了防止薛宁产后抑郁,基本上都是我在带。

诗诗爱夜哭,离不开人,是我整宿没睡觉抱着哄的。

喂奶、冲奶粉、换尿布、洗澡,几乎全是我上手的。

结果,薛宁坐月子胖了整整八斤。

我瘦了整整十斤。

月子一结束,薛宁就急着回职场,怕被别人抢了她的地盘。

孩子全都扔给了我照顾。

她小时候营养不良,总是生病,去医院挂号、看病、陪床,都是我一人扛着。

到了上学年龄,我更是一点都没松懈,帮她挑学校,陪她跑各种入学考试。

这女儿这么用心养大了,平时她跟那个平时都不怎么管她的妈走得近也就算了。

可向洋算什么东西?

不过才认识两个月的叔叔,也能让她的心偏成这样?

我盯着诗诗,头一次觉得她真有点自私。

更恶心的是,向洋他明明得到了我老婆和女儿的支持,

可他居然装得一副死绿茶样儿,一副委屈的样子说:

“老林,咱毕竟都是男人,我理解你的难受,对不起,我这就搬走,你们一家人千万别为我吵架。”

看上去像是在劝架,实际上完全是火上浇油。

薛宁和诗诗看我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冷了。

我火了,大声吼:“闭嘴!”

手都攥紧了,差点给他一拳。

结果薛宁却冲上去挡着向洋:

“林逸书,你要敢动我朋友一根手指头,马上从这儿滚出去!”

诗诗也站出来帮腔:

“对,这房子是妈妈买的,她有权决定谁能住,爸爸你没资格管!”

“爸爸你不在的时候我们天天都挺开心,你一回来,全家就乱套了,我不想看见你!”

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刀狠狠扎了一刀。

“……好,好,好,你们才是家人,我不识趣,不该回来。”

我拉着行李转身走了,在外面住了一整周。

母女俩没人给我打电话。

直到诗诗发烧,在医院没人照顾,还疯狂抗拒护工靠近,

薛宁才没办法来找我,跟我道歉。

“你走后,向洋也搬走了,他让我替他跟你说声抱歉。我也反思了,那天确实没考虑周全,毕竟你也是家里一份子,你快回来吧,诗诗也想你了。”

看在孩子的面子上,我这次忍了。

虽然向洋搬出我们家了,可他留下的痕迹却无处不在。

家里常用的洗浴用品全换成了些我都不知道名字的国外牌子。

诗诗说那是向叔叔换的,特别好用,让我以后都用这个品牌。

客厅里还多了两个造型怪怪的花瓶,跟我们家的新中式装修一点都不搭。

薛宁说那是向洋特意从国外艺术展带回来的后现代主义珍品,让我别随便乱动。

家里哪儿都不让我碰,那里也得小心翼翼。

明明这是我家,可我心里却老觉得像是被束缚住了。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向洋搬出去之后,经常约薛宁带着孩子出去玩。

薛宁刚开始因为工作忙推辞了几次,但久了也渐渐不拒绝了。

甚至后来,只要向洋一约,她宁愿提前加班把工作做完,也要答应。

可当我说一家三口要一起出去,她就说工作忙、太累,周末只想在家躺着。

行,那我就跟他们一起去吧。

结果薛宁脸色一变,说:“都是我朋友圈里的人,你可能不太适应。”

看我脸色不好,她又赶紧安慰我:“没事的,我都带着诗诗呢,孩子都在我身边,不可能出什么事,你放心吧。”

“放心放心。”

她每次都只会说这句没温度的话。

我忍不住跟朋友们吐槽这事。

一个朋友笑嘻嘻地说:“你要不要给孩子验个DNA?我早觉得诗诗和你长得不太像,也不太像你老婆。现在又冒出个向叔叔,别真被人戴了绿帽子,白养孩子了。”

我脸色顿时变了。

他马上反应过来,急忙道歉:“我这嘴欠,是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

我勉强笑着摇头:“没事,我不怪你。”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诗诗长得不像我,这事儿不止我朋友跟我说过其实我妈也无意间提过好几次,她说:“都说儿子像娘,女儿像爹,可我怎么看你女儿一点儿不像你呢?你小时候多老实,诗诗心眼儿倒还挺多的。”

诗诗上幼儿园那会儿,被诊断出患有多动症,也就是 ADHD。

她一不顺心就大吵大闹,缺乏耐心,脾气暴躁,就算你让她往东,她偏偏要往西。

这样的性格让人挺头疼的。

我妈看着我一个人带孩子,心里特别疼,偶尔也会帮我带带诗诗。

可多动症孩子不好管教,弄得我妈都忙得够呛,久了她也就不怎么喜欢诗诗了。

我本来一直觉得我妈总念叨诗诗不像我是有偏见的,可当我朋友也说诗诗不像我时,我突然感觉像被当头一棒打醒了。

一些我以前没在意的小事,突然全都涌上心头。

我和薛宁结婚一年后,就想趁年轻赶紧要孩子。

去做检查时,我被查出少精症,医生说我想要孩子不容易。

为了孩子,我治疗了一年多,备孕半年,结果薛宁就是没怀上。

我本来都差点放弃了。

没想到后来薛宁居然怀孕了,生下了诗诗。

我当时还以为这是老天给我的意外恩赐,就没再去医院复查过。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薛宁曾告诉我,怀孕前她去英国出差好几次。

更巧的是,向洋留学的地方也正是英国。

这让我心里开始生出怀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最后长成了一棵高大的树。

决定做亲子鉴定,是上个月的事。

那天,向洋又像理所当然地出现在我家,穿着我的围裙,给薛宁和诗诗做了一顿精致的烛光晚餐。

我下班回家,看见这一幕,心里一阵恍惚,竟然觉得他们三个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看到我回来了,向洋故作惊讶地扫了眼桌上只有三份的牛排,抱歉地说:“哎呀,我这记性,忘了买老林的牛排了。”

“不然,你吃我的这份吧!”

诗诗举着刀叉,没等我开口就大声说道:“向叔叔,你别管我爸,他根本不喜欢这些东西!我爸很土,吃不了西餐!”

薛宁拍了拍向洋的肩膀,笑着说:“没事啦,向洋喜欢吃面,让他自己煮一碗就好了,你别多心。”

他们三个人说得热热闹闹,一个人也没再看向站在玄关的我。

我从这里往他们那边看去,诗诗紧靠着坐在向洋旁边,两人侧脸的轮廓竟然几乎一模一样。

就是这一眼,让我下定了决心,和薛宁离婚。

那个瞬间,我也决定一定要做亲子鉴定。

如果诗诗是我的女儿,抚养权我会拼命争取。

要是她不是,那她和薛宁,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我提出离婚的时候,薛宁根本没把这当回事,甚至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直到她看见我拿出已经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她才既不可思议又带着怒意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离婚协议?”

我还没开口,她连珠炮似的质问我:“好好的,你干嘛突然提离婚?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林逸书,说实话,你他妈是不是找小三了?”

她抢过我的协议,一把撕成碎片,一点儿也没看。

面对她的倒打一耙,我反倒笑了:“我找小三?你才是那个人吧?出去玩都玩不过瘾,居然还光明正大带回家。”

她皱了皱眉,想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向洋?”

她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跟你解释过好多遍了吗?他就是我..........”

“男闺蜜,我知道。”

我打断了她。

“我累了,不想和你纠结你俩到底什么关系。反正你和诗诗都更喜欢他,你们三个自己过呗。”

薛宁气得笑了:“你这话不就是酸话吗?还拿孩子来较劲?”

“说实话,你离开的那两个月,向洋真的一直陪诗诗,你也知道诗诗的状况,他帮了我很多,你不能因为诗诗最近喜欢他就恨他吧?诗诗只是个孩子,谁对她好她喜欢谁,这很正常。”

我没再说什么,直接拿出那叠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协议你随便撕,可你别把我提离婚的事当儿戏。”

看到满桌子的离婚协议,薛宁气得脸都黑了,嘴里阴沉沉地说:“行行行,你要离婚就离吧。”

“你那职校讲师的工资,能养得起诗诗去明星工作室学舞蹈吗?离婚的话,孩子归我管!以后你别想见诗诗!”

她以为拿抚养权吓我,我对诗诗付出了这么多,爱得深沉,怎会轻易让步?

可惜她根本不了解我。

这一年,我为了向洋,早就把对她的感情耗尽了。

以前一直没提离婚,只是为了孩子着想。

现在孩子都可能不是我的,我再也没有理由留恋这段婚姻。

也许正是她拿诗诗来说事,反而让我毫无感觉。

薛宁气呼呼地摔门走了。

下午,我收到了向洋发来的信息,语气假惺惺:“老林,阿宁让我去接诗诗,还说她今晚要带诗诗去我那住。”

“不过你别怕,我了解阿宁,她虽然脾气暴烈,但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劝劝她,让她跟你道歉,这事儿就算翻篇了。”

他这话里话外都在炫耀薛宁听他话,我倒不信她没感觉出来。

幸好我现在已经死心了。

向洋说多少话,都激不起我一丝涟漪。

我干脆把他拉黑了。

薛宁带着诗诗搬去向洋那住后,我们之间的冷战正式开始。

她迟迟不签离婚协议,办手续的事儿也拖着不干。

我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去民政局,她总说忙,推三推四。

这还真笑死人了。

我们之间还有感情的时候,她用“很忙”当借口推脱;感情没了,婚姻也走到头了,她却还拿“很忙”来糊弄我。

我催得多了,薛宁干脆把我拉黑了。

要不是今天李老师给她打了电话,她估计还懒得联系我。

事实证明,薛宁这种长期不管孩子教育的家长,根本就没法和学校好好沟通。

李老师又一次打电话过来,语气比之前还气愤:“诗诗爸爸,你还是过来一趟吧,孩子她妈根本处理不了这事。”

其实,我已经知道诗诗根本不是我的女儿,懒得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

但李老师气得不听劝,一顿唠叨,耐心讲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才让我明白,诗诗闹出的事情竟然是校园霸凌。

她带头孤立、欺负班上一个先天兔唇的小女孩,那个孩子叫王苗。

李老师说,王苗三岁时父母双双车祸身亡,现在被年迈的爷爷照顾,家境非常拮据。

三年级了,还没做唇腭裂的修复手术,因为外貌上的缺陷,王苗一直没什么朋友。

校园霸凌这种事严重到不行,李老师想通知家长们面谈。

我没去,薛宁也没去,最后去了的是向洋。

结果向洋为了讨诗诗开心,完全偏袒她。

李老师已经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了,向洋却死撑着。

他还说了句经典的:“老师,您说话不能太武断,事出必有因,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

“或许您看到的是诗诗欺负别人,可您没看到背后的故事。别忘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一个巴掌拍不响。”

总结来说,他就是在挑拨说受害者有问题。

李老师本来想让大家沟通沟通,让孩子认个错的,结果向洋这个态度直接把事情给闹大了。

气得李老师把这个事情上报给了校长。

这所学校是市里排名前三的公立小学,是教育局倡导杜绝校园霸凌的模范学校。

事情才刚刚开始变得复杂。

王苗成绩特别棒,是社区妇联重点帮扶的孩子,家里也特别支持她,专门安排她来我们这儿读书。

校长一听这个情况,立刻警觉了,受害者身份加分,社区又帮扶,这事情闹大了,学校肯定得背锅。

校长直接出马,严肃地让诗诗和向洋必须给王苗道歉,否则就要处分。

可你知道吗,诗诗是个 ADHD 患者,情绪对抗特别严重。

虽然这几年在我耐心调教下,她有所收敛,但一遇到突发状况,要是沟通没跟上,她就特别固执,暴躁起来简直挡不住。

看来,不让她道歉简直是奢望。

果不其然,诗诗情绪一下爆发,说的话比原来更过分:“我没做错!凭什么非得让我道歉?她丑得跟怪物似的,难道我说错了?”

“我才不像你们这些大人那么虚伪,明明就是丑,还要假惺惺地夸她漂亮!”

“我就是不认错!她这怪物最好滚出班级,我不想每天看见她!我要她退学,退学!”

这话一出,校方眼看诗诗完全坐实了欺负同学的真相,事态就更严重了。

校长死死拽着向洋不放,非得让他给个说法。

向洋无奈,只好给薛宁打了个电话。

薛宁只好放下手头公司里的事,匆匆赶到学校处理这档子事。

可惜她因为学校这事耽误了重要工作。

再加上向洋一顿东拉西扯的胡说八道,薛宁一开始就以为学校跟他合伙在欺负诗诗。

结果到了学校,她根本没听校长和班主任怎么说,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叠现金往王苗手里一塞,

“不就是要钱嘛?我女儿打伤你的,这钱赔你够了吧?”

说实话,这种甩钱的举动,别说三年级的小学生了,哪个成年人都受不了这份侮辱。

校长当即怒了,直接骂薛宁,要求诗诗退学。

班主任李老师也急得没辙,她想了想,觉得诗诗毕竟有点特殊情况,还是希望我能帮忙,给孩子留条后路。

“诗诗妈妈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她就是不讲理,这样下去不是害孩子么?现在校长都要求家长把诗诗带回家,诗诗妈妈偏偏不同意,居然还说要去教育局告我们。”

“我看再这么硬碰硬,诗诗迟早被开除了。”

“诗诗这事定性为校园霸凌没错,就算她妈妈去投诉,我们只能按规矩处理。别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诗诗能进这学校也不容易,您忍心看着您女儿就这么被退学吗?离婚是大人之间的事,孩子不该被牵扯进去。”

我听她这么说,忍不住笑了。

李老师说得没错,诗诗能进这学校确实不容易。

她作为班主任,比薛宁这个甩手掌柜更清楚我为诗诗付出了多少心血。

诗诗在幼儿园时,就被查出有多动症,原因也是她当时在幼儿园里横着走,脾气暴躁,稍微不顺心就推搡同学。

还有一次硬是不肯午睡,甚至抓伤了照看她的老师的脸。

老师们明里暗里跟我说过好多次孩子家教的问题,可薛宁根本不当回事,觉得孩子小不懂事,长大了自然就好了。可我学过一点行为心理学,本能觉得诗诗的行为不正常,于是顶着薛宁的反对,带她跑遍全国几个儿童医院。

最终确诊,她确实患有较严重的多动症。

这城市里名校的录取条件又严,不光成绩要好,还得面试,有的甚至要背调,想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诗诗这个毛病,让她面试了好几所小学都没被录取。

最后只有现在这所实验小学给了她一个名额,前提是必须控制好情绪,不能影响到别的学生。

为了让诗诗能正常融入集体,我不仅一个个跟班主任和任课老师打招呼,还请他们吃饭做关系,更一直带着她去医院复诊。

医生建议给她找项运动特长,不光能消耗她过剩的精力,还有助于提升注意力,对多动症有好处。

于是我陪她试了无数次,终于发现她最喜欢跳舞。

她手长脚长,身体柔韧度也不错,天生就适合这行。

我也花了大力气托人找关系,让她拜了知名舞蹈老师做师傅。

难得的是,诗诗也真的喜欢跳舞。

这几年跟着老师系统地学下来,她的注意力慢慢能集中,脾气也没以前那么刺儿猬了。

学校里的成绩也渐渐提升,还有了几个相处挺好的朋友。

可多动症毕竟是个长期的折磨,行为矫正和治疗都不能松懈。

可自从向洋回国后,情况就变坏了。

他带诗诗出去玩,舞蹈课不去了,连两周一次的儿童心理治疗也不见了。

为了讨好诗诗,他干脆放任她的脾气和任性。

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好习惯和性格,才没坚持一年,一下子全都废了。

我费尽心思把诗诗拉回正轨,死死地抓着她不让她走偏,可她偏偏无视我这些年的付出,还跟我说宁愿没有我这个爸爸。

虽然现在我知道她不是我亲生的,但不管怎么样,我为她付出的整颗心、对她将来前途的担忧、为她操劳的那些夜晚都是真的。

别说我心眼小,和孩子过不去。

诗诗已经九岁了,她其实很聪明。

难听的话可能偶尔说一次是无心,可要是总挂在嘴边,那就是发自肺腑的了。

明明是心里话。

所以我对李老师坦白说:“这事儿我管不了,诗诗又不是我亲生,她生父母都在现场,我一个外人过去帮忙没理由。”

我根本没掩饰诗诗不是我亲生的事情。

既然她不想把我当爸爸,那我也不强求了。

我才不想要她这种忘恩负义的女儿呢。

大概是我说话太直,给班主任整懵了,她在电话那头结结巴巴地说:“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呢?”

听她那口气,整个人像是天都塌了,三观全碎了似的。

她迷迷糊糊地挂了电话,后来再也没跟我联系过。

倒是薛宁晚上气呼呼地冲回了家。

这是她离婚、搬去找向洋住以后,第一次回来。

她刚进门就扬起手,想给我一巴掌:“你他妈到底是不是疯了?你在班主任面前胡说啥呢?‘诗诗不是你亲生的’这话算什么?”

我顺手压下她要打过来的手,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亲子鉴定,狠狠地扔到她脸上。

“我管她怎么想,不是我亲生的孩子,跟陌生人有啥两样?我要在乎一个陌生人的看法?”

薛宁被那份文件砸傻了,赶紧捡起来翻看,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冷笑着说:“你别瞎看了,眼睛睁大点,我相信你,一个双学位的名校硕士,连几个字都看不懂吗?”

她手里的文件微微抖着,翻完最后一页脸色惨白。

沉默了半天,薛宁怒目着我脱口而出:“林逸书,这么多年夫妻,你从来没信任过我吗?”

呵,真是笑话。

明明证据摆在眼前,她第一个反应竟然是不信任她。

避重就轻,这手段真是不凡。

我嘲讽道:“你和向洋真是一路货色,不是一类人真不进一家门。一个明明知道孩子欺负人还辱骂受害者,一个明明做了错事却反过来怪别人不信任你。”

“我信你?我真是太傻了。你说向洋是你男闺蜜,我竟然信了;你说他是gay,我也信了。”

“要不是我去查了个DNA,你们这对狗男女还打算瞒我多久?让我像个保姆一样照顾你们的孩子,是不是特好玩?”

诗诗出生后,为了照顾孩子,我脾气收敛不少。

时间一久,薛宁还真忘了,我也是会火大的。

显然,我这次大发雷霆把她吓了一跳。

指责我的气势一下子全没了。

她连退了两步,结果自己不小心绊倒了,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我站在她上面,居高临下地盯着薛宁。

她不敢跟我对视,只能捂着脸哭了起来:“我也是没办法啊……谁让你不育呢?我也只是怕你失望,才会那样的。”

她哭着给自己出轨找借口,说是因为我想要孩子,可我却没能让她怀孕。

她怕没孩子我们会分开,所以一时糊涂犯了错。

这理由,听着谁他妈会相信?

我气到笑出来:“是,我想要孩子,可你别忘了,医生诊断我少精了,折腾了半年你都没怀上。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咱们不生了?”

要真是个生育机器,非要孩子不可,那当初她说做试管的时候,我会拒绝吗?

我不但没拒绝,还安慰过她,说有孩子是缘分,没有就罢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

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转身就跟她那个男闺蜜上床,弄出了个孩子!

现在倒好,一切错都成了我的?

薛宁还想找借口,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我不想听你狡辩,事实摆这么明白,离婚协议你不签,我就起诉。”

“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诗诗是个私生子,要是你想让你女儿以后抬不起头,想毁了自己的名声,你就拖着吧,我一点都不怕别人嘲笑我戴绿帽子!”

正巧薛宁的顶头上司要调回英国总部,她很可能接任中华区总经理的位置。

这个时候要是闹出丑闻,绝对是自毁前途。

估计想到这,她最终不甘心地还是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她是婚姻的重大过错方,财产分割我那边拿得多。

婚房是她家婚前给买的,但装修费全是我出的。

拿了离婚协议,我就搬了出去,当年花的钱一分不少地要回。

这段时间我处在离婚冷静期里。

向洋还给我打电话,一脸假正经劝和,实际上是在示威。

我懒得跟他耗,直接警告:“薛宁没告诉你我做过亲子鉴定吗?她和你那些破事的把柄都在我手上。夫妻财产我七她三,就是为了不把事闹大。”

“你要再骚扰我,我就把邮件发给薛宁公司总部,把你们这堆烂摊子全爆出来,到时候看看她还能不能争总经理!”

向洋这一年回国,我早就摸清他底细了。

那人自称是在国外学设计,还挂着个什么知名设计师的头衔。

可实际上,他早就因为老是抄袭别人创意,被国外设计圈排挤得死死的。

国内的设计圈也不是傻,现在又不是那个外国月亮特别圆的年代,这种半桶水的家伙放哪儿都没人待见。

他只能忽悠圈外的人给他投资,搞个什么工作室。

折腾了这么久,也没见他真正开起来,说明他能力也就那样。

还不就是靠着那个女强人薛宁养着?我若是让薛宁那边的工作没有了,他岂不是连饭碗都没了?所以,我这招威胁倒是挺管用的。

这死娘炮从此再不敢来我面前阴阳怪气了。

过了一个月,我离婚证拿到了手。

随后我找到实验学校,说想资助王苗读书,还帮她做修复手术。

班主任李老师一听,特别开心:“您真要资助王苗?那太好了!”

她跟我说:“王苗这孩子不容易,家里情况太差了。”

“虽说是低保户,但抚养孩子哪儿哪儿都摊钱,现在只能靠她八十多岁的爷爷捡垃圾和社区救济,学校这边全免了费用,才能读上学。”

“可唇腭裂修复手术太贵了,真没钱做。不然王苗也不至于这么委屈。”

李老师叨叨地说:“其实学校也给王苗捐过款,也有人想资助她。但一听到这个年纪做修复手术花钱大,一次手术恐怕还不够,就没下文了。”

“您说您真的要资助她做手术,这可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

我手头有点存款,加上离婚分到的财产,资助王苗做手术并给她生活费直到大学毕业,完全没问题。

李老师听我这么说,特激动,直接带我去了王苗家,见了她年迈的爷爷。

老人听我这话,眼泪都出来了,差点要给我跪下。

我哪敢收这份情,只好给老人买了不少东西,塞了五百块红包就拉着李老师赶紧离开了。

李老师回家的路上不停地感谢我帮了她个大忙,闲聊的时候还提到了诗诗。

她说诗诗最后还是被学校劝退了。

主要原因就是校园霸凌这事太严重了,关键是家长处理得特别糟糕。

校长一眼就看出背后潜藏的隐患,坚决要诗诗退学。

即使薛宁扬言要投诉教育局,甚至要告学校,校长也根本不松口。

李老师知道我曾经为诗诗付出许多,忍不住感叹:“太可惜了,明明完全不用走到这一步,真不知道她长大后会不会后悔。”

我只是笑笑没说话,心想她不去学校才高兴呢。

毕竟,薛宁和我领离婚证那会儿,诗诗也在场。

她走的时候还跟我说:“太好了,你终于不是我爸了,我以后终于解放了!洋爸爸说要我释放天性,我妈妈有本事赚钱,我以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有穷人才得乖乖去学校努力读书虽然诗诗说完就被脸色铁青的薛宁训了一顿,但看她那不服输的神情,明显是向洋早就把这些思想灌进她脑子里了。

看到诗诗这样,我甚至庆幸她不是我亲生的,要是亲生的,这事儿甩也甩不掉,那我真是绝望了。

和薛宁离婚后,我搬进了学校老师提供的宿舍,住那儿。

我从不避讳离婚的真相。

薛宁和我大学时认识恋爱,一路走到现在,我们有不少共同朋友。

大家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八卦是人的天性,有人守秘密就有人嘴碎。

很快,薛宁和她男闺蜜搞在一起,给我戴绿帽、让我养私生子这事就传开了。

薛宁爸是国企的大领导,妈是高校老师,一向体面的人家,被女儿闹出的这些破事搞得名声扫地。

听说他还一顿痛骂薛宁,命令她别和向洋有任何瓜葛。

既然闹到她爸妈那了,薛宁的竞争对手肯定全知道了。

在对手的操作下,薛宁没能当上总经理。

那天她竞聘失败,打电话给我,语气里满是疲惫:“你不是说只要我痛快答应离婚,你就不整我了吗?”

我无辜地回:“我日子过得好好的,干嘛要整你?”

她气得问:“那怎么所有人都知道诗诗不是你亲生这事儿?逸书,我们好几年了,你居然这么狠心?”

“我干嘛要说?我没主动乱说啊,朋友问我离婚原因,我说实话有错吗?”

“你!”

她深呼吸,压低声音说:“你就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吗?这种事怎么能乱说?”

我冷笑:“呵,你也知道你干的事见不得光,可你还是干了,你一个犯错的人还能笑着骗我十年,我一个受害者反倒得担心面子?抱歉,需要脸面的人不是我。”

“……”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她终于说:“你就没想过诗诗吗?她也是你养大的孩子,现在被人嘲笑是私生子,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我冷冷地回:“别玩道德绑架,诗诗的事好解决,你和孩子亲爹结婚不就得了?”

电话那头薛宁久久没声音。

最后她一句话也没说,就直接挂了电话。

离婚后,我的日子舒服多了,谁也不用我小心翼翼地哄着诗诗的情绪,也不用忍受那种“丧偶式”的婚姻。

休假的时候,我想去哪就去哪,毫无顾忌。

每个月,我都会定期给王苗转生活费。

后来,我打听到一家做唇腭裂修复比较出名的医院,就请了长假,带她去面诊治疗。

王苗是个特别懂事的孩子,也很知恩图报。

比起诗诗这种白眼狼,哪怕她长得不完美,有点面容上的缺陷,我还是更愿意她这样的孩子当我女儿。

王苗很早熟。

大概听说了我和诗诗之间的那些事,有次躺在病床上,她小声地对我说:“林叔叔,以后我会像孝敬亲生爸爸一样孝敬你的。”

我笑了笑,没当真。

可其实,王苗是真心的。

和薛宁离婚后,第三年,我开始交往新的女朋友。

她也离过婚,前夫一家人因为她不孕逼着她签了离婚协议。

我们俩在一起没多久,薛宁就来闹过。

她骂我女朋友:“一个不会下蛋的鸡,你也当成宝,林逸书你真是瞎了眼!你要是和我复婚,我都能做试管给你生个亲生孩子!”

“非要赌气不复婚,早晚你孤孤单单,谁愿意伺候你!”

我挡在女友身后,给了薛宁一个耳刮子:“你要是不清醒点,我不介意多扇几巴掌。我老婆不孕又怎么样,我乐意!”

正好王苗那会儿在我家吃饭,听见动静,跑出来推了薛宁一下:“不许你说魏阿姨和林叔叔,他们老了以后有我管,关你屁事!”

薛宁被王苗一推摔倒在地,看着我们三个一起站着,突然哭得撕心裂肺。

她以前可是女强人,名校毕业的白富美,哪里见过这么失态的场面?但现在不同了。

离婚之后,薛宁在事业上被竞争对手狠狠压了一头,对方坐稳了中华区大总裁的位置,每天步步紧逼打压她。

她忍无可忍辞职,拉着手下出来创业,可创业哪是那么容易,忙得焦头烂额,洋和诗诗又总给她添堵。

诗诗被学校劝退后,就闹着不愿意再读书。

薛宁花大钱把她塞到一家私立学校,可在那里,诗诗不但成绩一落千丈,还天天和同学吵架。

这种靠钱能进的学校,学生素质高不到哪去。

她招惹一帮人得罪了不少人,没人愿意和她做朋友,反而成了被欺负的对象。

老师对这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久了,诗诗终于忍不住反击,把一个同学打伤了。

结果不知道是角度问题还是出手太重,居然把人家孩子的视网膜打坏了。

对方家境不差,孩子受伤,家长自然不肯善了。

这事一闹大,向洋居然带着诗诗跑去隔壁省旅游,留下薛宁一个人忙活这些烂摊子。

薛宁硬着头皮去和对方家长道歉,没想到这家长竟然是她团队一直想争取的投资商。

这事对她的事业打击很大。

没几天,薛宁的事业就宣告破产了。

她重新找工作,可她那个年纪和资历,低薪职位她看不上,拉不下面子去干,高管职位又不是随随便便能等来的。

只好暂时在家蹲着。

薛宁啃老后,家里条件大不如前。

向洋也没正经工作,平时全靠薛宁支持。

可是薛宁父母虽然乐意给薛宁花钱,却不愿意供向洋。

不到半年,向洋就受不了这生活质量的下滑,居然拐了个富婆跑了,连亲生女儿都没带走。

向洋跑了之后,诗诗只能由薛宁亲自带。

这本来就不是薛宁熟门熟路的事,真正开始带孩子后,她才发现诗诗麻烦得很。

诗诗多动症越来越严重,不仅和薛宁大吵大闹,有时候还动手打她。

更糟的是,诗诗曾经把同学的眼睛打坏,被学校开除了。

这样一来,没了任何一所正常学校愿意接收她,只能去了一所特殊学校。

薛宁为女儿的事情丢尽了脸,过去她一直骄傲,现在却快撑不住了。

她跑来找我哭诉,忏悔自己那些年做错了的决定。

她说后悔结婚了,还和向洋缠绕不清,也后悔为了不跟我断绝关系骗我说向洋是gay。

更后悔自己一时冲动和向洋发生关系,才有了诗诗。

她甚至说,早知道诗诗脾气这么差,她还不如一出生就让她死了算了。

她讲这些我根本懒得搭理,这些马后炮有什么用?来一次赶一次!

早些年我没找新女友的时候,她还能演戏,装得若有深情,搞什么追夫火葬场。

可现在我有了新的关系,薛宁简直撑不住了。

“逸书,你不能这么绝情,我和你过了十多年夫妻生活,诗诗你也从小带到大,你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我们母女俩孤苦伶仃!”

她哭着,终于露出真面目,想复婚,就是为了孩子太难管。

当初她职场风光,那都是我在背后默默付出和牺牲的结果。

现在有了诗诗拖后腿,又没人帮忙,她哪还有机会重回职场大展拳脚?

薛宁想复婚,不过是为了找个靠山,找个能替她分担的依靠罢了。

说白了,我们也许曾经真的相爱过。

但人都到中年了,这点感情早就被磨得干干净净了。

她之所以还回来找我,不过是因为没找到别的“冤大头”愿意接手罢了现在一想哄我回去继续为她付出,活脱脱就是自私得要命。

可这世界哪能围绕着她一个人转。

她闹事理所当然,我索性叫来了警察,把她拖走。

之后呢?她竟然又来了几回,甚至偏激得带着诗诗一起来,当着女儿的面大谈过去的事,试图让我回心转意。

可诗诗已经长大了,她越发敏感。

她不敢看我一眼,只是脸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冲着薛宁大吼:“你到底疯到什么时候?难道没看出来人家一点都不想理你吗?真丢人,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妈妈!”

这场景再次让时间像在倒流。

记得当年小诗诗还稚嫩地说,根本不想让我做她爸爸。

那时薛宁冷眼旁观,毫无反应。

而现在,轮到她被刀子割心,疼得哀嚎,

还对女儿拳脚相加:“你这白眼狼,再说一遍试试!你不想我当你妈妈?我还真就不想要你这么个女儿!整天给我惹事,学学别人家的孩子好吗?”

“我从小到大成绩顶尖,老师同学们都捧着我,你呢?一点遗传不到,全遗传了那个不成器的爹!有你这样的女儿,我才是真丢脸!”

“你嫌弃我是丢脸,吃我的喝我的?有本事全给我吐出来!”

诗诗羞愤地瞥了我一眼,余光中,我身后的王苗表情突然变得扭曲异常。

薛宁越发失控,继续骂诗诗是白眼狼,结果诗诗爆发了。

她一把扑上去和薛宁撕扯,怒吼:“你闭嘴,闭嘴!你这个疯女人,去死!我不要你做我妈妈!”

薛宁也不甘示弱,尖声反击:“我去死?哈,怎么不会是你去死!你命可是我给的,要有骨气你去死啊!”

诗诗尖叫一声:“死就死,我怕你吗!”

说罢,她用力推开薛宁,冲到走廊尽头,一把拉开窗户,一头跳了下去。

我身后的女友和王苗同时惊叫出声。

薛宁愣住了,过了半分钟才回过神来,哭喊着跑到窗边。

她只看了一眼,便当场昏倒。

诗诗没死,但谁也不好说,这样活着到底算不算更好。

她跳下去时,被楼下违建的挡雨棚接住了,保住了一条命。

可代价惨重,全身粉碎性骨折,从胸椎以下完全失去知觉,未来只能躺在床上度日。

薛宁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整个人像被生活狠狠击垮。

诗诗跳楼后,她终于明白了,没法硬碰硬对付那些情绪不稳定的孩子。

可惜,这顿悟来的太晚了。

结果这么惨烈,已经不是后悔能挽回的了。

五年过去了。

我和女朋友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在我们夫妻的支持下,王苗考上了985。

那天给她办谢师宴时,薛宁被抓了。

原因竟然是激情杀人。

她实在受不了长期照顾瘫痪在床、脾气越来越暴躁的女儿。

两人吵起来的时候,一时冲动居然把女儿掐死了。

女儿死后,薛宁主动投案自首。

可审判期间,关押在看守所的薛宁精神状况恶化,最后被转到了精神病院。

这事情闹得很大,连跑到国外的向洋也回国一趟。

毕竟诗诗是他的亲生女儿,作为父亲,他理应处理丧事。

他跟着个富婆混得风生水起,打扮得光鲜亮丽,一副成功人士的样子。

草草办完诗诗的葬礼后,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他竟然厚着脸皮跑去精神病院看望薛宁。

结果他一去就没再回来。

薛宁见到向洋,从床垫下摸出藏了很久的刀,狠狠捅了他一刀,捅得那叫一个透心凉。

原来薛宁压根没疯,她就是故意等着这么个机会,报复那个曾把她生活拖入深渊的“男闺蜜”。

薛宁手上沾了两条人命,最终被判了死刑。

行刑前,她给我带了一封信。

我从没打开看过,但我老婆从垃圾桶里捡出来看了。

信里写着:“我想在临死前见你一面,好好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笑着从她手里抢过那封信,撕得粉碎。

这一切都是薛宁咎由自取。

她走到这一步,我一点都不意外。

又何必为了听她一句对不起去徒增无谓的情绪?

我只要专注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