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贪财那年，我跟摔坏脑袋的陆砚白在一起了

最贪财那年，我跟摔坏脑袋的陆砚白在一起了。

他不仅傻，还有严重洁癖，讨厌别人触碰。

在一起三年，我费尽心思生下孩子后。

白月光回来了，我顺理成章的拿钱跑路。

五年后我被陌生男人搭讪。

半路跑出一个小孩，开口就抨击搭讪男。

「叔叔，你都没鼻梁，好丑呀。」

小孩五官跟那个傻子很像。

我怕被认出来，转头就走，却被他扯住衣角。

「阿姨，我爸爸好看，介绍给你好吗？」

1

陌生男人看了一眼我的保时捷车钥匙。

「美女，我想进步，给个机会。」

他甩了甩刘海，邪魅一笑：

「处男，不想了解一下吗？」

我看了一眼他脸和脖子极度不协调的肤色，差点没憋住笑。

我使劲咬了一下嘴唇，刚想礼貌回绝。

一个小孩突然跑了出来。

「叔叔，你都没鼻梁，好丑呀。」

小孩转头冲我一笑：「对吧，阿姨。」

我：「……」

男人脸涨成猪肝色。

「哪来小屁孩，一边玩去。」

「可是叔叔，你脸上都掉面粉了欸。」

小孩闪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

男人尴尬的抹了一把脸，扬长而去。

「阿姨，我帮你赶走了丑叔叔，是不是很厉害？」

小孩扬起脸，挑了挑眉，露出求夸的表情。

我愣在原地，目光停在小孩的脸上。

他五官眼熟，跟记忆中那个人很像。

就连求夸的小表情都跟陆砚白如出一辙。

我试探的问。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陆子初。」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是我的崽。

这个名字，是我怀他七个月时，给他取的。

我视线扫向周围，没看见陆砚白的身影。

我松了口气。

「小朋友，谢谢你哈。」

「你赶紧回家吧，阿姨也要回家了。」

他叫我阿姨，说明他不认识我。

我拿起包，转头就走，却被扯住了衣角。

「阿姨，我爸爸好看，介绍给你好吗？」

当初陆砚白飙车摔坏了脑子，智力停在孩童时。

医生说他脑中有瘀血。

要想恢复正常，只能等瘀血散了。

可陆父却在这个时候，想要一个孙子。

于是他自作主张替陆砚白找了三个女朋友。

前两个都失败了，而我是第三个。

陆父说的明白。

「许糖，只要生下孩子，一个亿，立马到账。」

我毫不犹豫的答应。

虽然趁他傻，干这种事很不道德。

可我本身道德就不高，况且还是他爸授意的。

于是，为了能顺利完成任务。

我练习了各种狐媚子招数。

第一次见面。

陆砚白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手中的奥特曼。

我穿着一条白裙子。

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跟他打招呼。

闻声，他抬起头。

下颌锋利，眉峰高扬。

睫毛黑压压一片，眼神却干净清澈。

我忍不住在心里想，单凭这张脸，睡他一次都血赚，这笔交易，怎么算都不亏。

陆砚白盯着我看了会，露出笑容。

「姐姐好。」

「真乖。」

我原本以为这是一项很好完成的工作。

可当我坐到他旁边，拉他的手。

「我陪你玩，怎么样……」

「走开，不许碰我。」

蓦地，一股惊人的力道将我推开。

陆砚白笑容瞬间消失。

像个应激的小猫，用力搓着被我触碰到的皮肤。

直到搓到秃噜皮，才肯停手。

我终于知道前两个为什么失败了。

因为他不仅傻，还有很严重的洁癖。

他讨厌别人的触碰。

可我眼中只有对金钱的渴望。

根本不是那种轻言放弃的人。

我上网查找各种书籍。

跟他做朋友，陪他玩各种游戏。

把他当一个小孩来哄。

其实只要不跟他有肢体接触。

他还是挺好相处的。

比如，他会跟在我身后叫我姐姐。

比如，他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会跟我分享。

比如，他玩游戏赢了，会高高扬起脸求表扬。

可一旦跟他有了肢体接触。

他就会应激的让我走开。

就这样反复折腾了两年，我跟他的关系始终纯洁。

我有点急了，打算霸王硬上弓。

那天，我在他饭菜里下了药，等他失去意识后，将他双手双脚绑在了床上。

谁知这傻子体质特殊。

安眠药对他不起什么作用，没过一会儿就醒了。

他看见自己被我压在身下，衣服敞开。

下一秒，竟然哭了。

哭的死去活来，哭的冒鼻涕泡。

「我不干净了，我不干净了。」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你是个坏姐姐。」

我脸皮厚，对这些话早免疫了。

况且，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好不容易把他绑起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桀桀一笑，手指划过块状分明的腹肌，然后挑开自己清凉战袍的肩带。

「听话，姐姐是在跟你玩骑马的游戏。」

那晚，我青涩的跟他折腾到天明。

惊喜的是，仅此一次我就中招了。

得知我怀孕的消息，陆父很高兴。

他说如果我愿意的话，生下孩子后，可以留下来。

说老实话，我当时有点动摇的。

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子初满月宴那天。

来了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叫林茜。

陆砚白一见到她，就露出了笑容。

甚至主动去牵她的手。

完全不像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

看着这一幕，我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佣人说，林茜是陆砚白的白月光。

他当初就是为了她去飙车，才摔坏的脑子。

自那天以后，陆砚白连着一周早出晚归。

听说，是跟林茜出去玩了。

不愧是白月光，摔坏了脑子，身体还能记住她。

我妈是个顶级恋爱脑。

我从小看着她为了我爸，跟外面的女人斗智斗勇。

可我爸屡教不改，还欠下了几百万债务。

最后她心灰意冷。

打开煤气灶，拉着我爸一起共赴黄泉了。

而我，成了最大的冤种。

一夜之间失去双亲，还背下了巨额债务。

所以。

我绝不会步我妈的后尘。

跟人玩抢男人的游戏。

而且我心里清楚，陆砚白不可能一直傻下去。

他总有一天会恢复。

与其，到时候让人赶走。

不如，我自己主动离开。

于是，我拿着钱，头也不回的抛下了他们父子。

3

说起来，我是个很自私的人。

离开他们父子五年，我就只去看过两次。

但在看见林茜抱着陆子初随意出入陆宅后。

我就再也没去过。

想到这里，我烦躁的脱口而出。

「你爸爸有林茜，不需要我。」

下一秒，双腿被小东西抱住。

「你知道林茜，你果然是我妈妈。」

陆子初扬起小脸，认真的望着我。

我猛得反应过来，这不是一个巧合。

他是故意来找我的。

可我抛下他时，他尚在襁褓，根本不可能记得我，而且那时林茜已经接替了我的位置。

所以于情于理，他也不应该叫我妈妈。

难道是有人告诉他了？

但可以肯定，绝对不是陆砚白。

暂且不说我走的时候，他还是傻的。

就算恢复了正常，知道我那样对他，估计想杀我的心都有，怎么可能承认我是他儿子的母亲。

我压下心中千头万绪。

面无表情的掰开陆子初的手。

「我不是你妈妈，你认错人了。」

他圆溜溜的眼睛蓦地泛了红。

模样既委屈又不解。

我没在看他，戴上墨镜，风风火火离开了咖啡厅。

走到巷子口，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见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陆砚白。

他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

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和之前跟在我后面叫姐姐的模样，判若两人。

陆砚白盯着陆子初，似乎说了一句什么。

看神情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这时，从他后面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和五年前相比，林茜又添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韵味。

漂亮的妈，帅气的爸。

真般配啊，这才像真正的一家三口。

我收回视线，垂头丧气的回了家。

今天律所聚餐。

我闻不惯烟味，中途溜了出来。

原本是想独自在咖啡厅放空一下。

结果一天的好心情就这么被破坏了。

我望着这 150 平空荡荡的房子发呆。

其实当初我离开陆家时，只拿了一半钱，另外一半留给了陆子初。

我拿着钱，还完我爸留下的债务后，便远赴 M 国深造了。

只是我没想到。

刚回国三个月，就看见了他们父子。

4

这一晚，我再次梦到了陆砚白。

经过那次霸王硬上弓后。

他像是尝到了甜头，逐渐不反感我的触碰。

甚至好几次看着我莫名咽口水。

他是傻的，自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有一次，我陪他一起看动画片。

那是他最喜欢的《迪迦.奥特曼》。

平时眼睛恨不得钻进电视机里去。

这次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

我被若有若无的目光，看得不自在。

可回头的时候，他又没在看我。

就在我以为自己多想时。

陆砚白支支吾吾的出声。

「姐姐……」

他胸腔剧烈起伏，局促不安的双手放在腿前，似乎在遮挡什么。

我问：

「怎么了？」

「我每次看见你，好像都要爆炸了。」

「姐姐，我是不是生病了？」

他一脸天真的问出这种问题。

视线却不知觉的滑向我领口。

我当即心领神会，大笑出声。

只恨当时忘了录视频。

不然哪天或许还能派上用场。

我跟他正常意义上同床共枕。

是我怀孕五个月的时候。

那天起台风，外面电闪雷鸣，别墅停了电。

他抱着变形金刚，赤着脚敲开我的房门。

「我害怕，我想跟你一起睡。」

「也不是不行，不过……」

我指向他怀里，「这玩意，你得放下。」

他立马摇头，「不要，它得跟我一起。」

我无可奈何，钱还没到手，只好妥协。

那晚，我睡在左侧，变形金刚睡在右侧，他在中间，期间响起一声炸雷。

他吓得立马抱住我，一双手死死锢住我的腰。

我才发现他怕打雷。

不奇怪，毕竟他只有十岁孩童的智力。

我学着记忆中的样子，轻轻拍他的脊背，哄他入睡，没过一会儿，他便睡着了。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背后忽然有什么抵住了我。

嗓音暗哑，身子滚烫，话语却带着天真的稚气。

「姐姐，我想玩骑马的游戏。」

5

我好不容易怀上的崽，怎么可能让他为所欲为。

于是，我指着小腹跟他说。

「姐姐肚子里有小宝宝。」

「等生完小宝宝，我们再玩好不好？」

他澄澈的眼睛一亮：「是我的宝宝吗？」

「是呀，接下来我们玩，你扮演爸爸，姐姐扮演妈妈的游戏。」

陆砚白高兴的点头，「好耶，我要玩这个游戏。」

下一瞬，他脑袋瓜子一转。

「可是电视里的爸爸妈妈，都要结婚的。」

「我们好像没有结婚。」

「没事，等生完宝宝，再结婚。」

我摸摸他的头，「不着急，我们慢慢来。」

知道我怀孕后，陆砚白特意清理了玩具展柜，把新的玩具装进盒子里，他说要留给小宝宝，旧的留给自己。

还把自己的零花钱给我，说要给小宝宝买衣服。

我曾经想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挺好的。

那时的他，被我训得服服帖帖。

我让他往东，他绝不敢往西。

但我知道，这仅仅是在他傻的时候。

三年时光，黄粱一梦。

所以，梦醒，人散，也没什么好惋惜的。

整晚做梦，导致我第二天睡醒，眼下青了一片。

我简单化了个淡妆，就去律所上班了。

说起来，我应该感谢陆砚白。

如果没有他，我或许大学都毕不了业。

毕竟当时的我，背了一身债，连学费都交不起。

哎，我就是太现实了。

我这样想着，忽然被拦住了去路。

「你是个坏妈妈。」

陆子初张着双臂，气鼓鼓的瞪着我。

我笑笑，「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好妈妈。」

小东西收起双臂，「你承认是我妈妈啦？」

我一噎，没想到他脑袋这么灵光。

我没回答他的问题，蹲下身子温声询问。

「谁让你来找我的？」

「爷爷。」

果然不是陆砚白。

其实陆父挺好的。

当初我要走，他问过我原因。

但我没说。

本就是一场交易。

牵扯到儿女情长，多少有点低俗。

「那你自己跑出来，爸爸不担心吗？」

他抿了抿嘴巴。

「爸爸说我是没用的东西。」

「而且他在筹备婚礼，没空管我。」

看来恢复正常的陆砚白，不怎么喜欢这个来路不明的儿子。

不过我回国后已经调查了。

陆父对这个孙子可是百般疼爱，要什么给什么。

周岁的时候，就给他名下开立了第一个个人账户。

我没忍住问，「是跟林阿姨的婚礼吗？」

陆子初乌黑的眼珠子一亮，像是接收到某种信号。

「对啊，林茜。」

我发现他一直叫林茜全名，按理来说不叫妈妈，也应该叫阿姨才对，难道她对他不好吗？

心里这么想，嘴上不知不觉问了出来。

陆子初取下书包，从里面掏出一盒牛奶，插上吸管喝了一口。

「没有啊，林茜对我挺好的。」

哦，那就好。

陆子初伸出软糯的小手，在我眼前摆了摆。

「妈妈，你是不是吃醋啦？」

「笑死，我怎么可能吃一个傻子的醋。」

「可是爸爸，现在已经不傻了。」

我站起身，清了清嗓子。

「你不用上学吗？」

陆子初猛得睁大眼睛。

「啊啊啊，我要迟到啦。」

他转身往马路边的保镖跑去。

也是，陆父怎么可能让他的宝贝孙子独自出门。

陆子初一边跑一边回头。

「妈妈，等我放学再来找你。」

6

我当然不可能让他再来找我。

虽然心里于心不忍。

可陆砚白和林茜都快结婚了，这个时候我莫名其妙冒出来，无论如何都有点膈应人。

于是，我为了躲陆子初，跟律所连请了一周假。

我以为只要连着几天，他找不到我，自然会放弃。

直到第六天晚上，我吃完火锅回家。

陆子初背着书包，穿着一件映着蜡笔小新的短袖，坐在台阶上。

瞧见我时，「哇」的一声就哭了。

「坏妈妈……你为什么躲着我……」

他哭得一抽一抽的。

我的心也跟着抽动。

也不知怎么了，明明我之前很洒脱。

可看见陆子初哭。

连一句重话都说不出来。

他哭得冒鼻涕泡。

模样跟陆砚白那时一模一样，简直是缩小版的。

我叹了口气，掏出纸巾，弯腰给他擦眼泪。

「我没有躲你，我只是去跟男朋友约会了。」

闻言。

他「哧溜」一下把鼻涕吸回去，震惊的望向我。

「你有男朋友啦？」

我扬了扬无名指的戒指。

「对啊，而且马上要结婚了。」

「哇呜呜呜你还说我没用，你才是没用的东西。」

刚止住哭腔的陆子初，再度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望向不远处的老槐树。

一道清冷的身影从隐匿处走出。

陆子初哭着扑到陆砚白怀里。

「坏妈妈要跟别人结婚了。」

「到时她跟别人生了小朋友，就更加不喜欢我了，呜呜呜呜都怪你。」

陆砚白一把捂住陆子初的嘴，「不许哭。」

空气凝固，只剩下低低的呜咽声。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陆砚白。

周身气质矜贵。

眉宇间却带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我脑中不知觉浮现出那次霸王硬上弓的场景，寒毛都竖起来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眼底带着一丝戏谑。

「许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陆先生。」

7

陆砚白看向我的无名指。

「你男朋友，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明白他什么意思。

无非是想说我贪财，为了钱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可我不偷不抢，没什么好丢脸的。

我勾了勾唇。

「当然知道，他还夸我努力向上呢。」

陆砚白眸色骤冷，冷哼一声。

「是努力向上，还是不择手段？」

我直视他的眼睛，波澜不惊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陆先生应该不会不懂这个道理吧。」

他问：「你就这么爱钱？」

我斩钉截铁的回答：「当然。」

没钱，就要顶着烈日去送外卖，即便被晒的满脸冒油，即便被晒的差点中暑也不敢停。

没钱，连病都不敢生。

没钱，就只能馒头配老干妈。

没钱，就要像个过街老鼠，到处躲避追债。

不过这些，像他这种富家子弟根本不会知道。

「那你现在的男朋友，应该很有钱吧？」

8

我微微一怔。

其实我压根没什么男朋友。

戒指是我回国那天自己买的。

主要是我暂时不想结婚，但适婚单身女性，难免会有些善意的撮合，至于为什么不想结婚。

目前我还没想明白原因。

可能跟原生家庭有关，也可能是其他。

而我刚刚那样跟陆子初说。

是怕到时林茜问起来，不至于吃飞醋。

既然陆砚白都听见了，我刚好顺水推舟。

「可不，而且还长得帅。」

他面色阴沉，嘲讽一笑：

「看来许小姐，很吃香。」

我撩了下黑长直：「还行，也就十几个追求者吧。」

我顿了片刻，看向他怀中已经停止哭泣的陆子初。

「虽然这个儿子，有点来路不明，但无论怎么说也是你的种，下次别让他随便往外跑。」

「你还知道关心他？」

我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不是，我只是怕我男朋友看到吃醋。」

陆砚白抿唇沉默，眼睛却焊死在我脸上。

奈何我演技太好，从头到尾都脸不改色。

「哦，对了，以后还请你们不要来打扰我的生活，毕竟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影响不好。」

话落，我转身就走。

我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脏，加快脚步。

害怕多待一秒，就要露馅。

「哎呀。」

走到一半。

身后传来陆子初跌倒的声音。

我本能回头。

看见陆子初躺在地上打滚。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回家。」

「我要跟妈妈一起住……」

陆砚白唇边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而后望向我：「他不仅是我的种，也是你的。」

「我最近没空。」

「所以，还请你男朋友，多担待。」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独留我和陆子初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9

陆子初歪歪扭扭的从地上爬起来。

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我指向他的电话手表。

「给你爸爸打电话。」

「让他来接你。」

我不敢让他留下，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总是不受控制的想起这个精致的小东西。

我害怕母性一旦泛滥，就收不回来了。

陆子初摇了摇脑袋。

「不要。」

「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我们一大一小僵持了一会。

直到他被蚊子叮的直挠手臂。

我到底是没忍住，朝他伸出手。

「走吧，上楼。」

他眨巴了几下眼睛，兴奋的拍手。

「好耶，可以跟妈妈住了。」

我愣了下。

有那么一瞬恍惚，像是看见了五年前的陆砚白。

打开门，陆子初自然而然的走进屋内，像是来视察一样，把屋内每个角落都欣赏了一遍。

等我从房间拿出浴巾时。

他已经躺到沙发上，愉快的甩着小短腿。

我看了一眼被染成灰色的白色沙发毯，无奈的揉了揉眉心。

算了，算了。

自己亲生的。

浴缸里。

陆子初顶着沾上泡沫的小脸，问了我许多问题。

「妈妈，你真的要结婚了吗？」

「对啊。」

「你不喜欢爸爸吗？」

「嗯，不喜欢。」

「那你还会生别的小朋友吗？」

这个问题我没回答。

我拿出浴巾将他包裹住。

轻轻捏了捏他粉嫩的脸颊。

「你这个小脑袋瓜子里，哪来那么多问题。」

10

陆子初睡眠质量很好，不认床。

等我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他已经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的趴到他旁边，仔细打量这个小东西。

明明是我生的。

结果除了那双大耳朵，没有一点儿像我的。

以前听老一辈说，耳朵大有福气。

没想到在陆子初身上应验了。

真好，一出生就含着金钥匙，想要什么有什么，一辈子都不用为钱奔波发愁，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

虽然没有亲生母亲在身边。

但他有疼他的爷爷奶奶，对他好的后妈。

所以。

无论从哪个方面想，我当初的选择都是对的。

半夜的时候，陆子初钻进我怀里，像个小袋鼠一样，整个人挂在我身上，软软糯糯的，很舒服。

见我没动，他以为我睡着了，在我颈窝蹭了蹭。

「妈妈，你好香。」

「妈妈，你别离开我了。」

「我会做个乖小孩的……」

我鼻子一酸，眼泪滑进耳蜗。

我压根不配当他妈妈。

我自私，只知道爱自己，生怕自己受一点委屈。

全然忘了作为母亲的职责。

他呼吸洒在我脖领，肉嘟嘟的小手摸向我的脸。

「妈妈，其实爸爸很可怜的……」

我在心里腹诽。

他可怜个屁。

他傻的时候，我陪了他三年。

我走后，又有林茜。

算了，懒得想他，晦气。

听着陆子初均匀的呼吸声。

我侧身在他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11

早上，我亲自下厨给陆子初做了早饭。

他很给面子的夸我。

「妈妈好厉害。」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早餐。」

其实我的厨艺很一般，勉强能吃。

但他情绪价值拉满，我没忍住笑了出来。

这时，电话响了。

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 M 国认识的周朝，他一直在追我。

那时我在 M 国读书，对每个追求者都统一话术：

不谈恋爱，我只想好好读书。

大家都说我装高冷，因此周朝和朋友打赌，说他保证能追到我，所以他并不是因为喜欢我。

可能这些富家子弟比较喜欢挑战高难度吧。

即便，我明确拆穿过他，他依旧没放弃。

想到这里，我扬了扬唇。

现成的挡箭牌，不用白不用。

我看向陆子初。

「吃饱了吗？吃饱了带你出去玩。」

他抬起头，两边腮帮子塞的圆滚滚的。

「好耶，可以跟妈妈出去玩咯。」

12

那天中午，我带着陆子初来到和周朝约好的私人餐厅。

陆子初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妈妈，我们不是去玩吗？」

「等见完新爸爸再去。」

他撇了撇嘴，认命的说了一句「好吧」。

我牵着他，刚推开餐厅的门。

周朝便向我跑了过来。

「许糖，你今天真漂亮。」

做戏做全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