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小说：相亲的漂亮离异女人

去见她之前，我妈特意给我打了三个电话。

第一个电话，告诉我她叫苏晴，三十五岁，离异，带着一个六岁的女儿。

第二个电话，强调她长得特别漂亮，是她老同学的表妹，人很靠谱。

第三个电话，有点犹豫，“儿子，她是离异，你要是介意……”

“妈，我都三十九了，还介意这个？”我打断她，“就是见个面，成不成另说。”

挂了电话，我对着镜子理了理衬衫领口。

镜子里的男人，眼角有了细纹，头发也掉了不少，算不上多精神，但也算干净整洁。

在一家国企做技术岗，不好不坏，饿不着也发不了财。

以前也相过几次亲，要么是我看不上人家，要么是人家看不上我。

我妈急得团团转，说我眼光高，快成老光棍了。

其实我不是眼光高，就是想找个能说上话的。

到了约定的茶馆，我提前了十分钟。

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一壶茉莉花茶。

服务员端茶过来的时候，我问，“请问，苏晴女士到了吗？”

“还没呢，先生。”

我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有点淡。

正对着窗外发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穿着一件米色的风衣，长发在脑后松松地挽了个髻，脸上化着淡妆，看着确实挺漂亮，但不是那种攻击性的美，是很舒服的那种。

她四处看了看，目光落在我身上，走了过来。

“请问，是张先生吗？”她声音很轻柔。

“是我，苏女士，请坐。”

她脱下风衣，搭在椅背上，露出里面的浅蓝色针织衫，脖子上戴着一条细细的银项链。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来晚了。”

“没事，我也刚到。”

服务员过来，她点了一杯柠檬水，“谢谢。”

一开始有点尴尬，谁都没说话，只有茶杯碰撞的轻响。

我没话找话，“听我妈说，你在中学当老师？”

“嗯，教语文。”她笑了笑，眼角有浅浅的细纹，“你呢？在国企上班？”

“是啊，混日子。”

“国企不是挺好的吗？稳定。”

“稳定是稳定，就是有点boring。”我用了个英文词，说完有点后悔，显得挺装的。

她却没在意，“我以前也想考国企，没考上，后来就去当老师了。”

“当老师也挺好的，桃李满天下。”

“哪有那么夸张，就是教书育人，对得起良心就行。”

她说话很实在，不飘。

我稍微放松了点。

聊了会儿工作，她突然说，“张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坦诚点好。”

“你说。”

“我离异，有个女儿，跟着我。”她看着我，眼神很平静，“这些，张阿姨应该跟你说了吧？”

“说了。”

“那你……介意吗？”

“不介意。”我想了想，“说实话，我这个年纪，没结过婚的，要么是太优秀，要么是……”

“要么是有问题？”她接话，笑了笑。

“也不是，就是各有各的原因吧。”我笑了笑，“我没结过婚，是因为以前觉得事业重要，等想结婚了，发现身边合适的都嫁了。”

“挺正常的。”她喝了口柠檬水，“我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合。”

没细说，我也没追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没必要一见面就刨根问底。

“我女儿叫念念，很乖，就是有点怕生。”她提到女儿的时候，眼里有了点不一样的光，很温柔。

“小孩子都这样。”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有机会往下走，你能接受她吗？”她问得很直接。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么远。

“我觉得，孩子是无辜的。”我说，“只要她不讨厌我，我应该能跟她处好。”

她笑了笑，“谢谢你能这么说。”

那天的相亲，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

没聊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家长里短，工作生活。

她说话的时候，会认真地看着你的眼睛，很专注。

笑起来的时候，嘴角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看着很亲切。

结束的时候，她说，“今天聊得挺开心的。”

“我也是。”

“那……我们下次再约？”

“好啊。”

我主动结了账，她没抢，只是说，“下次我请你。”

走出茶馆，外面的阳光有点晃眼。

她站在台阶下，风吹起她的一缕头发，她抬手捋了捋。

“我开车来的，要不要送你一段？”

“不用了，我家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

“那我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

看着她开车离开，我站在原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想给我妈打个电话，告诉她，这个女人，我觉得挺不错的。

又觉得有点早，笑了笑，转身往家走。

过了三天，我给她发微信，“周末有空吗？上次你说想吃城南那家饺子，我知道地方。”

她很快回了，“好啊，几点？”

“中午十二点？我去接你。”

“不用，我自己过去就行，你把地址发我。”

那家饺子馆是老字号，人很多，我们去的时候，刚好有空位。

点了两盘饺子，一盘三鲜馅，一盘白菜猪肉馅，她爱吃素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素馅？”她有点惊讶。

“上次聊天，你说的。”

她笑了笑，“你记性真好。”

吃饭的时候，她手机响了，是她女儿打来的。

“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姥姥做了我爱吃的红烧肉。”电话里传来小女孩甜甜的声音。

“妈妈吃完饭就回去，你乖乖跟姥姥待着，听话。”

“那你要给我带小蛋糕哦。”

“好，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有点不好意思，“孩子黏人。”

“挺好的，说明跟你亲。”

“有时候也挺烦的，尤其是工作累的时候，她一闹，我就控制不住想发脾气。”她叹了口气，“发完脾气又后悔。”

“都这样，我姐家孩子也这样，磨人得很。”

“你有姐姐？”

“嗯，比我大五岁，孩子都上初中了。”

我们聊起各自的家人，她告诉我，她爸妈身体不好，帮她带孩子，很辛苦。

“有时候觉得挺对不起他们的，一把年纪了，还得为我操心。”

“天下父母都这样，不觉得辛苦。”

她看着我，笑了笑，“你好像什么事都看得挺开。”

“不是看得开，是没办法。”我夹了个饺子，“很多事，急也没用，不如慢慢熬。”

她没说话，低头吃着饺子，嘴角带着点笑意。

吃完饭，我提议去附近的公园走走，消化消化。

公园里人不多，有老人在打太极，有小孩在放风筝。

走到一个长椅旁，我们坐了下来。

“其实，我以前不是很想相亲。”她突然说。

“为什么？”

“觉得……挺尴尬的。”她笑了笑，“尤其是别人知道我离异带孩子，那种眼神，说不上来，有点不舒服。”

“我明白。”

“我妈总劝我，‘再找一个吧，一个人太累了’。”她看着远处放风筝的小孩，“我也累，但更怕……遇不到合适的。”

“怕什么？”

“怕对方对我女儿不好，怕对方家里人介意，怕……重蹈覆辙。”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脆弱。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再漂亮的女人，在生活面前，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

“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我能保证，我会尊重你，也会尊重你女儿。”我认真地说，“至于我家里人，我妈不是那种不通情理的人，她只希望我过得好。”

她转过头，看着我，眼睛里有点湿，“谢谢你，张先生。”

“叫我名字吧，建军。”

“嗯，建军。”

那天下午，我们在公园坐了很久，聊了很多。

聊她的工作，学校里调皮的学生，难搞的家长。

聊我的工作，办公室里的趣事，偶尔的加班。

聊我们小时候的事，她小时候爬树掏鸟窝，摔下来，胳膊骨折了，现在阴雨天还会疼。

我说我小时候偷邻居家的黄瓜，被追着打了半条街。

我们笑得像个孩子。

走的时候，路过一家甜品店，她进去买了个小蛋糕，是她女儿爱吃的草莓味。

“下次……有机会，带念念出来一起吃个饭？”我鼓起勇气问。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好啊，等她周末不补课的时候。”

我心里松了口气，像完成了一件大事。

又过了两周，我们约好带念念去动物园。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牛仔裤，扎着马尾，看起来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

念念穿着粉色的小裙子，像个小公主，一开始有点认生，躲在她身后，偷偷看我。

“念念，叫张叔叔。”

“叔叔好。”小女孩声音小小的，眼睛很大，像她妈妈。

“这是给你的。”我拿出一个大熊猫玩偶，是我特意去玩具店买的。

她眼睛亮了亮，看了看她妈妈，她妈妈点点头，她才接过去，“谢谢叔叔。”

“不客气。”

动物园里，念念很快就跟我熟了，拉着我的手，指着大象，“叔叔，你看，大象的鼻子好长啊！”

“是啊，能吸水，还能卷东西。”

“那它能卷我吗？”

“不能，你太小了，会摔下来的。”

她咯咯地笑，跑去找她妈妈，“妈妈，张叔叔说大象不能卷我。”

苏晴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谢谢你。”

“谢什么，孩子挺可爱的。”

那天玩得很开心，念念像只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中午在动物园门口的餐厅吃饭，她非要坐在我旁边，给我夹菜，“叔叔，这个好吃。”

“谢谢念念。”

苏晴看着我们，嘴角一直带着笑。

送她们回家的时候，念念已经在后排睡着了，怀里抱着那个大熊猫玩偶。

“今天麻烦你了。”

“不麻烦，挺开心的。”

“念念好像挺喜欢你的。”

“可能是我长得比较有亲和力。”我开玩笑。

她笑了，“你确实挺随和的。”

快到她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她说，“建军，我能问你个事吗？”

“你说。”

“你……为什么一直没结婚？”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年轻的时候，一门心思扑在工作上，觉得先立业后成家。”我笑了笑，“等想成家的时候，发现身边的人都成了，挑来挑去，就到现在了。”

“没遇到合适的？”

“遇到过几个，要么是觉得我太闷，要么是觉得我条件一般。”我自嘲地笑了笑，“也正常，我这人，确实没什么情趣。”

“我不觉得，”她看着我，“我觉得你挺靠谱的，稳重，细心。”

我的心跳突然快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把车开得更稳了。

到了小区门口，她轻轻叫醒念念，小家伙揉着眼睛，“妈妈，到家了吗？”

“到了，跟叔叔说再见。”

“叔叔再见，下次你还带我去动物园好不好？”

“好啊，只要你妈妈同意。”

“妈妈，你同意吗？”

苏晴笑了笑，“看你表现。”

看着她们上楼，我在车里坐了一会儿，心里像揣了个小太阳，暖暖的。

我妈打电话来，问我进展怎么样。

“挺好的，妈，这个……我觉得有戏。”

“真的？太好了！”我妈在电话那头激动得声音都抖了，“那你可得好好把握，人家是个好姑娘，不容易。”

“我知道。”

挂了电话，我看着楼上亮着的窗户，笑了笑，发动车子，往家开。

之后的日子，我们联系得更频繁了。

她不忙的时候，会给我发她女儿的照片，念念画的画，做的手工。

我加班晚了，会给她发微信，“刚下班，累死了。”

她会回，“早点休息，别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们会约着周末见面，有时候是一起去超市买菜，她给念念买零食，我给我爸妈买水果。

有时候是一起去看电影，选那种适合全家看的动画片，念念坐在我们中间，笑得咯咯响。

有一次，看完电影出来，下起了小雨。

我把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

“不用，我不冷。”

“披着吧，别感冒了，你还带着孩子。”

她没再推辞，把外套往身上裹了裹，“挺暖和的。”

念念拉着我们的手，走在中间，像个小大人，“妈妈，张叔叔对你真好。”

她脸有点红，没说话。

我心里甜滋滋的。

我姐知道了我们的事，特意请我们吃饭。

饭桌上，我姐问她，“以前……是因为什么分开的？”

我有点尴尬，想打断我姐，她却笑了笑，“性格不合，他太爱喝酒了，喝多了就闹事，我受不了，就离了。”

“那他不管孩子吗？”

“管，每个月给抚养费，但很少来看孩子。”她顿了顿，“也好，眼不见心不烦。”

“真是委屈你了。”我姐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

我姐偷偷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这姑娘，能处。

吃完饭，我送她们回家，我姐拉着我，“这姑娘不错，踏实，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别让人家受委屈。”

“我知道。”

“还有，她带着孩子，不容易，你多担待点，别跟她计较。”

“我明白。”

我姐的话，我记在心里。

我知道，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肯定受了不少苦。

我能做的，就是尽我所能，让她以后的日子，能轻松一点。

有一次，她学校要加班，晚了，没法去接念念。

给我打电话，有点不好意思，“建军，你能不能……帮我去接下念念？她在幼儿园门口等我呢。”

“没问题，你把老师电话发我，我马上过去。”

赶到幼儿园，念念正背着小书包，站在门口，由老师陪着。

看到我，眼睛一亮，“张叔叔！”

“念念，等急了吧？妈妈加班，叔叔来接你。”

“嗯！”她跑过来，拉住我的手，“那我们去找妈妈吗？”

“先不去，妈妈忙，叔叔带你去吃好吃的，等妈妈忙完了，我们再去找她，好不好？”

“好！”

我带她去了一家儿童餐厅，点了她爱吃的薯条和汉堡。

她吃得一脸开心，小嘴巴塞得满满的。

“叔叔，你会成为我的新爸爸吗？”她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看着她天真的眼睛，“你希望吗？”

“希望！”她用力点点头，“妈妈说，你是个好人，对我也很好。”

我心里一暖，摸了摸她的头，“那我们得问问你妈妈，好不好？”

“嗯！”

等苏晴忙完，我们去接她。

她看到我们，有点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我带念念吃了好吃的，她想你了。”

念念跑过去，抱住她的腿，“妈妈，我跟张叔叔说，想让他当我的新爸爸。”

苏晴的脸一下子红了，瞪了念念一眼，“别瞎说。”

“我没瞎说，我是认真的。”

我走过去，看着她，“念念没瞎说，我也是认真的。”

她愣住了，看着我，眼睛里有惊讶，有犹豫，还有点……期待。

“苏晴，”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也有很多缺点，但我保证，我会对你好，对念念好，我们……试着在一起，好不好？”

雨还在下，落在车窗上，噼啪作响。

车里很安静，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她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好。”

念念在旁边，拍着小手，“太好了！我有新爸爸了！”

我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我用力握了握，想给她点温暖。

她回握了我，很紧。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脑子里全是她的样子，她的笑，她的眼泪，她握着我的手时，微微颤抖的力度。

我知道，我不是一时冲动。

这个女人，漂亮，善良，坚强，值得我用一辈子去珍惜。

我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在一起了。

我妈在电话那头，哭了。

“太好了，儿子，你终于……终于有人照顾了。”

“妈，是我照顾她。”

“都一样，都一样。”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雨，笑了笑，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踏实。

我们在一起后，日子过得很平淡，却很舒服。

她会在我加班晚了的时候，给我留一盏灯，锅里温着汤。

我会在她累的时候，主动接过她手里的活，帮她给念念洗澡，讲故事。

周末，我们会带着念念去公园，去游乐场，去郊外爬山。

看着她们母女俩的笑脸，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有一次，我们带着念念去我爸妈家吃饭。

我妈拉着苏晴的手，说了很多掏心窝子的话。

“晴啊，以前受的苦，都过去了，以后有建军在，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谢谢阿姨。”

“别叫阿姨，叫妈。”

苏晴愣了一下，看着我，我点点头。

她红着眼圈，叫了一声，“妈。”

我妈答应着，眼泪掉了下来，“哎，好孩子。”

念念在旁边，也跟着叫，“姥姥！”

“哎，我的乖孙女。”我妈把念念搂进怀里，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这个家，终于完整了。

过年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给她爸妈拜年。

她爸不善言辞，只是拉着我，喝了两杯酒，说了句，“我女儿，就交给你了。”

“爸，您放心，我会对她好的。”

她妈在厨房忙碌，偷偷抹眼泪。

苏晴走过去，抱住她，“妈，我现在过得很好。”

“好，好，好。”她妈拍着她的背，“过得好就行。”

吃完饭，我们准备回家。

她爸突然说，“晴啊，你们……什么时候把证领了？”

苏晴愣了一下，看了看我。

“爸，我们打算今年五一去领。”我笑着说。

“好，好，早点领了，我们也放心。”

她爸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们心里都踏实了。

五一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灿烂。

我们带着念念，去了民政局。

拍照的时候，念念站在我们中间，笑得特别开心。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苏晴看着我，眼睛里有光，“建军，谢谢你。”

“谢什么，该说谢谢的是我。”我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让我有家了。”

她没说话，只是靠在我肩上，笑了。

走出民政局，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暖暖的。

念念举着我们的结婚证，像举着什么宝贝，“我们是一家人啦！”

“是啊，我们是一家人了。”

我看着身边的她们，心里充满了感激。

感激命运，让我在三十九岁这年，遇到了她。

感激她的勇敢，在经历了一次失败的婚姻后，还能相信爱情，相信我。

也感激我自己，没有因为年龄，因为世俗的眼光，错过了这个漂亮又善良的离异女人。

有人说，二婚的夫妻，很难一条心。

我不这么觉得。

我觉得，不管是头婚还是二婚，只要两个人心里都装着对方，装着这个家，愿意为了彼此，多一份理解，多一份包容，日子就能过好。

就像我和苏晴。

我们都带着过去的伤痕，但我们没有让那些伤痕成为阻碍。

我们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彼此，也呵护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家。

晚上，躺在床上，苏晴靠在我怀里，“建军，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现在遇到，也不晚。”我吻了吻她的额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嗯。”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照进来，落在我们身上，暖暖的。

念念在旁边的小床上，睡得正香，嘴角还带着笑。

我知道，未来的日子，可能还会有风雨，还会有摩擦。

但我不怕。

因为我知道，身边有她，有念念，我们是一家人，心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这样，就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