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退休金涨了44元钱，工资1657元，她说：想拿2000元工资难

四十三元的盼头

妈妈把养老金存折摊在桌上时，老花镜滑到了鼻尖。她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着“1657”这个数字，末了轻轻叹了口气：“涨了四十三块，离两千还差三百多呢。”

我记得她刚退休那年，工资卡上的数字是一千出头。那时她总说“等涨到两千，就每月存五百给孙子买学区房”。这话说了八年，工资像爬缓坡似的慢慢涨，可两千这个坎儿，总像挂在枝头的苹果，看得见够不着。

每天清晨五点，妈妈准时去早市捡菜贩丢弃的菜叶。她总说“新鲜着呢，就是有点虫眼”，回来择洗干净，能省出一天的菜钱。小区垃圾桶旁的纸壳子、塑料瓶，她也从不放过，攒到周末捆成捆，能卖二十多块。这些零碎的钱，她都用玻璃罐存着，罐口用红布盖着，说是“给两千块添砖加瓦”。

上个月社区组织体检，妈妈查出轻度贫血。医生说要多吃鸡蛋瘦肉，她嘴上答应着，转身却在菜市场买了最便宜的冻带鱼。“这鱼补钙，比鸡蛋划算。”她边收拾边跟我念叨，手里的鱼鳞溅到围裙上，像撒了把碎银。

那天我偷偷往她工资卡转了三百四十三元。晚上妈妈打电话来，声音带着哭腔：“工资真的到两千了！银行短信不会骗我吧？”我听着她在电话那头跟邻居炫耀“我姑娘没白养，退休金终于熬出头了”，忽然明白，那两千块从来不是数字，是她藏在岁月里的盼头，是对日子最实在的热望。

此刻妈妈正坐在灯下算账，玻璃罐里的硬币叮当响。她把四十三元新票子夹在存折里，像收藏着一片小小的阳光。原来生活里的甜，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圆满，是一点一点攒起来的温暖，是在平凡日子里，永远对明天抱有期待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