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上失语症后,法医爸爸离婚跑了,妈妈也把我扔在路边扭头消失了

发布时间:2025-07-27 03:49  浏览量:20

我三岁那年,被确诊得了缄默症,不能开口说话。

我那做法医的爸爸却跟妈妈离了婚。

原因很简单,他说法医这个行业讲究团队协作。

而有个孩子连话都说不了,根本没法期望她将来能成为法医。

他的话冷冰冰的,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插我的心。

妈妈见状,在法庭上抱着法官的腿,哭喊着不想离婚,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离婚判决下来了,妈妈眼角挂着泪。

竟把我放在了街边,然后又拿着爸爸给的大笔赔偿金消失了。

......

我被好心的志愿者送到了孤儿院。

那时候我已经五岁了,虽然还不会说话,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被爸爸妈妈抛弃了。

说实话,孤儿院虽然简陋,反倒比家里舒服多了。

家里不是爸爸冷冷淡淡的脸,就是妈妈夜夜哭泣,甚至偷偷打我嘴巴,希望我能说句话。

她越这样,我就越沉默。

八岁那年,我被一个中年女人领养。

她感觉有点苦命,脸上常挤出生硬的笑容,靠近她还能隐隐感觉到一阵阴冷的气息。

不过,她的手却很厚实温暖,因此我跟着她离开了孤儿院。

养母平时工作忙,经常把我关在屋子里。

她累得不行回家,但每天还是给我做三顿饭,睡前还会抱着我讲故事。

虽说她很冷淡,但她的手让我觉得安心。

自从开始认字起,我心里一直怀疑养母是不是活人,后来才知道,她是在火葬场工作的,是专门负责背尸体的。

因为我不会说话,跟别人说话又困难,进特殊学校的费用又太贵,养母只能在下班后抽时间教我几个字。

慢慢地,我认识了几个字,可依旧没法跟同龄人正常交流。

养母害怕我一直关在房间里闷坏了,每次值班她都会带我一起去。

她的工作又累又单调,不光要搬运各种完整的尸体,也得处理那些破损、残缺不全的屍体,而且经常得夜班守着。

奇怪的是,因为我的缄默症,我对尸体一点都不害怕。

可能这也和养母的职业有关吧,我总觉得那些尸体都是她的客人,我得用心“招待”

火葬场的员工们都认识我,工作的时候常跟我分享各种小知识。

刚开始,我只能站在一旁看。

后来,我竟然能坐主位开始帮他们缝合尸体,可能我天生有这方面的天赋。

再后来,我一瞥伤口,就能判断这些伤痕是怎么来的。

因为这些本领,我被推荐去公安局,去处理更多各种奇形怪状的尸体碎片。

虽然我依旧不能开口说话,但我写出的验尸报告,已经帮助无数冤魂得以安息。

直到转正通知下来的前一天,我的转正名额被直接调给了别人。

单位新来了个法医助理,名字叫陈念念。

她是个性格特别活泼、开朗的女孩。

刚来第一天,就跟所有同事混得特别好,竟然还拉着队里的同事出去喝酒。

“兄弟们,是不是兄弟了?娘们儿唧唧歪歪的,今儿咱们不醉不归!”新来的队长听着挺满意。

队长说:“念念在市局干过不少大案子,来基层主要是为了历练,以后法医的工作就交给她了。”

可话音刚落,期待中的欢呼声没响起。

一个队员皱着眉头说:“队长,咱们队里都已经有法医了啊。”

队长瞥了我一眼,有些不在乎地说:“她只是临时工,辞了就辞了。”

其实基层公安局的老法医已经退休,我平时干的就是法医的活儿。

虽然身体有缺陷,但大家对我的能力都认可,转正也全票通过。

我现在是实习生,正常应该转正为法医助理。

可是陈念念一来,不仅顶了我的班,还要把我赶走。

我的转正是大家投票决定的,队员们纷纷劝说:

“小碗跟我们队好几年了,对法医流程特别熟悉,突然换人不合适。”

队长不耐烦地质问:“哪不合适了?”

“念念她爸可是重点单位抢手的法医,家传基因和家学渊源在那儿,谁能跟念念比?”

队员们面带难色。

看着他们的神情,队长终于松口:“叶碗你去做念念的助理,配合她工作。”

我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平时遇到不喜欢的人,我都是装聋作哑。

毕竟,谁让一个哑巴去夸人家呢?

开完会,陈念念跑过来对我说:

“你是小碗吧?队长让我跟副队搭班子,我真不知道以前是你跟副队搭伙,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要成早成了。”

“你别担心哈。”

我低头忙活,假装没听见。

没想到她一把揽住我:

“小碗,今天我们是兄弟局,别想着带妹哈,我的性格就是这么大大咧咧的,你别介意。”

我彻底无语了,这种明显的排挤,还低着级别呢。

我注意到周围同事都不经意地盯着我们两个。

我递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是男的?!!!!!!

旁边队员忍不住噗嗤一笑出声。

陈念念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显然是气到脸上了。

接着她拉住我的手:“小碗,都是我的错,我一来就抢了你的位置,我现在马上让队长把法医的位置还给你!”

我猛地抽回手,转过身去不说一句话。

陈念念一脸懵,她旁边的队友小声跟她解释:

“小碗碰男人就会应激,她把你当男人了。”

陈念念的脸色从红变青,那憋得,像快爆炸似的。

“小碗,我是女生啊,他们都不把我当女的,我也不爱跟女生玩儿。”她怒气冲冲地说。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要不咱俩跟副队比比,谁尿得远?】

旁边的队员憋着笑,声音都快憋出来了。

陈念念脸色又从青变紫,气得发抖。

队长对她宠爱得不行。

这是陈念念第一次加入我们队伍出任务。

她爸爸是个有名的大法医,有家学渊源。

但这次面对的是满地的人民碎片,令她彻底崩溃了。

最后还得靠副队抬走。

队长帮她辩护说:“念念毕竟是新人,适应不过来。”

还安慰她:“要是难受得厉害,最近也不用来上班了。”

然后指着我:“你把验尸报告写完交念念,她肯定比你分析得更专业。”

我故作没听见,继续跟队员们捞其他碎片。

自从陈念念来了,队长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什么事都围着她转。

哪怕是倒杯水,队长都能夸她几句。

我都怀疑不是案发现场,队长都能表扬陈念念“吐得马赛克有多漂亮”

这次汇报的主要功劳,当然也被陈念念揽了过去。

大家都不是傻子,眼见着明晃晃的功劳被分走,谁都不爽。

但队长权限在那儿,大家只能私下咕噜咕噜。

我坐在不远处看资料,耳朵却竖得老高。

“搞得跟大法医直接提拔一样。”

“我看都差让陈念念当队长了。”

“我亲眼看到队长带陈念念去酒店,还送了花。”

“我听见陈念念脸都红了,叫队长‘爸爸’……”

啪!我手中的笔掉在地上。

队长今年才三十出头,不可能有二十几岁的女儿啊。

这事儿太刺激了!

陈念念在队里被保护得严严实实。

我没转正,很多报告的署名都变成了陈念念的名字。

队长一直压着我的转正,理由是我患有缄默症。

“法医工作需要跟队员配合,念念做得很棒。”他经常这么说。

相反,陈念念转正的事,队长全力吹捧。

大家都是成年人,都得在队长手下混口饭吃。

陈念念转正那次超过半数,两票多点通过了。

虽然票过了,队长却很不高兴。

他狠狠地将手里的文件甩到桌上:

“有些人就是眼红,看不得别人比自己强,喜欢背地里结小圈子,排斥真正有用的骨干。”

他这话明摆着在指我,可我脸上却一副无辜样。

我一个没投票权的哑巴,能左右什么决策?

接着,队长又提议投票决定让我辞职。

对此,我忍不住冷笑,这为了赶我这个临时工,队长真是操碎了心。

副队长第一个表态拒绝。

“小碗在这队伍里这么久,不能说她没贡献,她有丰富的法医经验,我也不觉得她不会说话就影响沟通。”

副队长这么说,正戳到大家心坎里。

尸检报都涉及一堆专业术语,法医的活儿就是把那些术语翻译得让普通队员听得懂。

队员们可不是个个高学历,陈念念写的报告学理化合,拗口得很。

我和副队合作的日子里,他因为这个事跟陈念念吵过好几回,每回都被她嘲笑学历太低。

最后都得靠我帮着重新写一份尸检报告。

我这套“土办法”偏偏合了队里人的胃口。

队里也不是队长说了算,副队长虽然不是正职,背后还有个牛逼爹呢。

最终,辞退我的投票以零票通过草草收场。

出会议室时,我瞧见陈念念脸色铁青,气得直翻白眼。

我递给她一张纸条:【我跟副队只是合作时间长了,配合得默契,别往心里去。】

觉得还不够,我又加了一句,【我们本来就该早早合作。】

陈念念的脸色跟调色盘似的,先青了再绿,最后变紫。

虽说背地里她不爽,但她最后还是正式当上了法医。

陈念念上任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针对我。

“小碗,有家属一直投诉你尸检出错,来解释一下。”

我也递了纸条:【我的报告没错。】

“没错?!”

她气得猛拍桌子:“你的意思是家属无理取闹?”

我只能无语。

那个投诉人是死者的儿子。

案件刚到我手上时,我就看出死者是被人打死了,再被扔下楼,假装自杀。

按照侦查,凶手极可能就是那投诉人的父亲。

这种家庭悲剧,见多了——爸爸害死妈妈。

但他爸蹲过监狱,这事儿就成了他永远洗不掉的污点。

所以这个十七岁的少年不停地投诉,想证明法医尸检出错了。

而这正好成了陈念念抓着我不放的把柄。

她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你好”的表情。

“小碗,你去安抚一下这位投诉人,沟通是法医必学的技能之一。”

我装作不懂,毕竟让一个缄默症患者去沟通,真的是强人所难。

按理说,局里处理投诉都有专门的人,业务部门根本不该参与。

这事儿本来应该就此结束。

可陈念念新官上任三把火,非要我去跟那投诉人赔礼道歉。

我拒绝了,但没用。

她一副哥们儿似的,硬是拉着我往里走。

“小碗,你整天待办公室,别以为自己懂人情世故,工作了就得学会变通,不能一本正经地死板挺着。”

我用双手猛挥着,想挣脱,但还是反对她这样做。

法医,是替尸体说话的。

如果连法医都开始造假,那死了的人还有谁能替他们说话?

“他妈都走了,不能再把他爸送进去了,人都是要为活着的人考虑的。”陈念念把我推到屋里去。

我踉跄了几步,抬头一看,瞬间楞住了。

虽然经常有投诉,但我从来没见过投诉的人。

那张脸,那眉眼,竟然跟我记忆中的某个人一模一样。

我翻看资料纪录,在我的职业生涯里,尸体只是一串数字编号。

他们叫什么,从哪儿来的,我从不怎么管。

我查到死者信息,编号32517。

即使她整了容,但眉骨的轮廓,还是让我认出了她是谁。

曾经,她温柔地抱着我唱歌。

也曾一遍遍怒骂我,骂我不争气。

她离婚后,把三岁的我丢在街头。

说实话,我已经忘了亲手解剖自己妈妈那次经历。

没有灵光一现的感应,也没什么不好的预感。

跟其他死者一样,她的脸血肉模糊,破碎的衣服遮不住满身伤痕。

这么多年,我没怪过父母。

因为我身上那条杂乱无章的基因链,我确实是个怪胎。

唯一让我觉得意外的,是咱俩竟然以这种不怎么光彩的方式,再次重逢。

我妈,就像被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拼命想跳进桶里,以为会有救,没成想却掉进了另一个地狱。

陈念念一边跟那个少年解释,一边使劲掐我。

我赶紧躲开她的攻击,回答:“尸检报告没错。”

我说得很干脆:

“你应该正视你爸身上的问题,不是想着能改变结论,烂了的根,怎么可能变好?”

“闭嘴!”陈念念尖叫着。

她抓着那个激动的少年,拉他到另一边去安抚。

她这次是真的顾不上找我麻烦了。

那个少年可能确实很强大,陈念念对他点头哈腰,还保证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

我在一旁冷眼看着,绝不会因为任何事在自己的专业上妥协,就算是为了她唯一能做的事——承受她给我的劣质基因。

陈念念送走少年,整个人累惨了,回到我跟前,这才回神:

“你刚才是不是说话了?”我低着头装作忙,也没搭理她。

缄默症的人根本说不出话,我哪会认输?

陈念念自己也觉得是不是眼花了,开始跟所有人说她梦见我开口说话。

结果所有人都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

她根本没发现,只沉浸在自己编的故事里。

最后,副队实在看不过去,忍无可忍地告诉她:

“队里人都知道小碗会说话的,只是他说得少,大家都习惯了。”

副队话音刚落,我就明白了,意思就是说。

平时老实得不得了的我,一旦发飙,连哑巴都得张口说话。

陈念念这回彻底醒悟,自己之前犯多大傻了,她脸色阴沉着离开,走时还狠狠瞪了我一眼。

转正投票又来了,这次队长没辙,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申请全票通过。

会后,他单独叫我过去,话说得很清楚:

第一,我刚转正,要小心言语,工作中时刻得服从陈念念的想法;

第二,陈念念的爸爸马上要来局里,提醒我做人要低调;

第三,就算我会说话,缄默症也不适合法医,能安排我去更合适的岗位。

经历过我妈去世,我也算成熟了,知道这些人情世故。

他刚说完,我直接递了张纸条给他:我写着“我也需要叫你爸爸吗?”

这话把陈念念和队长气得差点冒烟,但我妈的尸检报告,还是定为自杀结案。

就在这天,陈念念爸爸——那个号称局里人人疯抢的大法医,亲自来到局里视察指导工作。

他真跟大家想象的一样,脸上没笑容,沉着脸的中年男人。

他虽然穿得很普通,但下巴微微扬起,仿佛多年的辉煌在他身上就像刻了烙印,骨子里带着股傲气。

平时大大咧咧的陈念念,到了他面前却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儿做错了惹他不高兴。

队长站在旁边,夸得她天花乱坠,说她是天生的法医苗子。

我们几个跟班默默跟着听着,副队还忙不迭地给妹子科普。

“听我爸说,这位大法医是个坚定的天赋论者,特别看重天才。

他一直在找那些前几年帮上级破过几起大案的少年法医,但上面总说,这些少年都还在上学,不方便。”

“我也听说过那个天才法医。”

旁边一位年轻队员凑过来,加入我们的聊天:

“据说他的眼睛比鹰还刁钻,鼻子比狗还灵敏,就算尸体都化成血水了,他也能从中找出真正的死因,大家都叫他‘行走的尸语者’。”

“当年他才十几岁,真不知道他要是长到现在,会有多妥妥的变态。”

“肯定被保护得好好的,在某个著名高校读书,他的档案肯定是保密的。”

“小碗,你妈妈来了,在门卫那等你呢。”

听到这话,我抬了抬头,趁没被注意,悄悄溜出队伍,直奔门卫。

“妈妈!”我喊着见到养母。

“碗碗!”

养母脸上带着温柔笑容:

“听说你转正了,特意包了饺子给你庆祝。”

我把养母领进接待室,打开包好的饺子。

手艺嘛,普普通通,有几个饺子皮都破了,但我照样吃得津津有味。

养母一边往嘴里送,一边说:

“刚才在门卫听说,有个大法医来这里找法医天才。”

“小碗,他不会是找你吧?”

我停了下筷子,心里疑惑,但又摇摇头。

“大法医的女儿,在局里工作呢。”

养母叹口气:

“我知道你的天赋,可是都是我拖累了你,要是当年你留在省里……”

我连忙摆手,“妈妈,你很好,我爱你。”

“你永远是妈妈的孩子。”

养母眼眶红红,摸摸我的头,“乖孩子。”

“叶碗。”我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人。

是大法医陈默。

见养母来了,他赶紧叮嘱我好好表现后,养母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你是叶碗吧?”陈默坐到我旁边。

我没说话,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我是陈默,想收你做学生。”我玩弄着手指,一声不吭。

谁都知道,我有缄默症,根本不适合做法医。

但陈默似乎没介意,继续说:

“缄默症……确实不太适合当法医,可你天生就是法医的料。”

“我看过你写的尸检报告,写得干脆利落,直奔主题,虽然你这方面确实还嫩了一点。”

他的语气很温和,“大家都以为你多年没转正是因为缄默症,实际上你能说话的。”

“换句话说,你明明是个天才,却干了五年临时工,背后肯定有别的原因。”

我这才抬头,正眼看着他。

陈默望向窗外:“你和你母亲的关系很好。”

窗外,那个我以为已经离开的养母。

正站在单位门口,努力抬头朝我这边看,脸上满是无法掩饰的焦虑。

我收回视线。

我没转正,是因为我杀过人。

这件事很普通,却又不普通。

养母在火葬场负责搬运尸体,每天都要处理很多逝者。

那次,一个富豪去世,家人按流程把他送去火化,手续齐全,亲属们都在场。

火化没多久后,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出现,自称是富豪的情妇,还有私生子。

有小三的家庭都知道,尸体变成灰烬后,无法做DNA检测,也没法继承遗产。

富豪的骨灰早已被家人带走。

那女人很无助,根本斗不过原配,强烈指责养母没等所有家属到齐就开始火化,程序有问题,要找领导投诉。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一边劝她,一边维持现场秩序。

却没人注意到,女人带来的两个双胞胎男孩,显然经常被派去做坏事。

两个孩子偷偷越过警戒线。

一个用头猛顶养母肚子。

养母站不稳,另一个趁机把她推向正在燃烧的火炉。

那时的火炉可不是现在全封闭自动的,而是有个小口,火化师偶尔要伸手翻动尸体。

火炉温度超过200度,稍沾火炉,没死也会残废!

我一把撞开养母。

这巨力不仅把养母推开,也把那个推人的小男孩撞向火化师手中高温的铲子。

男孩被烫得一震,条件反射后退,倒向后方火炉。

大人只能伸进手臂大小空间,孩子却半个身体都钻进去了。

虽然最后被抢救出来,但毕竟是火炉,伤得很重。

他在ICU撑了十几天,终究没撑过,断了气。

女人既失去了“金主”,又失去了孩子,她彻底疯了。

现场有监控,还有目击证人。

小男孩的死完全是意外,但人死了,家属的情绪总得有人去安抚。

事情发生时,因为省里送过来一个死者,死因有点异常,我恰好发现了问题。

领导于是带我去了省里汇报。

那段时间,我一直待在验尸房,跟着法医学习验尸。

省里其实对这事儿有所耳闻,但他们极力压低了影响。

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我还是未成年,二是因为这是防卫过当。

最后,他们把我送进了少管所,我快成年时才被放出来。

事情让我一直被排除在公安检察法庭的门外。

这些年,我的养母也一直觉得,是因为她影响了我的前途。

我倒不这么认为。

养母没错,是那些人欺负了她,我们只是防卫,哪里有错?

想了半天,我终于递给陈默一张纸条:“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默愣了一下,说:“很抱歉,听到‘缄默症’这词,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

他说这太巧了。

他还记得我小的时候,连不太记事的时候,都能凭直觉分辨出人骨和兽骨,那时他震惊极了:

“我是你爸,生了个法医天才!”后面的话不用多说,可惜我得了缄默症。

他兴奋地说:“你果然是我的孩子,你有我的血脉,你能打败世俗眼中的天才基因!”

他热情洋溢地劝我去首都,说那儿有更好的教育和指导。

他说:“我是你爸,我不会害你,我会用毕生心血培养你,让你成为比我更优秀的大法医!”

他的话我信,但我拒绝了。

我回了他一句:“你怎么跟你现在的妻子和孩子解释?”

陈念念跟我一个年纪,陈默的出轨大家都知道。

我没问他知不知道我妈的事,因为女儿对他来说,好像只是一个生育工具罢了。

正说着,门口响起了陈念念的喊声。

我回头看见她眼神里恐惧又夹杂嫉妒。

她身后跟着队长,同时我也注意到队长眼里的惊讶。

我侧头望向玻璃窗,看到我和陈默的侧脸倒影,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队长的态度瞬间大变,不再让我给陈念念帮忙办事,也没再用阴阳怪气的口气讽刺我和小团体黏在一起。

今天的会议上,他还公开夸我实践报告写得快,效率高,副队听了都目瞪口呆。

我心想,我到底给队长施了什么魔法,让他对我这么认命?

他开玩笑说:“说不定你今天一激动,想转行当法医,他都能二话不说把陈大法医给推翻了。”

这句话显然碰到了陈念念的逆鳞。

她猛地把手里的文件甩到桌上。

我正站在她和桌子中间,那文件锋利的边角划过我的侧脸,幸好副队眼疾手快,及时把文件拍了下来。

“陈念念,你疯了吧?报告写不好就动手打人?”

副队皱着眉头问。

陈念念眼睛通红,死死盯着我,嘴上却阴阳怪气地说:

“我可没有有些人那样,有个好妈妈,结果还勾引别人家的爸,真是不知羞耻!”

原来,她竟然把我和养母当成了小三和私生子。

副队一脸懵:“你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抽什么风啊?”

这时门口走进来几个人,有队长,还有陈默。

我还能看到我同母异父的弟弟,他穿着西装,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神情很严肃。

“小碗,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万亿集团的董事长,他给我们司法事业提供了不少资助。”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那个站在男人身后的少年抢先开口了:

“陈先生,我觉得我爸爸根本不需要认识什么学艺不精的临时工。”

“俊伟,发生什么事了?”董事长皱眉问。

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陈俊伟指着我说:

“就是这个临时工,给妈妈做尸检的时候,非说妈妈是被爸爸杀了。”

“大家都知道,我爸爱我妈比爱自己还深,怎么可能杀她!”

少年义愤填膺,好像他说的都是铁证。

“还好陈念念小姐火眼金睛,及时纠正了这错误,不然我爸可是比窦娥还冤!”

那位董事长的脸色渐渐阴沉,鹰隼般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我。

“既然是误会,解决了就好,我相信法律一定会给我公道的。”

队长赶紧附和,“是啊,小碗还年轻,这么复杂的尸检,难免会出错。”

“多亏了陈念念,陈先生的女儿亲自上手,为李董事长澄清了事实,真是家学渊源,一脉相承。”

“没错,前两年传得神乎其神的尸语者,很可能就是令爱用的化名吧。”

万亿集团董事长笑着看向陈默,目光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复杂意味。

陈默老谋深算,他只靠李俊伟几句话,眼睛就亮了,瞬间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盯着他,心想能不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就想知道他口中那个求知若渴的天才,在资本面前还是不是站得住脚。

陈默只犹豫了一下,马上开口说:“念念还只是个孩子,经不起这么大名声的折腾。”

这话等于默认了陈念念的报告是没错的。

我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了,果然没看错人,陈默就是个伪君子。

万亿董事长的笑容也没了架子,看起来真诚多了:

“陈先生谦虚了,有令爱这么的人才,哪还担心后继无人呢?”

陈念念笑嘻嘻地跟着几个人走出了单位。

我站在原地,开始收拾行李。

副队很诧异:“你干嘛啊?今天才周二,你就要回家?”

我长叹一口气。

旁边的队员也叹了口气:“你没看见陈家少爷那嚣张劲儿吗?明显就是针对小碗,陈先生又偏袒他,小碗怕是难熬了。”

副队眼睛瞪大:“欺负小碗?这可不行,我去找人——”

我急忙拉住他,连连摇头。

这事儿应该是陈默亲自出手,副队就算后台硬,也不会为了我这种小人物得罪陈默半步。

我指了指自己,又比了个 OK 手势,意思是这事儿我自己能解决。

副队也缓了口气,一边帮我收拾行李,一边把刚才出门的人都打听了一遍。

就在我快收拾好时,陈默他们正好也回来了。

陈默亲自递给我通知:“你的工作出现了重大纰漏,好在及时挽回,我们决定革职,不让你再干法医这行了。”

我知道,这是陈默明摆着的威胁。

可我不买他的账,接过离职通知,带着行李就走。

陈念念脸上满是笑意,得意地走过来:

“小碗,我总跟你说,别太得意,人生起起伏伏,说不定哪天一家人都搭进去呢。”

我心头一紧,赶紧盯着她:“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一把扯住她的衣领。

她毕竟体力差,根本扛不住我这个从小在火葬场帮养母搬尸体锻炼出来的人。

被我一拉,差点站不稳,咳了半天。

“终于开口了,我还以为……咳咳咳……你会一直这么波澜不惊呢。”

几个队员赶紧把我们拉开。

“小碗,念念可能就是吓唬你,回去先确认一下吧。”

我冷冷地盯着陈念念,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要是养母真出什么事,我一定让陈念念付出代价!

我赶回家时,看到养母被几个人围着。

家具摆设全都乱七八糟,显然刚刚经历了打斗。

“妈!”

我挡在养母身前:“有事你们找我,别牵连她。”

我手一伸进口袋,摸出三把锋利的手术刀:

“我一般在解剖台上剖尸体,现在倒不介意在自己家里用。”

几个大汉面无表情:“我们夫人让您母亲跟她走一趟。”

富豪家的小三?

我猛然想到,那是陈默的老婆!

当年我在省里做法医时,和我一起解剖的那个法医正是陈默的师弟。

两人从来不合。

后来陈默娶了师父的二婚女儿,事业一路顺风顺水。

这师弟走了另一条路,留校当导师,好不容易才爬到现在的位置。

我记得陈默的那个二婚妻子,就是陈念念的妈妈,是个厉害角色。

正是因为她,陈默这个普通出身的学生才能有今日的地位,成了许多法医心中的偶像。

可陈念念误会我和养母是陈默的小三了,她妈竟然派人来教训我们?

陈默的妻子不笨,难不成真会因为念念两句话就这么冲动?

“警察!全部举起手来!”一声厉喝打破了僵局。

几个保镖立刻抱头蹲下。

“小碗!怎么样了?”

副队大步走来:“你跑得也太快了,要不是我,你现在可能真的晚了。”

我摇头示意没事。

“我这有封信,希望你能带回省里。”

媒体最先反应过来,爆出话题——陈默大法医的女儿,为了给万亿董事长做伪证脱罪。

事情起因,是有人放出了万亿集团董事长夫人死那天的照片。

照片上,伤痕累累,完全不像自杀,更像是家暴。

后来有人专门找了法医学专业的学生,从各个角度去分析那份病理报告。

其实就在之前,万亿集团官网已经发布了董事长夫人去世的讣告,还附上了官方出具的法医验尸报告和结案证明。

而那个验尸报告上的签名,清清楚楚写着陈念念的名字。

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情况一下子在网上炸开了锅。

有人把陈念念的验尸报告和专业人士的分析做对比,甚至有法医学的学生把照片和验尸报告放一起讲解,最后大家一致认为——虽然陈念念出具的验尸报告里术语挺专业。

但和照片上显示的情况完全不符。

一时间,引发了轩然大波。

公众的目光也渐渐转向了陈默——陈念念的父亲。

毕竟陈念念资历还浅,不可能有胆量做伪证,更不可能跟万亿集团这种超级大企业扯上关系。

那只能是陈默在背后指使。

这么多年来,陈默一直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求贤若渴的大学者形象,吸引了无数学子想拜师学艺。

可谁说学者就不爱钱呢?

“没想到陈大法医居然被爆出这样的黑料,得赶紧出来澄清啊!”

“这事儿不是陈念念不懂事,就是陈默摊上大事了。”

“垃圾,赶紧滚出学术圈!”

看着屏幕上一排排吵闹的弹幕,我冷笑。

陈默啊,你到底是在救女儿,还是在保自己?

陈默果然是个老狐狸。

即便被揪出这么大的把柄,他还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澄清:

第一,网上传的万亿集团董事长夫人的死亡照片是AI合成的。

第二,验尸报告是实习生做的,签名是伪造的。

第三,我们得相信公平和正义。

但偏偏这个时候,网上又突然冒出来陈念念当年在校时的成绩单,那成绩实在不忍直视。

还有些试卷上能看到她的字迹,跟验尸报告上的笔迹一模一样。

这下,全网炸了。

“看清楚了吧?这笔迹完全一样,陈默之前还替自己女儿撑腰,现在早说话了,挺尴尬的。”

“我记得陈默和他夫妇俩学业都挺好的,这难道就是‘好竹生了歹笋’?”

“歹不歹先不说,你倒是真把自己当笋了。”

我用0秒就算出来,陈大法医下一条声明大概会说,陈念念其实多年来一直有个跟班实习生在帮忙。

陈念念成了众矢之的,全网都在呼吁官方给个交代。

大家都觉得,要么是陈默指使陈念念,要么就是陈念念自己搞出来的。

而陈默的反应非常果断。

他直接放弃了陈念念,队长也立刻决定暂停她的职务,并且表示会派人重新做一次针对万亿集团董事长夫人的尸检。

万亿集团可坐不住了。

有人拍到万亿集团小少爷当年闹事的视频,但因为涉及机密,很快就被删除了。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看到了视频,讨论得热火朝天。

有人说:“身为母亲真是心寒,只看到富豪爸爸,根本没见那个受苦的妈妈。”

“我真是忍不住,自己的孩子竟然看不起我。”

“我记得万亿集团当时给陈默的工作室捐了好些医疗器械。”

“要是这事儿是真的,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人命居然能被钱买卖。”

就在局里还没想出对策的时候,上面突然下了通知——要派专门的人来再对万亿集团董事长夫人做一遍尸检。

要精准打击对手,最好的方法当然是把证据送到对方死对头手里。

陈默的同门师弟是个绝佳人选。

我安排了副队,把陈念念和陈默法医的尸检记录伪证的证据,以“尸语者”的名义送给了陈默师弟。

只要操作得当,再加上尸语者的力量,这事儿肯定会被重新调查。

陈默把所有错都推给了陈念念,说他对此一无所知。

就是陈念念私下接受了万亿集团董事长的好处,做了伪证。

如果陈念念真的认罪,等待她的将会是牢狱生活。

第二天下午,我看到一个穿着干练的女人匆匆走来。

她警觉性极高,意识到我盯着她看,立刻回头朝我望了一眼。

这一回头,突然让我想起儿时的一幕。

那天,天很阴沉,我妈抱着我躲在衣柜里。

衣柜外,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父亲却赤裸着,趴在一个女人身下。

两人身上传来怪异的声音。

事毕,那个女人回头,透过柜门,直直盯着藏在柜子里的我。

“别出声。”

我妈在我背后,死死地捂住我的嘴,不让我发出一点声音。

“嘘,完全不能出声。”

“什么叫不能说话?”

副队站在我身后,压低声音道,“那是陈法医的老婆,居然亲自跑来了。”

“陈念念是那种难产高龄的孩子,绝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坐牢的。”

“这次估计会找个人背黑锅,让陈念念先去别的地方待几年,然后再调回来。”

“不是还有万亿吗?”

“万亿?”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因为气愤,万亿的老板供出了不少和陈默私下勾结的细节。

拔出萝卜带出泥,甚至连我那个同母异父的弟弟都被拉来一轮审查又一轮审查。

我妈的死因终于真相大白,网络上都是一片痛快。

我抱着我妈的骨灰,递给了陈俊伟。

他突然问我:“你认识我妈?”

我愣了愣,摇了摇头,“只见过几面。”

他低声说,“你身上那股死磕到底、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真像我妈。”

又喃喃道:“明明爸爸打了她那么多次,她还是不肯离开。”

我忍不住笑了,“那不就是劣质基因吗?”

经过多轮调查,陈默最终因玩忽职守罪、徇私枉法罪等多项罪名被逮捕入狱。

万亿董事长也因故意杀人罪、行贿罪等被抓了。

包括队长在内的相关人员全部垮台。

陈念念因为不是主谋,加上她妈的努力,只被判了缓刑。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带着养母赶往省里。

陈默的师弟因为这起事,又升了一把,现在成了一把手。

他给我留了个正式工的位置,让我马上上岗。

“小碗!等等!”我回头,看到副队大包小包地追上来。

“你都当队长了,这干嘛跑啊?”

副队笑着说:“我们可是配合最默契的搭档,你去哪儿,我怎么能少了我?”

“最近怎么没见你写字?是缄默症好了吗?”

“嗯。”

他轻轻点头,嘴角带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