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 眼圈一红，带哭腔，那些视频说得对，孩子一上大学就跟丢了似的

妈妈错了！”她嚎啕大哭，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妈妈真的知道错了，是妈妈不对！妈妈鬼迷心窍，看了那些短视频瞎学……妈妈就是怕你不要我了……以后不会了！妈妈以后每个月给你打钱，打两千！不，打三千！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妈妈再也不管了！你别恨妈妈，别不理妈妈……妈妈不能没有你啊……”

这一跪，惊呆了所有人。

手机的镜头疯狂闪烁。

我只觉得无比讽刺和疲惫。

她总是在极端控制和极度卑微之l̶l̶l̶间切换，却从不真正理解问题在哪里。

我侧身躲开她的跪拜，“你的爱太窒息了，我不想要。你的钱，我也不想要了。”

9

学校的保安终于赶来，驱散了围观的学生，学校老师也下令他们不能外传视频。

办公室里，只剩下一片狼藉。

我妈瘫坐在地上哭泣，辅导员和系领导在一旁低声劝着，表情复杂。

系领导揉了揉太阳穴，疲惫地开口：“阮棠妈妈，您先起来。您爱孩子的心我们理解，但这方式方法确实大错特错。大学生是成年人，需要独立的空间和尊重。您用这种方式，只会把孩子越推越远。”

我妈抽噎着，无助地点头：“我知道错了，领导，我真的知道了……我改，我一定改……”

她看向我，眼神里带着哀求：“宝贝，妈妈以后每个月一号……不，你今天说哪天就哪天，妈妈准时给你打三千块钱生活费，好不好？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辅导员也看向我，用眼神询问我的意见。

我沉默着。

我知道这可能是眼下她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也是看似最“正常”的解决方案。

但我心里没有一点高兴，只有深深的无力感和一种说不出的空虚。

这场战争，没有赢家。

良久，我极其轻微地点了一下头。

辅导员松了口气，赶紧对我妈说：“那就这样定了吧。阮棠妈妈，请您记得要和孩子好好沟通。也请您相信学校，相信您的孩子。”

我妈像是得到了特赦令，连连点头，挣扎着爬起来，从包里拿出湿巾擦脸，努力想恢复一点体面。

她走到我面前，不敢碰我，只是红着眼睛，小心翼翼地说：“那……妈妈先回去了？超市……超市还要开门做生意呢。”她试图挤出一个笑，却比哭还难看。

我没说话。

她眼神黯淡下去，一步三回头地，终于离开了办公室。

过了一会儿，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学校报名时捆绑办理的银行卡短信提示：「您尾号3342的账户于8月28日收到转账3000.00元，余额3006.82元。」

「妈妈转了三千。这个月剩下的日子，和下个月的。不够再跟妈妈说。」

「是妈妈鬼迷心窍，看到网上的父母都是如此给孩子生活费，所以，我就想着这样子能拉进我和你的关系。只是没想到……」

我第一次觉得钱这么烫手。

从那以后，我回到了正常的校园生活。

室友们对那天的事绝口不提，只是偶尔会默默分享给我一些零食。

小彤悄悄问我：“以后……真的就没事了？”

我摇摇头：“不知道。”

或许吧。

至少表面上，我获得了和其他同学一样的、“正常”的生活费权利。

但有些东西，永久地改变了。

我和我妈的微信对话框，沉寂了很久。

她偶尔会发来一两条消息：「吃饭了吗？」「钱够用吗？」

我通常只回一个字：「嗯。」「够。」

她不再计较字数，也不再提一分钱的事。

甚至会偶尔发个几十块的小红包，写着「买点水果吃」。

但我知道，那根用金钱编织的绳索，曾经那样紧紧地捆住我，即使暂时松开了，留下的勒痕，也很久都不会消失。

我看了一眼手机界面，决定录制一个视频。

不要相信互联网的对立视频，它们正在挑唆人类之间的任何情感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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