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妈妈变冷的手哭到崩溃!3年抗癌路,我永远忘不了!
发布时间:2025-09-25 22:24 浏览量:18
2019年6月9号凌晨两点半,监护仪突然没声了。我攥着你的手,感觉那点温度一点点散掉,怎么捂都捂不热。那时候我才真的信,我留不住你了。
想起2016年1月,堂哥打电话说你在家晕倒,我和弟弟连夜往医院赶。医生说“肺癌晚期,脑转移,全身9处骨转移”,我脑子一下子就空了。他说要先输甘露醇降压,还给了两个方案:化疗+放疗,或者靶向+放疗。
医生更推荐化疗,说能报销,花钱少。可我看着你脸白得像纸,怎么也不忍心——化疗多遭罪啊。我连夜查资料,问病友,最后咬着牙选了靶向治疗。那时候靶向药还没进医保,全得自己掏钱,可只要你少受点苦,花多少钱我都愿意。
基因检测出来,说你EGFR e19外显子突变,能吃特罗凯。我干脆辞了工作,天天在医院守着你。看着你每天输甘露醇、吃特罗凯,还要做25次全脑放疗,头发掉得一根不剩。可大概过了一周,你突然说“头晕轻了”,能看清我递过去的水杯,还主动要粥喝。我躲在病房外面,眼泪止不住地流——医生说你这种情况可能活不过半年,可那天我觉得,好像有光透进来了。
住了两个月院,你肺部的肿瘤小了一圈,终于能回家了。回家后你胃口越来越好,我做的红烧肉你能吃小半碗,体重涨到120多斤,甚至能自己提20斤大米。爸走了13年,你一直是家里的顶梁柱,生病后也没喊过一句怕,还总催我“别在家耗着,去南京上班”。后来特罗凯有了慈善赠药,每两个月复查一次,我才敢回职场。只是每次出差,我包里总装着你的常用药,怕你万一不舒服。
没想到2016年11月,你说腰痛得起不来床。去医院查,说腰椎骨转移灶进展了,肺部肿瘤也大了点——特罗凯耐药了。又做了20次腰椎放疗,住了40多天院,刚好赶上过年。我和弟弟在病房里,拿着病友给的偏方,却不知道该换什么药。二代靶向药副作用太大,你肯定扛不住;听说香港有三代药奥希替尼,一个月要9万,还怕买到假的。你也不愿再做基因检测,我没办法,只能通过病友找了原料药,让你“盲吃”。2017年3月复查,医生指着片子说“肿瘤小了”,你也说“身上松快了”,我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那时候我已经辞了三次工作,知道没法再安心上班。2017年7月,我决定开个珠宝定制工作室,客源从网上找,这样就能随时回家陪你。10月工作室开业那天,你特意穿了件新外套,坐在沙发上看我打包首饰,笑着说“我女儿出息了”。那时候我觉得,日子好像能慢慢好起来。
可2018年5月,你骑电动车摔了一跤,腰椎骨压缩性骨折。医生说骨水泥手术风险太大,只能卧床休息。为了止痛,你开始打唑来膦酸,痛得厉害就吃美施康定、奥施康定,可止痛药又让你便秘。每次看着你难受的样子,我都恨自己没照顾好你。从那以后,你胃口越来越差,110斤的体重慢慢掉到90多斤。我和弟弟怀疑奥希替尼耐药了,可复查时肺部肿瘤一直很稳定。直到12月底,下着大雪,你说左腿和右肩疼得钻心。去医院查,左大腿胯骨、右肩都有新的骨转移阴影。
2019年春节后,我们转到安徽省肿瘤医院。医生说你体质太差,不能化疗,PD1治疗也不符合条件,只能试试刚上市的安罗替尼,吃两周停一周,再对骨痛的地方做20次放疗。吃了一个周期复查,局部肿瘤小了,右肺炎症也轻了。我那时候还抱着希望,想着能再陪你走久一点。
2019年5月14号,你出院时神志已经清楚了,攥着我的手说“想回家”。你念着老家的院子,念着窗台上那盆你养了好几年的月季。我们把你送回去,可安稳日子只过了十多天,你突然开始闹肚子。
我们想送你回之前的肿瘤医院,可院方说没床位,还隐晦地说“老人情况不太好,来了也没太多办法”。我和弟弟心一沉,最后选了离弟弟住处近的省二院。跟医生商量时,我们就说“不做别的治疗了,只求减轻她的痛苦”。医生叹气说“这阶段任何治疗副作用都可能致命”,我听着心里像压了块石头。
6月7号晚上,我正在工作室处理订单,弟弟打电话来,声音发颤:“姐,妈胸闷得喘不上气。”我抓起包就往合肥赶,冲进病房时,你正挂着输液瓶。看见我进来,你突然扯出个笑——不是勉强抿嘴,是拼着力气把牙齿全露出来的那种,就像我以前考试得第一时你笑的样子。我鼻子酸得厉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怕你担心。
那一夜,我和弟弟轮流守着你,几乎没合眼。你总不安稳,坐着嫌憋,躺着说骨头疼,不肯量血压,也不愿吸氧,心率一直降不下来。第二天医生开了10瓶营养药,说你缺钠缺钾,血小板低得危险,凝血功能也差,体内还有胸水。可医生说,要是抽胸水,你体力肯定撑不住,只会更遭罪。
6月8号晚上9点,我扶着你从轮椅上起来,想让你躺会儿。手碰到你后背,全是冰凉的冷汗,手脚也凉得像冰,还有点肿。没等我说话,你突然喘得厉害,胸口一起一伏,监护仪上的心率跳到157。我慌得赶紧叫医生,医生检查完,把我拉到走廊尽头,声音很轻:“可能是内出血,她血小板太低,抢救只会更痛苦,恐怕熬不过明天早上。”
风从窗户吹进来,我打了个寒颤,却突然冷静下来。我跟弟弟说:“带妈回家,回咱们老家。”
医生开了4瓶应急的药,我们叫了120。车子启动后,我坐在你身边,你靠在弟弟肩膀上,眼睛半眯着,看起来特别累。之前忍着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我捂着嘴哭,哭了快一个小时。你没说话,就睁着眼睛,看着窗外的夜色。
快下高速时,我凑到你耳边说:“妈,再等半小时,咱们就到家了。”你的手动了动,好像想抓我的手,可没力气。然后我看见一滴眼泪从你眼角滑下来,滴在枕头上。我握着你的手,还是那么凉,那么软。
凌晨两点半,救护车停在老家门口。我们把你扶到床上,你躺着,呼吸越来越慢,间隔越来越长。最后一口呼吸停下时,我摸了摸你的脉搏——没了,彻底没了。我跪在床边,一遍遍地喊“妈”,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可再也没人答应我了。
你走后的这几年,我总在不经意间想起你。吃饭时会下意识多盛一碗,出门前总觉得有人要叮嘱我带钥匙,夜里醒了,还会往你房间的方向望一眼。整理你遗物时,我发现你枕头下藏着我给你买的梳子,还有一张我工作室开业时的照片——照片上你笑得特别亮。
现在我每次做珠宝,都会想起你喜欢的淡蓝色,想起你说“要好好活着”。我把工作室经营得挺好,也常跟弟弟互相照应,没让你失望。
我还把你抗癌这三年的事写了下来,不是想翻起难过的回忆,是希望如果有人也在陪亲人跟病魔较劲,能少走点弯路。想跟他们说,别害怕,多跟医生聊,多和病友交流,也别瞒着病人,让他们知道有人一起扛。还有,别执着于“治愈”,让病人好好吃饭、能笑一笑,比什么都重要。
妈,我总在想,天堂里应该没有甘露醇,没有放疗机,也没有止痛药吧?你终于能好好歇着了,不用再吃那些药片,不用再受骨痛的罪。你这辈子太苦了,爸走后你一个人拉扯我和弟弟,擦鼻涕都要把纸撕成四片用,每晚做针织活到半夜。我后来学会了好多菜,还没来得及做给你吃;我还想着赚了钱带你坐飞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些都成了遗憾。
不过你放心,我会好好生活,带着你给我的光,一直走下去。也盼着有一天,癌症能被彻底攻克,再也没人要经历我们曾熬过的那些夜晚。愿天下的父母都能健健康康,能看着儿女长大,能慢慢逛菜市场,能吃着热乎的饭,说一句“今天天气真好”。
妈,我很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