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我妈盯着手机叹气：“人家72岁头发还乌黑，我这白头发每月染两回都盖不住。”我凑过去一看，热搜上挂着#朱琳优雅老去#，照片里《西游记》女儿国国王漫步洛阳古城，黑发长裙像从1986年直接穿越来的。可当全网都在夸“岁月不败美人”时，我却觉得心酸——这句话越美好，越照出普通女性的狼狈。
小区理发店王姐说过大实话：“来我这的中老年妇女，十个有八个第一句话是‘染显年轻的颜色’。”某宝数据更扎心：40-60岁女性染发剂月销百万件，最火色号叫“黑茶棕”，说白了就是“装自然黑”。
朱琳的优雅背后有普通人够不着的底气：练书法要静心吧？可超市理货员张阿姨下班手抖得端不住碗；看展览提升审美？家政李大姐连美术馆朝哪开都不知道。那些夸她“活出自我”的鸡汤，就像跟吃泡面的人说“少吃外卖”一样不切实际。
娱乐圈有个潜规则：女演员过了35岁，要么演妈，要么打针。某视频平台统计，85后女星演“少女”的比例高达63%，而真正20岁的女演员反而在演高中生。
普通女性更惨：招聘会上35岁是道生死线，广场舞队里穿亮色衣服要被说“老不正经”，连买个菜都被喊“阿姨”还是“大姐”都要心里咯噔一下。朱琳越是从容，越提醒我们社会对女性多苛刻——72岁美成这样就上热搜，说明这事有多稀罕。
有个细节特别讽刺：朱琳热搜底下，有人晒出自己妈妈的照片求夸“优雅”，结果评论都在挑刺“皱纹深了”“衣服太花”。看，连普通人的“优雅”都有标准答案。
更可怕的是“优雅”成了新枷锁：以前催你结婚生子，现在逼你“精致到老”。健身房推销员最爱说：“姐，这课程能让您像朱琳一样挺拔！”可没人告诉全职妈妈，抱孩子抱出腰肌劳损怎么“挺拔”。
去年冬至，我在菜场看见个老太太，白发用黑卡子别得整整齐齐，羽绒服磨得发亮却戴着珍珠耳钉。她捏着皱巴巴的清单找便宜土豆时，我突然想哭——这才是中国大多数女性的“老去”，没有长裙古巷，只有生活压弯的脊梁。
朱琳当然值得赞美，但比赞美更重要的，是承认不是所有女性都该活成标本。下次再看到妈妈染发时，或许我们可以说：“白头发也挺好看的。”毕竟，真正的优雅不是活成热搜，而是活得理直气壮。或许是我神经大条，有点自怨自艾了，总之我只希望每一个女性都要活出自己本该活的样子，不要被任何人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