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6年陈知非与陈赓团聚后，陈赓向他介绍傅涯：你要喊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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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6年冬天，陈知非刚到山西阳城时，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找父亲，而是去街头闲逛。

他穿着刚发下来的军装，走在解放区的大街上，有人冲他喊：“同志好！”他僵了一下，下意识点了点头。

那一刻，他突然明白，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可真正让他发懵的，是接下来那顿炖鸡汤。

傅涯亲手做的。

他没见过这个人，却被安排住进她家，吃她做的饭。

更怪的是，傅涯一边给他抓跳蚤，一边温柔地说：“你爸爸很快就回来了。”

这事儿要是搁在别人身上，可能早翻脸了。

但陈知非没说什么。

他那时候十七八岁，正是最要面子的时候，心里早打好了算盘：“要是她不好，就走。”

可事实是，他没走。

也没再提走的事。

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得先从1939年说起。

那年3月8日，冀南地区的一场突围战刚结束。

王根英转身往回跑，只因为她回头发现，装着文件和公款的挎包落在屋里了。

她跑得快，大家都没拦住。

几分钟后，敌人的机枪声响起，人没了。

就是这样，死得干脆，毫无征兆。

可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

因为她的身份太特殊。

这位出身上海的女工，从童工一路做到中共女工部部长，再到特科骨干，活得谨慎，说话不多。

她给人留下的印象常常是冷静、果断，走路带风。

但她其实也有软的地方。

比如给狱中的自己做了一个玫瑰花图案的枕头，又绣了个老虎小书包寄给儿子。

那时候没人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出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

而她的儿子——陈知非，早被送去了外婆家，上海。

外婆是个普通人，却也知道这孩子是不能给人问住的。

家里被炸过，亲人死过病，也饿过。

小陈知非7岁就辍学卖报，早上四点出门，挨家挨户吆喝。

炸弹落下来，他躲在废墟里，身上都是灰。

舅舅舅妈靠临时工糊口，家里唯一的“产业”是一张破床和几条麻绳。

他几乎不记得父母长什么样。

有人跟他说：“你爸爸是个大官，彭德怀拿两车钞票找他，他都不要。”他信了。

其实不是。

那是南昌起义时的事。

陈赓接管了江西银行，车里装的确实是钞票，但不是给他的。

彭德怀那时候还没出现在这条线里。

不过，这种传说倒也不算离谱。

因为陈赓确实是个狠角色。

湖南湘乡人，早年和贺龙、叶挺都混过，南昌起义、中央特科、红四方面军，他都待过。

腿上有几颗子弹头，走路有点瘸，但打仗从来不含糊。

可这人有意思的是，他不止会打仗，还挺“油”。

追王根英那会儿，整天写情书，一张张贴墙上。

把王根英气得不轻，周恩来看不下去，还批评他说：“你这哪是谈恋爱，简直是胡闹。”

但最后两人还是结了婚。

那是1927年。

结婚之后，日子没怎么安稳过。

上海、广州、鄂豫皖，一路转战。

陈赓几次受伤，王根英跑前跑后，找医院，安排掩护，带着孩子换住处。

她对隐蔽战线熟得很，在上海走路都不看正前方，而是靠余光观察有没有人跟踪。

她甚至不让儿子知道家门牌号，怕他说漏嘴。

不是怕，是太清楚后果了。

1931年，顾顺章叛变。

整个上海地下党系统大清洗。

陈赓被调走，王根英带着孩子留下。

后来她也被捕，关了四年。

出狱那天，周恩来、叶剑英、朱德亲自来接。

她愣了一下，叶剑英笑着说：“怎么，不认识我们了？”

从西安去冀南，她没休息几天。

调去财经干部学校当政治指导员。

她其实可以不去前线，可她执意要去。

她说：“我不想当后方干部。”

结果，1939年那场突围，她没走出来。

而陈赓，那时候正在指挥386旅西进，收到电报时什么都没说，只是回了屋，关上门，一动不动地坐了几个小时。

当天晚上，他在日记里写：“三八，是我最惨痛的一天。”

谁都以为他会一直一个人过。

可1943年，他和傅涯重新组建了家庭。

傅涯不是党员，没上过战场，也不是烈士出身。

但她愿意照顾陈赓留下的家人。

王根英的妹妹王璇梅也跟着陈知非去了山西，一开始有些防备，结果没几天就觉得踏实了。

傅涯说：“你们不是外人。”

后来，王璇梅嫁给了陈锡联，也是陈赓撮合的。

他还把王根英的母亲接去一起生活。

最打动人的，是1946年那次真正的重逢。

陈赓打完仗回来，特地走了一百多里路，就为了见儿子一面。

看到陈知非，他第一句是：“怎么这么像你妈妈。”

那天晚上，父子俩睡一间房。

陈赓抱着儿子，像是在确认是不是真的。

他问陈知非：“你怕我吗？”陈知非没吭声。

他其实不怕。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叫“爸爸”。

第二天，他终于开了口。

声音不大，但陈赓听见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叫过“陈司令”。

参考资料：

王树增，《陈赓大将》，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

彭雪枫主编，《中央特科秘档》，中央文献出版社，2012年。

叶永烈，《红色特工：中共情报战线纪实》，作家出版社，2007年。

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编写组，《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史》，军事科学出版社，1998年。